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金熙登门求亲 (1)

低眉流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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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怕死,她就不会从军,秦烟那话里有话,她现在太危险,那么夜狼真的是想对金熙动手的。

    年年的夜狼,雪灾很是重,而且这些年一直养精蓄锐,再加上夜非倾的能力,夜狼多年强兵悍将,大军是三国最强的,夜非倾有野心,有胆量,他不会只满足于现状的,他们早已经蠢蠢欲动,不满于现状了。

    若不然边关这么多将军的忽亡,是什么问题。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已经是历史一遍遍重演的事实。

    她不想和秦烟多谈,道不同,不相为谋。

    玉桓住的宫殿,相邻于夜狼使者住,但是一直很安静,没有什么异常。

    她将大量的时间,心思,都排在这里。

    机关,还有设的各种试探,都必须有的,金熙说得对,秦烟不是一般人,而且玉桓的人,也是不可以小看的。

    他们都欺负金熙小,力量还没有完全的成长,待得他羽翼丰满之时,想要怎么样,只怕是难上难了。

    太后也把这些事看得很重,交待木鱼把重心移到这些地方,别的安全,太后再挑了个将军进来负责着。

    金熙将秦烟以前的路线,计划什么的甩给木鱼:“好好看着。”

    她是很认真地看,这些很平常,平常到早已经成为习惯,而且十分的完美。

    “你不仅要超越,还要比他所想的还要好,秦烟交出的这个,只是给朕看的,他心里自是还有一份的。”

    她彻夜地研究着,困得不得了的时候,就跑出城楼去,那雪气冷啊,一吹马上就清醒了。

    大早就做好了,先去给太后看,太后无比的赞赏:“倒是好啊,这样一来,就安心得多了,这些路线都是正月初一皇上必须要去的,安排得都很好。木鱼,这段时间可要辛苦你了。”

    “这是木鱼份内的事,木鱼会全力以赴的。”

    “如果有什么困能,有什么需要,你便跟哀家提,如今皇上的安全,是大事。”

    “太后娘娘,木鱼想提个请求,请太后娘娘让我爹木勇冲跟我一起,他在沙场上有着足够的经验,反应能力也很强,而且他在做事的时候,非常之认真,木鱼用性命担保,他会用命来护着皇上的。”

    能相信的人,并不多啊,不敢卯然地用人。

    太后考虑了一下:“哀家允你了。”

    “谢谢太后娘娘。”

    “你们父女俩,过年也得劳累一些了,等所有的事都平静了,再好好休息,只是木夫人只怕要落寞的过年了,来人啊,赏些珠宝衣服的,送去给木夫人贺年。”

    “谢太后娘娘恩典。”

    太后做事情,真的很细心。

    怪不得很多人对太后忠心耿耿,太后的确不是刻薄,凶悍之人,让人为她拼命,也是觉得值得的。

    新年宫里很是热闹,宫女公公们,都有打赏,个个是喜笑眉开的,而且年年宫里都会看大戏,还有命妇,达官贵人,王孙贵族都会进宫来,所以今天,木鱼最是忙,连喝口水的时候都没有。

    正宫那门让老头守着,那儿进的都是有身份的,小偏后宫的门,她守着,这里进来的,就是些唱戏的,或是请来表演之类的,太后并不喜欢在宫里养戏子,但是宫外有隶属于皇家所管制的,年年进来,但是这些人她没有见过,叫了老的御林军来和她一起看,细细地盘问,对着名册一个一个进来,道具什么的,也认真地检查,不能带武器入宫了。

    宫里热闹了起来,华灯点上,关了宫门守着暂时不让人出去。又开始处处去巡逻了。

    恰巧碰上了老头,连句话也没时间说呢,各做各的事。

    老头看她的眼神是关心的,她一笑,摇摇头表示没有事就走了。

    一个小公公跟了上来,急急地叫:“木将军。”

    “什么事?”

    “皇上说李妃身体欠安,让木将军也过去看看。”

    “好。”金熙怎么会忽然注意起李圆圆来了,想必是有什么事的,他是会关心人,但是也得看对象是谁。

    李妃,他只怕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吧。

    叫人继续往前去巡守,自已带了二个人就往李妃的宫里去,如今可好了,她有宫里的地形图,不管走到哪儿都不怕迷路了。

    李圆圆去了一趟边关回来,身体就一直不好着。真是有些奇怪,以往在边关的时候,看她适应得还挺好的,而且在宫里训练,李圆圆也是很积极的。

    一路上很是安静,宫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去看戏了。

    李圆圆的宫里只点了几盏宫灯,看起来十分的黑,木鱼敲了敲门:“李妃娘娘。”

    没有人应,看来守门的也不在了。

    这倒真的是太不尽责了,自个跑去看戏,主子也不照顾了。

    “李妃娘娘。”木鱼声音大了一点。

    还是没有声音啊,怕是不好。

    赶紧叫人继续敲门,自个转到后面去翻墙而入。

    “谁?”李妃的声音满是戒备。

    “是我。”木鱼翻了进来,但听到吱的一声,眯起眼看着黑暗里有个人影从后面出了去。

    赶紧跑了出去:“站住,是谁?”

    “木鱼。”李妃大声地叫:“是我的宫女,你回来,你怎么回事啊?这么晚跑这里来,还翻进来?”

    木鱼追到门口只好又回来:“李妃娘娘,末将是巡逻到这里,看到这里点着灯火,就进来看了一下。”

    “没有什么事儿,我有些身体不舒服,所以请了安就回来了,让宫女去拿些吃的过来,正好你来了,有些东西想要送给你呢。”

    黑暗里看不到她的眼神和脸色,但是听声音,却是听得出她在紧张。现在只怕是在拖着时间。

    以前的心理课,可是没有白上的。

    “李妃娘娘,木鱼还有事在身,就不打忧了,外面御林军还等着,我先出去了。”

    出去开了门,二个御林军往里瞧了瞧。

    木鱼低声地说:“快往后门那儿追去。”

    李妃提了灯笼这会儿也赶了上来:“木鱼,即然你们都过来了,就喝杯茶再走吧,这么冷的天气。”

    “不了,还有事在身,李妃娘娘在宫里,可要关好门窗,别让什么人走了进来。”

    “我知道。”

    木鱼大步离开,直接就是往后面而去的。

    “站住。”是御林军的声音。

    木鱼急了,赶紧就跑。后面的李妃也急了,提了灯笼追上来。

    借着远处的灯光,看到黑影在和二个御林军纠缠,明显御林军一点也不是他的对手。

    “来人啊。”木鱼大声地叫着。

    她有安排人这会儿也快到这了,一定会听到的。

    抽出身边的佩剑,长剑刺破了风雪朝刺客而去。

    一把雪带着疾风打在她的脸上,力道大得紧,让木鱼一偏头剑也失了准向。

    手臂巨大的痛疼不得不丢下剑与那人厮打,有些熟悉,招数很狠,而且很强势,就像那晚在无非城里让人袭击的场景一样。

    哪怕是自伤其身,也要将这黑衣人拖住,这个黑衣人的手,很小,肌肤很滑腻。

    “是个女的。”木鱼冷哼:“敢在宫里撒野。”

