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预埋高俅

郝十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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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邦彦倒在地上不肯起来,并非其耍赖,而是确实被高俅伤的很重,气愤道:“高太尉,老夫无心踢你,你打老夫这拳却是诚心,你还指望老夫派人教禁军会操的曲子吗?做梦吧!”

    高俅瞪着鹰隼一般的眼睛,尴尬道:“全因老夫少年时,在街面上摔打惯了,你一脚踢来,老夫为了不吃亏,出于本能便还了一拳,这事怪不得老夫。”

    眼看着两个上官掐了起来,鲍太平和稀泥道:“两位大人都是无心,莫要因为小事伤了和气。”

    “小事?”周邦彦怒道:“我乃提举大晟府的官员,平素喝花酒都无人收钱,几时挨过这样的重打?”

    高俅也叫屈起来,道:“老夫乃堂堂殿帅府太尉,向来是惩处手下,几时有人踢我屁股?”

    “两位大人莫争!”鲍太平又道:“为了避免伤和气,还是用钱解决吧!”

    周邦彦猛然想起,当初在李家教坊踢鲍太平挨一脚,便鲍太平提议用五十两银子解决的,虽然最终五十两银子落入鲍太平手中,如今打不过高俅,便让高俅出些钱财,未尝不是解气的好办法。

    “不错,该让高太尉赔偿老夫看郎中的费用。”

    高俅不以为然道:“老夫也吃你一脚,怎是我赔偿?”

    “太尉大人!”鲍太平指着周邦彦青肿的脸,道:“太尉武艺精湛,这一拳打得惨惨未破相罢了,理应赔偿提举大人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高俅惊呼道:“老夫一拳怎的恁的贵?”

    “太尉大人你看哈……”鲍太平怕高球不识数,掰着手指道:“你打了如此中的一拳,该给些赔偿吧?你要请大晟府的人去教曲,总该出些费用吧?两项相加,堪堪五百两。”

    言外之意:高太尉,这钱不多,还有一半是小哥儿去殿帅府教曲的费用呢,都算在一块了。

    鲍太平说完这话,心中暗道:呸呸呸!要出来银子,不能跟周邦彦平分,要不自己就是二百五了。

    高俅道:“武谚云:宁挨十拳,不挨打一脚。按道理讲,周提举是文人,不急老夫的力气足,但其一脚,怎么也顶得上老夫的一拳,我看这比银子应当减半儿。”

    还是的吗?周邦彦的一拳顶一脚,等于白挨打,赔给各二百五十两银子,铁定算是得落入鲍太平的口袋。

    周邦彦不傻,算的过来这笔账,许是其说话间身体已经恢复,从地上爬起,当胸揪住高俅的衣领,扯着便走。

    高俅作威作福日久,虽然骨子里泼皮本性,也觉得理亏,并未反抗,怒道:“周邦彦,你扯老夫作甚?”

    “老不着一拳不能白挨打!”周邦彦狠拉一把高俅衣领,急道:“走,进宫面圣,找陛下评理去。”

    高俅横征暴敛数年,五百两银子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之一毛,居然如此不爽利,讨价还价也就算了,居然一张口就摸掉一半。

    鲍太平买单儿不怕事儿大,火上浇油道:“两位上官要去陛下那评理,小子可以做个见证。”

    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也要去麻烦陛下,高俅觉得不妥,一旦道君皇帝追问其事情的起因,难念要将进行曲的功劳让出去,若是真的惹恼了周邦彦,不肯派人去太尉府教曲,那损失可大了。

    “面圣?”高俅给自己顺坡,道:“一把年纪,还当是小孩子打闹吗?罢了!罢了!老夫出这五百两银子就是。”

    “太尉大人早如此,省去很多周折。”鲍太平一抹眉毛,酷酷的笑道:“太尉头里请,小子随后就到,替提举大人先收了银子。”

    “不可!不可!”周邦彦赶紧阻拦道。

    李妈妈家挨的那一角的五十两银子,就是如此进入鲍太平的口袋,周邦彦断定,银子一旦入了小浪子的口袋,他这一拳又等于白挨打了。

    高俅不悦道:“周提举,老夫都肯出银子,你为还说什么不可?难道诚心拆老夫陛下观操的台吗?”

    “非也!非也!”周邦彦感觉自己料事在先,漏出一丝自以为聪明的神态道:“老夫派主簿去拿银子,协律郎这就随太尉大人去教曲。”

    果然是人老鬼,树老精,周邦彦竟然吃一堑长一智,鲍太平也是无奈,只能任凭周邦彦分掉银子的一般,鲍太平有十足的信心,只要银子高俅肯出,鲍太平就能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半。

    事情一波三折,高俅亏了五百两银子,正待起轿回府,鲍太平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追上去道:“小子还有一件事情与太尉大声商议。”

    高俅嫌弃迁延,虎着脸道:“何事?”

    鲍太平道:“最近有个小衙内,贪图我姐姐的美貌,时常过去骚扰,搅扰的四邻不安,听人说是府上的衙内,我才劝阻乡亲施加暴力,小子特向太尉考证一番。”

    高俅无子,在宗族中过继的螟蛉之子,简直比亲儿子还亲,高衙内惦记林冲媳妇未果,害了一场重病,刚刚下得地,高衙内的性格高俅了解,林娘子未曾上手前,暂时不可能对别家女子产生兴趣。

    高俅肯定道:“高家家法甚言,断然不会有如此登徒浪子,协律郎休听坊间留言,当安心助老夫做好会操事宜为妙!”

    “噗嗤”一声,鲍太平开心的笑了。

    高俅诧异道:“鲍协律何故发笑?”

    鲍太平道:“我听闻不是府上的衙内,又有太尉大人大把的赏赐,小子能不开心吗?”

    “穿上官袍,也是少年心性!”高俅放下轿帘自语道。

    五百两的银子,虽然不经过鲍太平的手,鲍太平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分到银子。

    至于他不提林娘子,也不提什么王氏,专门含含糊糊的说了各姐姐,特意给高俅挖坑,没成想,高俅不提防少年有如此心机,居然跳入坑中。

    那么,鲍太平便有十足的理由,替高俅好好管教一番不学无术的儿子,办法一时未曾想好,鲍太平却想的更高更远,思量着如何让高俅出一笔可观的家教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