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木叶纪年 三 :夏日祭

随你踏中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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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七岁多的弟弟嘟囔着清脆脆的嗓音从走廊里喊他。

    正坐在玄关处穿鞋的宇智波鼬一愣,微微侧过头往身后看去,就见那孩子赤着小脚丫兴奋地向他跑来,脸上带着昂扬又单纯的笑容,一边期待地朝他大喊:“哥哥,我们等下一起去看夏日祭嘛!”

    他瞬间柔和了眉间清冷的质感,嘴角带笑,却是无奈的笑意,待弟弟跑近后便抬起手,在他懵懵懂懂又清澈干净的黑眸的注视下两指并拢,不轻不重地点了下他光洁的额头。

    “原谅我,佐助,下次吧。”

    宇智波鼬这么轻声道。

    闻言,小小的孩子瞬间不满地嘟起了小嘴,细眉微弯,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失落,眼眸里更多的却是了然。

    在宇智波鼬看来不轻不重的力道或许对于小小的孩子来说还很受不住,他白皙的额头上马上泛起了点粉红,佐助一边揉着一边看着自己的哥哥,怨念道:“哥哥每次都这么说,什么原谅我下次吧,可是下次又不陪我!”

    宇智波鼬无声地笑,不说什么话,任由佐助一直盯着他,后抬起手揉了揉他柔软又翘起的尾发,才打算出门。

    佐助又急着喊了一声:“哥哥!”

    “好了,佐助。”一美丽的黑发女子从一旁的房间里走出来,温和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哥哥都陪了你两晚的夏日祭了,最后一晚让他和女……朋友一起过嘛,今晚妈妈陪你去好不好?”

    宇智波鼬假装没看到母亲那些许暧昧的目光。

    佐助撇着嘴看上去还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但母亲已经发话,他也不能一直缠着自家哥哥,于是只能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对此,宇智波鼬朝母亲感激地点点头,得到了她一如既往温柔的眼神后拉开门走了出去,一边还能听到母亲说着什么“佐助你再这么霸占着哥哥的话哥哥就要找不到媳妇了”之类的话。

    出门后他看到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斜阳归山,弯月缓升,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满天星辰逐一布满夜空,夏日祭要开始了。

    当他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桑麻已经在那里了。相比于他还是平日里那副高领族衣白裤的穿着,她已经换上了一件很漂亮的浴衣,还少见的改了平日里懒散又谦麻烦的性子,盘了个看上去清雅又温柔的发。

    “抱歉,让你久等了。”他走近后朝她轻声道,桑麻笑着摆了摆手,和他并肩逛起了庙会。

    “自从升上暗部后鼬君真是很难见到一面呢,能约到你逛一晚还是挺好的。”她吃着刚买来的热腾腾的雕鱼烧这么朝他道。

    确实,距离少年升上暗部也已经有两年时间了,今年他十三岁,在这两年间也算是长得挺快的,每一次见到他都比上次高上不少,现在十岁的桑麻也只能勉强到他的胸口处了。

    而这两年间,他的性格也愈发内敛,更加的清冷寡言,甚至很少看见他笑。

    思及此,她不禁抬头出神地瞅着他的侧脸,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寸一寸地临摹着他愈发清秀俊逸的脸庞。她看着他两鬓的墨发随着他轻巧无声的步伐在轻轻晃动着,宛若她的心脏也在随之按着这样的节奏跳动着。

    短短两年改变了他很多,她并不知道暗部究竟是怎样的,但也有所耳闻。距离她和他上次见面也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她现在很少见到他,每一次见上也是一个短短午后的时间,他也每次每次都显得比上一次沉默冷漠了许多,有时甚至可以看见他少有的一晃而过的憔悴和疲惫,然后又会在她看清之前就隐藏起来,对她露出浅浅温和的神态。

    她也不能问什么,只能假装不知道,也尽量不让他为她的什么什么琐事分神,然后什么都没提地和他照常聊天微笑。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宇智波鼬现在身形拔高,面容清俊白皙,以前还感觉软软嫩嫩青涩的脸庞有了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弧度和些许冷硬感。他和他父亲一样有了两道泪沟,看上去显得成熟很多。如果说以前他是小小少年的话,那现在已经可以真正说是少年了。

    桑麻一路凝视着他,目光专注得仿佛想要给他来个透视什么的。她看见他背脊好似永远笔直,直视前方的黑眸深邃幽森,似一泓泉泉古井,让人看不透。但是就是这样的眼睛,不是纯黑,而是一种淡雅的墨色。

