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失策

牧野之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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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眼前的一幕,莫芸暗道一声失策。她刚才就想着怎么避开莫舞了,完全忘记莫舞是个爱钻营有心机的了,这下让她在明卓雅跟前得了脸,以后怕是会生出许多事来。

    “阿芸,阿森,你们来了,快来这里坐,大伯母从云州带来的面果实在是太好吃了!”莫舞那里正在明卓雅跟前卖乖,眼光扫到莫芸和莫森站在远处,忙开口叫他们过去。

    莫坚闻言,忙扭转头,看到莫芸和莫森果然站在不远处,忙朝俩人招手:“阿芸,阿森,来阿爸这里。”

    “阿爸!”莫森几步冲到莫坚跟前,扑进他怀里。

    “阿爸。”莫芸也笑着走过去,见明卓雅一直望着她和莫森笑,她忙笑着叫人:“卓雅阿姨。”

    明卓雅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莫舞忙在一旁大声道:“阿芸,你该叫大伯母阿妈的。”

    在座的几人顿时齐齐看向莫芸,莫芸嘴巴顿了顿,正准备开口,耳边响起明卓雅温柔的声音:“阿芸现在不想叫也没关系,等以后想叫了再叫。”说完这句,她一脸温柔地牵起莫芸的手坐到自己身边,还把桌上摆的一碟各色鲜花造型的面果拿给她吃。

    “卓雅阿姨,我也要!”见莫芸手上拿的面果颜色漂亮,造型别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莫森从莫坚怀里钻出来,挤到莫芸跟前。

    莫芸心里憋的慌,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故作欢喜地跟莫森挤在一起吃面果。

    “孩子都还小,让你们见笑了。”莫坚歉意地看了明卓雅一眼,朝众人笑着说道。

    “理解,理解。”

    “跟卓雅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

    明朗和明壮知道莫芸和莫森在莫坚心里的份量,又见明卓雅心情还不错,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附和几句。

    “大伯母,这面果真好吃,是你自己做的吗?”成功挑拨了明卓雅和莫芸,莫森的关系,莫舞心里十分得意,对着明卓雅不停的拍马屁。

    “是我自己做的。”见莫芸姐弟低头吃着面果不说话,明卓雅心里不由有些发堵,那里听到莫舞说面果好吃,她脸上才露出真切的笑容。

    “大伯母你的心思好巧啊,我有空能不能来找你学做面果?”

    “好呀!”

    “大伯母,你真好!”

    ……

    一顿饭下来,莫舞拍明卓雅的马屁拍的嘴唇都干了,莫芸也听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看着明卓雅一脸受用的表情,莫芸心里沉甸甸的,她这个继母对自家阿爸是实打实的爱慕,但对她和阿森怕是没有几分真心。

    当最后一缕夕阳被黑夜掩埋,天地变成漆黑一片,喧闹的草原一下子变得宁静无比。草和花的香味,慢慢地漂浮在空中。莫芸静静地躺在草地上,闻着若有若无的香味,看着无边无际的天空,月亮挂在银河的边缘,美丽的星星如宝石般闪烁,烦乱的心开始变得平和起来。

    “姐,你在哪里?”

    突然,莫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在这里!”莫芸支起上半身朝莫森挥挥手。

    “姐,我想撒尿,你陪我去。”一眼看到莫芸躺的地方,莫森撒丫子跑过来。

    “你堂堂男子汉,撒尿还要我陪你去,羞不羞啊!”莫芸笑着取笑莫森。

    “之前都是阿爸陪我的,今天我一个人睡,外面又这么黑,我怕有狼。”莫森抖着腿说道,看那样子明显是憋尿憋了很久。

    西屋后面的茅坑之前是出现过狼的足印,想到今天是莫森第一次独睡,可能还不习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怕莫森憋坏了,莫芸只好陪着他去撒尿。

    “姐,你就在外面等我,不用进来。”

    等两人走到茅坑跟前,莫森一溜钻进去,留下莫芸站在外面。

    “嗯,好!”莫芸点点头,一抬眼,看到远处的矮坡上并排走着两个熟悉的身影,目光不由得一怔。

    那两人正是莫坚和明卓雅,看到他俩边走边说着什么,隔了会竟抱在一起,莫芸目光闪了闪,看向别处。

    对于莫坚和明卓雅来说,这是一个甜蜜而美好的夜晚。对于莫舞来说,这一夜可是糟糕透了。

    吃过晚饭,她一回到家,就看到坐在屋里喝闷酒的莫飞虎,以及鼻青脸肿缩在角落里哭泣的沈绣春。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看到莫舞进门,莫飞虎将手里的白瓷酒杯狠狠地掷到她的脚下,细小的瓷片飞溅起来,沾湿了她的衣角。

    莫舞吓得停在原地,不敢吭声。

    莫飞虎捞起桌上的白瓷酒壶,准备再次朝莫舞砸过去,沈绣春在角落里猛的冲出来,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胳膊道:“夫君,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打阿舞,我就只生了这么一个孩子……”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今晚去东屋睡!”莫飞虎寒着脸一把推开沈绣春,手里的白瓷酒壶到底是没有扔出去,往桌上一丢,一甩袖出了房间。

    “阿舞,你有没有事?”直到莫飞虎走出门,沈绣春才扑到莫舞跟前,掀起她的衣角查看刚才莫飞虎扔出的白瓷酒杯有没有伤到她。

    “莫飞虎又打你了?”莫舞看着沈绣春脸上的青肿,心里愤怒无比。

    “他是你阿爸,你怎么能喊他的名字。”沈绣春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替莫舞细细清理掉裤脚的白瓷碎片,待看到莫舞脚踝上有一丝血迹时,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这是伤到皮肤了,傻孩子,你怎么不喊疼……”

    “我没有那样的阿爸!”莫舞见自家阿妈心疼自己,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阿妈,我们回外婆家吧,不要跟阿爸过了,他老是打你。”

    “傻孩子,阿妈是出嫁的女儿,哪里能老回娘家。再说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你看他今天去了东屋那个贱奴那里,明晚他还是歇在阿妈这边。”沈绣春一边说着话,一边细心替莫舞擦去脚踝上的血迹,之后又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让莫舞换上。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去哪里玩了?”等莫舞穿戴整齐,沈绣春开口问她为何晚归。

    “我本来要早点回来的,可是大伯母叫我留下吃宵夜,我才回来晚了。”莫舞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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