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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夕坐在警车里，车身在摇晃，像小船在波浪中摇摆，她没坐过汽车，却经常乘坐小船。
警察告诉她要把她送到救助站去，那里收留无家可归的人，也帮助没钱回家的人回家。一般人怎么会没钱回家呢？这并不奇怪，外出打工或独自旅游被骗了被抢了就没钱回家了。
“你最好把妹妹送到孤儿院，救助站里没办法收留这么小的孩子。”
“对，而且你把妹妹送到孤儿院以后自己可以找工作，能赚钱，有钱了再把妹妹接回来就行了。”
两个警察不时回头看一眼，说上一句。
小夕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想把小妹送走，小妹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如果没有小妹，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车子颠簸中到了地方，小夕不想下车，似乎下了车就没了安全感，但警察已经帮她打开了车门。
这里并不是闹市区，周围黑黑的，大铁门，门的一边写着shfx区救助站。似乎夜晚的缘故，救助站里只有一占路灯孤令令的亮着。
救助站由三栋二层小楼组成，院子比较大，院中有些花草，但在这个季节这个夜晚，那些花草并不是什么好景致。
这里面的人都没睡，见有警车来到，纷纷从门口走出来。他们好奇这次进来的人是为什么，也是被骗了？还是刚从传销窝里逃出来。
然而进来的是一个女孩，她还穿着校服，校服并不算半新半旧，头发有些乱但并不是流浪很久的那种乱，她有些瘦弱。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女孩看起来很漂亮，胸部发育也不差。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没人关心婴儿的死活。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披着一件棉衣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嘟囔。他年龄并不算大，五十来岁，手上有根拐杖，然而走路又不瘸腿。他另一只手拿着喇叭，左侧脸颊到脖子上有一大片黑色胎记，很恐怖。他叫老拐。
警察找老拐说明了一些情况，老拐不时点头，目光看着小夕，脸上浮现神秘的笑。
警察走了，老拐立刻拿起喇叭开始吼，
“都去睡觉！不听话明天不给你们饭吃。”
声音凶悍威严，大家很不情愿的回到房间，
老拐带着小夕去了一间房，房里有两张床，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年纪三十多岁，吃吃的笑笑。女人身上盖着被子，但是一条腿露在外面，没穿裤子，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把腿缩到被窝里。
“那张床是你的，把小的放下去洗澡。”
小夕没有听他的，抱着小妹躺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她太困了，双脚早被冻得麻木，她想好好睡一觉。
老拐见她不听话，也没说什么，只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手伸进先前那女的被窝里摸了几把，这才退出房间。那女的依然在吃吃的笑，似乎不知道有人占了她便宜。
睡到半夜小妹又哭了，是拉了屎尿，但是小夕给她套了那件备用的小衣之后小妹还是哭，哭声异常响亮。小夕知道小妹饿了，她想给小妹找点儿吃的，翻遍了房间也没找到一口。这时她发现先前那女的不知什么时候不在房间里了，不知道她晚上会去哪里。
小夕只好解开衣服让小妹含住自己的胸部，小妹饿极了，吸吮的很用力，可是没有奶水。这个法子的效果并不那么好，仅仅过了几秒钟小妹再次哭了。
小夕只好起身，把小妹放在被窝里帮她掩好空隙，然后走出房间，她想去别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食物。
小妹哭叫的声音响亮，在房间外面也听得清清楚楚。有些人被吵醒了，烦躁的骂几句，翻个身又继续睡，有些人还是睡得死猪一样沉，别说小孩子哭，怕是打雷也吵不醒他们。
小夕挨个房间找，睡觉的地方不用去，厕所也不用去，终于找到厨房，然而除了倒掉的饭菜之外什么都没有，菜也只有白萝卜一种。小夕想煮点萝卜汤，但是身上没有火，而且没有干柴，锅灶下只有一个煤气罐子。
小夕只好继续寻找。
来到一个房间，她看到先前那个女人。那女人没穿衣服，跪趴在床上，吃吃的笑着。而长着黑胎记的人在她身后不停的耸动。
小夕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她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想反锁却发现没有插销。她没有听到小妹的哭声害怕的回头一看，小妹还在，只不过已经睡着了。
小夕躺进被窝，微笑的抱紧小妹，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小夕听到有人开门，她惊声坐起，看到老拐牵着那女人进了房间。那女人还在吃吃的笑，任由老拐把她推倒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小夕看到女人后背有好多红红的手印。
“看什么看？轮到你了。”
老拐狞笑着走向小夕。
“不！不要！为什么？！”
小夕抱起小妹往墙角里缩，极力把被子裹在身上，但她哪有老拐的力气大。老拐一把就扯开了被子，差点把小夕扯倒在地。小妹又哭了，撕心裂肺。
“不！”
小夕放开喉咙嘶吼，但她阻挡不了老拐的**。
老拐一把抢过她怀里的小妹，把小妹丢到旁边那女人的床上，接着抓住小夕的衣领把她按倒在床上。
老拐进入的刹那，小夕不叫了，她看着另一张床上的小妹，耳朵里都是小妹的哭声，她看着那女人在吃吃的笑，似在笑小夕的无助，似在笑这社会的残酷。
很多人听到小夕的呐喊，有人辗转反侧，有人来回走动，也有人坐在床头靠在墙上点上一支烟。
抽烟是一个好习惯，点烟的那一瞬间，可以让心虚的人掩饰良心的不安，可以让有良知的人按下伸出援手的冲动，也可以让幼稚的人觉得自己长大了。
小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已是阳光照在大地，院子里传来大家说话的声音，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小妹还在，小嘴巴一张一张的，似在哭，却没有发出声音。小夕穿好裤子，抱起小妹往外走。有人好心给她指点打饭的地方，小夕没有理会，她只是抱着小妹往外走。
大门是关着的，但是难不住小夕，她把小妹从铁栏之间塞到门外，自己顺着铁栏爬上去。
人们都愣愣的看着小夕，看她爬到门上又跳下去，看她摔疼了腿，手也破了皮。老拐在门卫室冷眼旁观，没有阻止。
小夕抱着小妹，没有回头看一眼，她走在午时的阳光里，身上没有一点儿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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