    正如宇智波鼬给她的感觉,即便穿着压抑冷色调的着装,给人一种深沉幽寂的印象,但是总是淡淡的,如初见时的残雪暖阳,如黑夜里的清白月光……干净清冷又温柔。就像他现在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于是微微转过头来,见她目不转睛又呆愣地盯着他,冷淡俊秀的脸上终于还是露出了一抹宛若他们第一次相见时那个初雪微霁的浅笑。他的眼眸里,终于如她所愿盛满了盛夏的流光。

    “再不注意,要掉地上了。”他好笑地简言道,声线清晰而低沉。

    “嗯?”没有主语的话让她一时弄不清楚是什么要掉地上了,她只能睁着双黑色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见她这副迷糊样,他无奈地伸出手轻转了下她手中穿着雕鱼烧的竹签,把重心换了个方向才防止那个雕鱼烧因一边过薄而掉落。

    桑麻的脸因少年的手差点碰到嘴而红了红,她微微侧过头,有些别扭地说:“我、我们找个地方看烟花吧,顺、顺便聊聊?”

    少年一愣,眉眼间满是陡然间溢起的柔和:“我还以为你会比较想玩呢。”

    “哪有!我在你看来就那么幼稚吗?”她瞬间不满地问。

    少年笑笑没有说话。

    然后,他们真的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偷偷爬到了别人的屋顶上,两人一齐等待晚点的烟火汇演。

    “听说你前两天和阿姨吵架了。”刚刚坐稳,她就听见宇智波鼬先开口说道。

    她一愣,不甚在意地说:“啊啊,你说那个啊,我妈妈因为我和一个叫鸣人的孩子说话就生气了。我真是搞不懂,那个孩子才和你弟弟一样大耶,据说还是个孤儿呢,我看他在我家店门口被其他小孩子殴打总不能眼睁睁地坐视不管啊。”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去看他,见他依旧静静地看着她聆听她的话,心下便有些安然,但她还是疑惑道:“怎么了,连鼬君都知道了?这事闹得挺大?”

    “……还好。”他说。

    桑麻顿时有些尴尬又头疼地捏了捏衣角。

    说实话,前几天她和母亲是吵得有点过火了。毕竟当时她只是出言帮助那个叫做漩涡鸣人的金发孩子赶走那群殴打他的孩子并和他说上几句话罢了,她母亲当时知道后那脾气啊,立即上来就把她给狠狠数落了一顿。

    那时她觉得莫名其妙。说起来,鸣人这孩子打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时常能够看到他恶作剧后嘻笑着引来一大群的人打骂着跑过她家门口,但是周围人无疑都不喜欢他,总是带着鄙夷又厌恶的目光和嘴脸避之不及,连同龄人也一样。桑麻疑惑,问过父母,他们也不说,只是让她不要靠近他。本着不惹麻烦的态度,桑麻也没有多在意这件事。

    但几天前一群孩子当着她的面打他,她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了。谁会让一个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被那样对待啊?

    于是她出言帮了他。桑麻挺受小孩子欢迎的,大概是因为她对小孩子总是有耐心,也够温和包容不计较,所以很多孩子都挺喜欢和她玩。毕竟,你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会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吗?

    当下,那几个殴打人的孩子也认识她,她一出口说“别打了,好吵”,他们单纯地以为是在她家门前让她不高兴了,索性也就收手了。

    一群孩子走后,她上前拉起那个金发的孩子,在他呆愣的蓝眼睛下拍掉了他身上的尘土,微笑着对他道:“好啦,以后小心点,做什么事惹得人家打你了?”

    听到这话,金发孩子忽然眨巴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嘴角一翘,豆大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边逞强地用手抹眼泪,一边又用稚嫩的嗓音硬咽道:“呜、呜,姐姐,我、我也、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要打我!”

    她一愣,瞬间有点心疼,只能拥着他拍拍他的背安慰他说:“乖乖,不哭不哭,你一定是个好孩子,别人欺负你是因为他们不懂事,男孩子要坚强点,这样才会有人喜欢。”

    后来陪着他等到他不哭了,又送了他点蔬菜,在他害羞又感动的目光下目送他离开。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知道她和那孩子接触的,竟气得火冒三丈,甚至还要打她。她大概也因为母亲太过生气而有了点愤愤不平,然后就吵了起来。

    说来也真的丢脸,吵得连邻居的井野一家都知道了。

    ……

    与母亲吵架的事终于揭过去了。

    忽然间——

    “如果世界真的有神,那么我希望他将时间廷慢一刻,不需要酝酿永恒,也不需要静止岁月,只需暂停一点点,让夕阳下的南雁可以在落日前赶回巢穴,让秋天的落叶可以慢悠悠地回归大地,让傍晚的热茶可以晚一点冷却温度,让心爱的你可以多一点时间快乐地活着……”