    “杀的就是你。”

    “这次倒是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背上挨了拳,闷闷地痛着,她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黑衣人的攻击。

    “啊。”李妃尖叫着。

    木鱼现在无暇理会,这个刺客太厉害了,她要是一分神,就会让刺客给杀了。

    黑衣人又扑了上来,木鱼一头撞了上去,撞得她往后退了一步,她额头也流出了血,但是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踉跄爬起来,那黑衣人身子快得如风一般,在后宫里跑着。

    “木将军。”

    “快追。”木鱼一手按住流血地额头。

    站了起身扶着树喘气,全身都痛疼啊。

    李妃一手捂着嘴,一手提着灯笼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二个御林军也受了挺重的伤,伏在地上呻吟着,木鱼过去扶他们起来:“还好吧,忍着点,御医一会就到。”

    “我们没事,木将军,你一脸都是血。”

    “我也没事,但是李妃娘娘,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妃脸色苍白着,抬头看木鱼,一脸都是惶恐。

    “木鱼,我什么也没有做,我也不知道,她,她也不是宫女,而是我们李家的一个下人,我娘知道我病了,很不放心,就差人进来看看我,可是,怎么会被人杀的。”

    “李妃娘娘,我不是查案的,我只负责抓刺客,守卫宫里的安全,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跟查案的说吧!来人啊,把李妃看起来。”

    “木鱼。”李妃的双眼,都是哀求。

    “对不起,身在其位,做其职。”一事是一事,往日的情份也不能讲。

    御林军跑了回来:“木将军,没有抓到。”

    “没关系,你们也是抓不到的,她的身手这么好,我也不是对手,对了,赶紧的通知守宫门的人,一个也不能放出去了,还有,照着计划巡逻,不能乱了,叫大家小心些,多加个心眼细心点看。叫刑部的人过来,悄悄去通知皇上,不要惊忧了太后娘娘看戏的雅兴。”

    “是,木将军。”

    她就在原地等着,等来了御医和刑部的人,将二个御林军抬了去治,刑部的人带走一脸苍白的李妃,这才放心下来。

    白晃晃的灯火,照着地上的血。

    那个被杀死的女子也是脖子上一刀划过的,干净俐落,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可见这个女子是无害的。

    这死法,和付林的几乎一样啊。

    宫里藏着谁,有这么好的身手,是个女的,是谁,是谁呢?

    宫里的妃嫔她都训练过,很多人的个性她是知道。

    金熙皱眉看了她一眼:“木将军,你向朕好好地交待。”丢下一句话就带人往前走,木鱼跟了上去。

    在他的乾清宫书房,他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让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着糕点,心疼极了。

    将她头上的纱布慢慢地解开,看到那血口子迷糊,如今还渗着鲜血呢。

    “痛不痛?”他轻轻地吹了二口气在伤口上。

    木鱼抬头朝他一笑:“现在不痛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用自个的头去撞别人的头,你以为你是铁,你以为你是石头啊。”是多久没有吃东西了,饿成这样。

    他心疼木鱼,他知道木鱼为他的安全,做了很多很多。

    “我今天真的很忙,忙得没来得及吃饭呢。”

    “那你就随身带二个包子,拿出来咬二口就会死啊。”

    “冷冰冰的,怎么吃啊。”

    “你听说过没有,只会死做的官,永远就只是个死官。”

    她咯咯笑:“这就要看领导了,领导班子喜欢吹功好利,那我们有什么办法,总是要人死做,只会埋头做的,好啦,吃也吃饱了,问话也问完了,我得走了。”

    “还要去巡逻?”

    “是啊,今晚估计要巡一晚了,这个刺客,我一定会抓到的,我不是她的对手不要紧,只要我脑子比她好使就好了,金熙,虽然我额头伤了,但是她肯定也是伤了,我想着今儿个是过年,所以就在这脖子上,哈,吊了个花瓣形的珠子。”

    喜庆喜庆啊,切,他鄙视个什么啊。

    “得好好休息。”

    “等过了这些天再说吧。”

    “木鱼,秦烟有找你吗?”金熙淡淡地问,捧着茶的指,却是抓得有些紧。

    他出来和她说话,算不算是找了?

    想了想还是摇头:“没有呢。”

    他微微一笑,放下了水:“木鱼,晚上会放烟花,在城墙上你跟在朕的身后,满宫的烟花,朕只是放给你一个人看的。”

    她笑,心里满满的。

    吃饱喝足了,就得出去做事。

    他不放心她额上的伤,非得要亲自揭下纱布来看看,这会儿还得要他给她绑上去,手很轻,比御医的要轻得多了,就怕弄痛她一样。

    还在书房里找了一瓶药给她:“结了伤口你就往脸上搽一些,不会留下伤疤的。”

    “留下也不怕。”

    “你这张脸啊。”他使劲地一戳她的肩头:“是朕的,朕说不许留伤疤,就不许留。”

    “哎哟。”木鱼吃痛地一叫。

    金熙就要上来扒她的衣服看,赶紧跳得远远的:“没事没事,我得去做事了。”

    “木鱼你回来。”她身上,到底是受了多少的伤啊。

    可惜,这丫头溜得特别的快。

    她那脑门的伤,唉,真是心痛她来着。

    晚些的时候,就是放烟花,宫妃随着皇上都上了城楼,太后对这些节目是不热衷了,而且有她在,也怕年轻人玩得不尽兴就回去休息了。

    借着守护皇上的名义,她跟在他的身后。

    公公们将烟花摆好,金熙一声令下,烟花冲天而起,绽放出灿烂缤纷的颜色,将黑黑的天幕,画得个热热闹闹的。

    像是天下太平的声音,尚能听到宫外京城百姓的欢呼声,平安盛世啊, 怎生不让人好好想庆祝呢。

    她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往后一退,是那么的近。

    烟花越放越是热闹,时辰的交接,新的一年迎接旧的一年。

    他手往后,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木鱼一慌,赶紧四下望着,皇后不在,陪在皇上身边的妃嫔,都抬头看着烟花,似乎没有人认真地看着皇上。

    他便是这么放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抓她的手。

    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他抓得太用力了。

    烟花真好看,钟声,开始敲响,告别旧岁迎新岁。

    木鱼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烟花。

    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写:“生辰快乐。”

    今天,是他的生辰了。

    他一笑,笑得那么的美,烟花与他相比都黯然失色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有人叫了一声。

    她赶紧甩开他的手,然后和所有的人一样,都跪了下去,再山呼万岁。

    但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平身。”

    木鱼起来了,但被挤在一边,众位妃子都上来,贺喜皇上的生辰,在人群外面看他,依然是那么的出色。

    他抬头,寻着了她,眼里的温柔,几乎能把夜色都融化了。

    她觉得,离他是这么的近,哪怕伸再长的手,也触碰他不到,但是就是近,近得就在心间。

    她默默地走开,如今正是很多人出宫的时候了,她得去看着。

    但是很可惜,还是没有看到额头有伤口的女子,就连年纪小的孩子,她也是认真地看了,让人也通知了老头,老头那儿更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的。

    送走了所有的人,宫里的人还在忙碌着,金熙也是回去了,巡逻快到正宫,木勇冲揉着肩头走过来。

    “丫头,受伤了严重吗?”

