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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季管家的话,我忽然想起严久寂之前在车里那一句没有说完的话来。
他说“你能不能等”,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现在看来,他想说的会不会是“你能不能等我”?
可是,等他什么呢?等他和安琪离婚再和我复婚吗?
怎么想都有些搞笑……
我甩了甩脑袋,不再想那么多,随着季管家走入餐厅。
开饭的时候季修延提着一个硕大的蛋糕盒进来,我这才想起我给严瑾买的蛋糕还放在严久寂的车后座,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车子开着的时候里面还开着冷气,现在在大太阳下晒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坏了没有。
季修延带来的蛋糕比我买的那个大了一倍不止,我也不好意思在这时候提了,心想着就是一个蛋糕而已,谁买都一样。
看到我,季修延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微笑着和我打了声招呼后,就去逗弄严瑾:“小公主,干爹给你买了大蛋糕,开心不?”
严瑾没有回答她,不过从她手舞足蹈的肢体举动中可以看出来,是高兴坏了。
看着严瑾那么开心,我有些自责自己的疏忽,居然没想到去给她买个像样的礼物,说到底也是因为严久寂昨晚没有回应我,而我更没有料到他会亲自开车去接我。
季修延坐下之后,餐桌上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我给严瑾点蜡烛,唱生日快乐歌,然后在烛光摇曳间看着严瑾那张开心的小脸。
这一切,真的就好像做梦一样……
午餐结束,我也没有马上提出要离开,毕竟这是我一年半来第一次见到严瑾,短暂的相处根本就满足不了我。
事实上,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带到自己身边来,可严久寂不愿意。
严瑾午睡期间,季修延在子女房找到了我,以眼神和手势示意我,他想和我聊聊。
我会意,跟着他走到了外面的阳台。
季修延看起来比原来瘦了不少,也更加沉稳内敛了。
比起他在做家庭医生时的清冷桀骜,他现在依旧让人有种距离感,却不再让人觉得棱角分明了。
说话做事都恰到好处,不会让人有不舒适感,也许这就是一个商人的特质。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那天在机场里见到的他,在人来人往中看起来那么落寞。
当时叶菲菲说,他宁愿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也不愿意娶她。
可这一年半时间来,也没有哪家媒体曝光他和哪个女人的婚姻,他现在已经是严久寂的左膀右臂,也算是严氏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如果他真的结婚了,不可能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只是他当时想出来拒绝叶菲菲的理由而已吗?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已经不在了的事。
阳台很大,放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还有一顶遮阳伞,不过因为是午后,少了空调,还是感觉热了一点,就连风也是热的。
季修延像是没有感受到那一股又一股的热浪,趴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问我:“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嘴巴里说着“不介意”,可心里想的却是他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印象中,我自从认识他开始就没有见他抽过烟,可转念一想,我本来以为严久寂也是不会抽烟的,可事实上他早已是各种老手。
一想到这里,我也就没有在这一点上过于纠结,一个男人想要学会抽烟还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么?
他笑了笑,把烟点了起来,一时间烟雾缭绕,不过很快又被海城的风吹散。
一支烟燃尽,他把烟头掐灭,随即神情淡漠地看着不知名的远方:“顾小姐,本来我也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你知道的,我欠久寂的太多,他的事,我无法坐视不理。”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季医生有话直说就好。”
季修延也丝毫不跟我客气,直言道:“如果你心里已经对他没有半点感情,除了严瑾之外,请你不要再和他有过多的联系了。哪怕是他主动找你,也请你主动回避。”
“季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你不一样,我自认为没有什么亏欠他的,为什么我得躲着他?”
“没有亏欠?”季修延忽然低低地笑,“那是因为他不舍得让你知道你到底亏欠了他多少!顾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可是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在你们这场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是爱情的关系里,他才是深陷其中的那一方。甚至于直到现在,他还不肯从这个泥潭里出来,如果你没有和他一起陷下去的觉悟,那就不要再给他无谓的希望了。”
我知道季修延和严久寂的关系不一般,可是听到他这么一面倒地护着严久寂,把一切的过错都推给我,我觉得无法忍受。
于是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既然他不让我知道,那就是说,他是心甘情愿的,季医生又何必替他抱不平?更何况,他闭口不谈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把什么都藏心里,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他问过我愿不愿意了吗?他以为他很伟大,可事实上,我只是觉得他在小看我……”
我说话的声音有点大,等话出口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波动有点大。
稍稍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我接着对季修延说:“爱情本来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事,在你指责我,或者是要求我之前,不如先去问问他,苏妍到底是什么人,然后再问问他,顾瑾时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季修延皱了皱眉,看起来很不理解:“苏妍?”
“对,苏妍,不过不是那个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强暴而无动于衷的苏妍,而是那个……藏在他心里也藏在叶承则心里的苏妍。”
季修延一脸错愕,看样子是并不知情的。
他张了张嘴,好像正想说些什么,阳台的玻璃门忽然被人推开,严久寂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我面前,眸光沉沉地看着我。
薄唇轻启,我听见他用平静无波的声音对我说:“她是我这辈子永远亏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