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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跟着余师兄来到御剑峰。山门平平无奇,十分规整,擦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今天刚刚建成一样。
山门里,穿着银衫的内门弟子们徜徉其中,即使是普通的行走,他们都严格按照前矮后高的次序,两人成行三人成列,保持着整齐的步伐和节奏。
叶飞看到这样一个兵营一样的地方,倒抽了口凉气,觉得自己腿都转筋了。
“啊哈,看样子你也体会到我的感受了。”余师兄贴着叶飞的耳朵轻轻地说。
叶飞惊恐地看了眼余师兄:“你这恐怖片一样的展开是什么情况?”
“什么恐怖片?”
“噢,没什么……只是为什么你们要这样严格?”
“唔,御剑本来就是一个脱离常识的东西,我们必须严格规范自己的一举一动,坐卧起行。将一切都严格规范。只有这样,才能在御剑的时候,保持流畅的操作,而不会被与日常迥异的操作带偏。”
“噢……”
叶飞耸耸肩:“真是苦了你了……”
余师兄谨慎地让叶飞站在他右侧,带他走上长长的台阶。路上的内门弟子们见到余师兄,纷纷避到路边,向他行礼致意。余师兄微笑着向他们回礼。
直到台阶顶端的宫殿门口,人流才渐渐稀少。
余师兄长舒了口气:“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高兴和外门弟子混在一起。他们虽然不敢惹我,但是心里并没觉得我有多了不起。你敢信吗,这御剑峰里的弟子们居然是真心崇敬我的。你敢信?这里有四百多人,真心崇敬我,而且严格循规蹈矩,将自己的个性深深地禁锢在这些规矩之中。只要我稍微逾越一步,就会被至少上百个人规劝……”
“噢~真令人不寒而栗”叶飞耸耸肩。
余师兄白了叶飞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哈?你想想,你可也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哦?”
叶飞立刻转身:“我后悔了,我决定去找师父撒个娇求求情,别让我做这样艰巨的工作了。”
余师兄立刻拽着叶飞的领子,将他拉住。四周立刻跳出来几个银衫恭敬地作揖行礼,正要说话,余师兄指着他们的鼻子:“闭嘴!住口!解散!”
他们张口结舌地呆愣了会儿,才倒退着离开。
“呼……”余师兄翻了个白眼。
叶飞刚想说话。
“你也闭嘴!”
叶飞无奈地闭上嘴,小肥脸圆鼓鼓地跟着余师兄往里走。
御剑峰的洞府深处,坐着一个黑发黑须的中年人。他坐得笔挺,黑亮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扎成整齐的发髻,用玉簪固定着,剑眉狭目,鼻如悬胆。
余师兄浑身的风度早已不翼而飞,只剩完全的戒备状态,就像是察觉到危险的小猫竖起尾巴一样。
叶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自己老爹用得着这么如临大敌吗。
余师兄用眼神严厉地瞪了眼叶飞。
叶飞不懂人心,根本看不懂余师兄想要从眼神里传达什么信息。
余长老缓缓地张开双眼。那一瞬间,余长老身上浸透而出的剑气,像是要把叶飞刺穿一样,让叶飞心惊肉跳。
之后,余长老就温和地看着叶飞,让叶飞怀疑刚才自己是产生了什么错觉。
“小友可是易剑峰的叶飞?”余长老笑着微微点头。
“正是弟子。”叶飞向余长老行个大礼,躬身说:“拜见长老。”
“不用客气,来,到我身边坐!”余长老拍拍身边的椅子。
叶飞奇怪地看了眼余师兄,坐了过去:“谢长老,弟子就不客气了。”
这不是挺好说话的吗?余师兄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可是一直到叶飞在椅子上坐下来,余长老都没搭理余师兄。
看着余师兄呆愣地站那儿,叶飞有点如坐针毡。他向余长老指了指余师兄:“长老……师兄不落座吗?”
余师兄刚想说话,余长老立刻板起脸,对余师兄说:“先说说你的进展吧!”
余师兄嗫嚅着双唇,支支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毫无进展。也罢,坐下吧。”余长老像是心灰意冷了一样,摆了摆手。
余师兄拘谨地在叶飞对面坐下。
“那么,今天叶飞小友来御剑峰是有何要事?”余长老笑呵呵地问。
叶飞心里飞速地盘算起来,寇长老的任务不方便直说,换个说法吧。
“师父最近通过易数计算出飞剑飞行的一些心得,特令弟子来与长老探讨。”叶飞恭敬地说。
余长老喜上眉梢,抚着胡子呵呵大笑:“甚好甚好,叶小友请。”
所谓心得,不过是叶飞算出来的流体力学公式而已。
对此叶飞是胸有成竹,毕竟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重新进行演算的。
余长老认真地听叶飞演绎着剑气的外形与阻力的关系,不住地点头。
“原来如此,真令人茅塞顿开。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在御剑的时候,速度到达一定阶段,剑会剧烈抖动,阻力大到根本无法自如地运剑。原来我们的方向一直都错了!”
余长老恍然大悟,深色之间居然有一些怅惘。
叶飞好奇地问:“之前你们是怎么克服这个问题的?”
“噢!我们通过日常一举一动的严格要求,让我们的意志更加坚定,动作更加标准,熟能生巧,这样克服御剑时的困难。”
“所以……”
“谁都没想到,这与剑气的外形有关系。谁知道这会是与外形有关系呢?哈!”余长老豁然站起身来:“玉成!鸣钟集合!我们要转变方针了!”
一直乖乖在旁边当人肉背景的余师兄突然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惊得抖了一抖:“啊?哦!”
余师兄慌张地站起身来,立刻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叶飞就听到悠扬的钟声传来。短短几秒之后,余师兄带着一群精英弟子和内门弟子们踏着整齐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余长老拍了拍手:“大家坐!”
弟子们训练有素地用简洁的动作,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天的御剑峰全体大会开了很久。叶飞不太了解他们具体的决议,但是余师兄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叶飞琢磨着,意思意思在这里住一晚上,大概明天就能回易剑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