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雪

古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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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人喜欢把雪水收集来制作蜜饯。这种食材的应用比较广,好比贾宝玉还会把用雪水沏的茶拿出来宴请些小姐姑娘。像这样的风俗习惯,在当时的文人墨客的圈子里面非常广泛。特别是些雪,如果说落在了花上。那些花上的雪会被收集起来,做成蜜饯的原材料。除了落在花上还会落在些,他们专门为了收集雪而设计的容器里。这些容器,有的呈小兽,有的大而深的。立住像柱子般的东西立在广阔的地方,每年在大雪过后,都能够收获很多。

    有时候他们会亲自的去采摘,像宝玉和栊翠庵的妙玉他们都有这种习惯。采出来的雪洁白晶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雪后的旭日,笼罩着整个城市,看着收集出来的雪,整个人的坏心情都会一扫而光。《西游记》里面曾经说到过无根之水,这个谜语的谜底是雨。雪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像这样的风俗流传了整个康乾,影响了几代人他们的待客之道。

    雪茶,如同现在的冰茶一样,他们的冰雪来自于天上。而现代人的冰雪来自于冰箱冰柜,精制而成。取水宿放沉泉水,或者他们喜欢寻天刚亮打出来从井里的第一桶为上,在那个时候人们朴素地这样认为。泉水为上好。

    但那个年代的过滤法不很发达,也很少能够有些比较方便的方法让水变得清澈些。于是肉眼看起来没有接过地的天降之水变得特别的可贵。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对阴历元月的雪水解毒怯瘟疫给以很高的评价。雪水对人起到一定的保健作用,在古代,也被百姓家用来当作解毒剂,囤雪如囤药,囤好以后呢,在需要用的时候拿出来使用。在北方的雪一般用它来擦手,也可以治疗冻疮。

    让人注意的是,年代久远时人们还不懂什么叫做生态系统。雨水是怎么来的,涨水降雨还在问龙王。明明胧胧,竟指望着命,并屈从着命理。命运这个东西从来都是掌握在神的手中,而人不过是他们的棋子罢了。既然都是棋子的话,何必要总是遵循着这种,没有太大意义的,来回的摆弄呢!

    可是时代不一样啊,那时人们不会这样认为的。他们认为这个世界就是无始无终,轮回反复的,人们永远都不会随随便便的突然的消失。所有的命运都是有着它特定的轨迹的,由别人来指挥好你就按着他们所说的,呆钝地向前走就可以了。人们总身不由己。许多人连点抗争都没有的。就这样子,有着这种看不见的大手操作,莫名其妙的就死去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来问津。麻木的懵懂的,人所见的些事情话,也很少有对灾祸发出的任何的声音。哪怕这种声音发出了很快的也就沉默了。祸患它依旧是个祸患,依旧有,不知道多少的生命被卷入其中,等到消失以后,人们才会发现,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雪也好雨也好,无根之水作用时也需要过滤,自含杂质与灰尘。他对人体起的作用性缓和,兼内外都用。清泉石上流,深井来自于地下水,泉水,这些,包括清澈的小溪,他们真实的,水中的矿物元素,跟这些水比来说,对人的身体也有好多的好处。这些事情厨神他很心领神会。时代限制,这些达官贵人,他们需要饮用无根之水,就得必须提供,否则提供的东西不符合他们的要求,就不是件好事。

    无根之水天上来,也有的水从天山上来的。极冻天寒长年的地方洁净的水源简直就是宝藏。他们懂的。这些雪一般情况下都是藏在贾宝玉他自己的书房里,他有这个嗜好,有些东西他不愿意交给厨房这边来做。他觉得这样就显得自己雅致同时也很入流。

    却说正在厨神很乐于看到整个局面向他想要的那个方向去发展。他认为这是某一次他打了的那个棋谱。突然一下子他发现不对头呀!为什么这个人的布局突然猛然地变的和棋谱上下一招的不一样?那个时间之神难道耍阴招了?!

