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极致之爱 (1)

低眉流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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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熙双手扶住她的细腰,稳住她的身体,嘴里用力地吸两二,她细软的腰越发的娇软,他掌心有着眷恋的滋味,一刻也不想离开。

    耳边听到极低的一声呢哝叹息,然后她的嘴唇被他狂烈地吮吻了起来。

    他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她坐起身。

    木鱼脚底发软,一下栽进他的怀里,他二手滑向她翘软的臀部,将她一把抱起来,用力地按向自已,碾动磨蹭着,压迫她的柔软感受自已饱涨的坚硬,他眼底燃着火苗,哑着声音:“木鱼,朕真的喜欢你。”

    她忘记是怎样一路厮磨的,熟悉的燥热感觉很快漫布全身,喉头不自觉的溢出轻轻地呻吟声。

    不想还没真正开战,她就开始意乱情迷投降在他撩人的技巧取豪夺下,木鱼竭力唤回自已的一分神志。

    不愿意被他主控着,企图夺回先机,去掌控他。

    她一面与金熙热吻,一面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一层又一层,他帮着她解,眼里有着喜悦。热情的木鱼,他最喜欢了。

    手抚上他光洁的肌肤,掌心下是灼热的触感,十分的滑腻,便在他光裸的背上大力地来回摩挲着。

    他的手,也一刻不闲,迫不及待地把她的衣服剥掉,随它们凄惨地落在地上。

    压在她身上,她玲珑起伏的曲线,密密实实地贴合着。

    她的唇又甜又软,含在嘴里像快要化掉的糖一样,令他的舌尖流边不尽,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吸吮。

    她的上半身,只余下一件单薄的肚兜,他却不知足,动手把肚兜也都剥下了。

    她胸前两团娇软害羞怯怯的暴露在空气里,他眉开眼笑,手掌饥渴地包裹上去,掌心下的粉嫩胸尖尖一下就绽放了,顶在他的手心里,栗栗轻颤着,撩他不断地去揉弄,把弄它,要它开出最美丽的花儿来。

    木鱼身体有股难耐的热浪在奔涌流淌着,经受不住这股热浪的侵蚀,差点就呻吟了出来。

    那喉间沙沙的声音,又似快乐又似难受,又似感叹又似嗔恼,惹得金熙越发的心痒不已,恨不得一口将木鱼吞掉。

    在床上跟他斗,木鱼真是不自量力,真想笑。

    不过要是笑了出来,木鱼不恨死他,把他推开才怪。

    嘴巴湿濡濡地顺着她秀美的长颈一路蜿蜒下去,至锁骨时流边着留下几个殷红的吻痕。他最喜欢亲吻她这里了,咬得越红越青越是好,这样别人才知道他和她做过什么好事。

    继续往下吻,直到把黑黑的头颅埋在她高挺的胸前,一口叼住她盛开在那里的粉红胸尖尖,他勾动舌尖撩动她,卖力地吸裹含吮着,在用嘴巴爱抚她一侧雪白的同时,另外一只雪白并没有冷落,他用手握地一团暖暖的绵软,用力地揉捏爱抚着,将她胸前诱人的大白兔握成各种形状,玩得不亦乐乎。

    木鱼吸了口气:“痛,不许咬我。”

    这人是长牙吗?怎么咬起来不知轻重的。

    真可怕,好吧,她是上不了天堂的了,就让她下地狱好了。

    他结实,身段儿也算是修长,现在高她很多了,他高起来真快,像是拔功助长一样,一不小心又变了。

    木鱼一扯他的头发,又压倒他,从他那学来的吻技,狠狠地吻他。越发撩得他心火更炽。

    他不甘示弱,极力反扑着,用更的软舌一遍一遍地慢舔过她口中每一个角落,处处都洒下的种子,嬉戏一样等她来追逐自已。引得她香涎不断,连连,身体早就软得如水一般。

    他两手滑向她臀瓣,把她用力按向自己,使劲揉弄。听到她不住,他似有些得意。嘴唇稍稍离开她,双眼盛满火辣,尽管自己也呼吸急促粗重,却依然不放过戏谑调侃她的机会。“木鱼,你多喜欢朕这样对你啊,是不是,是不是?”一边说一边似惩罚一样用力收缩手指,滑腻娇软的臀立刻被他掐握了满掌。

    她恩地娇哼一声,看着他时气息不稳,眼底却依然不驯。

    倔强的木鱼啊,他嗤的一声低笑,手掌托着她臀瓣将她抱离床铺,她低叫一声,隔着最后哪一点薄薄布料,他用坚硬灼人的来回磨蹭用力顶撞她的柔软。酥麻战栗的感觉从她腿间一路蹿开,只一刹那便蔓延向四肢百骸。

    她揽紧他的脖子,咬牙忍着不叫出声。

    他笑得满脸邪佞,一边轻啄她的嘴唇,一边哑着声音再问:“说朕是你的男人。”

    她抿起嘴唇不说话,难耐的呻吟声被抑止在喉咙里。他不满她这样的回应,长长手指出其不意溜向她花心,魔鬼一样用尽解数极尽勾挑,令她全身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

    木鱼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抵制不住由他制造出来的快感诱惑,心底微微恼怒,不甘的扬起脖子对他低说:“你床技再好,你也改变不了你比我小的事实,哼哼。”

    金熙闻声眯起眼,飞快拉下自己身上仅有那块衣料。除去束缚,他那里立时弹跳而出,灼人得似刚出熔炉的热铁,坚硬无比的抵住向她柔软花心。

    不给她任何反应机会,他猛地顶入进去。她呻吟一声,腰肢一个酥麻,人软软挨向他怀里。

    突来的入侵令木鱼不适,花心急遽收缩着,似想将他挤出身体去,却无意间将他夹得比上一刻更加紧。

    金熙喉上下涌动,一声粗哼。使坏的更一用力,热烫的坚硬瞬时顶入向更深的地方去。

    她无力的趴在他肩膀上,低低,他密集地狠狠顶撞着她,啄着她耳朵,坏而邪气的对她轻语:“没关系,朕虽然年纪比你小,可是……”一边说一边一记更加用力地深入顶撞,他凶狠地完全贯穿她,“……朕这里却可以让你欲生欲死的。”

    木鱼被撞得似散了魂魄,眼前变得白蒙蒙一片,神志飞离她的身体不知去向何方,全身香汗淋漓,双眼迷离半阖,嘴唇微微张开,急促的娇嗔轻喘,喉咙里不断溢出破碎呻吟。攀附在他颈畔的手臂终于再也没有力气,瘫软地松脱垂下。

    金熙却还没有尽兴,他伏压在她身上,抬手抹过她额前散碎发丝,嘴唇沿着额头眉眼和鼻尖一路轻吻下来,最终落在她嫣润双唇上,细细辗转厮磨。

    木鱼,木鱼,现在就是躺在他身下承欢,这个娇柔软媚的女人。

    真好,任他予取予求的,他最喜欢和她上床的了。可以看到她不为人知这么柔媚的一面。

    这样的她,美得要死。美得让他恨不得让他狠狠地疼爱她。

    “以后都这样乖乖的,多好啊,朕会对你好的,很好很好。”

    “男人床上的话不能相信。”

    “你要相信朕,朕对你多好,每次让你都很满足,都像猫咪一样乖乖的,软软的。”

