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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光之使徒似乎没有感觉到，人类意志借助于唐同的手，正插在自己的胸口之中。他只是提起拳头，聚集了足够能量，再次轰击到林羽嘉的腹部。
但从光之使徒抽动的身体上可以看出，人类意志带给他的伤痛，也已经到了，他能忍受的极限。
光之使徒完全不顾这一切，只是一拳又一拳轰击着人类意志。
人类意志感觉到，此刻光之使徒带给他的伤害，正在逐渐减少。冲入林羽嘉体内的能量，并未聚集到要害，而是分开，集中于控制行动的肌肉之上。
虽然光之使徒调动的能量，几乎已经是他全部的能量，但以这种方式进行攻击，威力还不足以破坏掉人类意志的核心晶体。
人类意志并不知道光之使徒这是做，是能量耗尽，还是另有原因。但他本能的意识到，这是个反击的绝好机会。
他借助于林羽嘉的右手，用力将光之使徒体内晶体拉扯出来，一击得手。
光之使徒的攻击，还是带来十分卓越的效果。人类意志感到，自己所有的能量正在迅速消失，所有的知觉也在远去。似乎光之使徒所建立的领域，人类意志也被隔离，感应不到。
能量的消失，对于人类意志来说，意味着彻底的死亡。
就在人类意志的感知彻底麻木之前，他拼尽全身残存的能量，发出最大一击！
如愿以偿的听到那声清脆破裂声后，人类意志忽然感觉，自己已经心满意足。虽然林羽嘉的身体，生机正在迅速流逝，但在人类意志控制之下，林羽嘉的脸上，仍然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轰的一声巨大声响，光之使徒重重将林羽嘉轰飞，摔在地下科研基地最深处的地板上。
光之使徒全身飘忽不定，他的胸前，更是流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白光。
看着脸上凝聚着心满意足微笑的光之使徒，人类意志也是笑容满面，同样满足。他和光之使徒同样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都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两人即将死亡。
人类意志控制下的林羽嘉，挣扎的站了起来，将仅剩白骨的右手，高高举起来。在他手心之中，紧握着一个巨大的菱形晶体，晶体不断蠕动，如同跳跃的心脏。
这就是光之使徒的核心。
仍然还完好的核心。
随着人类意志残存能量的流逝，林羽嘉发觉，自己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鼓动着嘴唇，含糊不清张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
光之使徒看着林羽嘉，露出邪恶的笑容：“你醒了？人类。”
“你，是什么？”
“抱歉，给您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使得您即将死去……”光之使徒优雅而不是礼貌的回应道：“我是来自于天界的光之使徒……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杀死你以及你体内的人类意志……”
“你，为什么？”林羽嘉愤怒，却又不解。
“果然是人类啊！”光之使徒感叹道：“即便将要步入死亡，还有着旺盛的好奇心……”
而这时，林羽嘉胸口之中的晶体迅速震动，人类意志借助于晶体的震动，同样发出声音：“满足你的好奇心，林羽嘉。”
“我是人类意志，也就是你们所称呼的，神明。”
“哈哈哈！”光之使徒狂笑道：“就凭一堆能量聚合而成的晶体，也能说自己是神明？”
人类意志的晶体再次震动，他强行抵制着怒意，以生疏的声音说道：“我也来自于人类，拥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我守护人类至今，怎么不能称之为神明？”
听到人类意志的话语，光之使徒笑着，他笑的面目狰狞，彻底破坏了脸部的完美形态。
