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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铁伯伯唤道,屋内的铁战天愣住,看向门口之人,面露疑惑之色。
“你,为何唤我铁伯伯,这怎讲?”铁战天先开口问道,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
“今早交谈,铁伯伯口中的故友姓氏可是夏侯,名为完颜。”慕容残红迫切地询问道,声音近乎颤抖,但他顾不了那么多,很是激动。
“夏侯完颜,你怎么知道此人,你是他的什么?”铁战天僵住半秒,不敢置信。定睛望着,面前这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来回扫视慕容残红。
“这眉目,五官,我怎么一直没看出呢,像,像极了完颜。”此时的铁战天,心里已经猜出慕容残红和夏侯完颜的关系了。只待对方回应。
“正是吾父,为了隐晦身份,我并未跟从父姓,六岁那年便改为慕容姓氏,跟随母姓以引人耳目。”慕容残红知晓铁战天心中的一丝疑惑,便赶忙解释道。
他哪里知道,铁战天其实在他说之前心中便猜出个大概了。只是慕容残红的这般坦诚,让铁战天心生好感,替夏侯完颜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而感到高兴。
说完,慕容残红又紧忙从腰间中抽出一直带在身上的玉佩,递给铁战天。
此玉碧绿通透成半月状,晶莹剔透,内有虹光萦绕,是块上佳的“虹光璃玉”。镂空雕琢为凤凰,想来另一半必是龙了。确实,另一半在铁战天那里。
铁战天接过,手执玉佩,喃喃说道:“通透无暇两面看,温香软玉入眼来。此玉,可是我与你父亲亡命前的信物。”
从身上掏出另一半镂空雕琢为龙的玉佩,和手中这玉相合,完美无缺。是夏侯的没错,铁战天已经完全确认,面前的这个孩子就是完颜的儿子。
几十年来苦苦寻找,一度认为故友一家已不在人世的铁战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放下手中的玉佩,紧紧握住慕容残红的手激动地说:“孩子,铁伯伯终于找到你们了。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关心着你们的生死。今天能够相认,真的是太高兴了。这些年,心里一直内疚,为何当初没帮你父亲一把,同生入死。”说罢,老泪纵横。
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情此感足以看出两家情谊之深厚,生死莫逆之交。
慕容残红同样甚是激动。儿时的记忆很模糊,对面前这位铁伯伯虽是没有印象,但一直在山谷村中长大纯真的他,对于又能找到一个亲近之人很是开心。
那时他年纪小,很多事也不清楚,所以从小父母便有意隐瞒这些恩怨仇恨,不想让他心中装满仇恨。为了给他一个善良快乐的成长环境,便隐性埋名,找到了这个世外桃源般远离尘世的村子。
小的时候,很多记忆是模糊的,但那也不意味着慕容残红什么都不懂,对于厮杀逃亡还是有些印象。他也一直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父母不愿告诉他,他不强求为难他们。所以这次外出游历,一方面想闯荡江湖看看外面大千世界,另一方面是有着寻仇的目的。
内心深处暗暗发狠。他很想知道,那个仇人是谁,对自己父母这般狠毒的人,就算是狡兔三窟,他也绝不放过。
“铁伯伯,能替父亲找到您,我们又能相认这比什么都强。您也莫过悲伤,看着您这个样子,我的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我们坐下慢慢聊吧。”慕容残红被紧握的手微微用力,以示安慰。毕竟能找到对方,这已是莫大的缘分,比什么都强。
坐下后,铁战天的情绪好了很多,恢复往常的淡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是多么的惊涛骇浪。这么多年来,内心背负了太多,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化解的。为了不让慕容残红担心,他佯装淡然很多。
“既然你都唤我铁伯伯了,我叫你残红,可好?”
“当然,铁伯伯。在我看来,您已经是我的亲人了,我们之间,不必见外了。”慕容残红恭敬地对铁战天说道,笑容挂在脸上,倍感亲切。
“那好,残红。你的父亲母亲,现今如何?这么多年未见,真的甚是想念,他们可还好?”铁战天关切的问道,这背后的情感毋庸置疑。
“父亲母亲一直都很好,只不过近些年来,我出来闯荡,告别家里。而他们二人也是四处云游,我也是不清楚他们现今身在何处,但一定安好,”慕容残红出于谨慎,并没有将父母的行迹告知铁战天。入东宫这些天来,陪伴轩辕凌霜,看到了太多虚假阿臾,他也不敢完完全全信任他人。
不过,他的凌霜除外。他信,他的凌霜。
对于自己一家的仇人,慕容残红借机询问,心中多年的疑惑今天可以水落石出了。
慕容残红正色,脸上顿显抑制不住阴沉,问道铁战天“铁伯伯,您告诉我,十多年前的那个仇家是谁?”
铁战天叹了口气,知道这孩子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执念,但也不可不说,长辈们的恩恩怨怨,在小辈面前是瞒不了永久的。
“幕后最大的仇家,是当今丞相,安啸烈。”铁战天语气斩钉截铁,也同样充满恨意。
竟然是他,满是震惊,这是慕容残红所万万没想到的。当年迫害他一家的竟也是轩辕凌霜的对手——安啸烈。
“这还要从十几年说起,我与你父亲既是师兄弟,同门同派,又是好友,无所不谈。成年离开师门后,一起闯荡江湖,一心做江湖侠客,就如现在的你一般。不久成立了一个在当时小有名气的镖局。专门护送那些本本分分的商贩,让他们在这阴暗浑浊的世道上谋一条生路,也算是仗义行事。可不知,无意间得罪了很多上层权贵,其中就有这心狠手辣,老谋深算的安啸烈。”铁战天将往事缓缓说来,时间虽然可以抹去一些东西,但是这仇恨却绝不会少。
“那安啸烈为何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如此残忍。”慕容残红想不通,仅仅侵犯利益,也不至于此,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慕容残红的疑惑细问,铁战天只是含糊回应:“残红,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想你父亲也同我一样,早已放下。过去的就过去吧。”
铁战天对安啸烈为什么处心积虑的害他们,讳莫如深。慕容残红绝非强迫之人,不想说的,他绝不会为难他人。这也是作为江湖中人,难得的好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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