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虎骨酒 已近废方

古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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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谱打得几十手会步入中盘,很多时候,中盘不行了就中间退出,没有到终盘。厨神心说时神要开始提子了。前面是他在布局。而厨神本人没有那样好的身手与思路,这下,就任人宰割。小蛹有些不服,不是说你提了子,暂时赢了他的风头,他就能在盘面上实现好事吗?我怎么没有看见好事发生,这真的是一面倒的么?

    厨神说他搞不大清楚状况,先前提的,也有他让我来提的。后面提的才是他真实的意愿。再说现在五儿和善罐子他们还没有死吧……

    还没有死?!

    小蛹石化变成萤光。这是什么逻辑,神仙你要顶住呀,实在不行远程找个棋院的先生来指导一下也是好的!先生们很豁达的!

    厨神定定神,你不了解时间之神他的吧,时神在三国时期,本身一度是魏国国手和曹植手谈来的。清代有段时期中国围棋世界顶级对吧,他又能溶入时光,与当朝的文臣来往一二。他这次已经放了水,不选围棋,而选一种相对普及的游戏方式,也只是在排遣心头的郁气。你家神仙他自己刀工强大,经常扮演武将,而对手,时常是与文臣儒士纠葛的家伙呀……

    小蛹:那你还鸡蛋碰石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厨神:因为有种东西叫虎骨酒,有种衣服叫虎皮裙。

    小蛹也是让他给呛到没有脾气了。你有什么好主意来翻盘么。

    就是有,他也不会告诉他的吧。小蛹在他的心里,就时时像个可爱的小盆友,只适合找个小地方,坐在那里萌萌哒喝牛奶。因为是你,他面对它更加地保守。他有些事没有告诉小蛹。要是有天,他不在这个空间里了,而小蛹的时间还没有用完。那么时间之神会对它照单全收的吧。它还是要回到它原来的主人那里去的。带走他这一世的记忆与故事。这当然是相当悲伤的事情。小恶罐还蒙在鼓里,也是他自己人,想带哪里就带哪里。他们对小蛹它什么都说,也将它看作自己人一般的。小蛹它那样的维护着自己,他是看在心里了。可是小蛹不能不为自己作考虑的。哪边输赢他都不亏的。

    说来下棋要平心静气的事,厨神他就是集中不了精力。还是平时三心二意习惯了造成的坏习惯,一时还别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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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罐平时照看着黛玉。他觉得她的内心在发生着变化,反应到了她的状态。黛玉比起之前要坚强起来。而这样的女孩子是他喜欢看见的。如果他们都无法再照顾了她,她也要能自己把整个大观园玩得转,而不是被大观园玩呢。

    他有时看见黛玉的惆怅。问她可能放下宝玉,说真话?

    黛玉摇摇头。她说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在一起有好几年了。她已经把他视作了生命中的一部分。她知道,他离开了她,一样能很快和别人坠入爱河。可女人毕竟是女人。有时就算从感情中走了出来,依然,会很难忘怀。她现在不能将那样的感情明晰,去忘记。就是经常难过。她反问,他知道么?看一个男人的魅力,看他在某个女人心中的份量。大多数女人不承认,女人容易抱残守缺,而大多数的男人不会,很容易找到寄情的人。这就是他们强大的地方。你问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嘴上不承认,可心里可能住着一个男人几十年,甚至于一生。而有这种心情的男人,并不多的。他在她的心里,而她今世的泪水,已经干涸了半生。她说她以后也会为别人而流泪,不止为他一个人流泪的。

    之前很多次,宝玉他曾看见她为自己在伤心。哪怕他看不见的时候,她依然深深地为他悲伤。从两个人相识,几乎隔段时间,她都没有把这个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一来她怕影响他的情绪。若她还活着,绝对不想看到他的怀里还有别的女人,或者是对别的女人示爱。那些,远比杀掉她,向她的心中捅把刀更难受。二来今世她是死了的,若是有好的女人能让他好起来,照顾他一生一世,给他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她也不会再有任何的遗憾。因为彼此在最需要的时候,能相濡以沫,也会希望他能够真实地在没了她的日子里,按他的心,得到属于他的让自己更加安心的生活。

