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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天寒地冻,洞内温暖如春。
这是易凡最直观的感受,洞内的空间并非是突然变大,而是一点一点的开阔,最初只能慢慢蠕动,慢慢的就能够站起来行走。
易凡走了许久,始终没有看到深潭,他的心也越来越忐忑,期待又害怕,只是内心再矛盾也需要面对,就像这个山洞一样再长也总会有尽头。
拐过最后一个弯道,易凡终于看到了山洞的尽头,他快速的扫了一眼整片空间并没有发现有人,谈不上有多失望,毕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心里还是有淡淡的失落感。
尽头空间很大,像一个不规则的球,并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最深处有一个三丈大小的水潭,水灵源想必就在潭中。
易凡没有去深潭的位置,而是走到距离水潭有些远的一处地方,那里有人生活过,石块和干草搭成的简易石床,一张石桌,两个石墩。
石床上还有一件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易凡认得,他最后一次看见娘亲时,她就穿了这件衣服。
易凡小心的抱着这件衣服,轻轻地摩挲着,眼中的思念更深。
这些石制家具虽然粗糙,但是父母离开后他第一次从这里感受到家的气息。
虽然心里难过,但是易凡没有忘记正事,获得水灵源认可才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
······
易凡走到潭边,向水中望去,潭水很清,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潭底,他蹲下把手伸进水中,潭水并没有想的那么冰冷,反而有些温暖。
易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再犹豫,脱掉一些衣物,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潭中,开始朝着潭底游去,水潭的结构和山洞有些类似都是开口小下面大,易凡一口气直接冲到了潭底但是什么东西都没看到,只好先上去换气。
反反复复尝试了十几次后他基本已经把整个水潭看遍了,没有鱼没有水生植物,也没有找到水灵源。
休息了一会之后易凡继续去找,他相信水灵源肯定在潭底的某个地方,只是没有注意到。
这一次他找的更加仔细,潭底的一些可疑的石头他都全部翻开,终于再次尝试了十几遍后他在水潭的正下方发现了异常,那里的石头有些弹性,准确的说是石头下面的东西有弹性,他把周围的一些碎石全部弄开之后发现了一层透明的膜。
“难道水灵源就在这层膜下面!”易凡欣喜的想到。
易凡用手用力的按着这层透明的膜,想要把它弄破,没想到他整个人直接就突兀的钻了进去。
啊·····
随着砰的一声,易凡重重的摔倒在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摸了摸有些发烫的屁股,易凡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头着地,他压根没想过潭底之下还有一个空间,挣扎着站起来,他开始观察这个地方。
只是很快他就怔住了,他看到了两具枯骨,紧紧的抱在一起,枯骨之上还未腐烂的衣服让易凡明白这就是他的爹娘。
易凡面露悲痛之色,想必爹娘离开的时候应该是幸福的吧,作为儿子他只想把爹娘的遗骨带出去好好安葬,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就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他被迫止步。
易凡这才注意到爹娘遗骨前方一丈的地方有一个小水池,方圆一丈,水池正上方飘着一滴水,拳头大小,晶莹剔透,隔着老远他都能感觉到水滴上勃勃的生机,想必这滴水就是水灵源。
他迅速的冷静了下来,仔细的观察水灵源还有爹娘的遗骨,脑海里快速的分析看到的这些,并且很快得出了结论:显然水灵源并不希望有人接近它,虽然它没有灵智,但是作为天地之灵却有着天生的本能,它会阻止一切接近它的人或者其它生灵,一旦进入某个范围就会感觉到它散发出的强大压力,甚至距离越近压力也就越大。
除此之外易凡猜测他爹应该是看到娘坚持不住才想要冲进去救她回来,只是不知道为何爹娘最后都死在了水灵源不远处,离成功只有也一步之遥。
易凡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相比典籍上的认知,爹娘遗骨给了他更加直观的刺激,要么成功,要么死,但是不管是为了爹娘遗骨还是对冯小柒的承诺他都必须要进去。
典籍中并没有记载如何获得灵源的认可,但是看着不远处那颗漂亮的大水滴,易凡吞了吞口水,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需要吃下去?”他有些不确定,不管怎么说起码要先接近水灵源才行。
易凡再次来到刚才感受到压力的地方,并没有急于进去,而是伸出一只手慢慢的向前推,突然他感觉到一股阻力,距离水灵源大概十丈。
不再犹豫他抬起脚步向前跨了出去,一股巨大的力量作用到他全身,虽然第一时间有些难受但是适应了片刻就好多了,还没等他跨出第二步,另外一股奇特的压力突然冲向他的头部。
易凡感觉后脑勺似乎被平底锅狠狠的拍了一下,眼睛里全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脑袋有些胀胀的,像喝了假酒一样,全身发麻,稳稳地站着都有些困难,易凡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剧烈的痛感让他清醒了很多,他终于知道获得灵源认可为何这么困难了,他才刚刚进入这个奇特的力场就这么难受,如果后面越来越难,舌头就那么点,也不够他咬的,也不知道娘亲身体那么虚弱是如何走了九丈的。
易凡想起了典籍中玄道对他弟子说的话,心里默默念着“信念”二个字,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么玄学的东西不适合他,他还是准备尝试一下刚刚想出来的一个方法,虽然对自己有点狠。
之后的几步并没有什么变化,可能是因为还在第十丈的范围之内,当易凡跨入第九丈的瞬间,一股比之前大不少的力量作用到他身上,同样另外一个作用于精神的压力也冲向他的头部,也比之前的强不少。
摸清了压力递增的规律之后易凡眉头紧皱,如果按照这种程度的递增他没有把握能够坚持到最后一丈,但是想到道玄就成功过,虚弱的娘亲也坚持到九丈,如果失败了他都没有脸面和爹娘死在一块,说什么也要成功,要死也要出去死。
第八丈的时候易凡想了想放弃了用咬舌头来保持头脑的清醒,毕竟咬舌头比较痛,应该作为杀手锏放在后面用,还是先咬手指头吧!
第六丈的时候十根手指头上已经布满牙印,实在没有地方下口了,况且再咬也没什么感觉了,他只好搬起石头砸脚丫子,脚丫子飙血带来的痛感刚好抵消了水灵源施加给他头部的压力,身体的很多地方早就因为巨大的压力而麻木了,跟打了麻药一样。
第四丈的时候,身体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他已经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刺激他保持头脑清醒,只好提前祭出杀手锏。
第三丈的时候舌头也已经麻木了,易凡估计就算把舌头咬断就着口水吃掉他都不会感觉到痛了,身体上已经找不到痛感很强的部位了,他想到一个地方,低头泪眼婆娑的看了看他的裆部,他有些淡淡的忧伤,易凡想起一个民间的传说:“踢到蛋蛋的痛感要比女人分娩痛很多。”具体痛多少他也忘记了,但是此刻小弟弟还很坚强并没有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失去知觉。
易凡不敢用石头,只好把手伸进去用三分力扯了一下,虽然很疼但是并不能刺激脑部,眼看脑袋越来越重,他心一横,想到不能获得水灵源认可也是死,还留着它干嘛,于是不再犹豫,用了八分力力狠狠的拽了一把。
啊··········
易凡发出惊天地泣鬼神般的惨叫,原本双腿因为巨大的压力走路都变得困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脚下生风直接就超过了他爹娘的骸骨跳进了水灵源下方的小水池,而水灵源就在他的头顶,第二丈和第一丈的压力直接被扯蛋的所产生的巨大痛苦压制住。
古往今来用这么奇特的方式去抵挡灵源形成的气场估计也就易凡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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