    “还好,只是小伤而已。”

    “我听人说了,丫头,咱们做将军的,就要这样。”

    “呵呵,你个死老头,也不懂得关心一下我,我回去告诉娘,让娘收拾你。”

    木勇冲欣慰地笑了:“幸好宫里的人,都没有出什么事,也总算是过去了,走,你娘让人送了东西,爹让人拿了去让膳房热着,一块吃些东西先。”

    “好啊。”反正巡逻,现在也是告一段落了。

    老娘送进来的是饺子给他们父女吃,肯定是亲手做的蒸饺,二人就在御厨那儿吃得个盘朝天的。

    “丫头。”

    “嗯。”

    “其实皇上心里想的事,比我们都多。”

    她一笑:“你这才知道啊,告诉你,可不能小看他,不然让他整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点点头:“是啊。年纪轻轻便是这样,以后就是我们金璧的福气,有个好的君王,百姓有福啊。”

    “老头,要是有一天,我因公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木勇冲一巴掌拍在她的肩上:“胡说什么啊!”

    “哎哟,痛痛痛,你小力点啊, 那刺客打得我浑身骨头都发抖呢。”

    “回头我悄悄给你我珍藏多年的上好药酒,治跌打伤最好了。”

    天色快亮了,她跟他走着。

    忽尔的有些心酸,如果她真的死了,她亲爱的老头老娘,可怎么办啊,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

    于公于私,她都不会退一步的,秦烟的警告,她相信。

    “丫头啊,老爹为你骄傲呢。”他笑:“我女儿是好样的,你比木秀,强多了。”

    “小心妹妹听到,闹死你。”

    回去眯一会,天就亮了,每根骨头都叫着痛啊。

    赖了一会儿床就起来,一个小公公捧了东西过来:“木将军,这是皇上特地让奴才送过来的早膳,以慰木将军昨日之劳。”

    倒还算是有良心,揭开一看,可滋补的汤水了,他知道她爱喝汤呢。

    今天依然会有很多人,因为皇上的生辰,她还是半刻也不能松懈了。

    吃完了就安排人去做事,秦烟那儿很是安静,不像有什么动静。

    木熙吃着长寿面,看着殿里一派喜气,母后和众朝臣,还有妃嫔,还有夜狼,玉桓的使者,都贺庆他的生辰。

    但是他想看到的那个人,此刻却在外面冒着风雪守护着。

    他十八了,他长大了,以后他要开始学着守护着她,而不是让她来守护他。

    女人是用来娇宠的,不是用来受苦的。

    他想要木鱼过得舒舒服服的,木鱼现在的辛苦,也是众人看在眼里,就算是立她为妃,相信到时母后也不会反对什么的了。

    如果,她还有孩子那就更好了。

    所以刻意地,就要是要她怀孕,不过她那身体真的是,月信太乱了,她又不让御医给她看,他只好暗里下功夫,每儿个送汤给她喝的时候,都让人下得几味药。

    昨天的事真的是惊险,木鱼太危险了,她是觉得应该的,不当一回事儿,可是他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心无比的痛疼。

    “皇上,臣妾恭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永远是最有作为,最年轻,最漂亮,最可爱的皇上。”乔淑妃顺嘴儿就说了一句串。

    说得金熙的脸一黑:“说完了就下去,今儿个的日子,朕不想发脾气。”

    乔淑妃嘴一扁,可怜兮兮地看着太后。

    太后轻笑:“玉雪你就先下去呆着吧,你娘也进宫了,不妨去聊会。”

    “可是臣妾只想跟皇上聊聊嘛,一听说看看星星,聊聊人生,可以越来越漂亮?”

    “为什么啊?”没人答话,皇后就淡淡地问了一句。

    “好像听说是因为爱情的滋润。”

    金熙冷哼,忍了忍,还是没有当面说乔淑妃。

    十八了,得学着隐忍住自已的性情,脾气。

    昨天晚上在城楼上,她在自已背上写着字,心里一片软和,觉得自已真的是长大了。

    以后,不仅要站在她的面前,还要给她挡风雨,还要治理好国家,维持着繁荣昌盛。

    太后轻笑地说:“玉雪,你先下去吧。”

    “是,太后娘娘。” 她吧唧着嘴,看了一眼金熙,好是依依不舍的。

    “皇上,臣妾也有些礼物送给皇上,愿皇上龙体安康,天下太平。”

    他没有看的,但没有表现出来,皇后让人捧了上来,是雕得精细的一条金龙,栩栩如生做工极是好。

    “纯纯这礼物,倒是送得好。皇上最喜金了,而且皇上是天子便也就是龙。”

    幸好没有送什么金珠子让他弹着玩了,金熙想这肯定是母后在背后给白纯纯出的主意。

    白纯纯是母后的亲侄女,母后对她可好着呢。

    杯来盏往,玉液琼浆,他喝得有些醉了。

    太后送自将他送回去休息,他躺在床上,她给他拉好被子,正欲起身,金熙却是拉住了她的衣服。

    “母后。”

    “熙儿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母后说?”

    “母后,朕要立木鱼为妃子。”

    “熙儿,你喝得有点多了,好好休息一会,要不然明儿个上朝,会头痛的。”太后的笑,依然是那么的温柔。

    金熙却是轻叹:“母后,朕没有喝醉,朕现在无比的清醒呢,母后,今儿个是朕的生辰,朕很高兴母后身体平安,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但是母后,朕还是想她在身边,朕会学会很多的东西,可是朕也有朕想要的东西和想要呵护的人,母后,你允了朕吧,木鱼很善良,木鱼也很可爱的,她在外人的面前,总是那么的强悍,但是母后她其实是一个很迷糊的人,她为了朕,什么也不怕。母后,朕得麻疹的时候,谁人敢靠近朕,母后为朕选的淑妃,为朕纳的李妃,朕一来都走得远远的,怎生再说走近啊。”

    “熙儿啊,你这些,也不是爱情,你是感谢她,你是恩情,等你再大一点,你就能看得明白的了。木鱼于熙儿有恩,熙儿怎么赏她,母后也不会有意见的,但是熙儿,恩和爱,是得分清的啊!”

