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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阿姨您您这是怎么了?”洛雨听到涂山梅恨恨的说道,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他拉了拉涂山梅的衣角,却在下一秒,看见涂山梅那双闪着幽蓝色寒光的双眸,那双平日里在他看来如同母亲一样慈祥的目光,此时正散发着使他感到陌生而颤栗的一种冷漠。
包括比兹卡和多吉克斯在内的众人听闻她这般言语后,全都愣住了,村民们的脑海中,不论是那个平易近人、视他人难事如己出的涂山梅,还是那个为村子带来不幸却又无力对抗村民团结的力量的涂山梅,那仿佛都与眼前这个浑身无处不透着逼人寒气的女人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
“你你刚才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要将我们灭掉?!你你——”待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比兹卡的脸在气血飞升下涨的通红,心中惊恐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与其余人不同的是,他的惊愕来自于当她说出那句话之时,脑海中浮现出的情景,在上一任土司“波奇卡特”将重任交与自己后许多年的某个夜里,老卡特来到自己的住处,看似寻常拜访谈话在轻松中进行着,谁知在即将离开时,老卡特突然郑重其事的说道:“村子里的涂山梅,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得罪于她,在‘那个’发生之前,她始终都不会做出任何对村子不利的事情,反而会拼死保护村子记住,一定不要在‘那个’到来之前做出惹怒她的任何事!否则”
“那个”是什么,比兹卡在当时曾不依不饶的追问老卡特,可老卡特在一长段的沉默后只给出他一个答案“不远了,也许就在几年后”之后,他便恢复先前的平静与轻松,打趣般的说道:“唉~年轻的土司啊~正是有你,我才得以解脱宁静下来~真是谢谢你了~我的朋友~”说罢,重重的握了握比兹卡的手,然后在这位年轻的土司还没反应过来时,匆匆告辞离去,比兹卡的印象里,那是最后一次见到那位年迈的老土司,那时,他满脸都充满了从未见到过的平静与恬淡,那之后第五天,波奇卡特在家中去世。
但是,不论如何,自那以后,比兹卡开始暗中注意涂山梅与她那个懂事乖巧的儿子“云枫”的行为举止,可是,不论暗中观察多少次,他只发现这个女人除了努力学习适应土家族人的生活模式和帮助村里这家那家解决许多小事儿,其他实在没有什么能够称之为怪诞可疑的行为,而那时正是自己需要在村中树立威信大干实事的时候,加上老卡特的嘱咐,自己便逐渐将她当成了这村中纯粹的一员,不再监视,而后来之所以要召集各司长暗中告知村民们
“土司大人,如何?时间可是不多了,是让我先回家一趟再帮你解决掉它们,还是我现在就解决你们再做其他的?”比兹卡正沉浸在回忆当中,那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发生,而眼下涂山梅冷冷的质问传来,伴随着村民们惊恐不已的低语窸窣,将他从脑海中拉回到这大院之内。
“你”比兹卡看着涂山梅的眼睛,神情似是无奈中带着失望,在一番百感交集的纠结后,他干脆道:“去吧!”
涂山梅朝他微微点头,扫视一番眼里满是恐慌的村民,心底念头一起,从那双眼开始,幽蓝色的光越来越强,从上到下包裹住她的身躯,仅在瞬间,蓝光如同无数个小星辰般轻轻炸开,然后再把空中聚集一团,轻盈迅速的升上天,朝村子的西边飞去。
看到这一幕,众村民再一次如同热锅蚂蚁般炸开了锅,惶恐的议论声一时间将大院淹没,多吉克斯扶着巴那斯与比兹卡一起望着天空中那道蓝光留下的残影,多吉克斯惊诧万分,比兹卡则是眼神复杂而意味深长的凝视许久,再度陷入了沉思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要知道当初让村民误解你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村子最西的山脚下,那座偏僻的小平房坐落在朦胧月光下的土丘旁,半敞的房门内,院子里四壁映着暖暖烛光,里屋,云枫才躺下,缓缓地将被子盖好
“奇怪了今天的心跳怎么这么快?而且这种感觉”云枫仍旧有些不安的朝窗外张望,方才,他几乎用尽力气从床上下来,披着大衣,从柜子里拿出火柴和几根蜡烛,将里屋和门旁,院子角落都点了亮,虽然有月光,但只要入夜,仍然会伸手不见五指,秉持着对母亲的担心,以及母亲走后,心中莫名其妙加速的心跳,以及不久前突然传来的不安,他坚定无论如何都得点个亮的心,忍着病痛与屋外的冷风走了一遭,这会儿躺下,虽然身上已是很难受,可是看着屋外团团烛光,想到至少能让母亲进门不会因为看不清路而摔跤,也就不觉得有多难受了。
“嗯,今晚的月亮倒是很亮嘛~”他瞥了瞥透过屋檐直射下来的月亮如是心说道,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走路的声音,那种踩着碎石子儿发出来的声音加上声音的大小变化,云枫一听便知道是朝自己这里来的,心下一想:母亲回来了!
欣喜万分的他顾不得身体无力,顿时起身,准备去门口接母亲,可正当跨出一步,他借着月光烛光发现,从门外仿佛已经映照了一个身影到斜开的铁门上,而那个身影显得十分的狭长怪异再仔细听了听那脚步声的频率,多少年来对母亲的熟悉致使云枫当即断定,那应该不是母亲而是其他人
“是谁?”他站在里屋门口,倚着门框朝外大声问了一声,而回应他的却只有死寂与那愈发迅速靠近的身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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