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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缓缓,去时匆匆。拉莱耶和邵侍卫甚至在路况不好的地方,将张公公从马车里抱出来,抱在自己怀里,疾驰而过。路上凸凹不平,马车过去颠成筛糠,但是在马背上反而更加平稳一些。
好在他们轻装简从,一路上邵侍卫腰牌开道,没人敢拦。回京的速度比出京的速度快了一倍有余,仅仅四天之后的上午,他们便回到了帝都。
这四天的疾驰,拉莱耶毫无压力,但是张公公是真的累坏了,邵侍卫也有点扛不太住。车夫沉稳地驾着车从其他的路走了。拉莱耶和邵侍卫护着张公公回到钦天监。
沈大人眉飞色舞地迎了出来:“有线索了没有?”
张公公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他:“幸好有展兄相助,不仅是线索,连实物都带来了。”
沈大人惊讶地看着手上的木鞭和竹简:“这是什么?虽然封神之战有两样东西至关重要……我不信……我不信!”
他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憧憬、狂喜、犹豫、质疑……连他的双瞳都张大了:“不,我不是不信……我是不敢信。”
沈大人猛地抬头看向拉莱耶:“展兄,这是真的?”
拉莱耶点点头:“只要交到圣上手中,就会和玉玺产生共鸣。治人的权力和治神的权力会交相呼应,神物自然就不会自晦了。”
沈大人将东西递回给张公公公抱着,一把拉住拉莱耶的衣袖:“展兄还请与小弟一起陛见圣上。此番展兄乃是居功至伟,必将得到圣上青睐,破格提拔,还请莫要推辞。”
拉莱耶笑了笑说:“此番成功全赖圣上龙威,张公公洪福,邵侍卫威武,和小生有何关系?还是赶紧将东西交给圣上要紧,小生就此告辞了。”
沈大人和邵侍卫还要阻拦。拉莱耶袍袖一展,就此发动传送,回到了时空管理局。得亏解决了这桩事情,在这个世界里的传送和全范围扫描重新派上了用场,要不然拉莱耶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圆满收场。
时空管理局里,原本将办公区域分成各个部门的玻璃墙都不见了,整体变成一个宽阔的广场。脚下是一片漆黑的黑区,看着好像是黑色的地面,四周环绕着原本环境里的白色柔光。
局长依然穿着白大褂,昂着头站在人群最前列,指着拉莱耶说:“来啊!将我们的功臣请上神坛!”
拉莱耶还想谦逊一番呢,只见拉尔夫带着几个壮汉扑了过来,架着拉莱耶的手捆上了高高的十字架。拉尔夫亲自扛着十字架的中间那根长木条,将拉莱耶举在空中。
拉莱耶双手张开被固定在十字架上,哭笑不得地对局长喊:“局长!我怎么觉得您的欢迎有些不太对?”
“不会有错的!就是要这么对待你的所作所为!”局长咬着牙,抬头盯着拉莱耶冷笑着说:“去青楼的滋味可好哇?我们的展获公子?”
拉莱耶瞬间就觉得冷汗从额头上滚滚流下。天可怜见,原来那天在青楼前感觉到的窥视,居然是局长大人!
“冤枉哪!我是去收集信息呀!我用伪名可是展获哦?展获耶!”拉莱耶在十字架上哀嚎。这两端的绳子绑得死死的,拉莱耶又不好不给面子直接挣开,只好扭动着身体,表示自己很痛苦,很激动。
局长冷笑一声,举起手来打了个响指。广场中间出现一个大屏,播放着拉莱耶将银票塞到老鸨胸口里的那一幕。
“展公子,动作挺熟练啊?去过多少次了?叫展获又怎样?你以为你自称自己是柳下惠,就能熟门熟路地要姑娘吗?厚颜无耻!”局长义正辞严地高举右手,向拉莱耶怒斥。
管理局这里聚了几千个人,跟着局长共同高举右拳大喊:“厚颜无耻!”
拉莱耶险些气晕过去:“冤枉哪!我什么都没做啊!我真的是去收集情报的啊!相信我啊!”
喊完话,拉莱耶冷静了点,发现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局长双眼里也闪烁着一丝狡黠,心里才安定下来。原来只是开个玩笑。
于是他更加努力地叫起撞天屈,恨不得六月下雪,冬日鸣雷。下面的人群也凑趣地轰然乱喊起来,什么“厚颜无耻”啦“见色忘义”啦“色迷心窍”啦……
拉尔夫更是抱着十字架,把拉莱耶当旗子挥舞起来。拉莱耶时而被抡着在人群上方划过,时而在空中左右摇摆。拉莱耶的喊声在多普勒效应下,显得断断续续的。人们哄笑起来,连局长都忍俊不禁,一双明亮的眼睛眯成可爱的月牙。
“好啦,放他下来。惩戒也惩戒过了。”局长终于开恩,让拉莱耶自己麻溜地滚下来。
拉莱耶双手一挣,捆住他手腕的绳索寸断,“哧溜”一声从十字架上滑下来,踩着拉尔夫仰着的脸,轻轻一跳,落在地上:“谢谢局长开恩呐!”
“嗯哼!很识相!这次饶过你了,若有下次,一定要再给你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局长一甩马尾辫,像是摩西分开红海那样从人群中走过。
她站在广场中心,拍拍巴掌。广场中心的大屏上显示出局长的身影。人们的骚动声立刻安静下来,大家探着脑袋垫着脚望着萝莉局长。
“今天这个难得的机会,让我们欢聚一堂。上次我们如此相聚,已经是一百个管理局年之前的事情了。在这百多年里,我很高兴看到我们不仅没有减员,反而队伍更加壮大了!感谢大家的努力!”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持续了好几分钟才缓缓停歇。
“今天,让我们为拉莱耶庆功。让我们祝贺他终于了结一桩延续了十万个管理局年的恩怨,为我们打开了一片更加广阔的视野。我们将发现一块全新的大陆,一片崭新的处女地。在那里,我们将接受更高层次的挑战。
是的,我们将征服,然后管理!战争,然后和平!侵略,然后友善!我在这里,衷心地邀请大家,聚集在时空管理局旗下,将无尽的世界纳入我们的管辖,让数以亿计的文明和种族接受我们的保护!来吧!让我们将脚步踏破时空的尽头!”
人们热烈地鼓掌,呐喊,跺脚。连拉莱耶也觉得有点血脉贲张。
“但是,今天,就让我们暂时偷得一些时间,让我们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让我们享用从无数世界汇聚而来的美味珍馐,美酒佳肴。让我们感谢拉莱耶,感谢自己,感谢时空的赠予!一醉方休,不醉无归!”
不知何时,大家手里都出现了一杯酒,大家齐齐举起酒杯,吼声震天:“不醉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