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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一只手摸着肚子,弯着腰弓着背慢悠悠往回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太阳正是最毒辣的时候,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充满了汗臭味。
他拿把毛巾擦脸,却觉得脸有点硌着痛,刚才被何小鹏踹倒在地上,毛巾上面全是泥沙,想必现在自己的脸上肯定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再仔细检查身上,衣服侧面也黑了一大片,胳膊刚才在地上蹭了一下,擦出了一道道细小的伤口,有些血珠从里面渗出来,汗水流在上面就像用盐洗过一样火辣辣的疼。
李石回头看看何大富的别墅,不由苦笑,人善被人欺,那孙子好吃懒做坏事做尽,偏偏吃好的喝好的,每天跟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滚床单。自己呢,辛辛苦苦每天做十几个小时,何大富那畜生每天不是骂他就是吓他,呵呵,自己还得冒着酷暑给这小畜生送饭,这老天爷也是瞎了眼!
一阵手机铃音响起,是何大富打过来的,李石想了想还是接了,刚刚说声喂,电话那头就传来何大富气急败坏的声音。
“小逼崽子,叫你送个饭怎么还不回来,慢慢洋洋的是不是不想做事了,快点滚回来!”小 &65335;&65367;&65335;.&65316;&65365;&65336;&65353;&65345;&65327;&65362;&65351;
说完电话已经挂了,何大富从来不管李石的感受,他看的出来,李石是一个懦弱可欺负的人。做生意这么多年了,看什么人做什么事早就圆滑自如,见到弱的一定要压他一头,遇到狠的楞的,就不要硬碰硬。像李石这种老实巴交的人,那就谢谢你送上门给我吃了。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不狠别人就欺负你,你退让一步别人就进一步欺负你,别人只要能打你第一次,就能打你第二次。弱肉强食的社会就是这样,你跟我讲道德,道德能当饭吃还是当钱用,不欺负老实人难道要我去惹硬茬子呀?
何大富不由分说就挂了电话,李石却纠结要不要回去,平日里何大富叫他做什么他都做,即便是这样,何大富还是天天骂他,动不动威胁吓唬他,这让他本就怯懦的性格变得更加如此,时间久了甚至开始变得有点神经质。
他开始整天胡思乱想,看到什么都往坏的方面去想,心里变得什么都怕,平日里一句话都不敢说,也没人跟他说,来来往往的客人都觉得他是一个好勤快的伙计,吃苦耐劳不抱怨。却不知道这个辛勤的人背后,是心酸的一面。
他在这边的情况,李老汉是不知道的,去年过年回家时候他说不想做了,李老汉只当他吃不了苦,还苦口婆心让他继续做,偶尔受点气没什么,去哪里打工都受气的,自己学了手艺以后就可以赚大钱,比在家种地强多了,还不用看人脸色,李石想说什么,但看着李老汉花白的头发,却终究是欲言又止。
何大富这个痞子一看李石这样,第二年更加肆无忌惮,平日里打几个电话给李老汉说些好听的,转过身就能对李石威胁恐吓大发脾气,李石心里害怕何大富,又担心说出来两家会彻底撕破脸,想着忍过今年就好,一直就这么默默忍受了下来,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李石终究还是回去了,进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何大富脸阴沉的可以挤出水来,何大富的老婆王翠兰上来就骂,噼里啪啦一大堆,说他一天到晚板着个臭脸,破坏了他们家的风水,影响了他们家生意,这种人死了算了,简直是造粪机器…
十几分钟的辱骂,何大富间或也骂上几句,李石始终一言不发,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人也被骂的有点麻木了,他什么也不说,走过去洗地板,心里盘算着怎么逃离这个地方。
他想偷偷的跑掉或者报警让警察送自己回去,可是他太怯懦了,既怕何大富报复自己,又担心以后被人耻笑,毕竟两家只要撕破脸皮,村里人肯定都知道了,自己这么窝囊,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人啊,还是太好面子了,越是老实人越害怕难堪,也怕让别人难堪,这是老实人的致命缺点,生活中明明想拒绝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情,却往往开不了口,而最终结果是自己痛苦的默默承受,受了伤也不敢讲。
下午王翠兰一直在骂李石,嫌他回来晚了做事慢了,客人都快到了菜还没准备好,还说自己儿子何小鹏多么有出息,虽然比李石还小两岁,但是现在女朋友都找过好几个了,李石这种人以后肯定是找不到老婆的。
李石听到她提到何小鹏,想起早上的事,气的牙痒痒,他从小到大什么亏都吃过,什么脏话都被人骂过,唯独这一句是他的,小时候就是为这事才搞到后来没有同学没有朋友,不然性格也不会变成这样。虽然长大了被人欺负多了,脾气被磨得几乎没有了,可是这始终是他心里的一块阴霾,谁骂他小杂种,他能恨谁一辈子。
店里没什么生意,何大富去了地下室,毕竟那里才是他主要来钱的地方,何大富的老婆坐在柜台上喝着咖啡理账单,厨房里有一个厨师在炒菜,李石一个人忙前忙后,又要去厨房端菜打荷,又要去上菜,顺带还要收拾吃剩的桌子。
晚上十点,李石终于忙完了,他刚刚洗完了几十个锅碗瓢盆,把桌子灶台还有冰箱都擦拭了一遍,拖完地感觉身体好累,衣服今天就没干过,粘在身上特别的难受,全身都不自在,不过好在现在可以洗澡睡觉了。
李石走到楼上的卫生间去洗澡,上面有三个房间,最大的一个是何大富的,这里离不开人,他平时很少回别墅去住。稍小一点的算是半个客房,有时候一些客人赌的太晚了不方便回去,会在这里休息,不过很少有人住,李石的房间原本和这个是一间,后来隔成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里面就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磨磨蹭蹭走到门口,李石直接推开房门,他是个穷鬼,连买锁的钱都省了,从里面拎出来一个红色的塑料桶,外面沾着一层泥巴,里面泡着几件衣服。李石把衣服拿到洗衣池去搓,想到自己的种种不顺,觉得很委屈,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一章写的太压抑了,李石经历的一些事情其实也是作者本人经历过的,同样的早早辍学,同样的遇到黑心老板,同样的老实怯懦受尽欺负…可能有读者看不下去吧,觉得这个和修道无关,其实这些铺垫都是有关系的,后面会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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