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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这位壮士身手不凡,练过多久武?”
此时云岭和雪晶正坐在一间漂亮而又古朴的大厅里。四周都是水流声,以水作为这间屋子的装饰物。在屋子中间竟然还有个水塘,里面养了几条锦鲤。而这个四方形的房间之内,椅子桌子摆得整整齐齐端端正正、一概用的是檀木。脚下的地毯也是古朴美丽,纹路多样。刚才云岭和雪晶进来时还经过了带大型莲花池的院子和曲曲折折的长廊。
见到这家主人如此看重自己,云岭也假意恭恭敬敬地说:“小人习武也并没有太久,只是和妹妹路过此地想去东方的苏比伊投靠亲戚罢了。路上遇到这里荒灾,水囊也被这里的恶人们夺去了。凑不齐粮水,也无法继续向东了。不过敢问大人怎么知道我练过武”
“是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神采奕奕,但又勇猛无比没有丝毫畏惧。看得出来没有一点防身的术士怕也是无法有这样的姿态的。你叫什么名字?”这家主人一边说话一边摸着自己手腕上用黄金串成的珠子手链。他脸上显现出一种地主式的不怀好意的笑意,但咋一看上去依旧显得笑容可掬,甚至十分亲和。
见到这家主人夸奖自己,云岭立刻站了起来向他鞠了一躬然后说:“回大人的话,我叫雪鸣。我妹妹叫雪笛。”随后他又装模作样似乎受宠若惊的坐下了。
本来这家主人还担心练舞的小子正义感比较强性子烈,没想到云岭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还愿意听他话,着让他喜出望外。他立刻想到了给云岭安排的职位,大声说:“好!我的府上正在招打手,你如此年轻俊美,言谈举止又得体。想必是一人才。雪鸣,你跟妹妹不是要投靠亲戚吗?干脆就留在我这里吧。你留下来帮我保家护院,你妹妹可以在这里当个女侍。我这里待遇绝对不会比别处差,你大可放心。”这人一边说,一边在肚子里盘算着如何控制云岭使他乖乖为自己效力成为自己的奴仆。
“不!父亲!”随着一句震天的喊声,一个穿着朴素青衣的男子从小桥上走了过来,他长的跟这位有权有势的人很相似,但却散发出了截然不同的气场。长者强势没什么感情,晚辈弱势充满了人情。“你怎么忍心再增加打手呢?你养那么多打手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对付外面的可怜的人们吗?他们没食没水已经够凄惨了,你竟然还要继续增加人剥削他们……”
这个人的出现让云岭大感惊讶,很少有不怕死的敢反对这些人的暴政。虽然这个人似乎是眼前这个长者的儿子。
长者上前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巴掌,他气的直瞪眼,嘴巴抖了起来:“你给我住口!我养你那么大你竟是学了你娘的而那些假仁假义,半点不尊重长辈。”
大概父亲是第一次出手,儿子的表情似乎难以置信父亲竟然会出手打他,但他很快恢复过来说:“你要知道,父亲,草木自然生长,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们的根深埋地下,就像是朴实善良的民众,而你们,却是无情的石头压死压伤了了草木。但早晚有一天,你们这些密不透风的石块会被草木刺穿伤痕累累的!”
“闭嘴!来人!把他给我关到屋子里去!快!”主人一甩袖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起茶水压了压怒气。
等下人们把少爷送了下去之后,那位大人又和颜悦色地转过来对云岭他们说:“那是小儿白石,我是这里的大地主,也是科科比亚的四长之一,我叫白钟。武士应该乏了吧?让下人带你们下去歇息吧。”
云岭应了声好,拉着胆怯的雪晶跟下人走了。
等去了房间安顿好了(白钟给了他们一件较为普通的房间,不过很大),云岭说:“雪晶,你会武吗?”
“会一点,学校要求学过。”雪晶点点头,但不太自信,她说话时把头偏向了一边。
“可以跟我试试拳头吗?”
雪晶好一会没有说话,然后她又犹豫了一会,随后似乎下了决心似的抬起头笑着说:“那你可不要被我打哭了哦?”