    好个屁,好不好,她哪儿不知。

    木鱼不甘自己处在这样被动的位置,每次都这样让他嘲笑,本来已经闭上的双眼微微张开,迷离半眯的望着他,双手移向他劲硕的臀上,掐摸着将他抵压向自己。与此同时她轻抬起腰身去承接迎合他,并死命地用力收紧下身。

    金熙不堪承受这突来一袭,立刻皱眉闷哼一声。

    他看着她,眼神邪佞:“好你个木鱼,真是个妖精,还有力气使坏吗?看来是我做得还不够!”他上身抬起一些,跪在她白皙两腿间,双手钳握在她软软腰肢两侧,一切准备功夫做足以后,他突地向前用力顶撞起来。每一记的力道都又凶又猛,一下连着一下的剧烈撞击,直撞得木鱼惊出一连串的破碎吟哦。

    酸酸的饱胀,满满的快感,她有些撑不住了。

    她想逃,但是他怎么可能会让她逃开呢?抓得更紧,撞得更狠。

    许久以后,他大汗淋漓,濒临极限。有些慌乱地想从她身体里尽快撤出,只怕再慢一秒自制力就要向致命快感投降。

    她有预感他很快就要到顶点了,推开他点,他却置若罔闻,手臂蛇一样缠绕在她脖子上,喘吁吁吻着她软润香唇,将她所有的话语和急躁通通堵住。劲腰向前用力一耸,僵挺着在她身体里释放掉自己。

    刹那间仿佛眼前火花四起,全身上下似通有电流,击得他手软脚酥,腰眼发麻,云里雾里的浮游摇荡。

    金熙长长地舒了口气伏在她身上,这番蚀骨的美妙滋味,竟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

    结束以后,他拥着她一起躺倒在床上。一只手臂由她枕着,一只手臂绕到她背后,轻轻摩挲,像她是小孩子,那么轻柔地呵护。

    木鱼不喜欢这样,双眉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别拍,拍什么拍呢,你当我是孩子。”

    “你是朕心里的小孩儿啊。”他吃得满足,心情好得不得了。

    “混蛋,金熙,我们不能再这样了。”不能每次都是床上解决的。

    “那要怎样?”他双眼亮晶晶的:“刚你叫得很好听呢,小样儿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还有力气哦。”

    “揍你都还可以,快想想明天要怎么解决这些事。”

    他却挑起眉,哼哼:“难道朕没有喂饱你,这可怎么行,你还有力气想东想西的。”

    “滚。”她不客气地叫。

    他立刻翻身压住她,分开她双腿,再一次攻城略地

    木鱼闷哼地叫了一声,咬住他的肩头,再一个翻身坐在他身上,然后双脚夹住他,她越夹越紧,酥麻感觉让他从腰间一路直蹿向后脑,他几乎就要战栗起来。

    “金熙。”

    他沙嘎地叫:“木鱼宝贝儿,动一动,动一动。”

    “我们的关系,不许再这样了。”

    “朕是喜欢你。”

    “你得向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再这样对我。”

    “朕保证。” 保证不再让她在上面的姿势了,除非她主动的。

    “你得尊重我。”

    “好。”他什么都答应,就只求她快点动,该死的女人太大力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不许再到处说我们之前的关系。”

    “行。”外人面前不说。

    “不许再动不动,就对我做这样的事。”

    “可以。”有需要的时候,就是动不动了。

    她叹口气,软伏在他身上:“你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们现在的一切,都可以当成是不理智,大家互相谅解就好了。”

    去她的不理智,他得了主控权,瞧他不把她弄死。

    他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惩罚似的用力大幅度顶撞她。

    这一次结束以后,木鱼累得带着疲累,在他的身边倦倦地睡了过去。

    金熙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小脸庞,心底泛起无限怜惜。她的娇柔,只为他,只给他看,真好啊。抬手为她拨开黏在颊侧的发丝,手指摩挲过她柔嫩的肌肤,心头好似有大团大团花儿在绽放着,那么的美,她脸颊上软软的暖,缓缓地浸漫过五脏六腑,悠悠地钻入他心底的最深处。

    望着她沉睡的脸颊,他几乎是有些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将暖暖轻吻印在她额头上。

    然后抱紧她,闭上眼,嘴角印着浅淡却清晰可见的几缕笑痕,拥着她一起入眠。

    明儿个的事,顺其自然呗,上了床才好,关系越亲密越是了,这样太后才不会处罚她。

    笨蛋,这个大笨蛋。

    拉起被子将她密密地盖起来,她很乖顺地往他怀里钻去,乐得他心里甜蜜蜜的。

    好想快点天亮,好想快点让人来抓奸啊。

    他要纳她为妃,要和她一起,要夜夜与她。

    热烘烘的被窝,让她睡得舒服,但是热过头了,就想踢被子了。

    外面的人在叫,她脑子开始清明起来,鼻尖下是混着味道的馨香,差点透不过气来了,一手推开那热烘烘的东西探出头,看着大红的帐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皇上,贵妃娘娘,时辰到了,该起床了。”

    外面的声音是公公,啊,真的是公公啊。那代表着马上就要见太后了。

    金熙昨天晚上只拉着她做他爱做的事,可没有说用什么法子来面对太后,现在可好,想什么法子都迟了。

    丫的,男人床上说的话相认,母猪都会上树了。

    她就是那头猪,猪是怎么死的,笨死的。

    狠狠地一踹金熙,但是力道却是软绵啊,昨晚让他折腾得太惨了,浑身酸软无力的。

    金熙一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慵懒无害地笑了笑,气吸丹田然后惊天动地地惊叫。

    木鱼给他的尖叫,震得云里雾里。

    公公宫女喜婆,御林军什么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于是全都破门而入再转过身去避而不见。

    木鱼是匆匆地捡起一件衣服包着身子,床边的金熙,可怜得像是被人强暴的少女一样,双手包着身子,花容失色痛苦流泪尖叫不已。

    像是无法接受现在的状况,而且被凌辱后的种种可怜,都表演得精彩至极。

    木鱼真想为他拍拍手,这厮,真的是演技派的人,太不要脸了,不要脸到家了。昨天晚上明明是他缠着她,明明是他一次一次地占有她,还威胁她如果不好好侍候她就叫人来看她的真面目,让太后处置她。

    现在倒好,一觉醒来,反目成仇。

    他扮起了柔弱少男,那她不就是大龄嫖女。

    恶寒啊,十分郁闷地看他一眼:“金熙……。”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是什么心思,你居然,你居然代嫁入宫,昨天晚上和朕同床的人,不是你,不是你,你告诉朕,不是你。”

    “是我。”她好心地说。

    丫的,要演是不是,那她就让他过足戏瘾好了。

    死东西,没折腾死她,起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也不和是谁,老是想把她压床上去的,他在装吧,他在演戏给别人看吧。

    “朕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木鱼在床下开始寻腰带,好心给他找上吊的工具。

    “怎么回事啊?”一个公公进来,也吓了一跳:“皇上,你怎么哭了,哎哟,木鱼小姐,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啊?”

