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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光顾着自己吃,都不关心我饿不饿?”顾质刚夹完一颗丸子塞进她嘴里。
戴待瘫软在他怀里,一边有气无力地嚼着丸子。一边语焉不详地反问:“你还不够饱吗?”
顾质应声挑了挑眉,薄唇因愉悦而抿成好看的弧度。往她的耳廓缓缓吹气:“如果我说还没饱呢……”
“噢……”戴待忽然翻了个身坐起,凑过去将含在齿间的剩下半颗丸子往顾质嘴里渡。
顾质的愣怔只在一秒间,很快就从她弯得狡黠的眸子里看出她的挑衅——曾有无数次她想借由食物和他接吻都没成功,可现在呢?他自然不会再像以前故作高冷地拒绝。
他笑着张嘴,等着丸子落过来,她却在渡到一半时,故意咬着不放。两人的唇舌就这样围绕着半颗丸子相互嬉戏,彼此的呼吸不由就在这嬉戏中粗重了起来。
可恨的是,她的手指还十分不安分,一直在他心膛前似有若无地打转,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要命。
顾质喘着气一把将她撩翻。反身将她扣倒在床上,禁锢住她的手脚,眯起眸子,目光灼然:“不是说累吗,嗯?不是嚷嚷着没力气吗,嗯?一会儿变一个样儿!”
戴待的唇角勾了勾,双臂环上他的脖颈,问得娇媚:“那你更喜欢我哪个样儿?”
顾质凝视着她,眼神明亮炙热,回答得意味深长:“都喜欢。什么样儿的你,我都喜欢,什么样儿的你,都闹我的心。”
“可我没说喜欢现在的你呢。”戴待勾着他的脖子,明媚地笑,脚趾头还有意无意地在他的小腿上摩挲。
顾质被她搅得浑身又紧又疼,眸底的两团火焰燃得熊熊:“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
说着,他蓦地伸出手掌将她不安分的小脚抓在手里。
戴待正沉浸在他磁性又性感的尾音里,因为怕痒,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抓,忍俊不禁地弓起背闪躲,脚上一踹,恰恰踹翻床上的小木桌。桌面上的吃食全部翻洒到席面上来。
顾质眼疾手快地搂着戴待躲闪到了一旁,戴待有点呆傻地盯着床上的狼藉,顷刻之后偏过头去。正瞥见顾质撑起帐篷的某处布料将将被面汤洒上了可疑的污渍,不由掩嘴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还不是你给整的!”顾质故作严肃地训斥道,似是想要遮掩这一时“胯下之辱”带来的尴尬。
见他突然伸过手来,戴待以为他想对她“动手”,连忙憋住笑避开去。顾质只得无奈地按住她的肩不让她乱动,然后从她的头发上拿下两根面条,“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戴待双手环胸,眼睛故意往他的胯下看去,语气里充满了揶揄,“总比你好多了——啊,你干什么——”
话到一半,她便尖叫了起来——顾质一手抓住她的小腿,一手扶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使得她扑倒到他的肩上。
戴待的两只腿被并拢着桎梏住无法动弹,只能拼命地在他的肩上扭,双手不停挠他的背。
“安分点!”顾质宽厚的大掌拍上她的臀,戴待“啊”地短促轻叫一声,被他扛进了浴室。
浴缸是下嵌式的设计,周边整个用防滑的木板铺就。
顾质细心地从柜子里找了件毛毯铺在了浴缸边缘,才将她放了上去,又将她的长发悉数从背后撩到了前头,随即抓过花洒,调节到合适的温度后,开始给她洗头。
他殷实的手指穿插于她的秀发间,温热的触感通过头皮一丝一丝地传递到她的心头。戴待静静地趴在浴缸边沿,在彼此沉默不语的淡淡温馨中享受着来自他的独一无二的温柔相待,嘴角禁不住噙起笑意。
“那个……”没多久,戴待忽然犹豫地唤他。
“怎么了?是水温太高,还是不小心扯到你头发了?”顾质关切地询问。
“不是,都不是。”戴待连忙道:“我能不能换个姿势?”
虽然垫了毛毯,可一直这么趴着,胸口难免气闷得难受。
顾质霎时了然,小心翼翼地避开她湿哒哒的头发,帮她翻了个身。
戴待这才彻底舒服了。
昨天洗澡的时候,她就发现浴室的设计十分对她的胃口。尤其浴缸正对的天花板镶嵌着一块镀膜玻璃。因为外头都被积雪所覆盖,此刻能看到的只是白白的一片。若换作平常,想来必然可以一边舒坦地泡澡,一边欣赏夜空美丽的漫天繁星。
思及此,不禁在心中再次称赞,这座小木屋细节之处的设计实在是精致,戴待终于想起来旧问重提:“你怎么会在这里买房子?不会是tk不行了,偷偷转移资金改行做房地产或者旅游业吧?”
