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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德外城攻坚战已经进入第七天了,这七天宋司令几乎没有睡个囫囵觉,困得不行就靠在椅子上打个盹。在宋司令的军事生涯中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打的攻城战,所辖部队及兄弟部队先后挖掘了四条坑道,都被敌军的反坑道破坏,而晋德城垣异常坚固,上百斤的炸药包扔在墙跟底下也就在城垣上炸个坑,对整个城墙没有大损。破城总攻日期日益临近,宋司令心急如焚。已是深夜十二时了,宋司令仍坐在指挥部里苦思冥想破城之计。
这一晚是张明堂和肖飞负责警卫工作,指挥部的战时警卫是白天两人,晚上四人,两个人负责指挥部的前门,两个人负责指挥部后门。另外夜间指挥部四周还有警戒哨。张明堂和肖飞负责前门警卫。晚十二时刚过,突然两名士兵急匆匆向指挥部走过来,到了明堂眼前也不报告就要向指挥部里闯,明堂断喝一声:“站住!”说着把枪掏了出来。两个人停住脚步,其中一人哈哈一笑:“怎么了,我们是前线的,有紧急军情汇报。”
“你们是哪个团的?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那人迟疑了一下:“我们是第三团王海清团长警卫排的,我姓蒋,叫蒋海生,这位是二团警卫排的,叫李明义,我们都有紧急军情汇报,在路上碰到了一起。”
另一人道:“是的,二团团长李庆春命令我即刻来指挥部送信,不得耽搁。”
战时向司令员汇报,一般是由旅团长亲自汇报,如果旅团长没空,由副职代为汇报,如有极其特殊的情况可由警卫排长代为汇报。而且一个部队中,团警卫排的排长与上级警卫连都比较熟识,张明堂见这两个人既非旅团长也不是警卫排长,只是警卫排士兵,而且都非常陌生就引发了怀疑,但他们说的三团团长王海清、二团团长李庆春倒是真的。他想:问他们要警卫证?不行,这样可能会早激发他们动手,一但动起手来,可能于司令不利,必须先稳住他们,让司令安全转移。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对两个人说:“好,你们稍等,我进去报告一下。”他向肖飞使了个眼色,自己一转身进了指挥部。
“报告!”
宋司令低着头说了声:“讲!”
“宋司令!”
宋司令抬起头来,见明堂冲自己一个劲挥手,还使了个眼色,宋司令立即明白了,有特殊情况,他迅速站起身来,从指挥部的后门出去了。明堂刚一转身,只见那个蒋海生已经冲了进来,举枪就向明堂瞄准,说是迟那是快,明堂枪中的子弹已经飞了出去,正中蒋海生胸脯,对方“扑通”一声仰面跌倒,明堂一个箭步上去,把对方手中的枪夺过来,再一看子弹击中心脏,眼见不能活了。明堂抄着两只枪,闪身出门,只见在门口的那个李明义正持枪顶在肖飞的腰间,肖飞手中持枪却不敢动。明堂一个箭步闪电般举枪对准了那个人的脑袋:“不许动,把枪放下!”此时,指挥部里又冲出一人,拿枪瞄准了李明义,此人正是在后门守卫的警卫员庄怀恩,两个人两把枪瞄准了李明义,那个李明义脸上有些变色,手在微微颤抖。张明堂说:“你那个伙伴已经被我们打死了,放下武器,饶你不死!”李明义把枪扔在地上,双手抱头向地下一蹲。突然,“呯呯”两声响,两颗子弹飞了过来,一发子弹击中了李明义,一发子弹击中了庄怀恩,这两声枪响是从大门方向暗处打过来的。随即又听到几声枪响,有人喊:“抓住了!”只见那边几名战士像拖死狗一样拖过一个人来,领头的是警卫连长韩德彪,韩德彪说:“有一个已经给打死了。这小子想跑,被我一枪撩倒了。”再看那个李明义,刚才那枪正中头部,已经气绝身亡了。怀恩腿上中了一枪,他撕下一条绑腿,在伤口上绑了绑直说没事。韩连长对肖飞说:“你把怀恩扶下去疗伤,我来审问!”