    在外人看来,她太爱一个人,这个时候,反而不值得。因为她自己的死,而知道了这个人得到了幸福,林黛玉心中反而充满了宽容。黛玉化了魂,对宝玉的爱,只求她自己放下。早知这样,她早点抽身,也不会给他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善罐点了头,她明白就好心里再放不下,行为上也要早日改变。感情这种东西,没法去计较公平不公平。也有可能一些反应,是天生的。再来说这次的宴,主持的人,可能要操心有八成的人都不想要来。

    啊?黛玉想到了上次大主山盛宴。连北静王爷的人也惊动了。这次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善罐看着她纯洁的眼神,居然想到了要瞒她,因那些人心中有鬼,不想要聚这样的来由来说道呀!这帮世人能因此而看到他人眼中的害怕与不愿意直面的杀戮。“五儿妹妹,素食荤菜供诸消食耳尔。若思之逃遁,勿思勿闻。”

    “有如此惊炸?”黛玉装腔的五儿生了怀疑,“素来观察非也。君不见凌厉。”

    “半思,非全局。”善罐想到:若把他自己放在宝钗的位置上,如果罪责不是在一个人的身上,在一定的时刻,可以让他们相关的事情小事化了,也是她喜闻乐见的事。这是她要的效果。那么这个时候,林黛玉就是真正的冤死鬼,而她薛宝钗,自然没有任何罪孽,或者,在良心上,也不会有过多的谴责。她也能真正的享受属于她的胜果。只要她行得按长辈们的说辞,步步为营,先把婚结了。这个追责的问题,他们全部能帮她搞定的。这可是封建社会,礼教和禁锢并存的地方,有些事情,错只在有的人想都不应该想。

    所以,这个宴,宝钗和她相关的人,期待不已。她要做得滴水不漏。别说遵医嘱开个两道,就是开个三道四道。她再所不昔。重点不在宴的效果,而在参与的这帮人的心。她要的。就是这帮人的同情心。好像她受到了伤害。她在公开场合更加要装蒜并扮成无辜者。而这个时候的呆掉的宝玉,更加能让她达到她心里要的效果。说来她嫁给了这样的男人,也是他们其它人的作用。她比任何人都不幸。她就是要让众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看见这样的宝玉。多么可怕的心机,一般人根本不是这样的女人的对手。

    善罐子不禁打了个激灵。这前些时的夜宴上的人,哪个不是胆战心惊的下来,担心再次找到自己来做这个人情。万一,宴做不好,又出了些闪失,老祖宗不怪罪下来。他们的心里忐忑没底气。说来早先明明都把口风通得好好的,绝对不会将宝玉大婚及对象的事情泄出去半丝。若不是那个傻大姐露了口风,怎么会还有生的事端。想到他们大婚,找个椰子,转移掉这对夫妻。等待黛玉好起来后,再告诉她这些。她伤心也就是了,心里还有爱,呛个几回泪,也就安于这个命了。上辈的和平辈的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玩的,哪个不知道林黛玉喜欢贾宝玉,那就是她心头的肉,枕边的花。黛玉这辈子非宝玉不嫁,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恐怕要孤独一生。可是贾宝玉就只有这么一个人,如果说就是没有这样的宿命在她的眼前。不至于把他劈了两半,一人一半。这个孩子要怎么可好的,她总不至于为他抱残守缺过一生。特别是宝钗的身体又好,黛玉的身体又不好的。对于爱情,这些人真真从来就没有太多的感觉。封建礼教向来无非利益总和。等不得的人,是黛玉而不是宝钗的。没有太多考虑的人,也是黛玉而不是宝钗的。那宝玉痴得,就连凤姐,都不敢随便做个主意,把黛玉配了给宝玉。唯其黛玉不懂,除了深厚的感情,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挡在她和她心爱的人之间。若是问她,她只怕会说自己其实什么也不计较。她就是喜欢和那个人之间的感觉。哪怕百年之后,不能在一起,哪怕有生之年,也不能再在一起。这就是个执着着爱的小妮子,哪怕赴汤蹈火,身心俱灰,也仍保有的倔强。为了他,她情愿每日以泪洗面。越是想相忘,越是忘不掉。嘴上绝情,行为上并非如此。这些生活中的点滴,他们都知道,也都看在了眼里的。