    时间之神邪恶地抬起唇角,他不可能照着书来打谱,按厨神的心意来下的。那本谱都被对方看完了,连环套类的东西,也不可能随便地让对手破解掉。

    厨神现在想的是,这要输得多难看。其实就算是把个谱全给了他翻,他也不见得看得懂,摆着摆着他就不知道子该下哪边了。他都是凭着直觉按着脑子里面仅有的那点游戏规则,遵从本心再来。这些套啊陷阱啊什么的,对他来说的话,那就是活生生的,不可能穿越的障碍。越想越伤心。他是想着那本图谱里面,要落的个子到底是,走二七,还是跳炮,想了想心里没底。他跳了炮以后,对方显然不是按照那个路数在走的,再下下去的话局面就要看不懂了。长久后呢他就陷入沉思状态。

    时间之神心想,你就是下啊,你跳啊,我看你怎么跳,反正下一步这也是个错的。到时候,就听天吧。

    厨神走了二七。走完以后厨神开始后悔了。

    时间之神没有通过小蛹,在心里对他说,我知道你有能够读出我内心的能力,想用这招来试探神,作个蹩脚。无论二七也好,还是跳炮也好,都不是正确的答案。神下棋的时候是不会告诉你他有多么的情绪化的。更不会把这些东西有意识的在外面表现出来,让你读到他的行为。

    紧接着,在厨神的心里他读到的东西就是一片天水一色。

    时间之神说这就是时空的长河,在下棋时,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它奔流的模样。你看它绵延远方接到天的尽头,壮阔优美。仿佛能够把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全部都带走,它在普通人的有生之年,一直的都在流动着,流动着。无尽的奔波,更新换代,水时时都是活的,都是新的。你能够读出永远地都在更新着的物体吗?每秒,通过同一个位置的水滴,都不一样,世事本无常,它们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这全世界的光景,一次性的是不可能反映在你的盘面上的。来吧,厨神,这次靠你的实力来打败时间之神,不要再做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了。

    局面瞬间就失去了控制。厨神,捏了把手心。他刚才下的那招等于是废招了,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那头宝钗她想个办法,叫拿宝玉房里的储藏的雪水,到厨房去做成肉菜汤。既然他好这口,就让他从中得到享受,再说起来是她的心,这样的话,他不就开心了吗?又清火解毒,味甘入心。便打发了秋纹几个丫头她去取。

    她们几个丫头好不容易把唐三彩的罐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却发现空空的。原来这个罐子放在那里经年累月,也不知道是被旁边的些东西给震的还是被碰到了碰坏了,开了个口子。里面的雪水全部都漏光了,整个罐子深深的那条缝,在阳光下分外的扎眼。这可怎么办哪?这可是,救命的解毒的药,就这样没有了吗。

    她们吓得赶快跑到袭人那里去报,袭人听完以后眼皮子一闭,赶紧低声报给了宝钗。

    宝钗想到很久以前,妙玉曾经请她、黛玉和宝玉吃过雪水煮的茶。便支会这些人说,栊翠庵那里的妙玉有叫她找她去借。于是这底下人就不乐意了,她们都不愿意亲自跑了去那里玩去,就打发着厨房的小厮去。小厮吞吐也不想去。

    秋纹的话,她可是一点点争功的这个心思都没有,寻思着得找个其他的人,去下栊翠庵,这件事情。来回心思她找到了一个人,就是碧痕。这个叫碧痕的女人,在她们丫鬟中也是曾经和贾宝玉有过暧昧的过去。究竟他们以前成了好事呢,是不成也好,这种事情,在他们中没有人太过问,就当是说笑罢,王夫人也没有追究。像这种拜访庵里的妙尼的事情,她们还是会交给她来做。