云岭嘿嘿一笑,站在了原地准备接拳。雪晶迅速跑过来,抬起了右拳就想给云岭一下。云岭想试试雪晶拳头的力度,就直接出拳与雪晶相抵,结果发现并没有什么威胁。
“你拳头力量不够……”雪晶又抬起左拳给了云岭一下,云岭任由她打在了自己的胸前,只觉得有一点疼。于是又说:“还是不……”可是他还没说完,雪晶就抬起腿猛踢云岭左腰,云岭来不及反应,吃疼的时候顿了一下,雪晶收回拳头从腰间拔出了一把云岭都没注意过的短刀。用戴着刀鞘地刀抵住了云岭的脖子。云岭赞赏的笑了。
“很不错,就是力度不够。但是你虚虚实实恐怕也不用担心力度的问题。那好,最然就目前情况来说我们最好一起行动。但是老是在一起难免会引人注意。我需要你帮忙,去打听一下周围的情况。因为这里的情况跟我们在禁区听到的可能有差别也不一定。还有除了哈萨克,其余的剥削者是谁。各个绿洲和田地、水源分布在哪也很重要。需要尽可能的收集资料。我回去试图接触一下白石,他似乎能帮助我们。”
“好的,我知道了。”雪晶听到给她布置的任务十分的兴奋,不停摩擦着双手。
云岭问路来到了白石的房间,房间的门上有锁,两个仆人站在门外候着。但屋子里没有声音。
“云岭大人,老爷说了,少爷发完疯之前不能放他出来。他刚才摔东西可狠呐。”房门外头的婆子皱着眉说,也不知道是担心少爷还是心疼少爷砸坏的东西。
“你们为什么叫我大人?”云岭很惊奇,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称呼。
“老爷晚上已经吩咐了武馆,也就是这个家的打手们的头领们住的地方,说了要将你安排为他们的一员。三品武官。那可是仅次于武馆最大的官武长和七位黄金统领的官位。”
云岭心中好笑,在一个家也能当起官来了,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露出微笑的表情说:“你们都累了吧?下去歇着吧,一会再来吧。我跟少爷说说话,兴许他的就不那么顽固了。人生在世,总有很多无奈的。”
“大人您说的是啊,那好,我们就下去吧。希望你早日能让少爷醒悟。毕竟外头的贱民在怎么可怜也还是贱命一条而已。”守门的婆子和两个打手退下去了。他们把一把钥匙交给了云岭。
贱命一条?我看形容你们还差不多……云岭愤恨地想着,打开了门锁进了少爷的卧室。
此时的白石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见云岭来了他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似的转身就往里屋走去。这间屋子着实简洁,装饰用的花瓶(并不是什么值钱的古董),和一些玻璃制品都被少爷打碎了。但也只有几件。除此之外,就是一张材质比较好的木床,还有跟床配套的衣柜和书柜,以及一张放慢了纸笔有点杂乱无章的书桌了。其实,这么大一间房间只有这几样必须的家具,对于这样的少爷来说有点不可思议。
“你来干什么?是我父亲叫你来劝说我的,还是你想过来给我请安?嗯?免了!都免了!你们这群蛀米大虫,迟早有一天会天打雷劈的!”白石恨恨地说道,看着云岭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他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情在看到云岭后变得糟糕透顶。
云岭看他怒发冲冠,依然在屋子里来回走个不停,看起来他心里很烦躁。他走的时候还自言自语:“怎么办……怎么办……”看起来是在担心什么人,云岭直觉告诉他自己,白石是在担忧外面那些没水没粮的平民百姓。
“对了,我还有个聚会。我必须要去了,没空理你们这些家伙!”少爷说着一下子推开了站在门内的云岭走出了房门。云岭觉得奇怪,现在有**点钟了,还要出去,于是问:“你要参加的聚会?是什么样的聚会?”
“好吧,你是初来咋到。我就跟你说一下,我参加的聚会,那可是比你们那些整体那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高贵的回忆差的远去了。我们只喝水,也尽量分水给那些受着苦难的人们。平时大家都在……”说到一半,少爷的声音戛然而止,看来他差点把最重要的事说出来了。“参加的我的的聚会的人,都是顶呱呱地棒。”
“老爷知道这件事吗?”
“他当然不会知道。”少爷明显对云岭不满,白了他一眼说:“哼,你以为……等一下!你脸色怎么黄黄的?你是个东方人?”
“啊?应该是吧。”云岭假装对自己肤色不太了解的样子,回答道。云岭感觉自己有可能找到可以帮助他的人,急忙说:“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少爷独自外出。属下恐怕不能放心啊。要是少爷乐意的话,我也可以尽量帮助少爷。”
白石笑了笑,哼了一声,说:“想来就来吧。”随后走出了大门。
两个人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了白府。少爷把云岭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在夜色下显得有点恐怖,到处是碎砖断墙,这一片应该已经荒废了。但是奇怪的是,这里却聚集着很多的人。他们聚在几个放在墙上的火把下,面孔都是咖啡色的。云岭跟着少爷走进了这间还有屋顶的大石屋里,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三十几个人。
“各位,我来介绍。这是云岭,说是我们家今天新来的带刀护卫,但是看上去确是东方人。我带他来,看看你们意见如何,要不要就地处决他。”少爷说完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云岭。有几个人堵住了唯一一个出入口不让云岭逃走。
云岭并不太紧张,若说现在能让他紧张的就是雪晶的安危。虽然现在他们在说他的命该不该留下的事,但云岭的目光却被一个戴着卷起来的白头巾,身上穿着白衣服但绣有彩色花边的一个男子吸引了。他看起来很轻松自然地站着,一看就是这里的头。除了他那引人注目的健壮但匀称的身形外,还有就是他那有智慧的眼睛。
这个人全身都是白色的衣裳,跟在监狱里的雅安人一样衣服有着五彩的花边。看上去皮肤是古铜色的但他很瘦。他腰间有一根黑色的鞭子,鞋子是粗糙的草鞋。五官很清秀,眉毛浓,薄嘴唇。
其他人看着云岭开始议论,甚至很多人都拿出了刀。云岭开始向后退。那个年轻头领看着拿刀的那些人皱了眉,他走到了云岭身边,利落地掏出了胸前的长刀绕过云岭的右边肩头把刀尖分毫不差地对准了云岭的脖子。刀尖与皮肤的距离目测三厘米。
然后他用威胁但漫不经心的语气恫吓云岭说:“说说吧,你是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闯入我们的聚会?”
“那个,我叫雪鸣,来自禁区以南的地区,来这里是为了保护少爷的安全。”云岭有些吞吐地回答,但并不紧张,因为眼前这个人似乎并不想要他性命。
“好吧,那我先放过你。其实我知道你是谁。”他凑近了云岭的耳朵轻声说:“云岭,今晚凌晨三点这里见面。”随后他松开了他,淡然一笑说:“不是懦夫,其实我认识他,在某种程度上。他并不是敌人。”
“可是。这个人已经是我父亲的打手了!”
“没事,他会改邪归正的。”白凡对大少爷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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