    那是太后娘娘的贴身公公啊,双眼都瞪得大大的:“贵妃娘娘呢。”

    小公鸡一把擦去脸上的泪痕,指着木鱼叫:“朕不要活了,她一直想染指朕,她故意代替冷倾城进来,然后昨天马朕灌醉,昨天晚把朕给凌辱了。”

    这个剧本,真的是够狗血的,木鱼听得津津有味。

    那公公一脸的惊愕:“木鱼小姐,你真的是,真的是好大的胆子。你们都别看,转过身去,快侍候皇上梳洗。”

    毕竟是老公公,很多场面还是不会太大惊小怪的了。

    几个小公公上来,扶了哭得一脸梨花带雨不着寸裸的皇上下来,他依然大大方方地展示着他的,虚软了一下,差点没有摔在地上。

    一个小公公轻声地说:“皇上,小心。”

    他哭得越发的幽怨了,木鱼靠在床头上想,要是这个时候有根烟就好了,她想她一定很女王,最好再甩他二张票子。

    死金熙,坏胚子金熙,,看看他想玩什么。

    他吸着气,哇呜着,在公公的侍候下穿好了衣服,用小帕子擦着小眼泪儿,偶尔趁着公公不注意的时候,还会乱会几个媚眼送几根秋天的菠菜给她。让她看得啼笑皆非的。

    公公开始收拾一地的凌乱,然后看到了木鱼身,怔怔地看着,站着不动了。

    木鱼挑挑眉,问他什么事。

    小公公轻声地说:“木鱼小姐,这衣服是皇上的。”

    哦,原来是叫她脱下来啊,奶奶个熊的,真是气死人了。得,她也大方地要脱给那公公。

    谁知金熙却在这会儿,忽然就大吼了起来:“来人啊。”

    “奴才在。”

    他小手颤抖着,指着木鱼,像是有千仇百恨一样:“把这个可恶的女人先押到禁宫里,朕要狠狠地处罚她,要让她付出代价。”

    “是,皇上。”

    “让她穿好衣服,朕不想看到她这丑恶的样子。”

    木鱼表示无语,摊摊手笑了。

    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转到屏风后面去穿。

    她想她是开始明白了,这金熙可能玩的就是先发制人这么一招。

    说她占了他的便宜,于是气恨在心,然后要亲自处罚她,如此一来,太后就不好插手了。

    小混帐儿,唉,这小小年纪就一肚子腹黑,还好色得不得了,要是再长大了,要是到了青年中年老年,那不成了妖孽了吗?

    在后宫的妃子,以后可惨了。

    不管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反正,她是拒绝做他的女人,更不会做他的妃子的。

    穿好衣服就让人押着出了迎喜宫,直拉就去最偏冷的禁宫。

    之所以称之为禁宫,是因为犯了错的女人都是遗弃在这里,皇上不会踏进这里一步的。

    金熙哭哭啼啼的好不伤心,太后打发众人出去。

    心疼地看着他,小祖宗儿一落泪,她的一颗心就慌乱了,也不知要说什么,也不知要做什么,总之就是乱成一团麻。

    “皇儿,别伤心了。”

    金熙抽答着,哭得那个眼眶叫一个红啊:“母后,儿臣一向很听母后的话,母后让朕去做什么,朕就去做什么,儿臣以为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朕好的,从不怀疑,从来都是深切地信任着。母后让朕一定要娶冷倾城为贵妃,说这是为金璧好, 个人事小,国事为大,朕都知道,朕娶了,可是现在呢?”

    哎哟,没有心情再哭,就是想笑。

    出门的时候,那臭女人还有些呆呆的呢,想必还没有回过神来吧。这大笨蛋儿啊,唉,真想好好地掐一把她的脸蛋儿。

    “熙儿别哭。”她心疼啊。

    太后轻拍着他的背:“别伤心,母后会处置好这些事的。”

    “朕能不伤心吗?朕和她过了一夜,母后,白布上都有血了。”他抬起头看着她。

    不行,泪快没了,他有点哭不出来了,索性就狠狠地一掐腰间的伤口,痛啊,他最怕最怕痛了,这一掐马上又泪眼汪汪的了。

    太后精致的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心疼:“熙儿,没关系的。”

    “母后,朕一直以做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为重,朕虽然喜欢她,可是母后你也知道,朕一直是多听你的话,她逃婚了就逃婚了,为什么还回来呢?这不是耍着朕玩吗?母后,朕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朕要废了她的将军之位。”

    太后倒是听出一些玄外之音来了。

    她儿子,她哪里还不了解,就只会跟她玩这此了吗?

    头几天还在跟她说,他和那木鱼之间是有什么狗屁感情的,现在倒好,又充着委屈了起来。

    她这熙儿是算死她心疼他,最不忍看到他伤心,他哭了,他一哭,她心就乱,一乱就什么都随得他。哪管他之前说喜欢木鱼,现在又说木鱼强和他上了床呢,简直是想糊弄她。

    “熙儿。”太后淡淡地说:“哀家看,不如杀了她,以泄皇上心头之恨。”

    “不,母后。”金熙镇定地接话:“杀了她,朕还是舍不得,可是她代冷倾城嫁,胆子腻是大了,冷倾城逃婚,无非城也太大胆了,朕觉得现在应该把无非城主夫妇都抓起来,把留在宫里的无非城的人,全都杀了,然后再一个个处置。”

    “熙儿,无非城的人,怎么可以杀呢?”

    “朕不管,这可是欺君之罪。”

    太后点点头,也不焦急了,看来这哭,这伤心,都是假的。哼,熙儿为了一个女人,开始骗自个的母后了,倒真的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啊。极好,熙儿的目的,就是让木鱼进宫给他做妃嫔吧。

    这可真不行,换成谁都行,就木鱼不行。和

    “熙儿,母后的处置就是,冷倾城会回来的,哀家也不会杀木鱼的。”

    金熙也不再哭了,都骗不了太后,那还有什么好装的,活活让底下的人看好戏看了去。

    将帕子一丢,端起茶喝了一口:“母后,昨天晚上,朕与木鱼成了真正的夫妻。”即然装不下去了,就认真地来谈一谈吧。

    太后只是微笑,也不说什么。

    金熙接着又说:“母后,朕把她关在禁宫了。”

    太后不说什么,他真有点不知如何才好啊,越是不说话,才不知越是想些什么。

    “母后,你表个态吧。”这回可直接了。

    太后淡淡地说:“你年纪还小。”

    金熙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十分的难看,腾地站了起来连礼也不行就出去了。

    他还小,为什么人人都是这样说,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了。

    “熙儿,你回来。”

    金熙淡淡地说:“母后一直认为熙儿小,那为什么要让熙儿长大呢,不如一直那样多好,母后也不必觉得朕做什么事都是错的,什么感情,什么女人,都是母后选好的,朕有时都不知道,朕是为谁而活。”

    天天上朝,也是规矩,做这做那都不可以随易。

    这样不许,那样不许,样样都不许,种种都不行。

    “熙儿,你冷静些吧,母后相信熙儿会相通的。”头痛啊,儿子大了不由娘,这话倒真的是太对了。

    金熙冷若冰霜地出去,正巧有个宫女捧了开着的兰花进来,他看了碍眼,直接搬了就往外面狠狠地一摔,哗然作响,那是他的怒气,要太后不可以无视他。不要再把他当小孩子。

    有时候要达到目的,是真的需要手段的。

    太后看着那外面碎了一地的瓷片还有凌乱的花,重重地叹息。

    金熙一回到宫里,就让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

    早膳端了上来,他不用。

    茶水端了上来,他一样也不用。

    公公们开始惶恐不安了起来,然后还听到皇上咳嗽的声音,咳得一张脸都通红的了。

    高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赶紧就叫小公公去告诉太后娘娘啊。

    皇上的龙体安康,这可是大事来着。

    中午了,御厨那边整着花样,做了各种美食上来,可是皇上连看也不看一眼,就躺在床上猛地咳着咳着。

    “皇上,请让奴才去传御医吧,这般咳嗽,于龙体可不好。”

