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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谕:自古君王平定天下，式赖师武臣力；及海宇宁谧，振旅班师，休息士卒……赏兵部尚书仲达黄金百两；军师祭酒仲临绫罗五十；擢升助军校尉林楚为武卫中郎将；其余有功之臣各有封赏。然功者赏，错者罚。上将军程也贪功冒进，指挥不力，降爵一等，罚俸一年，暂领朔北卫，以观后效。”内务卿将谕旨交给仲达，“另附君上口谕：着仲爱卿携林楚、仲临尽快回返国都，另有封赏。”
“怎么又是杂号的啊。”内务卿一走，林楚马上就一脸不高兴，“我以为好歹给个正儿八经的将军。”
“知足吧，我和爹爹就赏了些钱帛。”仲临瞥了林楚一眼，一脸不屑。也不知是不屑林楚，还是不屑这封赏。
“呵呵，好歹以后也是四品将军，再胡闹老子我都不敢抽你了。”程也自家孩子不舍得抽，抽林楚倒是抽上瘾了。
林楚连呼不敢。
“倒是没想到君上对你的惩处如此之轻。”仲达还在琢磨谕旨的意思，“我以为至少得把你从朔北卫上撸去。”
“老仲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敢情罚俸一年的不是你。我以后可就指望着你的接济过日子了。”
……
“程叔，云大哥，呼延大哥，保重。”朔北城下，林楚抱拳行礼，眼中略有不舍。
“臭小子，矫情什么。你还欠着朔北卫一年戍边，迟早要回来还的。”程也就看不得林楚这样。
“林兄弟，保重。”云臻上前重重一拍林楚的肩膀，“下次再见可得给老哥带些国都的好酒。这几天呼延天天跟我们炫耀醉乡楼好酒如何如何好。我是羡慕的紧啊。”
林楚点点头表示记下了。再看看呼延突并无表示，心想好歹跟你小子一起出生入死过，你就一句话都憋不出来？无趣，溜了溜了。
林楚挥挥手，翻身上马和仲达父女就准备策马离去。程谦倒不用带着了，程也到时会派人送回国都的。
……
“你跟上来干嘛。想跟我说的话憋出来了。”林楚看着呼延突莫名其妙。
“憋什么？”呼延突觉得林楚的话莫名其妙，“将军让我跟着你。”
“五品的偏将军放着不当，跟着我干嘛？我可没有大将军给你当。”林楚觉得程叔也是莫名其妙。
“将军说跟你有前途。我觉得将军不会骗我。”呼延突一脸憨厚，可林楚却觉得他并不像表面那么憨厚。
林楚一头雾水，仲达倒是听明白了。程也这是给林楚布置班底了。仲临看看林楚，又看看呼延突，也是略有所思。
“林兄弟，我问你啊。”
“说。”
“我和你年龄一般大，为什么你总是喊我呼延大哥。你知道我的生辰吗？”
“不知道。但是逢人先喊大哥准没错。”林楚这话让其他三人都很无语，“既然这么熟了，我以后就喊你呼延？”
“行。”
“呼延啊，我记得复姓多是秦国那边的吧。”林楚记起前几天仲临跟他提到过。
“这个呼延突可能不简单。秦国那边贵族多用复姓。这种姓氏在我们大燕不常见。”“呼延大哥不可能是秦国的细作！”“我也就提一提。”
林楚想起当时和仲临的对话，觉得还是问出来妥当。
“林兄弟，我觉得我们还不是很熟。”
“……”算了，程叔让跟来的，不会有事的。
……
两个月前回国都，林楚独自一人一骑，近乡心切，自然快马加鞭。
半个月前离开国都，直奔朔北，四人三骑，心系战事，更是恨不得把马跑死。
再次回返国都，已然入冬。四人四骑到显得闲庭信步。北地的雪景向来是让文人骚客心心向往。曾一统中原的大夏王朝的开国皇帝，就曾有过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豪迈诗篇。
国都还是那个国都，来迎接的人也只有那个人。
“爹，姐，恭贺凯旋。”仲鸣上前将仲达扶下马，脸上的笑意完全止不住，就像他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
“你就没看见我？”林楚翻身下马，有小情绪了。
“……”仲鸣上前一拳打在林楚的胸口，一切尽在不言。
“对了，爹。君上遣人来口谕，你们若回来了，可先回府歇息，隔日再进宫复命。”
“好，知道了。”仲达看向林楚，“先回府吧。这半个月可累得不轻。”
仲鸣拍了拍林楚肩膀，“先回府洗漱，晚些时候我在醉乡楼再招待你。”
“你倒是威风的紧，动不动就醉乡楼走起？”
“诶，姐，轻点。耳朵掉了掉了……”
看着当先离去的仲家三人，林楚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走吧，呼延，我们也回家。”
“好嘞。”
……
“林兄弟，这是你家？”呼延突盯着忠勇侯府的牌匾有些难以置信。
“我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
“说我是忠勇侯府世子啊。我没说吗？”
“……”
“林兄弟。我们果然还是不熟。”
“……”
“世子回府了，世子回府了。”这次到不用敲门了，在门口清扫的老仆一眼就看见林楚二人。
林楚招待着呼延突进府。
呼延突突然反应过来，“忠勇侯？是那个忠勇侯……”
“是啊。林钧是我爹。”
“天啊，将军说的没错。跟着你果然有前途。”
不去理神经兮兮的呼延，林楚询问匆忙赶出来的刘叔，“刘叔，二哥在家吗？”
“在的。二公子今日休沐，此刻想必在厅内等着世子了。”
“好。刘叔，这个是我朋友，以后住在我们府上，您去给安排一下。”
“我会好好接待的。”
……
“二哥。”看见在厅中端坐的林枫，故作淡定，拿茶杯的手却在微微颤抖，林楚也不点破。“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二哥，此次……”
“你做得很好，仲叔此前寄回的家书中都提到了。”林枫把茶杯放下，“果然还是你适合接任父亲的爵位……”
“只是二哥……”
“无妨的。”林枫知道林楚在担心什么，“在传回来的奏报中，仲叔将你的大部分功劳都截去了。否则你如何都不止只擢升个杂号将军。”
“原来如此。”
“也快过年了。你就继续在国都做你的纨绔子弟，好好把这个年过完。”林枫顿了顿，“只是，不要再去招惹王太子了。”
“二哥你都知道了？”林楚有点不好意思。
“国都还有谁不知道？”林枫也觉得有点好笑，“林太岁归来狠踩王太子。整个国都都在当茶余饭后的笑话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林楚也是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很无辜。什么事都没干自己怎么就成大反派了。
相比朔北，国都的日子依旧没营养地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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