    “母后你总以为朕是分不清吗?”他长叹一口气:“其实朕早已经分得清,分得很清很清,母后,不是朕没有长大,而是在母后的眼里,母后是怎么看朕的,那不是恩,是喜欢,朕很喜欢她,朕希望天天看到她,把她留在宫里,留在朕的身边,朕想她的名字,与朕联系在一起,这些,都是恩吗?”他说得有些难过。

    喝了酒,压在心里的话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是多么的不想伤母后的心,他知道母后的心结。

    “母后,木鱼的声名那般,你以为都是她愿意的么?母后,这一切追究起来,到底也是我们皇家害了她,朕以为母后是女人,女人就更应该懂女人的。木鱼对我们够忠心,为了我们可以命也不顾,母后,朕今天说这些话,一点也没有醉,也是朕最后一次跟你说,因为朕对母后,真的很尊敬,也很喜爱,朕的母后一直和朕,想的都是一样的。”

    他说得如此的诚挚,说得太后也心里微酸的。

    她知道他现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母后,你就应允了熙儿好吗?什么声名,抵得上熙儿来得重要吗?她早已经是朕的女人。”

    太后低下头,轻轻地拍着他的手。

    她的熙儿,是真的长大了。

    手掌以前是软软小小的让她握着,可是现在,他的手掌有力量,他有他的想法,有他想做的事了。

    他如此诚然地说出来,说得如此的认真。

    “熙儿,只要木鱼应允,哀家倒也允了。”但是她知道,木鱼不会应允的。

    “朕替木鱼谢谢母后,母后,木鱼会是一个很孝顺的人的,而且和木鱼一起,朕是从来没有过的开心。”他很兴奋,一提到她,双眼就发亮。

    那不是感恩,那是感情啊。

    她是过来人,她哪里不明白呢。

    她的皇儿长在了,识情了,也许经过情的历练,皇上才是真正的强大。

    皇上,怎么可以钟情的啊,哪怕是有,也不可以这么疯狂。

    “母后,朕就算是有了木鱼,朕也不会冷落六宫妃嫔的,朕知道她们的身后,代表着各家的权势。”

    “好好睡吧,别想太多了。”

    “母后。”

    “你放心,就是明天,就是以后的每一天,哀家还是这句话,只要她愿意,哀家不会管你们的事。但是现在熙儿你也给母后听着,你们现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母后也不想听到别人说什么闲话,熙儿你明白吗?”

    “朕明白。”

    太后一走,金熙傻傻地笑了。

    木鱼啊,明儿个下了朝,一定要去找她,告诉她这个消息。

    木鱼心里是有他的,若不然昨天晚上不会那样做,若不然她不会总是对着他笑。

    当她的眼里有他的时候,他知道,她的心里也有他了。

    就算是她不愿意,他也非得磨得她愿意为止。

    睡着,也想笑。

    第二天下了朝去找木鱼,她一脸憔悴:“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现在我得回家去睡觉了。” 晚上来接木勇冲的班。

    她娘说,想她了。

    大过年的俩父女在宫里,丢下娘一个人过新年,心里很愧疚的了。

    如今娘托人来一说,哪儿能不回去啊。

    “木鱼。”金熙的喜悦被打击:“朕很快,就一句话。”

    她站住,很是不耐烦地打着呵欠:“你快说,说完我要回去睡觉了。”

    “你去禁宫睡不就好了,这么远,还得跑回去。”

    “我娘想我了。”太困了,昨天晚上可是睁大眼睛,一觉也没有睡呢。

    金熙也说什么废话了,而是轻笑,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木鱼,昨儿个是朕的生辰。”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他的生辰,昨天入宫的人很多所以她又忙得连饭都没有时间吃了。

    “木鱼,朕喝了些酒,朕跟母后吐露心声,朕要纳你为妃。母后应允了,母后,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木鱼冷冷一哼:“你又用什么手段让你母后对你屈服了,金熙,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能总这样的。”

    “没有,朕是正儿八经跟太后说的。”

    “就算是吧,对不起,我还没有那个思想做你的女人。”转头就走。

    实在是累得站着都想睡,没有时间理会他。

    他倒是好,吃饱就睡,睡饱又吃,什么也不用去担心,她是二天二夜都没有怎么合眼,怎么能不相睡呢。

    而且最近也老是犯困的,大概是要感冒了,这几天太冷了,还得晚上跑来跑去的。

    金熙像是被淋了一盆冷水,一心的喜悦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黑着一张脸看着她的背脸,转身也就大步离去。

    高公公追了上来:“皇上,木鱼将军已经回去,那膳房那边今儿个是不是不用特意做木将军的汤了。”

    他冷冷地瞪了一眼:“做,为什么不做。”

    “可是木将军不是都出宫去了吗,难道要送出宫去不成?”

    他心情很不好,本来想冲高公公说二句的,但只是瞪了他一眼,又没说什么了。

    木鱼一回去,啥也不说,马上倒床就睡。

    她娘心疼她啊,看她睡着了就轻轻地解开她额上的纱布给她换药,一知道她受伤,心里不知多焦急。

    “娘。”睡了一会木鱼睁开眼睛。

    “小乖乖,什么事儿?”

    “娘,如果他执意要纳我为妃,怎么办?”明明很想睡的啊,明明一倒头就可以睡着,但是想着他的话,想着他黑了一张脸,又叹口气,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问守候在一边的娘。

    木夫人秀眉皱起:“纳你为妃?”

    “是的娘,是金熙想要纳我为妃,他说,太后已经允了。”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索性就什么也说出来吧。

    木夫人头痛啊,咬着唇那个纠结啊。

    然后长长地一叹气:“唉,总归是到来,木鱼啊,这不好啊,不好啊。如果你在深宫里,你要是想回来陪陪娘,就难了,娘想看看你,也难了。娘以前也有几个小姐妹,长得可美了,可是进了宫,日子却也不如在家里自在,看上去荣华富贵,可是有什么用呢,先皇一驾崩,她们年纪也才二十多些啊,就得一辈子守着活寡,如今都在天宝山那儿的宫殿,一个也出不来,只能等去的时候,才会被人送出来。娘啊,还是希望木鱼能嫁一个平平常常的百姓,哪怕是什么都没有。又或者木鱼要是一辈子不嫁,娘和你爹,也不会嫌弃你的,一辈子都养你。”

    “娘,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其实,我自已也不想做他的妃子,可是……。”她呵口气笑:“他很认真,很执着。”

    “小乖乖还是睡吧,看你这眼窝儿黑得个,娘看了心疼啊。”

    她觉得心里好累啊,皇上逼着她。

    而家里的态度是这样,她虽有自已的主见,但是她与家人的想法,却也会作个衡量的。

    金熙如果不是皇上,那多好啊。

    在家里睡,就是舒服。

    额上暖暖的,娘似乎知道她的脚怕冷,也用捂热的毯子包着,好是舒服啊。

    睡得个痛痛快快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金熙在床前。

    还以为是作梦,索性就闭上眼睛。

    “你醒来吧,是朕。”他淡淡地说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她睁开眼睛,不再做鸵鸟。

    “你在这里,朕就在这里。”

    她坐起身,房间还是自已的,但是他坐在这里,感觉很是突兀,也很是不合适。

    “金熙,你快走吧,我娘一会就会进来看我的了。”她不想吓着她娘。

    他不走,只是下巴抬抬,让她看着桌子。

    那里摆了满满一桌的零嘴儿,都是这里待客用的,茶,什么的都摆得很好。居然还铺上了红毯,想来她家里人已经知道了。

    默然地穿好衣服:“你有什么事?”