两人此时的姿势面对着面,他伏在她的上方,俊眉朗目,即便此刻头发有些凌乱,亦掩盖不了气度不凡。
他俯着身子,交领处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肌闪着光泽。他如待珍宝般耐心地帮她捋顺每一缕头发,认真性感的模样,有点闪到她的眼。
顾质自是将她所有的表情一览无余,更是读懂了她眼底久违的亮晶晶的略显猥琐的光芒,原本平直的唇线不由划出笑意,大方地接受她肆无忌惮的目光,任由她视奸。
少顷,戴待的眼珠子转了转,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手指挑上他新冒出青青胡渣的下巴:“不对不对,这里越看越像是藏娇用的金屋。”
这女流氓似的轻挑动作,这女流氓似的戏谑口吻,也和方才略显猥琐的目光一样,统统是久违的。
顾质深深地注视着她,眼里闪过宠溺的温柔,然后才开口针对她的污蔑为自己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我在这里住过小半年。”
“欸?你自己住?”还小半年?戴待狐疑:“就你一个人?为什么?”
顾质垂下眼帘,对她的全部问题,只用语气淡淡的一个“嗯”字作为回应。
察觉他似乎不太愿意提,戴待也不继续追问,忽地笑意浓浓地调侃:“果然是有钱人,享福只要动动手指甩几张钞票,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言毕,她蓦地一顿,总感觉这话太顺溜,好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
顾质就是在这时敲了敲她的脑门:“春赏百花秋望月,夏沐凉风冬听雪。”
只一句,戴待瞬间怔忡,脑中自动浮现出接下来的话。
“……世界各地都有我的房子,一年四季任我切换,想去哪就去哪!哎呀呀,靠我自己大概是实现不了了,不过没关系,我把希望都寄托在顾质身上了!他一定是个能为了我努力赚钱的好丈夫!分分钟甩出钞票用来给我享福眼睛都不眨一下!咩哈哈哈哈!”
这……
这好像是有一次课间操回教室的路上,她和班上某个女同学随口提起的,连她自己的印象都不太深刻,没想到竟被顾质听了去,还记了这么多年。
那时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追顾质,也知道她向来把顾质挂在嘴边,口没遮拦什么都敢说,是以当时和她对话的女同学听到她意淫顾质,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
可如今的她回忆起这件事,只为自己的厚脸皮感到微窘。
“所以,我达到你所谓‘好丈夫’的标准了吗?”
闻言,她有点局促地抬眼,一下跌入他黑若深湖的眸底,无边无垠,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深深地将她吸引住,直抵他恳切而认真的内心。
“你……”戴待避开与他的对视,撇撇嘴,小声咕哝:“等我考察过其他地方,再评定你合不合格。”
顾质但笑不语,用毛巾将她洗好的头发包住,准备拉她起来。
戴待懒懒地不肯起:“身上还疼着,动不了。”
顾质轻笑,一手伸到她的膝窝处,一手绕过她的背,将她横抱而起,“就你最能折腾!”
戴待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住他的脖子,鼻间哼哼了两句,对这句疑似抱怨的话不予评论。
既然做了,全套服务自是要齐备。于是洗完了头,顾质开始给她吹头发。
他的动作熟稔而温柔,伺候得戴待舒服地眯起眼睛困顿不堪,迷迷糊糊中,脑袋一时没撑住,猛地栽了一下,当即扯到头皮,还是顾质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不至于疼到肉里,但也是皱了五官拧了眉。
见状,顾质快速地将床上的翻倒的饭菜收拾走,整好床单被褥,让她继续休息,而他兀自进去浴室,收拾他身上沾到的狼藉。
等他再出来时,戴待趴在床上,眉头轻轻地蹙着,似乎又睡过去了。
想起她自醒来之后就一直在抱怨浑身疼不愿动,顾质心底有点愧疚。
“还是不舒坦?”他坐到床边伏下身子,拿下巴的胡渣去蹭她的脸,温声问。
戴待闭着眼,将脸转到另一边避开他的蹂躏,鼻间哼哼了两声算是作为回答。
“要不,我给你按摩?”顾质提议的同时,脑中已经开始飞速地回想早年学过的那一套舒展筋骨的手法。
有人主动要求伺候她,戴待自是图得乐意,再次哼哼了两声以表示同意。
说干就干,顾质立即爬了上去,见她身上还套着和服浴衣,一本正经地提醒她:“衣服脱了吧,效果更好。”
想着做spa也顶多只裹着浴巾让按摩师服务,戴待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估爪史弟。
得到应允,顾质这才伸出手去,从她的肩上将她的衣服褪至腰间,带出一幅画卷缓缓在眼前展开。
乌黑的长发微微散开,如拉开的卷帘一般垂落在如珠玉圆润的肩头。流畅的脊椎线自后颈顺滑而下,直抵被衣服隐约遮挡的尾骨,皮肤莹润细腻,原本的洁白无暇中,夹杂几处昨晚欢爱时不慎留下的印记。
顾质的眸子不由深了两分,但很快敛起正常的神色,开始给她按摩。
厚实的手掌顺着穴道在她的背上游走,或按或捏或揉或推,手劲随之一会儿重一会儿轻。来来回回几下,戴待便觉全身的酸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仿佛能够听见身体里骨头渐渐展开的脆响声,身上也慢慢热了起来。
舒服之下,她更是阖着眼昏昏欲睡。
不想,就是在昏昏欲睡中,渐渐感觉他指尖游移方式有问题,后来竟是触上她的敏感部位。电流一窜,戴待身体一颤,哪里还睡得了,猛地翻身要避开他的手。
她真是累得都糊涂了!怎么就相信他只会单纯地帮她按摩而已!