他一字一句说道：“你们在两万年前，彻底毁灭我们的家园，将我们奴役。直到你们离开几千年之后，我们的文明才再次发展起来。你们称呼自己为神明，如若不是所谓的不可名状物将你们毁灭，恐怕……”
“恐怕此刻你们仍然被奴役着，成为肮脏无比的生物。”
人类意志冷冷说道。
光之使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还是继续回答这个人类的疑问吧，用你们的话说，也得让这个无辜的人，死的明白。”
“我……会死去？”
林羽嘉艰难开口。
“是的，你会死去。”光之使徒回答：“形神俱灭，灵魂彻底死亡。”
人类意志说道：“林羽嘉，我很抱歉……作为人类意志，我没能将人类守护到，用自己的知识，重新征战星海的地步……”
“五万年前，当人类还处于蒙昧状态的时候，一颗巨大的流星，坠毁在地球上。”
“也许是巧合，也许别有深意，当时还和各种动物争夺生存权的人类，受到召唤，来到这颗流星坠毁处，进而发现了坠落了不可描绘的物体。”
“虽然现在看来，人类根本不应该发现这个不可描绘物体。我们本应该生活在，这个名为无知的平静星球之上，这是宇宙中最为仁慈的地方。外边的宇宙，被无穷无尽的黑暗星海所包围，而我们人类，根本不应该扬帆远航。”
“为什么？”林羽嘉问道：“难道……是因为你们口中所谓的虫群，神族，天界这些东西？他们现在要毁灭人类，导致了这场席卷世界的迷雾？”
“他们？”人类意志哑然失笑。
“迷雾确实是他们合力制造的。不过，所谓的虫群，只不过是我们人类创造出来，用于探索宇宙的生化兽。而神族，你知道在远航时代，他们的名称是什么吗？”
“不知道……”林羽嘉老实回答道。
“神族那时候不过和我们一样，是同样被你们人类奴役的外星生命。”光之使徒冷冷回答道。
“对，很高兴，你还能记起来，人类曾经的伟大。”人类意志骄傲的回答：“他们就是我们人类探索宇宙的炮灰，不过，以前的奴隶，现在却拥有了远超过人类的知识……”
“可那时候，我们也有过起义……”光之使徒抗议道。
“起义？仅仅一下午的时间，我们就用将物质解离成分子与原子状态的武器，彻底将你们镇压，神明经过之处，你们就再也不敢产生反抗的念头。直到现在，地球围绕太阳几乎转动了一万次，你们才敢回到这个星域的所谓反抗？”
“可是，你们现在败了……人类正在被我们所杀戮。”光之使徒说道。
“人类虽然此时被你们杀戮，”林羽嘉的眼神坚定，但是双腿却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总有一天，我们会驱散迷雾……”
“哈哈哈！”人类意志和光之使徒同时开始狂笑，笑声恐怖而诡异。直到他们渐渐平息下来。
人类意志似乎喘了几口气，重新开口说道：“如果不可名状物没有降临到地球上，我也是和你一样坚定不移。”
“这一切的混乱，恐怖，血腥与无法挽回的悲剧，都源自于两万年前，那个阴郁的早晨。当我从茉米达拉星系中回归，成为一名真正的能量操控者的那一天，所有在地球上的人类，都感应到位于地球与金星之间的空间区域内，传来令人难以忍受的空间波动。人类联合调查部派去的调查员，反馈说见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宇宙生物。”
“那是早已被遗忘已久，即便在任何已知文明中，都难以找寻的黑暗生物。我们都不知道，开启人类智慧的不可描绘物体，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发出无声的召唤……”
“那时候……你也是能力者？”林羽嘉问道。
人类意志用菱形晶体发出嗡嗡的声音，回答道：“是的，我那时候和你一样，也是一名初阶能力者。用你们现在的话语来讲，是一阶能力者。”
“现在……你算是几阶？”
人类意志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最高的等阶，为九阶。按照通用划分，能力超过七阶，就可以称之为神明。你所谓的能力，是具现能力，表现方式则和你的以前记忆相关。不过……”突然人类意志哑然而笑：“你快要死了，我还和你说这些没什么意义的话。”
光之使徒插口说道：“我很好奇，你所说的不可描绘物体，究竟是什么？以至于我们天界，以一半的能量为代价，强行穿越时间线也要得到它。”
