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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军撤了……”呼延刚起床就看见蜀军阵营一阵骚动。
“再赌一次，你猜秦军敢不敢追？”林楚靠在树上打着哈欠，昨晚又被冻醒了好几次，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我又不傻。我是秦军主将我也不敢追。”
“那我们就下山吧。”林楚看向卫叔和卫姜，“二位有何打算？”
卫叔看了卫姜一眼，看见卫姜并未讲话，“那就一起下山吧。”
林楚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四处看了看。在这里认识了卫姜姐弟，也全程观赏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役，对秦军有了全新的认识。总而言之，这是一趟还算过得去的经历。
……
古人常言上山容易下山难。而对于林楚四人而言，这趟下山却远比几天前上山时容易多了。卫叔扶着卫姜，林楚和呼延牵着三匹马，慢是慢了点，却也挺轻松的。
呼延扯了扯林楚，“林兄弟，现在我们去哪？回大燕？”
这问题林楚已经想了一晚了。来西蜀的目的是看秦蜀决战。结果现在就小打小闹了一场，秦国主力在哪都尚未可知。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临姐那边也兜不住了。
“嗯……”
林楚还在犹豫，一旁的卫姜听到他们的谈话却是好奇心上来，“一直不知道，公子二人是燕国人？”
“是啊。怎么，我们没说过吗？”林楚笑着回答。
“我一直以为公子是齐越人士。”
“哦，这话怎么说？”
“世人皆言燕国多豪士，而公子才华横溢，却像齐越学子。倒是胡公子颇有豪迈之风。”
“拉到吧，他还豪迈，就他噬肉如命的样子，顶多像个胡人。”
林楚的吐槽惹得其他几人哈哈大笑，就连呼延自己也是挠挠头大笑，毫不在意。
等等……齐国，胡人，蜀国，秦国……忽然林楚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呼延回头招呼林楚，卫姜姐弟也停了下来。
“秦军若从东边绕路，是不是只能借道齐国入蜀？”
“这不是废话吗。全天下人都知道，秦国先过秦燕边境，然后借道齐国可入蜀。但这是不可能的啊。”呼延回答林楚，这种常识世人皆知，林楚完全没有问的必要。
“秦国从东边借道行不通，那从西边借道呢？”
“秦蜀以西是为西夷。大夏朝一统时就曾遣大将兵发西夷。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使得大夏在西夷大肆屠杀。自此西夷诸国对于中原便心生怨恨。秦国统一关内后也曾多次向西夷出兵。西夷诸国平时虽内战不断，但是一旦面对秦军，就无比团结，秦军也始终无果。新仇旧恨之下，西夷与秦国的关系不可谓不差。”卫叔的一番解释，也表示了秦从西边借道攻蜀几乎不可能。西夷若借道秦国，还怕秦军来个假道伐虢。
“我们一直认为这是场秦蜀之战……”
“难道不是吗？”呼延认为这就是句病句。
“然而秦国此番可是秦胡联军。都知道秦与西夷不对头，可谁听过胡人与西夷不对头了？”
听到林楚的话，卫叔一下子僵住了，“楚兄……有几分把握”
“还是那句话，纸上谈兵。我也只是这样一猜测。”
卫叔点点头，看向卫姜，“姐……”
卫姜尚未说话，倒是林楚接着说道，“卫兄若是信得过在下，便先行一步吧，卫小姐我会照顾的。不对，是否要称褚兄？”
卫叔转过脸来，死死盯住林楚。林楚毫不示弱，直视前者。呼延虽听不懂林楚话里的意思，却也觉得气氛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朝林楚身旁靠近一步。
“去吧，我相信楚公子为人。”卫姜淡淡笑着，打破了凝固的氛围。
“我能信你吗？”卫叔问林楚。
“信不信在你。”
“褚嗣拜托了。”卫叔，不对，应该称为褚嗣，对着林楚深深一拜，“山下会安排人接应楚兄。”接过呼延手中的白马缰绳，快步离去。
看着褚嗣离去的身影，林楚笑着摇了摇头，上前扶住卫姜，继续缓步往山下而去。一脸迷茫地呼延赶紧追上。
“公子是何时看出嗣弟身份的？”卫姜问道。
“嗯，怎么说呢。”林楚组织了一下语言，“寒冬出门却没备齐衣被，说明小姐二人本意并不想在外过长时间驻留。或许是见到我们才临时起意的吧？老呼三番两次说听到鸽子叫声，也应该是用来传递情报的吧？”
“那也不能说明他是褚嗣。”卫姜脸上的好奇很浓。
“小姐还记得昨晚的聊天吗？”
卫姜反应过来，“公子察言观色的本领还真是不凡。”
“你们说什么？卫兄弟就是西蜀少帅褚嗣？”呼延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林楚没理会他，问卫姜，“既然卫叔是假的，那想必小姐的名字也是假的喽。敢问小姐真名？”
“楚公子的名字是真是假？”
“你猜。”
“……”
看见卫姜无语的样子，林楚莫名地觉得心情好。“好吧，曾经多少不相识，化作最终不相认。相逢即是缘，又何必在乎对方真名假名。”
“公子这张利嘴，想必很受佳人爱戴吧。”
才怪。我认识的佳人都是些什么人，从来都是我吃亏。林楚撇撇嘴有些无奈。
看见林楚二人的聊天暂告一段落，呼延这才插得进嘴来，“林兄弟，他当真是西蜀少帅？”
“你不都听到了。”
“那他现在……”
“回营部署了啊。要是当真一切顺利，或许我们还能看到这场决战。”
“那这场秦蜀之战，卫兄弟……不对，褚嗣有几分把握。”
“兵家之事，谁能断定呢？”
……
夹金山脚。
一队十骑静静等候。
看见林楚三人下山，十人下马曲膝半跪。
“蜀军还兴这套啊？还是我们大燕好，军中都只行军礼。”呼延对林楚说道。
林楚并未答话。
领头的着甲看上去与其他军士不同，上前向林楚问道，“是楚公子吗？”
林楚点点头。
“卑职奉褚帅令，前来接小姐及楚公子。”
“你们褚帅呢？”
“卑职低微，不知褚帅行踪。”
“那我们去哪？”
“褚帅安排小姐及楚公子随军行动。卑职负责随侍左右，公子有事请吩咐卑职。”
“有劳。”林楚抱拳。
“不敢。”随后便有军士上前接过卫姜，扶着卫姜上马，在前牵马而行。
林楚和呼延对视一眼，上马缓缓跟上。
“林兄弟，我们真要跟去他们军中？”
“在军中不是能把战场情势看得更清楚？”
“危险啊。”呼延小声嘀咕，还是心有余悸。
“你是怕蜀军加害我们还是秦军大胜我们跑不掉？”
“都有。”呼延害怕的理直气壮。
“放心吧，我们不值钱。”林楚倒是无所畏惧。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就算知道了他也换不了几个钱。可不像仲临和韩爽，那在其他国家的眼中可值千金。没有利益就没有伤害。
“也对。”呼延一下子也不怕了。他一直认为跟在林楚后面便一切无忧，既然林兄弟说没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
“走吧，就让我们近距离地看看这位名声在外的褚少帅，能不能以弱胜强，名动天下。”
“林兄弟，我总觉得你的话很嘲讽。”
“有吗？”林楚也发觉最近自己好像真的有些自负了，但他是不会承认的“没有吧，一定没有！”
一行人向着后撤的蜀军追去。
而西蜀国内，各军频繁调动，决战似乎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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