    宇智波鼬用毫无感情色彩可言、甚至连声音都是淡然平静的语调念出了这一段话,足足把桑麻惊了个目瞪口呆。

    “那本书的尾声。”念完后,他平静地解释道。

    “……哦。”她惊魂未定地应声。

    如果不是小说上的,而是鼬君自己说出来的话,她得怀疑他的内在也穿越了。况且,他自己也不可能说这么长的话。

    “……你竟然还能够背下来?!小说怎么了吗?”她疑惑地问。

    眼下这段文字出自桑麻之前送他的那本小说,书名叫作《我只想与你保持沉默》,是一名退休了的医疗忍者著的爱情小说。小说里写的是,一个眼睛因意外瞎了的男孩在黑暗痛苦中于医院里遇到了一个天生又聋又哑的女孩的故事。男孩因眼睛看不见而感到失意非常,他每天在医院蒙着绷带,为那种从光明坠入黑暗的巨大反差感到失落和痛苦,直至他遇到了一个女孩。

    女孩因为天生又聋又哑的缘故,无法说话,在学识上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她已经在医院呆了好几年了。有一天她遇到了男孩,她无比羡慕着因眼睛看不见而备感痛苦的男孩,因为他纠结哭泣、渴望光明的姿态让他的生命变得如此生动而充满着希望与争斗,不像她一样早就对自己的生命感到麻木无感,犹如行尸走肉。

    于是,每天去看男孩成为了她最大的乐趣。一开始时,她握着他的手,男孩因陌生人的触碰而感到惊慌和害怕,她就无声而缓慢地摸着他的手,示意她没有恶意,无须害怕。男孩的父母是忍者,平日挺忙,只有晚上陪他,因此她每天下午都到他的床边坐上好一会,静静地看着他。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男孩如此上心,想了想后,大概是想要看见如此美丽蓬勃的生命再次生动快乐起来吧,那样的话,她会觉得自己的生命也耀眼夺目。

    一段时间后,男孩渐渐默认了她的存在,即便看不到她的样子,但她的存在让他不那么孤单害怕。每次她来时她就会握着他的手示意一下,然后离开时又握一下。他一开始也开口想要与她交流,但她总是没有出声,后来才从护士的口中得知她是个聋哑人,好像也不会写字认字,于是他们无法在言语上进行交流。

    他索性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用摸摸脸、握握手的方式进行着精神层面的交流与安慰。后来,男孩对女孩暗生情愫,刚好当时医院说有适合的眼睛可供移植,他高兴极了,甚至开心到直接大声开口告诉她他又要可以看见了。说完后他才意识到女孩听不到他说的话。但他还是很高兴,他想,等他看见后,他就要对女孩告白,然后接下来由他来喜欢她照顾她。

    之后,男孩总算移植了眼睛恢复了光明,他很开心,然后得知了女孩的死讯。

    原来女孩长期住院的原因是因为她天生就带着难以治愈的病,她能撑到十几岁已经非常好了。她注定是个不幸的人,天生患癌症,又聋又哑,仿佛一生下来就是为了赴那场必须早早结束的死亡。这导致她的生命一直都是黯淡麻木的。

    女孩认识男孩的时候生命已经所剩无己了,于是她将自己完好的眼睛献给了他,然后死去了。死前她比着手语,让一名医疗忍者代她写下了一封信并交给了男孩。信中写道,她看到如此完整的男孩,再对比一下如此残缺的自己,觉得把眼睛给他可以让他变得更加美好,所以她很开心他能够重新看见这个世界,这也是她一开始的目的,想让他好起来,从而给似乎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那么一点点安慰和满足,那样就证明自己还是可以做到一些事情的,她的生命不会变得空白而没有意义。她说,就这一点而言,她其实是利用了他的。

    她还说她其实会写那么些字,他们可以在手心上写字,但她不愿与他用这种方式交流。她不想与他有更深层次的了解和认识,她只想与他保持沉默,不想在他生命中留下太多痕迹,也想让彼此在沉默中最美好的样子深入其心。她甚至知道男孩喜欢她,但她没有一丁点开心,因为她在信中说她其实并不喜欢他,所以她又与他保持沉默,让男孩的这份感情无法说出口。信后还有一张她的照片,那是一个被病魔折磨得很丑很胖的女孩,但是她的那双眼睛却异常漂亮,正注视着这个世界。

    男孩瞬间泣不成声。

    多年后,他用她的眼睛看着美丽的夕阳说:“如果世界真的有神,那么我希望他将时间廷慢一刻,不需要酝酿永恒,也不需要静止岁月,只需暂停一点点,让夕阳下的南雁可以在落日前赶回巢穴,让秋天的落叶可以慢悠悠地回归大地,让傍晚的热茶可以晚一点冷却温度,让心爱的你可以多一点时间快乐地活着……”

    他还是喜欢她,即便她利用了他,即便她不喜欢他,即便她长得那么丑,即便她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

    他们的故事在沉默中开始,又在沉默中结束。打从一开始,她就只想与他保持沉默,好让这个故事有个不美也不坏的结局。

    桑麻不知道他现在忽然间提起这本三年前就看完的小说有何意义,那时候也有说要谈感想,但是当时好像说没两下就不说了,后来也没再提。

    然后她听到少年面色平静,轻轻地说:“不觉得这女的很自私吗?”