    “朕来跟你娘谈谈。”

    “我说过了,不是他们拦着我,是我自已的问题。”

    他不当一回事,坐得那么的自在:“是不是你的事,不是你说了算。”

    “金熙啊,你不是年长了一岁么,怎么还可以做事这样子,你能不能学会尊重我,我要的感情,不是这样的,我是想要彼此尊重的,如果你做不到,你还是趁早先回去。”

    “你对朕,就那么的讨厌吗?朕这样来找你,可是你给朕摆什么脸色看。木鱼,你不要让朕对你失望。”

    “我又没有叫你对我抱什么希望,都是你自已想的,我也并不想你到我家里来。”

    “可是朕,想纳你为妃,不想要你有后顾之忧。”

    她叹口气:“我真的是拿你没有办法了。”

    她宁愿去上阵杀敌去,也不愿意面对这些头痛的事,怎么说,他也是无法理解。

    他执意就是要纳她为妃,还说服了太后。

    而她,并不想去改变现状。或者说,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对他,是有些放在心上了,但是还没有勇气想和他并明正大走在一起,成为他的妃子。

    正如她娘说的,后宫女子的悲哀,其实是多么的明显。

    皇上只有一个,但是却有三宫六院,无数的佳丽。

    他今时今时说爱她,为她不顾一切,但是以后呢,她人老珠黄了,他也会不顾一切地和别人在一起。

    她真怕以后自已听到他说,当时朕只是年纪小才会一时冲动看上你的。

    这些结果,她想她承受不住。

    她要强,她不愿意让人看低了。

    她也不年轻,她在这里二十一了啊,思想总不能和那些年轻的小女孩想的一样。

    后宫的荣华什么,她一概不想,她只想好好地过日子,平平淡淡的日子,可以摆脱女子以夫为天的枷锁。

    但是入了宫,所有的一切,都成是空。

    女人,就必须靠男人,还得只靠一个,就是皇上。

    他让你做妃,你就是妃,他想废了你,你就什么也不再是。

    金熙坐在高堂之上,她娘有些惧惧畏畏地缩在木鱼的身边。

    一桌子的好菜,但是谁都动筷子。

    金熙板着一张脸,看得出来还是很不开心。

    他心里现在难受着呢,木鱼的话,如哽在喉,现在还是觉得很受伤。

    “老爷回来了。”管家轻声在外面叫了一声。

    木勇冲在外面老远就笑着大声地叫,雄浑的声音传了进来:“丫头啊,爹回来了,今儿个宫里没有什么事,下了令让你爹回来。咱家好好吃个团圆饭啊,管家,饭做好了没有,多做几个丫头吃的菜。”

    “做了呢。”管家轻声地说。

    欲言又止的,但是还是不敢透露出什么信息来了。

    “丫头不会没起来吧?”

    “老爷,小姐起来了呢,正在厅里坐着,呃,都在等老爷。”

    “嘿,这会儿才觉得我是这个家的重要人物啊,老一天到晚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丫头的眼里只有她娘,她娘的眼里只有丫头。”

    推了门进去头也没抬地说:“丫头,爹今儿个跟你说件事啊,爹给你找了个好对象,赶明儿咱有空了……。”

    然后啊的一声,啥话也不敢再说了,脸色灰败如土的。

    “木将军,你说你给木鱼找了什么?”金熙脸色如常,很是温和地一问。但是那犀利的眼神,却把他的不悦给出卖了。

    木勇冲一个劲儿地给木鱼眨眼,皇上怎么会来的啊。

    赶紧行礼:“末将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万岁。”

    起了来,很是局促地站在一边,使劲地看着木鱼。

    木鱼冷哼,关她什么事啊,又不是她叫他过来的,他爱来,脚生在他脚上,她有什么办法。

    木鱼不说话,他这个一家之长只好硬着头皮问:“不知皇上到这来,是否有什么重要之事?”

    “朕就是来坐坐,看看,怎么,不乐意?”他眉儿微一抬。

    身上那种天生的贵仪之气,让人大气不敢出。

    木勇冲这个忠臣,哪敢说半句不是。唯唯诺诺地说:“不敢不敢,皇上到末将家里来,是末将的福份。”

    “那,如果朕要纳你们家女儿为妃呢?”

    “皇上真是爱开玩笑。”

    “朕没开玩笑,朕就是要纳木鱼为妃,木聊家,你们有什么不满意朕的,朕听着,你们都可以说出来。”

    听着?他倒是说得好听。

    可是看看他现在这样的态度,哪里有一点的和气。

    还说长了一岁,还以为他更是懂事一点,更是会心疼她,更是会尊重她了呢,可是这刚长了一岁,马上就来找她的碴了。

    她不想对他发脾气,她的性子一向控制得挺好的了。

    可是金熙,总是让她有想生气的冲动。

    也不说话,就是歪头看着,看看他怎么欺负她这一对老实巴交的爹娘。

    看看他,到底可以多无赖一点。

    “皇上。”木勇冲为难了。

    一张老脸,纠结得像是苦瓜一样。

    “怎么,朕配不上你们的宝贝女儿吗?”

    “皇上,这,万万没有的事。”

    “那你们是嫌朕丑了?”

    分明是,唉,金熙分明就是想逼他们啊。

    木勇冲头摇得像拔浪鼓一样:“不是的,皇上,末将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嫌皇上。”

    就是丑, 他也不敢嫌,何况皇上是公认的美,哪是丑呢。

    “那朕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眉头皱得紧紧的:“难道朕不能给你女儿好的生活,不能让她吃香的,喝辣的,还是会让她受苦,不能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出门坐轿,衣服有人穿,吃饭有人侍候。”

    “皇上肯定能的。”

    “像朕这样的男人,天下间只有一个。”不抓住,就是你们的错了。

    他很满意,他得先打挎木勇冲的所有防心,然后让他答应。

    木鱼说不是她家里的问题,扯吧,就是她家里的问题,她是他的女人,她有什么好推拒的,不是么?

    主要是木勇冲这一条筋的人,只会上战场打啊,杀啊,只会尊守着尊卑之事。

    可木鱼和他,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她是一点也不马他放在眼里啊,还老是让他生气。

    谁叫,自个先爱上她呢,将就着她的坏脾气,以后再慢慢地教好她就是了。

    女人的性子,本性就是温柔的。

    有时候她甜起来,会撒娇,还不是腻死人了,让他心里无比的满足着。

    木勇冲一句话也不敢反对,只是跪在地上。

    金熙又凉凉地说:“木勇冲,你说,朕是哪里不好?”

    “皇上,你哪里都好。”就是放个屁,也是香的。

    “木鱼与朕,已是夫妻。”他说了出来。

    但是木勇冲,并没有很激动,木夫人,也没有很惊讶。看来啊,这二夫妻早就知道的,只是一直拦着木鱼,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不想自已的女儿嫁得好一点,嫁得风光,让天下的女子都羡慕不已吗?唉,他们一根筋的人,他是猜不着的了。

    就像他永远不懂得淑妃的心思一样,那是不能猜,猜不得,也没有办法去猜的。

    木鱼有些气恨,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真是有些羞耻。

    他没有羞耻之心,但是她还有。

    在桌子下,一脚朝他踩了过去。

    他也是一句也不敢吭声的,只是多情地看了她一眼。

    木勇冲跪着,可是看得清楚。

    不悦地看了木鱼一眼,木鱼将脚收了回来,正儿八经地坐着。

    “朕,就是要纳木鱼为妃,你们有什么意见,木勇冲,你是对朕不满意吗?还是,你想抗指。”