    “滚,朕一个也不想看到你们。”

    再饿,故意咳嗽得再难受,都忍着。

    男人不狠,不能达到目的,江山不稳,这是母后教他的,他可记得清楚呢。

    早膳不吃,中午也不吃,一直在咳嗽,太后也是知道了。

    站在他房外的外室,她静静地听着。

    熙儿真是不懂事,太执着了。

    这样是真的可以令到她难受,他一生病,最在乎的人,就是她。

    咳多一声,她就痛多一下。

    木鱼,为什么偏偏就是木鱼呢。

    轻步移了出去,外面的天气也是阴霾得可以,大雪也许很快就要下了,沉得心情一点也不好,冷沉着脸往外走。

    公公们小心地侍候着,一路挽扶着走在雪地里。

    几个妃嫔在外面走动,看到太后娘娘恭敬地行礼,太后冷沉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就前行。

    走得有些急了,这么多年的修养,仪态,都快失尽了。

    男人最是过不了女人关,她欣慰的就是金熙有着一张傲世倾城的脸,女人看了都相形失色,这个世上要找出比他好看的人来,还真的是有点少了。

    所以说美人关,熙儿可能就会少了这一关。

    但是女人关,终归是过不了去。

    他执意要木鱼,他真的不冷静了,他真的是冲动了。

    禁宫里十分的安静,只有风呼呼的声音,吹乱了她精致的发鬓,裙角上也沾上了些雪迹。

    走到禁宫的门前,守门的赶紧开了门行礼。

    她踏了进去,那禁宫里种了桃花,但是此刻,却是满枝积压着的都是薄薄的雪,好几分的凄凉。

    “太后娘娘,木将军关在这里。”

    她上前去,但是并不想进去。

    木鱼在里面也听到了脚步声,心里轻叹,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也许,可以相信金熙的。

    他对自已有些时候还是很宽容,还是想得比较多。

    很多事往往过后,她才知道。

    “木鱼请太后娘娘降罪。”还是跪了下去。

    顶替冷倾城嫁进来,是真的大罪,她知道的,但是她无法拒绝。

    太后在外面也不出声,木鱼在黑暗的房里心思翻涌着,长长地叹一口气,不管什么样的结果,她即然做了,她就会承担的。

    “好你个木鱼。”

    太后开口了,冷冷的这么几个字,全是责备,愤怒。

    “请太后娘娘降罪。”

    “你倒是知道有罪,木鱼,你是想着哀家不会杀你吗?哀家告诉你,哀家要杀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木鱼自是知道,帝王统制的国家,就是可以随意地杀一个人。

    “哀家倒是想问问你,你意欲为何,你逃婚,哀家只是从轻处罚你木家,也不予计较,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哀家的,你说与皇上与是君与臣的关系?你怎生又回来。”

    “回太后娘娘的话,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木鱼都可以清楚地告诉太后娘娘,木鱼从来不想进宫做什么,更不想要这些尊荣的生活。”

    她想她知道金熙的意思了,金熙就恨不得让她做妃子,好光明正大地让她去侍寝。

    “木鱼无意入宫,现在代贵妃娘娘嫁进来,委实也是有原因的。但是木鱼从来没有私心想要做皇上的妃子,哪怕是失去清白,哪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也不想和皇上有什么私情。皇上比木鱼小三岁,木鱼的身份,木鱼的种种,都不足以配上。”

    这,句句都是她心里的话。配与不配,其实她不在乎,但是人家太后在乎这个啊。

    太后听在耳里,心里略舒了一口气。

    “哀家在后宫这么多年,哀家信奉的是佛,从不滥杀无辜,木鱼,你今天说的话,哀家先听着。”

    “是,太后娘娘。”

    太后并不多说什么,又匆匆地走了。

    木鱼依然关在禁宫里,暂时还没有处置,不管怎么处置她,都是有些棘手。她的事关联到冷倾城,冷倾城逃婚可是让皇室没有一点面子,一早下令不许让人多嘴一句。

    而且皇上故意闹成这样让宫里人尽皆知,不就是要告诉所有的人,他和木鱼有了关系,如果杀她,那么全宫的人怎么看?

    但是要让木鱼做他的妃子,这不可能,她绝不允许。

    哪有女人比男人年长的,多少的青春少女都想入宫为妃呢,她算什么啊?她以前又还是金皓辰的未过门的妻子,最后闹得个满城风雨嫁不出去。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坎,太后心里也有,木鱼是永远跨不过她心里的坎的。

    金熙还是没有吃晚饭,太后让人做了些清粥,亲自捧了推开门进去。

    金熙刚开始是假咳,可是咳着咳着,就变成真的了,越咳越是难受,唇干渴得要命。

    一听到门声响,冷声地说:“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朕什么也不想吃,谁也不想看到。”

    “就连母后,你也不想看到了?”太后有些恼怒地问。

    金熙冷哼,转了个身将头埋起来,彻底地什么也不想看,也表示什么也不想说。

    伏着,还是不停地咳。

    他有个毛病,以前咳得严重,所以一咳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好些年没有发作了,可是现在咳着,竟然又开始很难受起来。

    “熙儿。”太后心疼地叫。

    房里的光景有些暗,她素手点亮了烛火,顿时觉得暖和了一些,看着床上还在咳的金熙,心中颇是无奈。

    “熙儿,母后让人做了些粥,你起来吃一点,可别把身子累坏了。”

    金熙不吭声,也不起来。

    “熙儿,别任性了,快起来,身体可是大事,再这样咳下去怎么行,母后传了御医,一会熙儿你喝了药,御医就进来给你把脉。”

    “母后不是说朕是小孩子吗?不是说朕冲动吗?朕现在就是不想长大呢,母后,朕不想吃东西,朕更不想看御医,朕谁也不想见,朕现在难受,就想一个人呆着。”

    太后放下碗,也恼怒了:“皇上,你还知道自已的身份是什么呢?为了一个女人,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母后,值不得值得,不是用所有人的眼光来看的,朕觉得值得的,就值得,朕觉得不值得的,朕连看也不会看多一眼。”

    每个人的值得,又焉能一样呢。

    “你无非就是想要让木鱼在宫里。”

    “是的,母后。”

    “可是熙儿,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样说的,她亲口告诉哀家,她不喜欢你,她不想再与你有什么关系。”

    金熙听到这些话,心里一阵阵的绞痛着。

    他为她,现在咳得心肺痛得要死,她说着那么无情的话,一次次的,那又算什么?他想,他真有点不明白,也有点恨她的了。

    怎么可以对他这么无情,他心里还欢喜着,她却是不断地泼他冷水。

    “熙儿,这样的女人,你说,值得么?我的熙儿是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何必总是要人看不起。”

    他一句不吭声,咳嗽越来越猛烈,越来越是痛。

    “熙儿,你们在边关的事,母后也是略有所闻的,熙儿,她的思想,她的做法,她的种种行为,并不是一个金璧女子的典范,也不是一个有教养,知道三从四德,知道女戒之类的人,她和秦烟住那么长的时候,还是一间房,你就觉得她会这么干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熙儿,你一向最喜欢干净,你的东西一概不让人碰,可你想想……。”

    “够了。”金熙大怒了。

    大声地叫着,坐起身,一张脸黑沉沉的,冷怒地说:“母后,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母后,你请出去,朕要休息了。”

    他最敬爱,最喜爱的母后,他现在是真的什以也不想听。

    他也不想伤害她,祈求的眼神看着太后。

    太后心里一阵绞痛,都说无情不似多情苦,是啊。她的皇儿,现在陷入情里,现在就拔不出来了。

    “母后,她对朕很重要,很重要。”他只是这么说。

    太后心里有些难过,她和他母子这么多年,还是抵不上一个才认识一年不到的女人。

    毕竟心里却还是心痛他的:“熙儿,你把这些粥都吃了,再让御医来给你看,母后不会杀木鱼的,也不会对她处罚的。”

    “真的?”

