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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停在马路边的那辆和它主人一样张扬而漂亮的玛莎拉蒂,我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上去。
一方面,我不太想让裴子秋送我回家,毕竟我现在住着的是谭以琛的"豪宅",裴子秋为人如此清高,看到我卖身换来的住处,对我的印象必定又要大打折扣。
而且之前谭以琛还怀疑过我和裴子秋,现在上了他的车,事后这事儿若是传到谭以琛的耳朵里,只怕会引起他的不悦。
可另一方面我又没有恰当的理由来拒绝他,君子坦荡荡,小人才长戚戚,他好心送我,我若以这小人之心去玷污他的君子之腹,那才是真的难堪。
"还愣着干什么?傻了?"见我半天不动,裴子秋走到我面前,低笑着打趣了我一句。
"没有。"我捏着包,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紧张:"我……我就是怕太麻烦你。"
"有什么好麻烦的。"裴子秋笑得坦然:"几分钟的事儿,上车!"
说着,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事已至此,我再拒绝,那就真的是不给他面子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并在心里暗自乞求着:谭以琛今晚可千万别来找我。
上车闲扯了两句无关紧要的废话以后,我们便没话了,为了避免尴尬,我把头别到了一边,佯装在看窗外的风景。
上海的夜景很漂亮,色彩斑斓的霓虹灯把整个城市映的很不真实,我出神的望着,心底有莫名的情愫在氤氲。
"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 "这时,裴子秋突然开了口,声音暗哑,有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
我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傻事"指的是什么。
"木雨禾虽然没什么真本事,可到底是圈儿里的一姐,她老公又是众秀影视的老总,她若想整你,你没好果子吃的。"短暂的停顿后,裴子秋沉声补充道。
闻言,我不由的扬唇笑了:没想到,他竟还会关心我。
今天晚上这杯茶,真没白泼。
"你放心,她近期不敢找我麻烦的。"我垂下眼帘,满不在乎的回答说:"我刚接了崔导的电影,崔导又是众秀影视的顶梁柱,她现在找我麻烦,就等于断她自家的财路,就算木雨禾没长脑子,莫总可长着脑子的,不会由她胡来的。"
崔导是众秀影视旗下的导演,而且还是最知名的一个,每次他拍的电影,众秀影视都会疯狂宣传,现如今我因祸得福,成了崔导戏里的女一号,众秀影视肯定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布对我不利的消息。
只要他们不散布谣言毁我名气,那其他花招尽管上,我全盘接着。
"你就不怕拍摄的时候她给你使岔子?"裴子秋轻飘飘的扫了我一眼,眼梢儿染着意味不明的笑。
这倒是个问题,既然接了崔导的片子,我后面肯定得跟众秀影视的人打交道,到那时候木雨禾想要给我使绊子,那还不是一使一个准儿吗?
"就算我今天没去招惹她,日后她照样会给我使绊子。"沉默良久后,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木雨禾那家伙,出了名的小心眼儿,我一个替身演员却抢了她一线巨星的女一号,单凭这件事儿,她就不会轻易放过我。"
"反正她也已经记恨上我了。"我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既然原本就做不成朋友,那就可了劲儿的撕呗,正面儿撕总比背地里放暗枪强。"
"你还挺洒脱!"裴子秋夸我。
我们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一路上,我和裴子秋像是相识多年的故友,互相插科打诨,戏谈着娱乐圈的种种是非。
最后,裴子秋重重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郁可可,这个圈子里好看的人很多,可真正有实力又肯努力的艺人基本没几个……我希望以后无论你爬的有多高,变得有多红,都不要忘记曾经那个来着月事,依旧二话不说,一头就栽进河水里,我不喊‘卡’就执拗的不肯晕倒的替身演员。"
我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热,心里又酸又涩,像是被倒进了一整缸的醋。
"恩。"我用力的点着头,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行了,下车吧!"裴子秋扭过头来看向我,弯起眼睛笑了:"下个月的新片宣传记得到场,别接了接了新片子就把老片子抛之脑后。"
"我哪儿有那么没良心……"我皱皱鼻子,说话时语气里染着几分不满。
"是是是,你最有良心了。"他伸过手来揉了下我的脑袋,掌心的温度,莫名的温暖。
和裴子秋告别后,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正欲上楼,却猛然发现,我家客厅的灯,居然亮着!