人类意志回答：“我曾经的导师，是一位神明。他带我去参观过这个不可描绘物体。我的导师对它，有着超出一般的热情，如同饥饿至极的人看到食物。”
“当我见到不可描绘物体的时候，我忘记了一切。我感到在什么地方，在更早的时间前见过它。但我的记忆中，却没有任何之前相见过的细节，除了记忆本身。”
“当我试图描绘出这个物体的时候，才惊然发觉，要描绘出这个物体，所需要的不仅有天文，数学，力学，医学，粒子分类学等等一切知识。我感受它时，我能感觉到所有的诗歌，谜语，小说，政治，语言等等一切语句……”
“然而，每个在不可描绘物体前站立时间过长的人，都会陷进超乎想象，难以预料的癫狂。但不可描绘物体，给人类带来各种无法想象的知识，使得人类无比强大。”
“当不可名状物降临时候，人类才惊然发觉，不可描绘的物体，原本就不属于人类！”
“我们从中获取的一切知识！每一门科学！如果按照我们人类自己慢慢摸索，按照自己的方向勉力而行，根本就不会带来任何伤害！”
“但迟早有一天，我们从不可描绘物体中获得的知识，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知识，如果将它拼凑到一起，就会得到难以想象的恐怖景象！它揭露了我们人类可怕的前景，而我们会因此发疯，难以逃脱。直到我们重新躲进新的黑暗时代，享受哪里的静谧安全……”
“人类的基因中，本来就包含着能力基因片段。不可名状物在星空中，肆意残杀人类的能量操控者……直到它心满意足，重新撕开宇宙屏障，回归到属于它的宇宙之中。”
“而躲藏在地下的能量操控者，瑟瑟发抖……直到过了近千年，他们从躲藏之处小心翼翼的回到地面，再三确认，不可名状物已经离去……”
“但恐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可名状物，他竟然，忘记带走了那件难以描绘物品！”
人类意志颤抖的声音，显得极为恐惧。
“我和仅存的神明，用生命为代价，将它封印起来，使得它变得不可探测……我们又恐怕我们的后代，会出现超越神明等阶的能量操控者，重新打开封印……”
“于是，我们将人类基因片段中的能力基因，修改抹去……可人类的基因是如此强大，每一代都会产生新的能力者……所以剩余的神明们，将我的身体转化，成为彻底的量子体……”
“我守护着不可描绘物体，防止被打开。又将一代代新生的能量操控者抹去，以防变数。”
人类意志的声音变得无比懊恼：“可是，我们竟然没有预料到，原来人类在星空中留下的奴隶们，竟然还能保留下，关于那件难以描绘物体的资料……”
“我真后悔，当初为何人类没能在大转折时候，将你们彻底消灭干净……”
光之使徒回答：“你们人类，既然能在不可名状物的袭击下偷生，我们为何不能再你们的毁灭中生存？”
“你们人类只顾着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也是生命，也拥有灵魂！”
“你们的名言，毁灭你，与你何干？这句话到了你们人类身上，是不是很是惊喜？”
“还有，人类。”光之使徒轻声说道：“你本不应该死去，你在原本七年后的时间线上，如果没进入到那个洞穴，就不会被牵连，回到此时的时间线内。”
“如果你能抵抗住人类意志的引诱，也不会在这里死去，而是继续蒙昧的活着……”
林羽嘉对人类意志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人类意志回答：“很抱歉，林羽嘉……那时我感知到，天界在洞穴中进行撕破时间线的行动，我只能操控一小队人类探险者冒险进入，当他们发动时候，探险者小队只剩下你一个仍然存活的人类……”
“我借助于他们散发的时间波动，带着你也回到此时的时间线。然后我不断引导你，找寻到这里……”
“这一切，都是你们操控好的？”林羽嘉决绝说道：“就连我的生死，也被你们操控。”
“虽然很难启齿，但，这确实是真的。”人类意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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