果然,她才一翻身根本没来得及逃,他整个身子就罩下来压住她。
“你——”
“嘘——”
顾质的食指竖于唇前示意她噤声。
见他的眸子低垂着盯在她的脖子以下,戴待身上的和服浴衣就挂着一只手臂了,有穿和没穿一个样。
他虽噤她声,她却依旧想骂人,然没等她开口,腹部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正是他的手指在摩挲她生小顾易时留下的疤。
戴待一僵,抓住他的手:“别碰那里。”
顾质应声抬头,眼神有点深有点复杂。只是为来得及她探究,便见他忽地一笑:“好,不碰那里。那我碰……”
“啊!”他的手指进去得突然,戴待的身子一缩,不由哀嚎着推他:“你别碰!你哪都不许碰!你快起开!我不要!我都要被你弄疼了!”
顾质沉着声音引诱:“不会再弄疼你了,我保证。”
“你当我还是十八岁的无知少女那么好骗吗!”戴待羞恼地瞪顾质,顾质仍旧不放手,把她固定着,竟是认真地回答:“没有骗你。”
戴待哭笑不得,转而软着语气和他打商量:“昨晚明明才……现在大白天的,要不你忍一忍好不好?”
“我真的不会再弄疼你。”顾质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她的嘴:“我忍了五年,一个晚上,怎么填补得完……”
戴待做最后的挣扎:“可是外面春光盛浓春风荡漾,我还想着出去——”
“嘘……春风十里,不如睡你……”
*
如何地死去又活来,到后来,戴待完全记不得了。
她感觉自己睡得很沉,或许也是因此,再没有破碎的梦境干扰,睡得安稳。
再度醒来,她竟是睡到了新的一天,充足的睡眠,令她总算恢复了大半的元气。
沿着旋转楼梯走到上层,外面的天光大亮,阳光灿烂得扎眼。厨房里,顾质逆光的背影看起来精神抖擞。
戴待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想吓他一下,谁知还没动作便被一拉一扯再一带,反落入了他的怀中。
“起来了?”他的手掌搂着她的腰,把她抵在流理台边,微凉的薄唇在她额上印了印,虽然没有笑,可眼底的笑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锅里不知在炖着什么,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勾搭得戴待的肚子抗议得更加厉害。她的脸埋进他的颈间,几欲是将整个人的体重靠在他身上,懒懒地抱怨:“想吃东西了……”
有点黏人,有点矫情,有点肉麻,连声音和口吻都变得颇有莺歌燕语的撒娇意味儿。
但这样赖着他的她,好像回到以前一样,只让顾质心中觉得欢喜。他温暖的手掌在她背上一下一下地拍抚着:“嗯,你喂饱了我,作为补偿,我也会好好喂饱你的。”
“还敢提!”戴待是真的气到了,张口就往他的下巴咬,并且力道结结实实,一点都不留情面。
顾质仍是照旧不闪不避也不喊疼,仿佛被咬的不是他自己一般,反而开怀地笑了笑,笑声震动得他的胸腔发出共鸣。
屋外就是在这个时候传来车轮驶过雪地的窸窣声。
“应该是辛甘来了。”
“心肝?”戴待蹙眉,抡起小拳头砸了他一下:“还说不是金屋藏娇?这都找上门来了!”