    “母后什么时候骗过你呢,熙儿,可是你真的令母后很失望。”

    拖着沉重的步子出去,合上疲累的双眼,心里真的痛啊,比他咳痛的难受,还要痛百倍。

    公公上前来扶住她:“太后娘娘。”

    她喘着气:“回永宁宫。”

    雪,飞飞扬扬地下个不停,金熙是开始兴奋起来,看着窗外走的母后,心里是有些痛,他也不想这样伤害母后的,逼母后的,但是木鱼,他不想放手。

    他喜欢她,不管她喜不喜欢他,他现在就是疯狂地喜欢着他。

    所以他宁愿去相信,木鱼和秦烟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是有洁癖, 他的女人,就只能是他的。

    喝下了那碗粥,心窝里暖和了一些

    御医来给他把脉,说是郁积的风寒有些重,必须要喝药。

    一边说,一边有些惶恐不安地看着皇上,整个宫谁人不知道皇上是最最最讨厌喝药的,谁提谁就是他的仇人一样,他不会让谁好过的。

    谁知道金熙却微笑地说:“那便去煎药,快些上来,高公公,传膳吧,朕饿了。”

    一整天没吃东西,一碗粥哪能就让他填得饱呢?

    皇上要吃东西,高公公兴奋了,赶紧就让人传了上来。

    一桌子的好菜,他吃得兴奋,吃完了跟高公公说:“做些热腾饭菜装好,朕带到禁宫去。”

    “皇上?”

    他冷哼地说:“没听清楚,还是要朕再说一次?”

    “奴才马上就去做。”

    二个小公公用银托子捧了东西上来,一个是捧着蜜饯儿,一个是捧着黑糊糊的药。

    金熙皱了皱眉头,先取了蜜饯放在嘴里含着,然后再一手捏了鼻子,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闻了闻药。

    顿时酸苦的味道冲了上来,他赶紧往后一躺,一手捂着心口,欲作呕吐的样子。

    但是药,他不喝还是摆放在眼前的。

    永宁宫里的几个公公还在看着呢,他只好又去拿了了几个蜜饯放在嘴里咬嚼,再一手捏着鼻子,一边端了药昂起头咕咕地喝着。

    喝完马上他偏头,玲珑的小公公早就捧了一个银盆在那儿等着,接住他的呕吐物。

    吐完了,清口,泡的蜜茶,然后得抓二大把蜜饯含着。

    他讨厌地看了一眼那捧药的人:“还站着干什么,还不下去?要朕请你吗?看了就讨厌。”

    好苦好苦的药啊,好吧,为了能见木鱼,这些苦,他是能吃的。

    索性就捧着那小银盘里的蜜饯,揣在手里,站了起来:“去禁宫。”

    一路走,一路吃。

    黑蒙蒙的天,刀子一样刺骨的风,他却有着高涨的热情,兴奋的心情。

    禁宫有点远,走了好些时间才到,却是黑蒙蒙的一片,连个灯笼也没有,倒是有黑影匆匆跑来迎接:“皇上万岁。”

    他瞧了一眼,直接走了进去。

    禁宫黑乎乎的,女人都怕黑啊,想必她也会有这么一个通病的,再强悍,她也还是一个女人啊。

    “高公公,令人挂上灯笼吧,玩什么呢?想把禁宫弄成鬼宫是不是,宫里没有灯笼了吗?要是朕一不小心没看着地上滑着了,你们负责得起吗?”

    “还不快些去吊上灯笼,吊多一点,亮堂一点,懂吗?”高公公回头就交待小公公:“快些去。”

    “是。”小公公转头就跑。

    “咳咳。”不是故意的,是真正的咳啊,痛,一咳就连心连肺地痛着。

    “木鱼。”他轻声地叫。

    木鱼在里面,也不吭声。

    她答应太后娘娘了,她就要做到,她不能言而无信的。

    “木鱼,你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他直接就一踹门,然后发现没有踹开,恼了,再使劲地踹二脚。

    “皇上,皇上,这门是锁着的。”

    “锁什么锁,你们把她当成什么了?犯人吗?高公公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进水了,朕让你把她关进禁宫,可不是让你锁住她不许出来,不要告诉朕,你一天都没有送东西来给她吃。”

    高公公吞吞口水:“皇上你咳嗽难当,又不吃早膳,又不吃午膳的,奴才担心,哪敢走开一步,一不小心就把这些事儿给忘了。”

    其实他的职责就是照顾好皇上啊,皇上都生病了,他哪以再有多余的心思分出来关心别的人呢?

    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迟早朕把你给削了,你等着,你再忽悠试试看。迟早朕要把你送回你老家去吃老米饭。”

    高公公默然,谁敢和皇上辩驳啊。

    终于有人来了开了锁,他提着食盒:“都不许进来,在这等着。”

    一提起进去,脸色就由冬天转到了春天,柔和得不得了:“木鱼,朕来看你了。”

    将灯笼放好:“快过来,看看朕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来,你一定是饿坏了吧,朕多体恤你啊,你打着灯笼再也找不到比朕对你更好的人了,朕跟你说,太后不会处置你什么的了。你也不必对朕太崇拜,朕的能力就是这么好,朕想做的事,一般也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他说得一个洋洋自得,越发的佩服自个啊。

    做人就要能屈能伸,什么事都可以掌控得好。

    木鱼却是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啊,你说朕来干什么,你到底又想干什么?”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来。

    她的手冰冷极了,他差点想甩开,这天气一到晚上可比白天不知要冷多少,她又没吃东西,嗷,他觉得他心开始痛了。

    当开始学会,为一个人担心,为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时候,心里会痛,心里会想,睡觉也想着她,那么他才是真正的长大,这是从书里看到的,他记得可清楚了。

    “你的手,真冷。”

    他将她的双手合在手里,搓着,还是觉得冷,然后索性就将她的双手往他衣服里放去:“放这里来暖和着。”

    真暖啊,她最怕最怕就是天冷了,手冻得都会发痛。

    金熙一来,她本来想了千万句庆,想要打击他,想要让他回去。

    可是他却将她的手放在他暖乎乎的手心里,还将她的手放进他衣里去取暖。

    她想的那么多话,全都变成了空白。

    好暖啊,暖得她都脑子打结了。

    “饿了不。”他低声地问。

    她点点头:“饿了。”