    退一步想,善罐子认为:说白了之前和黛玉相处的时间一久,这些人中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是有鬼的。这样的份名单,不就把他们这些参与的人全出卖了嘛。这前后的事情,他们真要找人来负责,也不应该是这样,找到他们这几个人的头上的吧。上次他们中的部分人去了,已经十分的勉强了,也出了事——这次,可真是要找帮子人心怀鬼胎集中在大主山盛宴上。

    可巧薛宝钗也是这帮子人中的一个。正经要找凤姐商量这个事情的时候,平儿撞洋枪口上了。她拿捏着这次是要凤姐参加还是再像上次般,给她这个人情可以不用来。她正闯了进来。

    贾宝玉久不说话的人,居然半梦中主动提出要去潇湘馆看林妹妹,在他混乱的记忆中,那个人偶有时候,还活着,只是搬走了般。清醒时知是死了的。

    宝钗微笑着同意,心里却念叨着潇湘馆留不得。薛宝钗尤其怕贾宝玉这几天的那个眼神,深剜得让她的心里发毛。每次她经过潇湘馆,或是听人讲起那个地方,都恨不能一把火烧了它。为什么,明明是个死去的女人,还要来和她抢丈夫。可是这前后的事要是发得太勤快,她这个新媳妇,也是要让人说闲话来的。想来还是留下再渐渐地淡化掉它在宝玉心里的影响了。反正主人没了,早日搞空那个地方。若是他非要睹物思人,就让他失去这个爱好。骗他被贼人盗窃了就好。

    他贾宝玉早就不会知道那里的东西越来越少的,只知道抬头找人,低头嗅香。看那里荒弃的场景想着这样的一个人,还会什么时候带着惊喜出现。直到他能忘记所有。其实哪怕是五儿这样的丫头,也没有那个命能随时出现在这个地方被人看见,何况一个根本不再存在的人。

    宝玉对着薛宝钗的所做的这些反叛。袭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开始明白,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并非在失去的时候才珍贵。明明有时他们共渡,不选择彼此伤害,就是很好的感情了。在女人的心中,男人对她的存在表示感谢与直白的依恋,是对她们最好的宽慰。仅管这样的感情,宝玉是不会把它放在她的身上的。她永远只能站在那个被宝玉遗忘的角落,去看着她心爱的人去爱着其它的人。这不仅仅是身份与地位的悬殊,错就错在她追求的公子与贫女的爱情。这样虚幻的维系在区区的利用与被利用之间。宝玉他,终只是想要利用她,想要她服侍得尽心,才会对她与别个丫头不同。看着她心爱的人,为别的人那样神魂颠倒,那样表示出衷心不二的感情。她的眼泪只是往肚子里头咽。贾宝玉,至始至终,和她之间,也只能是二爷和丫鬟的关系么。无论,他错得有多远,伤她有多深。这些,她都能宽容。她从来也不点醒他。而是静默地守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免受世俗的伤害。他的心里什么时候驻进了一个小姐,又一个小姐。她都默默地看在眼里,站在他的背后。她心里太明白了,她不可能有贵族小姐们那样高的地位,只是个小丫鬟。宝玉是不清醒,她却将这不清醒变成了自己的清醒。她便越矩应了声:“二爷记得,是爷的福祉。由吾陪个定心,走趟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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