顾质握住她的拳头:“是我这片木屋的管理员。”
“那也是女的!”戴待满脸不爽:“心肝心肝,叫什么名儿不好叫心肝儿,听着就是故意的。”
顾质对她的恶意不予置评,只是道:“你帮我看着会儿锅,我出去看看。”
言毕,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就要往外走,戴待忙不迭拉住他:“我和你一起!”
顾质的眉尾应声挑了挑:“随便你。”
说着,他给她套上厚实的羽绒服,两人才走出去。
一开门,便见一抹绿色的影子像猴子似的突然跳到面前来,兴奋地道:“顾先生?!真的是你?!阿妈说她接到你的电话,我一开始都不相信!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你的身——”
“嗯,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顾质语声依旧淡淡,但并不冷漠。
顾质打断后,对方才停下了多动的身影,而戴待也是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对方是个戴着雷锋帽、穿着军大衣的小男孩,年龄大约在十五六岁。
他就是心肝?戴待心下不由嘀咕,怎么一个男孩子取个这么……的名字。
辛甘憨里憨气地摸了摸脑袋瓜子,本来好像是要说什么,结果眼睛触及顾质下巴,担忧地问:“顾先生,你怎么受伤了?需不需要擦点药?都流血了!”
顾质一怔,而戴待循着辛甘的目光偏头,正瞥见顾质的下巴清晰地印着两排牙印,虽说浅浅得并不深,却有两个小口子破了皮冒血珠子,想来应该是她的两颗小虎牙咬出来的。
“不打紧。”顾质原本淡淡的神色忽而变得荡漾,握着她的手指挠了挠她的手心,有意无意地睨戴待一眼,“一只小野猫的爪子厉害了点,我回头让她舔舔就没事了。”
“……”戴待的耳根一下烧红,连忙甩开顾质的手,“我去那边看看风景!”
瞅着她小跑着走下小木屋门前的阶梯,顾质的唇角不由勾了勾。
而辛甘似是这时才发现戴待的存在,眼珠子霎时一亮:“顾先生,我看着刚刚那位姐姐怎么长得那么像——”
“不是像。”顾质的眸子凝在戴待的背影上:“她就是。”
辛甘满脸惊诧,看到顾质的眼里闪着光彩,他的惊诧一下转为欣喜:“那就真是太好了。”
“难怪顾先生问我东西还在不在。幸好当年我没听顾先生把东西扔了,否则现在顾先生想要都要不回来了。”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掏口袋,没一会儿,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首饰盒。
顾质接过的时候,手指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嗯……我也没想到老天厚待我,丢了那么多年的东西,能够重新找回来……”
*
顾质走过来找戴待的时候,她确实正在看风景。
大雪酣畅后,一条满是积雪的小路,小路两旁整排木屋。阳光透亮到刺眼,她就站在那里,舒展着筋骨,痴迷地微眯起眸子。
顾质噙着淡淡的笑意,默然而立,半晌,缓缓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入怀。
她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用掌心覆上他箍在她腰间的手背,脑袋往后一靠。
顾质的脸颊贴在她的耳畔,忽然希望时光就定格在这一刻,永远都不要再往前进展,让她就这么在他的臂弯里,安安稳稳地过活。
两人一起望着异国暖阳,沉默好久好久。
“这场雪过后,北海道的春天就真正来了吧。”满眼的雪在阳光下不动声色地融着,戴待深深吸一口空气。
“等等。”顾质微微一侧头,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唇瓣似有若无地噌了层她的耳珠子,轻声道:“重新打个耳洞吧。”
以前,她的左耳是有耳洞的。
只有一个。
专门为他打的。
“嗯?怎么了?”戴待不解地问。
顾质的手自她的腰间绕到她的面前,一手托出那只小首饰盒,另外一只手,“啪”一声打开盒子。
盒子里,一枚纽扣,一如记忆中的模样,静静地呈现。
“这……这是……”戴待怔忡,思绪像上了发条,不停地倒退,倒退至高中毕业前夕。
毕业前夕,一切明恋暗恋都浮出水面,女生们热衷于向喜欢的男生讨要校服衬衣从上往下数的第二颗纽扣。
据说,那颗纽扣等同于男生的心,因为它离心脏最近。
她当时自然缠着顾质要留给她。
为此,她还突发奇想先去打了个耳洞,告诉顾质她要把纽扣做成耳钉,永远钉在自己的左耳上。
可是……
她分明记得,这个耳钉,在他父亲去世的那天,已经被她扔进了湖里。
戴待愣愣地盯着它,眼波闪动,突然不敢去接。
而顾质将它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她的手心,紧紧地握住。
“我把它,重新交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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