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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聂尚被留在宫中过夜。第二日清早便有宫女领着，聂父，太子和三个殿下一大早也来到宫中，一众人先去慈宁宫拜年，再去慈云宫…一圈转下来领了一堆赏赐。收获最多的还是聂尚，长长的赐物清单足有半尺余高。聂尚在宫中睡不习惯，用过午饭以后便跟着父亲回家。
路上聂尚把皇帝与自己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复述给父亲听。
“你刚出生时，皇上便有此想法，太子也同意。”聂从文对儿子解释道。
“不止因为你祖父跟皇上关系，还有你叔父用命救了太子，最重要的是因为你母亲。”提到自己的妻子，聂从文脸上显出黯然的神色。聂尚轻轻抱了抱父亲，问道：“母亲长什么样？”
“你母亲很美，她也是大越朝最厉害的人之一。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慈爱的拍了拍聂尚的头，聂从文便牵着聂尚出宫回家。
…………
路上皆是互相拜年的百姓，也有高门大户门厅若市。只是快到家门时，看到旁边府院门前皆有人，而自己家门口冷冷轻轻的，便觉得奇怪。
“你父亲做了七年大越朝的谍报头子，没有几家人敢来上门拜年的。”，话音刚落，只见太子跟三个殿下便拍马往聂府这边过来。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
“你跟尚儿今天的宫中赏赐，我跟老二他们也无事可干，便跟着过来了。”
进了府，太子显示出自己的豪气，从马上搬下一个小箱子，府内丫鬟，杂役见到的都给了一锭银子，三位殿下也各有赏赐。四个人在聂府发银子发的不亦可乎。聂从文也不管他们，只是吩咐管家卸下马车上的赏赐，妥善保管。
聂尚昨夜睡的很晚，早上又起的又太早，便回屋补觉去了。
“过完元宵，估计就要整备出兵之事了。父皇也同意你随大军出兵。老二，老六也随着去。”发完银子的太子，看起来很是兴奋：“原来发银子这么爽。”
聂从文哑然失笑，：“你来不光是为了发银子吧？”
“你跟老二，老六都走了，京都只有我跟老七。我刚回京不久，各路局势都不太清楚，所以找你问问。”
“没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至先帝慢慢重用文人以来。朝堂最多也就南北豪族之间有些利益纷争，以现在朝堂的局势，十年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想想婉儿真的是天纵之才，不是她当年提出以商路利益转移矛盾，还不知道现在朝堂能变成什么样子。”看聂从文微微叹气，太子自知失言，急忙说道：“父皇此次虽然从内帑拿出五十万两，以示好江南士族，但感觉还是不能化解江南各族的抵触。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江南各族也是怕灭了辽国以后，北边世家大族得利太大，在朝堂压制他们而已。”
“银子也给了，税赋也减免了。他们还想要怎样？”太子愤愤的说道。
“算算如果灭辽以后，北方各族能拿到的利益，这点银子跟税赋就不算什么了。那可是幽云十六州，相当于北方增加了一个府州。”
“那你说该怎么办？他们仨就是来学习的，你也知道我们四个不懂治世之道，天赋全被太祖太宗用完了，轮到我们就只会打仗了。”见聂从文望向其余的三位皇子，太子无奈说道。
“加官进爵”
“找什么理由呢？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给他们升官啊。父皇也是这般想法，但是苦于找不到由头。”
“选几个江宁路赈灾有功的，评个优等。朝中稍微难办一点，加官人数一多就打破了好不容易保持数年的平衡。”
“父皇的意思是，重设中书省。”
“不可，先帝好不容易才撤去宰相，重设中书省的话帝王权利几代后容易被架空。你也不想当了皇上以后什么都做不了主吧？下午我进宫一趟跟皇上仔细商议一下吧”
“也好，要不现在就一块去，正好尚儿也睡着了。”
见太子心急，聂从文也不推迟，便准备随四位皇子进宫，并吩咐人去司天监找小兰回来照顾聂尚。
…………
直到晚上聂从文才从宫中回来，聂尚此时正准备睡下。见父亲推门进来，小兰便从外间端来灯具茶水等物，准备出去，聂从文便示意小兰留下。
“小兰乃是你母亲故人之后，只因家生变故，为父便假以婢籍以护她周全，你要视之为姐姐，切不可轻慢。”见父亲言语严肃，聂尚郑重的点了点头，对小兰喊了声姐姐。
“主人与主母救小兰性命，大恩大德今生小兰已无以为报。怎敢…”
“姐姐”，聂尚又喊了一便。小兰只是呆立一下，扭过头擦拭眼泪。
“待到时机成熟之时，我会想办法恢复你真实身份。”
“小兰对于自己身份已不在乎，主人为小兰报了父母之仇，小兰今生已无他求，只愿当牛做马以报主人跟祖母的恩情。”见小兰跪下，聂从文示意她起来。便不再纠结此事。
“为父不日便要随军出征，小兰在司天监也有两年，学识武艺已是不弱。我走后你万事要听小兰姐姐的话，知道吗？”
“嗯”
“本来准备让你跟小兰去江宁你外公家，不过皇上和太子皆反对。只得留你在京都。去江宁之事等，战后为父再回来再做安排”
“嗯”，聂尚觉得自己父亲还有别的话要说，只是点头答应。
“我会留五百忠武军，保护你们安全。需要时小兰自会联系。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
“嗯”
“皇上知道你字写的太丑，便给你找了位师傅，教你习字…”，最后聂从文最后尴尬的说。
“嗯？”
“参政大臣，龙图阁大学士，太子太师，蔡京。”
“蔡大人乃书法大家，也是我大越朝文官之首。教你书法之道你当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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