    木勇冲啊,最怕就是这个,每次拿出来一说,都是无往不利的。

    果然,他傻眼了吧。

    金熙心里那个得意啊,嘴角弯起了笑意。

    “皇上,末将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不忠于皇上,只是木鱼实在与皇上不能相配,皇上是人中之龙,木鱼只是一个没有姿色的女子,而且年纪比皇上大,天下人会耻笑的。”

    “笑朕么”他冷冷一哼:“谁敢笑。”

    不笑他,也会笑她啊,笑她老牛吃嫩草。欺负得够尽兴了吧,木鱼叹口气:“老头,你起来吧,他是私下里出宫的,即然是这样,就别提什么身份的事,他要是有心想娶我,就不会用压迫的方法,老头,他是开玩笑的,你还真的当真了,快起来吃饭,都快凉了,一会我还得回宫里去值夜班儿呢。”

    如今宫里出了这些事,她不亲自守着,她不放心啊。

    木勇冲一听,十分神勇地起了身,抹抹额上的冷汗:“呵,原来是开玩笑的,哈,皇上可真是开玩笑的。切,你这丫头,就只会坑你爹,这样好玩吗,爹都快让你给吓死了。”

    金熙十分的郁闷:“谁说朕是开玩笑的了。”

    “可是你,有一点求亲的样子吗?”拜托,至少也不要这么高高在上。

    就算他不是皇上,他是她很喜欢很喜欢,想要过一辈子的人,他来求婚,也不可以这样的嘛。

    当皇上当习惯了,果然就没有礼貌了,礼仪的事只针对别人,在他的眼里,就是个屁。

    金熙有些生气,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转了出去。

    木夫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拍拍心头:“可真的是吓死我了,幸好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一家人,都是鸵鸟啊。

    木鱼有些无奈的笑,也许真的害怕吧,所以宁愿当成开玩笑的。

    金熙拉开了门,但是这一次,却是笑容满面了。

    对着木勇冲叫了一声:“木将军,你辛苦了。”

    木勇冲虎躯一震,差点没有从椅子上摔下来:“不辛苦,不辛苦。”马上就要跪下去,再接着行礼。

    金熙往前一步,扶住他:“不必多礼木将军,把朕当成平常人就好了。”

    “真的可以?”他还傻傻地问了一句:“可是你是皇上。”

    “那朕命令你,现在不要把朕当成皇上,当成一般的男人。”

    “但是你还是……。”

    “听到没有。”金熙声音微微的一凶。

    木勇冲马上就说:“是的,末将知道。”

    “坐下。”

    一声口令,于是木勇冲就不敢站着了,马上就坐了下去。

    金熙又看着木夫人,看着直笑,笑得那个让人心里寒寒的啊,太美了,美得让人很防备的。

    “木夫人。”这一声甜得,让木鱼心里都打了个颤栗了。

    木夫人吞吞口水:“皇上,你有什么吩咐?”

    “咱一家人,谈什么吩咐,以后有什么事,朕能效劳你的,你就只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朕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木夫人看着木鱼,看看皇上,然后很为难地说:“那如果我叫你不要逼我女儿为妃,你也会同意吗?”

    金熙的笑,僵在脸上,难看得让木鱼直笑的。

    “我的亲娘啊,这个主意好,金熙,你要是受不了,你就先回去吧。”

    金熙一咬牙:“怎么会呢,朕是什么人啊,朕是天子啊,朕这一次,是很有诚心来求亲的。木夫人,你就答应朕,答应朕吧。”

    这娇撒得,硬生生让一家三口的脸,雷得跟木头一样。

    “木夫人,你这么爱包饺子,朕就把宫里的饺子都交给你包,让你包个够好了。”

    唉,这个金熙,看来还是不太会说话啊。

    有这样讨好人的吗?让她娘包个够,他脑子开始车不过来了,难得啊,金熙的脑子一向清明得紧的,还总说她是笨脑袋瓜子呢。

    木夫人挤出一点笑容:“回皇上的话,倒也不是这么爱包的,就是木鱼和她爹,也挺喜欢吃的,所以。”

    “嗯,朕懂的,以后朕也喜欢吃,只要木鱼喜欢吃的,朕就喜欢吃。”

    “那药呢?”木鱼冷哼哼地问一句。

    金熙一扫她:“你爱吃药?”有病是吧,没事也爱吃药。

    她郁闷,她索性不说话了,埋头吃菜。

    “木鱼,慢点,慢点啊。”木夫人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啊,也不知要看哪里,干脆就把所有的精神放在木鱼身上。

    于是金熙又绕着木鱼,展开了说词。

    像是看孩子一样看着木鱼,很是无奈地说:“朕每次看她吃东西,也都是狼吞虎咽一样,像是几天没吃东西了,一点仪态也没有,有时候,真的是拿她没有办法啊,木夫人,朕得向你讨教二招,以后才能管教好木鱼。”

    “皇上啊,你别介意,我们木鱼就是这样,很是粗鲁的,入不了厅堂,进不了厨房。”

    金熙就色笑,心想,这些有什么关系,在宫里他又不需要她去出厅堂,更不用她去厨房只要能上得了床就好了。

    “没关系的,朕会把她养得好好的。”

    “皇上,贱妇的意思是,木鱼配不上皇上。”

    金熙的脸色,马上又变了。

    但是深呼吸,深呼吸,得吃得苦中苦,才能得到想要的,不忍耐就成不了大事,就达不了目的。

    挤出了笑:“木夫人啊,朕,不接受这个理由,你再说一个。”

    “木鱼比你年长,不是一个月二个月,而是三岁。”

    “朕也不接受,年龄不是问题。”

    “木鱼不懂规矩的。”

    “没有关系。”

    “可是……。”

    “没有可是。”他板着一张脸:“朕今儿个,是带着好心情来求亲的,你们却是百般刁难,有你们这么做爹娘的吗?朕给你们三分颜色,你就给朕开起染房来了,好啊,好啊。”他冷冷哼哼的二句。

    恩威齐下,吓得木夫人心肝儿跳啊。

    原来皇上是故意引诱她那样说的,唉,皇上这么的狡猾,怪不得她的木鱼这么强悍,都没有什么办法。

    木鱼站了起来:“你对我爹娘,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这不是你的朝堂,他们也没有主动要去见你,你要摆架子,别处摆去,我们家不欢迎你。”太过份了,这算是什么呢?

    开心就哄二句,不开心就摆皇上的架子。可没有人要他过来,他怎么对别人,她也管不着,但是这是她的爹娘,她最忍受不了望就是别人对她爹娘无礼。

    她对太后,还不是一样尊重,很是听话。

    但是他对她爹娘,怎么可以耍脾气,耍手段呢。亏得她爹对他,还是一味的效忠,从不生什么三心二意的。

    “朕好说歹说……。”

    木鱼去开了门:“你要是接受不了,你就走没有人留你。”

    当着她爹娘的面,她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金熙心里生起一把无名火,求亲,也是个错误吗?也许正如她所说,她爹娘也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在于她。她压根心里,就一点一点也没有他。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大步地踏了出去。

    不该来的,他花尽心思,想给她惊喜,但是他的出现,是那么的多余。他是皇上,那又怎么了,他不过是想和自已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有什么不对吗?

