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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青灯问心
“珠子啊珠子，你可别坑我啊！”
李越退开来，紧张的望着那面石壁，心中忐忑不平，未知的前路让他的心悬得老高了。
“咔……”
那石壁轻微震动，随之一阵极其轻微的摩擦声响产生。李越的眼中露出戒备之色，又后退一步，弓起身子，做出防备的姿态——鬼知道石壁那边有什么东西？
“呼……”
数寸厚的石壁微微张开，出现一道窄窄的缝隙，本身却诡异的没有产生一丁点声音。一阵阴冷的怪风透过缝隙轻拂在李越赤裸着的身体上，使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有风？
李越目光一凝，愈加谨慎了。这风是由内外温差引起的，还是……
摸约一分钟过去了，那数米宽的石壁终于完全张开了，李越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果然没那么简单。
只见石壁后，是一条三丈见宽的石质通道，通道的材质与那石室相近，只是地面变成了一块块方砖。石道高约两米四，深不知几何，即使李越的视力超群，也仅能看清五丈多，再往内就是深邃的黑暗了。
李越的前方，一丈多远的地方，石道的正中央。
有一盏青灯。
那青灯材质不明，似金非金，似石非石，但极为古朴而精致，摸约一尺多高，两寸长宽，是长信宫灯的造型。灯心处跳动着一团青色的火焰，圣洁灵动，纤尘不染。
李越上前提起青灯，只觉触感舒适，拿在手里仔细观察：青灯的灯心处竞没有一丝灯油，整体雕刻着些细密的花纹，似美仑美奂的仙家宫殿，又似壮美秀丽的无限河山，再看去却又什么都不是。
“没有灯油却能燃烧，莫非……这灯芯是传说中的人鱼烛制的？”
据传，人鱼身怀神兽烛龙的血脉，用它背部靠近脊柱的油脂制成的人鱼烛，可燃烧千年而不熄，并且具有许多神奇的功效。
“光线能透过数寸厚的石壁，是人鱼烛的功效吗？”
李越疑惑着转过身，却呆立在那里——石室消失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抬手敲击在石壁上，接着脸色一变。
石壁变成实心的了。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李越皱了下眉，却没有太惊惧。他转过身，不再停留，提着青灯开始深入石道。
石道里很静，只有李越脚掌摩擦地面的轻微声响。
……
三分钟……
十分钟……
不知过了多久……
这石道里单一的环境，使人感到憋闷，而温热的空气似乎会使人更加烦躁。
“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啊！”
不知不觉间，李越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他的步子越来越快，甚至开始奔跑了。“啪啪啪啪”的声音回响在无限延伸的石道中，前方五丈处，永远是那光与暗的分界线，泾渭分明。线这端，是纤毫毕露的石道；那头，是深邃的黑暗。
“好了，小子，你这样是永远走不出去的。”
一阵苍老的声音在李越耳边响起。
什么！！？？
李越立刻转头，却只看见了数丈外一片浑浊的黑色。他只感头皮发麻，浑身发冷，寒毛坚起。
“谁？”他沉声道。
刚才那声音明明就是在他身旁响起，怎么会……
“好了好了，别找了，我就在你手上。”
什么？青灯？
李越愕然将目光投向手中的朴实无华的青灯。
“回答我的问题，全部答完了，你就能离开这里。”那声音又响起。
李越沉默了片刻，平静地轻声回答。
“好……你问吧。”
他别无选择。
他更不是傻子。
“好的……第一个问题……”那悠悠的苍老声音响起。
李越凝神。
“何为天？”
天？好刁钻！
“天……大气层？或是大自然？”
但青灯没有丝毫动静。
“看来是错了。那么……维持并主宰整个世界的‘天道’？”他选择了这个玄之又玄的东西。已经遇到了这么多怪事了，‘天道’存在也不足为奇了吧。
不过，这显然又错了，青灯的火焰依旧宁静。
这一次，李越没有再贸然回答，而是停下来，闭上眼，认真地思考起来。
石道里寂静无声。
三分钟过去了……
“其实……‘天’这种东西，并没有实际意义，对吧？”他嘴角挂起一丝自信的微笑，说道，“身在地球，大气层就是‘天’，但出了地球，还有银河，更有无垠宇宙！然而，宇宙同样不能算是‘天’——鬼知道宇宙外有什么东西？若是真像这样算，岂不是没完没了了？答案是：确实没完没了！所谓的‘天’，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画的圈圈，架的框架，终究是人自己定的，不管突破多少层，也终不会自由不朽。既然如此，‘天’有何用？不过是注定被打破的肥皂泡！”
说到这里，他突然诡异地一笑，说：“也就是说，‘天’，就是垃圾！”
“砰！”
只见青灯火焰猛然一抖，腾起又落下。
“很好……那么，第二个问题……”青灯老者的声音响起。
李越迅速收拾起自己的喜悦，聚精会神地聆听着。
“何为……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道可道，非常道……”
“天地之始，五太转转，化生五行，伴以五运……”
……
李越一个个说，一个个背，凡是他知道并且认可的，尽皆说出。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青灯如常。
“嗯？”
原本沉着脸的李越突然面露喜色。
“我明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道’，只不过有人觉得有它，有人希望有它，有人坚信有它，甚至，有人修它！”
李越的眼睛越来越亮。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其实世界上本没有‘道’，信的人多了，也便有了‘道’！”
没错，“道”是“后天”开辟的！
“也就是说，我认为它存在，它就必须在！‘道’，就是意志改变现实之产物，之集大成者——这就是‘道’！”
李越清亮而又自信的声音响彻石道。
确实是这样，还记得西方创世传说吗？——“神说，要有光，于是大地就有了光明……”不正是意志之力的体现吗？
李越感觉自己对整个世界的认识正在改变。
说通俗点。
三观崩塌又重建。
并且是升华。
此刻，他信心满满。
“好的，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青灯再次发话，这次的语气似乎更加生动。
李越打了一个激灵，冷静下来。
“你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假的？”这声音格外冷冽，仿佛能直击李越的内心深处。
李越脸色一变，回忆涌上心头。
……
“你再往山里跑，我打断你的腿！”
……
“李越？不认识！”
……
“小越，别冲动！”
……
“好好活着……”
……
“明天你不用来了！”
……
……
一幕幕闪过脑海。
“我……是真的还是假的？也许我只是某人梦里的一个配角吧。”
他目光涣散，嘴里喃喃着。
“啪！”
“啊！好疼！嗯？”
李越惊醒，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难看的盯着那平静的青灯。
又是珠子，又是珠子救了他。在他意志涣散的时候，布袋里的珠子重重地敲打在他的胸口。
他凝神，坚定的回答：“我是真的，真实的，不管他人怎样，因为，我相信我是真的，那我就一定是真的！想想，这茫茫星河没了我，将会逊色多少！”
掷地有声！
“砰！”
青灯应声腾起一股尺许高的火焰，仿佛迎风暴涨，迅速裹住李越！
“啊！”
他抬手阻挡，但无济于事。
李越闭上眼，只感觉浑身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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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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