    “来,坐着。”索性将她一抱,让她坐着,然后一手将食盒里的菜都端了出来:“饭还温着呢,先喝点粥好,垫着点。”

    一勺一勺地喂她,像是喂小情人一样的温柔。

    手一暖,她就很乖地依着,怕是抽出手来了,一会儿又冷得生痛。

    “这是鸡肉,香菇滑鸡。”

    他夹一块,于是她就吃一块。

    饭都是他亲自喂的,她金贵着啊。

    要是让外面的公公看到了,那不叹息得要死,那边求祖宗多吃二口都不愿意呢,还挑三挑四的,这厢却又是像奴才一样侍候着人家吃饭。

    人比人,真的是没得比啊。

    “木鱼,你放心好了,母后不会对你怎么着的,以后你做了朕的妃子,朕天天叫人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朕就叫人给你做什么。”

    木鱼却摇头:“不,我是不会做你的妃子的。”

    “木鱼。”他眉头皱紧:“你要相信朕,朕可以的。”

    “不是我不相信你,金熙,你可以尊重我一回吗?我不想做你的女人,我更不想做你的妃子,我们之前是分不清,没关系,你想要怎样,都可以,但是我不要做你的妃子。”

    “你……。”

    “我宁愿没名没份,也不要附在后宫。”

    他生气了,一把将她推开。

    她的手顿时又开始冷了起来,却缩在后面。

    “你真的是让朕生气了,朕费尽心思为谁?”

    “不关我事。”

    “你,你个死没良心的。咳………。”他开始弯下腰,剧烈地咳嗽着。

    木鱼也不在乎,他狡诈得紧,手段太多,太是卑鄙了,没有什么他是做不来的,想博她同情,哼,她不会再上当的了。

    她有她的坚持,是的,可以和他发生一些关系,但是绝对不可以依附在后宫,做他的妃子,循规蹈矩地过日子,那不把她闷死。

    “你真的令朕好失望,朕为了你,咳……。”又是咳。

    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越呆越是心痛,越发觉得全身都不舒服,难过死了。

    她就会伤他,他对她的好,那是所有人都没有的。可是她对他的伤害,也是所有人都不敢的。

    出了去看到好多公公提了灯笼来要给挂上,怒火转嫁了过去:“挂什么灯笼,你们当这里是正堂大殿吗?禁宫里挂什么挂,浪费烛火。”

    高公公头痛啊,这小祖宗的事,越来越是多,心情越来越是不好。然后问题也就越来越多了。

    摇摇头跟着回去,但凡一碰上木鱼小姐的事,皇上的脾气就像风像雨又像雾,谁能捉摸得准。

    他走得匆匆,如今外面的风更是大,伴着雪花袭来。

    打在脸上,也是有些疼痛。

    真冷人,禁宫那儿更冷呢,好像里面的也只有薄被吧,她的手超冷的,她肯定是很怕冷。

    唉,不管她,冷死算了。

    自已又不是下贱啊,人家都这样说,这样叫他不要管她的事了,还为她想那么多干嘛。

    没心没肺的人,就得让她冻着,让她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

    咳着难受地回到宫里,已经咳得是满脸通红。

    高公公看得担心极了,轻声地说:“皇上,是否让御医再开些药,皇上这样一咳起来,可难受了。”

    他唇角浮上一抹笑,看着高公公:“好啊,让御医开些药,朕看你是得吃药了,做事没有一件能让朕欣慰的。出去,朕不想看到你,一看就忍不住想冲你发火。”

    高公公很无辜,退身出到门口。

    金熙又叫:“回来。”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一个字一个字地斟酌过,应该没有什么废话,不会再刺激到皇上了。

    “送二床新棉被一桶木炭到禁宫去。”不然她岂不是会冻死。

    他就是天生命苦啊,为她着想的份。

    他觉得自已还算是很有容纳之心的,躺在软榻之上,看着紫蝶纷飞的帐子。

    他真的在改变了,但是她没有发现,他没有再泡花瓣浴了,他的寝室,也不是粉红色的了。

    他现在改泡香汤,他的帐子改成粉紫色,公公说这是暖和的色膝,看了心里舒服,女人最喜欢的颜色。

    下次她再来,她一定会喜欢的。

    一晚上咳了个不停,第二天全身就烫了起来了,满脸都通红通红的。

    咳得太是厉害,就连朝政也上不了。

    偏偏吃什么药,他都会吐。

    就连止咳的甜药膏,只要沾上一个药字,他就反感得想吐。

    他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毛病,反正就是会想吐,百花蜜,名字叫得好听,但是也有一点点的药味,他吃下去也吐个不停。

    太后看到一脸憔悴病容的他,心痛得紧。也不再跟他斗气了,而是亲自吹凉了药,试了试是甜腻腻的,用玉羹盛了送到金熙的嘴边。

    金熙一吃,可是马上又忍不住想吐。

    用力地压抑着,那一脸的痛苦,看得她心里痛啊。

    轻轻地拍着他的心口:“把药端下去,这里不要再放什么药了。”她的熙儿还是这样,一旦咳得严重了起来,闻到什么药都不行。

    “熙儿,没事没事,咱不吃药了,你想吃什么,母后叫人给你拿。”

    他摇摇头,虚弱地说:“母后,朕现在什么也不想吃。”

    “不吃东西怎么行呢,熙儿喜欢吃香炸排骨,母后叫人去做,还有蜜酿金桔,还有白糖糕。”

    他摇摇头:“母后,我难受,我什么也吃不下。母后,我真的不想吃。”

    “好,那咱就不吃,不吃。”

    她轻拍着他,看着他还是时不时地咳着,咳得严重的时候还会吐。

    整个宫里的人,都紧张了起来,皇上的咳嗽病又犯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会偶尔的咳几声。

    太后出了外面,冷声叫来高公公:“皇上怎么越咳越严重,昨天没有吃药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昨天皇上有吃药,但是吃过之后还是吐了,然后又去了禁宫。”

    “那么冷的天,还去。”

    “嗯,皇上也回来得快,但是晚上就开始咳得厉害了,又不愿意吃药,更不想看到御医,奴才也没有法子。”

    太后开始心急了起来:“这可怎么才好,皇上的咳嗽是多严重的一件事,高公公你又不是不知道。”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如今什么东西都吃下去,可真是急死人了。哀家先回去找人看看,商量一下,来人啊,去传皇后娘娘过来照顾着皇上。”

    “是,太后娘娘。”

    太后便忧心重重地离去,没一会儿皇后白纯纯就到了,白纯纯一袭白色的狐毛衣服,也不舍得脱了,就坐在外面,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别人。

    那羞怯怯的样子,看得让人都不敢呼吸得用力了,怕是惊吓到她。

    皇上一咳,她就像也是难受一样,也会眼皮跳一下。

    “高公公,本宫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高公公头痛:“太后的意思是,让皇后娘娘在这里守着皇上,好有个照应。”

    “可是本宫都还要宫女照顾着,本宫也都不会照顾人的,而且我又不是御医,我也不是菩萨娘娘,我坐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这单纯至极的皇后啊,高公公发现最近做事,真的是有心无力了。

    “皇后娘娘,奴才也没有办法,这是太后娘娘吩咐的。”

    “可是我想睡觉了,坐着好累啊,我的风寒才好,御医说叫我要多休息,不可以累着的。”