该死的……我无奈的扶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毫无疑问,客厅里现在一定坐着这房子真正的主人,事到如今,我只能祈祷谭以琛没有隔着窗户往下乱看的习惯。
可天杀的,谭以琛居然真的有站在窗前看风景的坏习惯,更糟糕的是,他的视力还特别的好!
"导演亲自接送,还在门口依依惜别舍不得离开……厉害啊,小可可。"一进门,谭以琛就似笑非笑的抛来这么一句话,吓得我冷汗直冒。
"什么依依惜别啊……"我一边儿换这鞋,一边儿故作镇定的解释道:"他那是在给我讲下新片宣传的事儿。"
说着,我撒娇般的钻到了他怀里,软糯着调子柔声安抚他说:"你别乱想,只是天晚了,他看我一个女孩子坐地铁不安全,所以才开车送我回来的。"
"是吗?"谭以琛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说话间他伸过手来,动作亲昵的摸了摸我的头。
我僵住了:他居然连这一幕都看到了。
"你看你又乱想。"我抱住了他的胳膊,扯谎完全不需要打草稿:"我是戏服掉毛,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根羽毛,他帮我摘下来而已。"
谭以琛依旧笑着,片刻后,他抬手勾起我的下巴,幽着调子问我:"你猜我信不信?"
我的心脏此刻早已提到了嗓子眼里,说实话,我真的很害怕他跟上次喝醉了一样,粗鲁的把我绑到床头上,殴打玩弄一整夜。
没关系的,他这次没喝酒,冷静!一定要冷静!我无声的安慰着自己,随后,赌气般的把头扭到了一般,满腹委屈道:"就知道你不信!好好好,那我以后谁的车也不坐了,出租车我也不坐,我就天天挤地铁,坐公交!这样,你总该不会怀疑我了吧?"
尽管我此刻早已心惊胆战了,可我知道我绝不能让谭以琛感受到我的恐惧,莫名其妙的恐惧相当于认罪,我必须得理直气壮起来,这样才能消除他的猜忌。
"好嘛,小东西。"谭以琛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把我揽到了他怀里,咬着我的耳垂低笑着:"都敢跟我发脾气了,反了你了。"
言罢,他倾身将我压倒在沙发上,一边儿撕扯着我的衣服,一边儿逗我:"看样子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是不行了……"
"你讨厌,你讨厌!"我娇嗔着,小拳头软绵绵的锤着他线条明朗的胸膛:"啊……不要啦……恩……人家不敢了……"
那天晚上,不晓得是吃醋了还是怎么着,谭以琛做的尤其的狠,他先是拖着我在沙发上来了一发,随后又把我按到桌子上做了一次,最后又从桌子上滚到地上,整个客厅都被我们搞得一片狼藉。
好在,他做的虽狠,却也只是正常的做,并没有再把我绑起来凌虐我。
我想着他估摸着就是心里有气,痛痛快快的做一场,也就没事儿了。
我总算送了一口气,倒在他怀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我睡得正想,突然感觉有人捏我的脸。
"小家伙,醒醒。"耳边传来谭以琛低沉暗哑,又饱含笑意的声音:"再不起来我可要亲你了。"
闻言,我嘟起嘴巴,示意他亲吧亲吧我不怕。
他笑了,俯身到我嘴上啄了一下,随后又不怀好意的说:"再不起来,我可就要睡你了。"
我浑身打过一个激灵。"噌"的一声就从床上蹿了起来,蹿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
"醒了醒了。"我揉着眼,迷迷糊糊在床上摸索着自己的衣服:"我……我给你做早饭去,你想吃什么?"
"我们出去吃。"他揽过我的腰,在我肩膀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吃完后去提车。"
"恩……"我先是半睡半醒的应了他一句,几秒钟后,我狐疑的扭过头来,很纳闷的问他:"提车?提什么车?"
"你看上什么车,就提什么车。"他亲昵的勾了下我的鼻子。
"啊?"我懵了:这……这究竟是在唱那儿出啊?
"啊什么啊。"他不悦的点了点我的额头,赌气般的开口道:"看你以后还有没有借口乱坐别的男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