    出了外面,冷风扑面而来,他走得不快,他一直等着她追上来,哪怕是追上来一步也好,他心里也会安慰一点点的。

    公公们跟在他身边,殷勤地问:“皇上,是否起驾回宫,如今时辰不早了。”

    “回宫。”他淡淡地说。

    转头看着那儿,连个影子也没有,怎么总是想着,她会在那儿看着呢,她的心里,也许只有秦烟吧。

    明明秦烟有找过她的,秦烟的到来是什么意思,相信她比他还明白,他只是想在这些时间里,把她纳为妃子,不管是谁,也不能打她的主意了。

    而且现在宫里出现了刺客,她是宫里的御林军统领,一有风吹草动,她会马上就得到,但是多危险啊,她额上的还是那么的清皙。

    他不想让她再受伤了啊,立为新妃之后,这个将军自然不能再做下去,这些危险的事,交给别的人就好了。

    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的。

    只为他只是耍脾气,只是和以前一样,总是想得到自已想要的而不择手段。

    对她,他现在有用过什么手段吗?

    风里,也带来了淡淡地哀伤,心里痛得有些难受,他虽然有些无赖,其实他的心,很容易被她伤。

    只是她不知啊,她什么都不知,她只在她自已的城堡里,她不许别人进去,她也不出来。

    喜欢她,原来也不只是只有快乐与开心。

    皇上一走,木夫人也松了口气,看着木鱼:“这,可以这样么?”这样无礼地对皇上。

    木鱼吃了个饺子:“娘,别把他当回事,他就那样的,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唉。木鱼啊,皇上看来,真的好像是很喜欢你。”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呢?”木勇冲瞪了她一眼:“吃饭吃饭,哪来这么多的话说,我和丫头可是累死了。”

    “我哪不知你的意思,我当然也是不愿意女儿嫁到宫里的,什么有人照顾,我们木家没有人照顾木鱼吗?吃香喝辣这是多容易的事,饭来张口食来伸手咱女儿现在一点也不喜欢,又不是不能动的人。”

    “娘说得太好了,怪不得我这么喜欢娘。”

    “你啊,越来越会讨娘开心了,娘的小乖乖,多吃点菜,看你在宫里忙得,一定是他在逼你吧,木鱼啊,你听娘说,这男人啊就像下雨,越是暴风雨呢,越是过得快,越是毛毛雨呢,越是没完没了。”

    “呵呵,我知道了。好了,娘,我吃饱了,我还得去宫里巡夜呢,你和爹慢慢吃啊,我先走了。”

    “你才吃这么一点就饱了。”

    “饱了的哦,走了,娘。下次再回来吃你的好手艺,还有,你们的想法,木鱼都会知道的。”

    她在寻思,刚才的话是不是太重了点。

    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放下了架子来的,如果没有放下,他大可以传她爹她娘入宫,或者是直接下个圣旨。

    她们家哪能不从啊,还不是乖乖地把她送进入宫里不敢说声不。

    但愿,还能追得上他。

    金熙很好哄的,朝他笑一下不行,再笑一下,他就会开心了,就会朝她笑了,再大的怒火,一下就抚平了。

    可惜的是走出去,却是空空无一人,微暗的街上,是那么的寂静,各家的饭菜在飘香着,他已经走远了。

    木夫人是愁眉苦脸地看着木勇冲:“看皇上这样子了,好像对咱们的女儿,是挺上心的,如果真要立她为妃,能怎么办呢?”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跟你说,你一跟我说,我就头痛。要是木鱼真嫁到宫里,别人看到我,都叫我国丈,我是万万受不了的。”

    “你啊,就这么在乎这些事,女儿的幸福,才是重要的。”

    “也不是在不在乎的问题,而是木鱼和皇上,真的是天上地下啊,皇上年纪这么小,木鱼年纪这么大,怎么想怎么个不配,咱女儿的个性自从上吊之后,就突然大变了,也不再是那个胆小,怕事,看到风都会哭的人,她胆子大得紧,而且又不是心思的人,要是在宫里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谁,咱就连这个女儿也没有了。再说皇上现在这么小,就算现在说多喜欢咱们的木鱼,但是再过二年呢,皇上的后宫充盈, 皇上再长大一点,看人的眼光肯定是不同的。到时咱女儿都不知姓什么了呢,就像乔淑妃一样,去年初春皇上可宝贝着她了,为她特地种了许多的牡丹花,但是现在如何,一年的光景都不到,乔淑妃现在皇上看了就讨厌。”

    木夫人一听也心凉了:“所以我也觉得不好啊。”

    “皇上也是一时兴趣的,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你啊,不要妇人之见,乱答应什么来着。”

    “我知道了,但是我也看得出,木鱼对皇上,好像也是有些不同的,如果木鱼真想要成为皇上的妃子呢?”

    木勇冲好不容易才舒展开的一张脸,马上又绷得像是苦瓜一样了:“我说你能不能说些好听的啊。真要是女儿想,那有什么法子,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木秀还是木鱼,她们自已选的路,她们自已走下去。”

    闷闷地埋头吃着饭,不再去想那些让他难受和纠结的事了。

    儿女自有儿女福,他一般很少管的。

    现在还好,这个女儿和他挺投缘的,以前他都不知女儿长什么样呢,常年在边关打仗,只知道有二个女儿,后来种种的事,也懒得放在心里。

    木鱼回宫里去,金熙也才回宫不久,刚好在宫门口能看到他的马车。

    但是在宫里,她止住了脚步,不往前走了。

    该做什么,还是去做什么吧,这些事,不应该去多想的。

    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一早是老头来接她的班了,但是她却不能回去,刑部那儿的人找她呢。

    坐在城楼里简陋的地方,刑部马大人将册子交给她:“皇上说,让你也看看,以后注意着,不要再出这些乱子了。”

    他倒不再叫她去说事了,而是让人过来跟她说。

    是李妃娘娘的那件案子,死的人,的确是李家的一个丫头,李夫人交了大笔的银子给戏班子,于是就顶了个人进来,就是想看看李妃,看她身体是不是好些了。

    但是木鱼不解的是,为什么黑衣刺客要杀一个侍女呢?

    为什么呢?难道刺客想要去杀李妃,但是让侍女碰到,就先杀了侍女让后面跟上来的二个御林军看到了吗?

    “就查成这样?”