    她也很无奈啊,她身体一直不好,可是叫她来守夜,真的是太难为她了。她不想再生病了,生病好难受的。

    “要不皇后娘娘先去休息着,奴才把旁边的房间收拾好。”这样一来皇后娘娘也就在这里过夜,然后太后就不会怪罪了。

    其实太后让皇后来,也是有她的道理的,她是想让金熙多看看,是谁在他身边照顾着他的。

    人在生病的时候,都很想有人陪伴着,感情也是最虚弱的时候。指不定皇上还会觉得皇后十分的贤惠体贴,而且又漂亮纯净。

    皇后却是摇了摇头:“高公公,本宫换床睡不行的,本宫认床,时辰已经过去很晚了,本宫真的好想好想睡觉了。”

    皇后要走,做公公的哪里敢拦着。

    只好说:“奴才叫人护送皇后娘娘回宫。”

    “嗯。”她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

    这外室的药味太浓了,闻着一点也不舒服。她也讨厌闻到药味啊,天寒地冻的,才不要坐在这里呢。

    走得潇洒,没有一丝的留恋。

    半夜里皇上烧得更是厉害,小公公不停地换着巾子,他咳得醒了过来,大发脾气。

    这个责骂,那个责骂,公公骂完了骂宫女,到最后难受极了就开始大发雷霆,谁都不许进去,谁进来了就杀谁的头。

    里面咳嗽的声音越来越是重,还伴着呕吐。

    这会儿太后娘娘估计是睡着了,去禀告太后也不会怪罪,也会过来的。可是太后娘娘白天还照顾了一天,累极了。

    如果太后娘娘也倒下了,那后宫就没有什么人能拿主意了。

    高公公想来想去,就叫人去禁宫里找木鱼过来。

    说不定皇上看到木鱼小姐,还会生龙活虎起来,还会和木鱼小姐大打一架,然后精神就好了。

    反正皇上对木鱼小姐总是不同的,心情会不同,脾气会不同。木鱼小姐老是惹皇上生气,皇上也没有要杀了她,每次说杀她全家,可哪次是当了真。

    木鱼匆匆而来,一入室内就是闷闷的热,带着浓浓的药味。

    高公公轻声地说:“木鱼小姐,这么晚了让人去请木鱼小姐过来,着实是有些急事儿,还望木鱼小姐多包容。”

    “是他让你们叫的吧。”她冷哼。

    他诡计可多着呢,但是他传她来,这么多人等着,她也不能不来。

    “木鱼小姐你错了,皇上现在病着呢,是奴才自作主张地请木鱼小姐过来照顾皇上的。皇上在里面大发脾气,谁都不许进去。说要是谁进去就杀了谁。”

    木鱼一听,马就要走:“那我更不能进去了。”她进去,他就不杀了她吗?这些公公真是的,他们怕死,她也是人啊。

    她才不想一进去就让他的小金箭儿射死呢。

    她还年轻啊,她还不想死,生活多有滋味,冬天会过去,春天会到来的,人生是多彩多姿的。

    “木鱼小姐。”高公公苦着一张脸:“老奴求你了,实在是皇上那脾气,木鱼小姐也不是不知道的,皇上现在正气盛,但是没有人照顾着,那怎么行呢。”

    “我知道他爱发脾气,可是高公公,我也怕他发脾气啊,他一气起来,可是要杀人的。”孩子气还太重了。

    “木鱼小姐,老奴拜托你了,你听,皇上又在咳嗽了,木鱼小姐听着不心疼吗?”

    “不会啊。”有啥好心疼的。感冒咳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们就是太宝着金熙,才会这么大惊小怪的。

    偶尔的感冒,那是检测身体,才能证明身体现在不错。

    “木鱼小姐怎么会不心痛呢,老奴听着,老奴都心痛了。”

    哎哟,他心痛,汗,他不会对小皇上有什么样的情结吧。那的确是太雷人了,高公公可是年纪不小的了。

    “木鱼小姐快进去吧!”

    “先说好哦,要是我进去,他赶我来,你们可不能再让我呆着了。”

    “是的,木鱼小姐。”高公公一喜:“快开门,让木鱼小姐进去陪着皇上。”

    于是小公公就开了门,木鱼一进去。

    高公公就暗示小公公将门给扣起来,不要让木鱼给出来了。

    小公公佩服死了,怪不得人家高公公能做到大公公啊,果然真的是够黑心的,最厉害的就是阳奉阴违,笑着说话,黑着办事。

    “咳咳。”木鱼一进去,就假意地咳二下,意思是她来了。这一招,也还是跟他学的呢。

    这里面像是让采花大盗洗劫过一样,大件的东西还好,就衣服啊,被子啊,凌乱地丢在地上。

    “谁?”他十分不悦地叫:“来人啊,拉出去杀了,朕说过,谁再进来,朕就杀了谁,让你们把朕的话当成耳边风,朕就让你们知道,朕说话可不是空话……咳。”

    又开始咳了,真是可惜啊,气势不行。

    “你以为我想来啊,你叫我走,我就走就是,你爱请我,我还不爱来呢。”木鱼转身就要走。

    果不然其然,金熙叫住了她:“木鱼,是你,真的是你吗?”

    “不是,你看到的都是幻想,请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一切。”

    “木鱼,你是一个没良心的女人。”

    “嗯。你继续,你现在看上去,像是要废了一样,怎么,发烧发迷糊了。”真的看上去好可怜啊,头发凌乱,精神不济,双眼都是血丝,印堂还发黑发青呢。

    伸手就去摸摸他的额头,小公鸡哇呜一声,蹭着她冰冷的手,就想滚进她的怀里去。

    木鱼一手推开他:“烫得厉害呢。”

    “木鱼,朕生病了。”他可怜兮兮地说。

    “是人都会生病,看得比天还大一样。”

    他咬咬唇,那般的可怜啊,生病憔悴的美,可比林妹妹还要让人心疼呢。木鱼看得心里发软了,轻声地问:“你没有吃饭啊,怎么二天就饿成这样子了?”

    他可怜地说:“木鱼,不是的,朕现在吃什么都会想吐,药也不能吃,饭也不能吃,就只能喝一点水,咳得难受了,还是会吐。”

    “你丫的这是富贵病啊。”谁咳嗽咳得那么高贵的。

    这是人生的病吗?就会夸张。

    其实金熙真的没有骗她,泪眼汪汪看着她:“木鱼,朕渴。”

    “那我去给你倒水喝,你把手拿开。”

    他摇摇头:“不,要是我放开你,你出去你就不会回来了。”

    “那你还要不要水喝。”他真的是想得太多了吧。

    真是的,要不是看他现在真的病得好可怜,她才不会理他呢。唉,不知为什么,看了心里就软软的,心里酸酸的。

    “要。朕好渴好渴。”

    “那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给你拿水喝啊。”

    “你抱朕一起儿过去。”

    “……。”她是差点一拳挥过去。

    他不要脸起来,还真不是人。叫她抱他过去,他倒也真是不知羞啊。也不想想他多大了,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

    她甩开他的手就去倒水,扶着他起来,他就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将水给喝完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显得是多么的清亮,一眨一眨地看着她。

    过份的漂亮啊,看得她心里痒痒的,像是什么飘了进来一样。

    喝下了水,木鱼问他吃药了没有。

    金熙睁大眼睛说:“吃了。”

    “我怎么听高公公说你吃什么都吃不下,一吃就吐,而且我记得你是不爱吃药的人,你会这么听话。”骗她,哼哼。

    “真的吃了。”他急急地说。

    他的确真的不想吃,一闻到就想吐。

    木鱼站起来:“那你吃了药,就应该早些睡才是,我也得回去睡觉了。”

    “木鱼,你陪着朕嘛,朕现在难受得都睡不着。”

    “你又不是小孩子,还得让我陪你?”

