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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问归同张凝萌温存到三更时分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林问归一跳下屋檐,就见到叶天羽倚靠着墙角睡得跟头小猪一样,嘴角还挂着银丝般的香涎。
“怎么能在这里睡呢,这妮子真不让人省心。”林问归把叶天羽抱进为她准备的房间里头,小女孩死死地攥住林问归的衣角。
“哥哥你别走。”
林问归苦笑着看着叶天羽的睡容,她是在说梦话。
梦到自己了吗?
他无奈地挠了挠头,正准备把攥紧自己衣角的玉指扳开,却听到有人推门走进来。
“谁?”林问归回身一看,动作之大把叶天羽惊醒过来。
“小公子?”是酒楼心宽体胖的老掌柜,他提拎着一盏灯笼,黄色的幽光照亮了叶天羽的闺房。
“嘘,她睡着了。”
林问归小心翼翼地为女孩关上房门,与老掌柜一同走在后院的花园当中,有假山流水,月色清光,一盏灯笼照四方,倒也不失一番情趣。
只是身边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
“小公子此番回来成熟不少,一身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徐掌柜率先打破沉默。
“今晚的月亮不是一般地大不是吗?”林问归还沉寂在这幽深的夜景当中,想起与她的温存,嘴角微微勾扬,情不自禁地说道。
徐掌柜的手微微一颤抖,灯笼里的烛光一阵摇晃,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他认命般闭上了眼睛:“公子果然聪明。”
啊嘞?林问归一愣,徐老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徐掌柜,只见他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道:“公子可曾慕明月。”
这是“深夜明月”的内部暗语。
林问归自认与“深夜明月”没有关系,按道理讲是不该知道他们的暗语。可他不仅知道,还使用过。
若非借着“深夜明月”的煽动造势,天目镇的结局可能还不是如此完满。
“原来徐老还有这层身份,可真是瞒得我们好苦啊。”事已至此,林问归自然顺水推舟,或许能够挖到一些秘辛。
徐老沉默一阵后说道:“小公子在天目山玩的那一出,在我们堂口可是传开了去。鬼王想见你一面。”
“原来是这个目的,我们只是利用关系罢了,你们得利,我得势,告诉你的鬼王别再打我的主意了。”
林问归不傻,要他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个“深夜明月”深不可测,自己再强也不是这么个作死法。
“公子不是我明月人,却借用了我明月的权势,说不得要去给个交代。”
林问归道:“怎么,徐老你现在是在强迫我吗?”
“不敢,只是希望小公子随老头子我走一遭。”
“不去不去,说什么都不去!”林问归摆摆手,迈开大步就要离去,却蓦地看到一张鬼脸。
月色下的鬼脸,它在哭还是在笑?林问归不知道,因为他还没有看清就被对方点倒在地。
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这鬼觉得自己很明智,他看着林问归将言未语的嘴型,俨然是一句骂娘的话。
“把他打包带走。”鬼面人说道。
徐掌柜噤若寒蝉。
林问归醒来的时候,他感到自己浑身的肌肉有些酸痛,看着身边那条只能勉强装下一个人的麻袋。
自己该不会是被这个东西装着过来的吧?林问归捂着自己手肘和膝盖的伤痕,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小公子……”徐掌柜走了过来想说些什么,林问归触电一般后退几步:“别!你别叫我公子,我惹不起你。”
徐老苦笑着说:“小公子不想知道我们找你过来所为何事么?”
“不想。”林问归侧着头打量这座大殿,青石板砖和黑色梁柱给整座大殿增添了厚重的气息,中轴红毯宽逾两米,从大殿正门直铺到中央王座脚下,而鬼面人静坐其上,掌心一杯酒,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自己有那么好看么?
林问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老脸。
吐槽归吐槽,他也没有忘记留意殿中人数。
这座大殿足以容纳上百人,此间不过肃立十数人,想来都是组织当中的精英。光是他们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气息,就足以让林问归心生寒意。
至于鬼面人,能够一指将自己拿下的人会简单么?
林问归说:“现在我想知道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问归不是只会逞强的莽汉,眼见自己已没有机会离开,不如顺水推舟,从逆境中寻求生机。
“今夜是明月换鬼之夜。这么些年来,我们当中有能力当上鬼王的不过寥寥两人,鬼王大人却是不太满意。可一月之前,我们却在天目镇发现一位人杰,那就是小公子你。”
林问归有些瞠目结舌,自己几个时辰以前还在思虑组建势力一事,现在就送上门来了?
不过林问归可不敢接,未知势力的邀约最是恐怖,难保人家不会存在什么心思。况且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与大圆满一战是可以,如果说要使唤人家却是万万不能。
“我又不是你们当中之人,也没有要加入你们的意愿。你们这一出是闹哪样?”
林问归的这个问题问出了大殿当中几乎所有人的心声,连内部精英都不知道,找一个外来之人做鬼王,谁能服?
十数道视线一下子投到王座之上的鬼王,显然是他的示意,徐老才会邀来林问归,他甚至不惜亲自出手。
鬼王啊,这个少年莫不是你的私生子?
王座上的鬼王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疑惑,略微有些尴尬,他咳嗽两声,徐老立马会意,张口说道:
“林问归在天目镇用过非明月人不知的内部暗语,利用我们的情报和人员进行借势、煽动以及作秀。此举已获天目分部认同,正式批准并将其纳入天目情报组。他生,将是明月人,他死,亦是明月鬼。”
徐老这一番话并没有成功打消众人的疑惑,但好歹是个漂亮的借口。
没人敢拂逆鬼王之意,他们可以怀疑,但不可能质疑。鬼王敢要这个人,他们就敢接纳这个人,但他们要一个理由,不论真假的理由。
明面上要好看是人类的天性。
可林问归不管,你这个理由压得下其他人,可压不下他来:“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就想把我跟你们绑在同一战车之上,还要我做什么鬼王?是你们太天真,还是以为我江湖阅历太浅?”
徐老心说小公子你服个软会死吗?他把面目绷紧了,轻拍肉掌,有人押住两个女子从侧门走了进来。
林问归顿时怒不可遏,指着鬼王大骂道:“你威胁我?真是好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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