    桑麻眨了眨眼:“如果你觉得她自私的话那大概也是吧,擅自闯入了别人的生命中,然后以利用之名改变了别人的人生。那男的估计以后也过得不开心,毕竟这是梗在心里的一根刺。”

    闻言,宇智波鼬微微侧过头来看她,黑眸轻瞌,面容沉寂,眼里似是闪过了一道茫然,以及一份需要得到某种答案的迫切:“既然不喜欢他的话,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接近他,给予他那种模模糊糊的感情?”

    桑麻思考了半晌,才轻轻对上他的眼睛答道:“其实那女的嘴上说不喜欢,但心里说不定已经爱上他了。希望他好好的,即便自己要走了,无法陪在他身边了……她也没有一点遗憾和后悔,反倒哪怕不和他说一句话,也希望他能够在心中留下自己最美好的印象。”

    “……是吗?”少年轻道后久久没有了言语。

    她瞅着他好似陷入她沉思中的侧脸,又傻笑着补充道:“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见解啦。”

    女孩和男孩思考的角度总是不尽相同,她一出口就是从感情上来讲,但说不定鼬君是在说更本质的话题。

    想着想着,她盯着他在夜风中飘起的尾发,看着他用一脸柔和又复杂的表情轻声问她:“如果桑麻是那男的,会恨她吗?”

    桑麻愣了下,而后失笑:“我是女的呀,叫我怎么揣摩男生的心思呢?”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他也愣了下,随即轻轻笑了,嘴角的弧度清冷又无奈:“……说的也是呢。”

    然后他又恢复了一副淡淡且清冷的模样,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不会。”

    “哈?”桑麻瞬间不明所以。

    似乎才意识到她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刹那间觉得她真是迷糊极了,只好开口说:“你在我眼里并不是个幼稚的人。”

    ——哪有!我在你看来就那么幼稚吗?

    原来他是在回答之前的问题啊……不过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是、是吗?”她细声细气地轻喃,脸有些发烫。

    她在他面前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总是会忍不住撒娇,她还以为他会以为她很幼稚呢。这种被他承认的感觉,好害羞。

    宇智波鼬轻笑着看她有些红的脸,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眼里有挣扎和犹豫一闪而过,然后最终归于一片死寂。在她看向他时,从忍具包里拿出个东西递给她:“桑麻,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嗯?”

    他拿出一个卷轴,轻声道:“这是个储物卷轴,里面有几样东西,每一样都是我送给你这几年的礼物……”

    倏然间,他的神色微变,细眉微弯,眉眼嘴角边尽是温柔又无奈的情绪和笑意:“可以的话,一年一年来吧,不要拆得那么快……”

    语毕,她佯装不满道:“啊啊,鼬君把几年后的礼物都送给我了,一点都不浪漫。”

    但她心里也知道,忍者这种工作,特别是身为暗部,其危险程度有多么高又有多么忙,说不定有时一年两年都见不上面,他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道理。

    而他也只是笑。

    她刚接过,忽然间前方一阵阴影覆了上来,她微微瞪大眼,感觉到他竟轻轻拥住了她。

    少年身上有些清凉,与盛夏的气温不太符合,他稍长的发丝扫过了她的脖颈,带来一阵颤栗,她瞬间心跳加速,脑袋空白,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耳廓上,模模糊糊间还听到了四周嘈杂的喊声和脚步声,下一秒,烟火升起,于夜空炸裂闪烁,光彩耀人,他在脑后束的墨发也染上了一层五光十色的暖色调,她的视野中,一片流光溢彩,伴随着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几不可闻的话:

    “我喜欢你,桑麻。”

    所以,原谅我吧,桑麻。

    宇智波鼬轻轻闭了下眼,他的语气中满是不舍与无奈,也带着些许释然,但是他的声音本就轻得要命,大概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出这些。

    怀里的人瞬间一僵,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呆愣的模样,他依旧轻笑着,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没一会儿后,他感觉到背上环上了一双温暖而小巧的手,在无意识地拍着他的背,像一个温柔的长辈和家人一般安抚和回应着他一样。

    他忍不住轻轻瞌上了眼眸,嘴角几乎浅得看不出来的笑意染上了深深的无奈和温柔。

    ……谢谢你,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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