    他轻叹一口气:“其实没有吃药,现在很难受。”

    木鱼这倒也没有再嘲笑他什么了,而是站起身到门边去,一拉门拉不开,以为门关得紧呢,就使力地一拉,还是拉不开。

    肯定是外面给锁住了,这高公公直是的,还怕她逃走不成。

    “高公公,把皇上的药送进来,再送些吃的。”木鱼叫得有些无奈。

    没一会儿药就从窗口那儿送了进来,还有一碗盖着盖的热腾腾粥。

    木鱼揭开一看,是白粥呢,不过有些香甜之气,尝了一小口,居然是甜的,金熙这个怕苦的人啊。他们怎么不给他做一个糖枕头呢,他没事还可以舔一舔。

    端了粥到床边去,吹冷了就送到他的唇边:“吃吧。”

    他一张嘴就吃了下去,木鱼喂着他吃了几口,他就摇头说:“木鱼,很撑了,不想吃了。”

    “行,那即然吃饱了,就吃药吧。”

    他脸色变得很难过,但是还是没有拒绝。

    坐直了身子,十分的严肃。

    木鱼将药送了一口过来,他脸色越来越是难看,她就说:“不就是药么,有什么啊,皇上是大男人,才不怕吃药呢。”

    他闭着眼睛吃了一口,紧接着木鱼就给第二口。

    第二口才吞下去,他彻底地忍不住,一推开她就使劲地吐了起来,就连刚才吃的粥都吐得精光。

    看他吐得那么的难受,半点也不像作假,木鱼也颇是心急,放下了药去拍他的背。

    叫了公公进来收拾着一切,木鱼扶着他到窗边的小榻躺下,拿了被子将他捂住:“怎么老是吐啊。”

    “朕也不知道,朕每次咳嗽,都是很严重很严重的,那天晚上在禁宫出来,就咳得更严重了,都是你气朕,气得朕都病成这样了。”

    还是她的错了,木鱼轻轻地给他顺着后。

    他有时猛烈地咳起来,就连腰侧也痛,他按着,尽量不牵扯到。她就替他按,谁知道他却痛苦地皱起了眉头:“木鱼,痛啊。”

    “我又没有使多大力气。”

    掀开他的衣服看,白嫩嫩的肌肤上,竟然一道血红的口子,木鱼看得有些惊讶:“你这是想干什么,切腹自杀吗?”

    “那天晚上朕得割点血在床单上,要不然人家以为朕与你没有发生过什么,朕又不舍得割你的手指,朕又不能让人看到伤口,只好划破这里了。不知深浅,划得深过头了,现在口子还没有合呢。”

    木看到了,心里有些轻叹,低下头去,轻轻地给他吹了吹:“我给你上药吧。不然会留下伤疤的。”

    他却压住:“另上药,朕就是想留下伤疤,这是朕为你做的事呢,朕要记起来。”

    晕,他真的是,记起来,然后就知道自个付出多少了。

    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呢,唉,毕竟是养在深宫里的皇上啊,能祈求他做些什么?能低声下气,就得觉得这是大幸了。

    好吧,她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事的。

    他的确是吃药吃不下,木鱼也没有办法,就守着他,和他说说话儿,然后在他睡意起来的时候,就不经意地给他喝一小口,得隔上好长的一段间才给他喝,怕是他反胃又吐。

    他握住她的一只手,睡得很熟了,咳嗽也慢慢地少了起来,快天亮看看吃了近半碗的药,她这才欣慰。

    他将她的手扣得很紧,五指修长,光洁,白白的,扣得很紧很紧啊,就是动一动,他的手都会下意识地缩紧一些,就怕她走了一样。

    金熙好像真的是好在乎好在乎她,手让他握住,有一种温暖从他的手心里传到她的五指,再传入心角的每一处。

    他长得真的好好看,眉眼鼻子嘴巴,无一的不精致,睫毛长得好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他笑起来还有小酒窝呢,她就特别的喜欢。

    现在好看啊,不知以后中年了,老年了,会不会残得难看。有些人是小时了了,大时很残的。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她的,她年纪大,她长得也不出色,又不明艳,而且也不会讨好人,又不会说些令人愉悦的话。

    可是他就是这么执着,说喜欢她,还喜滋滋地说要让她做他的妃子。

    金熙啊,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真的动了什以叫做感情的弦。

    唉,想不通啊,苦涩地笑笑,摸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但是天亮了她得走啊,太后会来看金熙的。

    要是发现她在这里,真不是一个好的场景。

    将他的手指轻轻地揉着,一根一根地再拉下来。

    金熙这人醒着就是一个魔王,睡着就是一个天使,让她都不忍惊醒他,轻轻地走到门口。

    门没有再锁了,她出了去,外面的公公也站了一夜。

    “高公公呢?”

    “高公公去休息了。”

    “那你们好生看着皇上,一会进去看看他有没有将被子掀开,现在要是再染上伤寒,可不是一件好事。”

    “是的木鱼小姐,呃,高公公叫我们送木鱼小姐回禁宫。”

    切,送,说得真是好听,是押着她回去吧。高公公就是一个狡猾多端的狐独,就是要金熙这蛮不讲理的人来收拾他,一山就是比一山高。

    回到禁宫,觉得特别的冷。

    手心却是暖暖的,金熙握过她的手,金熙是那么的暖和,他并不是那些十七岁的孩子一样不懂事儿,他心思比谁都深。

    怎么办,她开始为他找一些好的理由了,这可真不是一个好现像。

    太后再去看金熙,还是那样子,她心急死了,看他睡着了也不敢吵醒,更不许别人大声动静忧醒了他,若是一醒,他势必又会更难受的。

    还是让人去传白纯纯过来守着,她再去找御医看能不能研制一些新药好阻止皇上的咳嗽。

    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所以有一点咳嗽,她都担心。

    金熙一醒来没有看到木鱼,反而是看着身白衣裙的白纯纯,喉咙也有一把火烧着,额头不舒服到了极点,脾气更是不好:“谁让你过来的?”

    白纯纯胆小地说:“是太后娘娘。”

    “你出去,朕不想看到你,穿成一身白色来,你以为带孝呢,朕还没有死,你走远点,看到你就心情不好。”

    这骂,骂得有些过份了。

    金熙往时倒是不会这样,就是冷冷看着白纯纯,也不理睬而已,可是今儿个难受,就什么也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白纯纯这一个叫委屈啊,双眼泪就泊泊地滑下了:“皇上,你以为臣妾想过来吗?臣妾生病也是才好啊,就要过来在这里守着你,臣妾也累啊。可是太后娘娘让臣妾来,臣妾敢违她的意思吗?”

    他怎么可以骂她呢,越想就越发觉得伤心,泪像珠子一样不停地滑落着,擦一擦,咬着唇又继续哭。

    金熙看得更是头痛死了,一瞪她:“你能不能到别处去哭,你真以为朕要死了吗?”

    心口一阵气血在翻涌着,难受得忍不住一手捂住胸口,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皇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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