    碧痕扭捏着,七不情八不愿的,但是还是去了。其实她心里是很嫉妒妙玉的。原先的话他们对妙尼没有什么很大的反感。但是后的话有次听说,妙玉,曾经对宝玉动过心,便对这个人有了点复杂的情绪。像这样借雪的事情大丫鬟一个都不来,却派了她这样的个底下的人来,前前后后多少有些风吹草动,她们也听到,都想避点嫌。

    说来妙玉在进栊翠庵之前也曾经是个大家小姐,修身修性保平安,选择了这条路。身边的人也都了解她,尊重她,她小时的丫鬟也跟着她伺候她。

    事儿妙玉听过以后,居然非常的感叹,表情比较的担心。听她的言语之中很是关心,觉得自己如果有空,还是要去拜会一下宝玉和宝钗。毕竟以前他们都是特别好的朋友,像宝玉现在的样子,她若看见也很焦虑。妙玉便叫侍奉的小尼去到里屋,拿出床下集攒的好几年的雪水,整坛而出。叫了碧痕带话,就说所有的,能尽心的尽心,该有什么事情找她帮忙,她都愿意的。言下还用帕子轻轻地擦了眼角的眼泪,伤感之情溢于言表。

    丫鬟想着,妙玉其实还算个比较单纯,讲些情分的人。并不是所有人听说一个故人出了事,都会为这个人伤心难过。还有的人会,幸灾乐祸。也有可能,她对宝玉感情超越了世俗的流言蜚语。而且也确实,作为朋友讲义气,这样子,她稍微的和妙尼以礼相待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女人的心,悬崖峭壁上,被风刮过的细小的石缝啊。碧痕掉入这个石头缝里心情最终还是钻出来了。离开了尼姑庵,她心说她不会像妙玉这样彻底放弃自己的幸福。哪怕,没什么希望,哪怕前路是暗的,她也要努力的去走到底。可能妙玉这样把自己困在个小天地里,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他所需要的不是那些旁人的冷言冷语,而是别人对她的尊重与喜爱。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她想要的宁静。

    在抱着坛子转身以后,碧痕仿佛还能听见,妙玉她轻微的叹息声。可能这个世上没有多少女人会有这样的心胸,去善待一个这样的男人。就连,薛宝钗此刻也不愿意随便出面来,跟妙玉有直接的接触。妙玉她不一定买宝钗这个人情,可是她会匀宝玉这个人情。从这点来看,妙玉其人心中比较豁达,略有些男儿气概。这些,也和她的信仰有些关联,这种非常静谧的境界,并不是像她这样身份低微的俗人可以去领悟的。

    沿路她走过,夏荷枯萎的荷塘,这样,濒死的场景。她似乎可以理解到,妙玉,在对人待物之处,那种宛如花儿般,悄悄地散发出来的香甜气息。

    沁芳闸桥远地望过去,桥边布满了深秋的落叶。看来府内凋敝,小厮们都偷懒,不愿意再随便地去扫。走着四下无人,她不觉有点慌乱起来,脚步惊出桥底落着的帮麻雀。说时迟那时快的,手里的坛子竟然一不留神滑进了沁芳溪。

    惊叫声不好,那个坛子顺着雪洞隐约地飘到岸边。想着的话还是很远,她便捡了个树叉子去捞,约莫半个时辰才把坛子拿到手上。盖子和坛底已经分开,不是因为盖子轻,坛子薄,上面拴着绳子系在坛子上,可能连盖子都已经沉到了水底。像有些事情,真的是意外吧!碧痕想着也许这就是贾宝玉的命了,急忙跑去附近的井口,打了水,马上把它洗干净。附近的假山上流下的水,还能够沉淀一下用。她便挖了一坛子灌在水桶里,坐在那里大概有半根香的功夫。等泉水沉淀以后,取了上面的部分,装进先前的坛子里充当雪水。就冲着栊翠庵的方向,作了个阿弥,封住了坛子急走向厨师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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