    马大人说:“就这样,我们也派人去过李家,李家也是这样说的,暗查也查过,着实是没有什么可疑的。”

    “但是我觉得,总是不会这么简单的。”可又想不通为什么。

    “木将军。”马大人淡淡地说:“你大概不知道吧,一般妃嫔在宫里,如果不是贵妃等级,或是家世显赫,一年都不能见到爹娘的,李妃生病她家里人焦急是正常之事,情急之下这样让人进来看望李妃,也是常理。下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若是木将军信不过下官,木将军自已去查便是,木将军对李妃娘娘说什么也比下官要熟悉。”

    她怀疑他的能力,他就不高兴了,不过是奉皇上的命令,告诉她这件事告一段落。

    皇上的意思,大概也是要她以后好好地保护李妃娘娘。

    “我没有那个意思,马大人。”木鱼合上去:“只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我二个手下亲眼看着刺客是冲出来杀那个侍女的。”

    “会不会天黑看错了吧。”

    “你要那样想,我也没有法子,马大人,我看了,我心里有数了,麻烦你告诉皇上,李妃娘娘那儿,我会加派人手去防守着的。”

    “木将军啊,这才初几,而且有夜狼,玉桓的使者在,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我也不想。来人啊,送马大人下去。”

    太不虚心了,她才不相信她的手下看错呢,御林军训练可不是和内务府那帮人一样,都是表面功夫的。

    御林军可是三军里挑选出来的,个个不仅耳力,眼力,反应能力都要求得很高。

    但是还是加派了许多人手去李妃宫里。

    刑部的人调查完了,李妃也就送回宫里来了。

    难得的是居然在后宫里看到了太后,她要回禁宫那儿休息,太后也起得早,带了宫女在雪地里走着呢,几个宫女抱着还带着雪气的梅花,小心地跟随在太后的身后。

    即是碰到,要是转身走开就不好了。

    木鱼上前去,恭敬地给太后施礼。

    太后笑容可掬地让她平身,然后让宫女都退后一点,招招手,让她上前来。

    “皇上的生辰,终于也是过去了,如今宫里又会开始平静,哀家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今儿个带着宫女去采了些梅花,甚是觉得好啊,有你在宫里,哀家是放心了许多。”

    “谢谢太后娘娘的奈奖,也不是木鱼的功劳,御林军上上下下一条心,就是想让宫里平安无事。”

    “哀家喜欢你的带兵能力,能把上上下下都收得服服贴贴,还很听你的话。”

    木鱼一笑:“哪里哪里。”

    “可是木鱼,哀家昨天晚上做了个梦,哀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倒是想说出来,让你给哀家解说一下。”

    “太后娘娘请说。”

    太后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哀家昨天晚上梦到你跪在地上,呼哀家为母后。”

    木鱼一听,第一个反应就是跪了下去:“木鱼万万不敢,请太后娘娘恕罪。”

    “看你,快起来,雪地这么的冷,哀家也不过是做梦而已,梦的事,未必是真,是不是?”

    木鱼轻点头:“是的,太后。”

    “这也许是哀家这么几天累着了,才会做这样的梦,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头些天熙儿喝醉了,一直胡乱的跟哀家说话来着。哀家不想让皇上在生辰扫兴,他说什么哀家都应允他。”

    木鱼知道为什么太后会忽然跟她说这些,真的一点也不难猜啊。

    风从背后吹来,觉得浑身都冷得要命。

    却是笑着说:“太后娘娘要多休息才是。”

    “等这些时候到了,哀家挑个将军做宫里的副将军,让你爹好生带带, 你毕竟是个女儿家,倒还是在府里为好一点,哀家也不能看着你这么个女子在宫里累成这样子。昨天晚上你巡逻了一夜,现在也回去休息吧。”

    “是,太后娘娘。”

    “这梅花开得真不错,也十分香,你也带些回去吧。”

    “谢谢太后娘娘。”

    她手里抱着几枝梅花,看着太后越行越远,涩涩地一笑又转头回去了。

    她的本份,她答应过太后的事,她还是记得的。

    刚才马大人,不就是给她敲过一个警钟了。

    如果不是贵妃,如果不是身世显赫,几乎一看不到。

    里面的人孤单,外面的人想念。

    她不想要这样的生活,纵使心里有一点他的位置,她仍然想要一些自由,一些属于自已的空间。

    被锁住的幸福那不是幸福,也不是她想要的。

    不再关于配与不配的问题,而是,她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抱着花回去,让拙儿插起来就躺床上去睡觉,床席,还残存着他的味道,他的被子,他的帐子,看着就像是他一样。

    金熙啊,感情是一件头痛的事,不要逼她。

    最近真的爱犯困了,老是想着睡觉。

    天冷,就适合冬眠,可是能让她躺床上过冬天就好了。

    中午拙儿送来饭菜,她一看那么油腻,一点也没有胃口吃,叫她撤下又接着继续睡。

    一觉醒来正好用晚膳,吃得个饱饱的就出去做事了,里里外外都跟着去看了一翻,天色已经黑透又上了城楼。

    “秦烟那儿有动静吗?”

    “将军,现在还有,他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所以今晚,你们得把别处看得更紧一些,他会以为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他住的宫殿,而勿略了别的地方的。”

    “是的,将军。”

    她亲自去盯着李妃娘娘那儿,她相信肯定会有事发生的。真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她一点也不相信,如果金熙能点醒一下,她也就不用自已去摸索了。

    他脑子好使啊,不过现在在生气之中,还没气消呢,小肚鸡肠的人。

    三更过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木鱼回身跟后面的御林军交待:“你们去取鱼网过来,我觉得今天晚上一定有事发生,咱们打不过黑衣刺客,但是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将她抓住,揭穿她的真面目。”

    “将军,我在这里陪着你,让他去拿就好了。”

    “不,你也去,二人才有个伴,别担心我,我功夫好着呢。”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事发生的。

    为什么是今天晚上,她也没有一个有理的依据。但是警觉,是这么的强。

    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后面有沙沙声音,她眯起眼回头一看,看到了灯笼光,几个小公公提着灯笼而来的。

    赶紧松了握住剑的手上去:“有什么事?这么晚了不要在宫里乱走。”

    “木将军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我们找了你许久了,好不容易碰到二个御林军,他们说你在这里呢。”

    “咦,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木将军,皇上找你找得可急了,叫你马上去乾清宫。”

    “现在?”三更半夜的,他没睡,他在干什么啊。

    “是啊,就是现在,皇上叫木将军马上去。”

    “不行。”她断然地拒绝了:“现在那么晚了,皇上也估计睡着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明儿个早上,我再过去见皇上,你们放心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早些回去休息,有什么事儿,我扛着呢。”

    现在还在玩什么,他睡他的就是,她现在可真的是走不开。

    公公们想想也是,只好先行回去。

    木鱼又从树后探头去看李妃宫里的动静,后面又有沙沙的脚步声:“我说了,明儿个有什么我扛着……。”

    不对啊,他们来的人,还蛮多的,但是这声音,太是轻灵了。

    没有回头就往地上一蹲,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刚才那树,插着一把薄纸般的匕首,插得很深,如果是她没有及时闪开,想来现在就没有资格和她斗了。

    “我就知道,你今天晚上会来。”

    “今儿个来,是给你送死的。”

    木鱼笑:“谁给谁送死,还不一定呢。”

    “你是在等那二个御林军吗?只怕,你等不来了。” 话语一落,身形快如风,长剑划起的雪风朝她袭了过来。

    侧身,弯腰,闪避而走,头发让雪风削到,竟然轻了许多。

    在雪地上打个滚才发现头发给削落了好些,真的是好厉害的对手啊。

    伸手轻轻地想要去拿腰间的佩剑,介是来人,哪会给她这个机会。

    剑气带着杀气,全身她身上劈过来。

    她狼狈地闪着,狼狈地躲着。

    双脚让她踢上来的雪打得痛疼而没有力量,连站也也有些难了。

    吸口气,只能在地上滚着, 避开一招一招的致命。

    近身的博斗,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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