韩连长用枪点着那人脑袋:“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不说现在就毙了你!”那人咬着牙死不吭声。韩连长飞起一脚把那人踹了个滚:“你他娘的还装硬!你不说今天老子把大卸八块!”嘴里骂着轮起枪来就要砸,明堂拦住韩德彪:“连长,算了,一但把他打死,咱啥也问不出了。我看先把他押下去,慢慢审问,不怕他不说。”
韩德彪喝令一声:“把他押下去,先关起来。”两名警卫连战士把那人拖了下去。韩德彪又说了句:“先给他治伤。”
韩德彪查看了李明义和蒋海生的尸体,什么也没有发现,张明堂说:“看来刺客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对我们指挥部也提前进行了侦察,对我们内部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即使他们是城内守军派来的,也绝不是一般士兵,从刚才那两枪看,能在黑暗之中把李明义一枪打死,且打伤了我们一人,一是说明刺客枪法非常好,二是说明刺客已经置生死于度外,宁死也不会透露任何信息,我看刚才那个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茬,我们还是攻心为上,动之以情,也许他还能交待。”
韩德彪点了点头:“有理。”
韩连长和明堂来见宋司令,韩德彪把事情经过和处理意见向宋司令作了汇报,宋司令听了拍了拍韩连长的肩膀:“你还挺有思想的啊!”
“不是我想的,这是明堂的意思。”
明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们一起想出来的。”
宋司令看着明堂:“你小子还真行啊!小伙子有胆有识有智谋,行,是个好材料。”
“明堂比我多喝了几天墨水管用啊!”韩德彪说。
“是啊,当警卫员要能文能武才行啊,你以后也得向明堂学习,多读一读书啊。”
宋司令沉吟了一会儿说:“我看刺客这事没那么简单,要查清这么几个问题:一是刺客是哪里的?二是怎么混进来的?三是是谁指示的?四是这几名刺客的真实身份。这对我们也是一个教训,以后的警卫工作还要加强。可不能让敌人从我们内部开花啊!这一次刺客混到了我们门口,而且进了我的指挥部,真是非常危险啊!对于那名刺客我同意你们的意见,要攻心为上,真情感化,你脾气不行,还是让明堂亲自去照顾这名俘虏,从军里调派一名医生专门为他疗伤,要叫他自己从嘴里说出实情,切不可强迫。另外,德彪你在部队调查一下,看有没有人混入我们部队,三团和二团那里也去调查一下。”
“是!”韩德彪和张明堂打了个敬礼。
张明堂来到部队医疗队,刺客的左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颗子弹打入了刺客左腿,医生把子弹取出来,给刺客伤口进行了包扎。明堂把军医叫出来对他说:“他的伤情今后由我来负责,你出去吧。”军医走后,明堂换上了一身病人的衣服,也躺在了旁边的一张病床上。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刺客,昨晚天色较黑,并没有看清刺客的模样。刺客闭着眼,脸色灰暗,一张长脸上一道三寸长的刀疤很是醒目,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刺客好像听到了明堂进来,一侧身,把头转了过去,背对着明堂,明堂知道他没有睡,就问:“大哥,贵姓啊?”那人不作声。明堂又问:“家乡哪里啊?咱说不准是老乡呢。”对方仍然沉默。明堂不再问了。这刺客很顽固,给的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一天到晚紧闭双眼,默不作声。明堂就进进出出亲自为他服侍,在服侍伤病员方面,明堂是内行。那刺客好像故意气明堂,拉尿都在床上,明堂也没表现出厌恶生气的表情,和护士一起给他服侍。但那人仍是一语不发。第三天,刺客饭还是不吃,但水能喝一点了。这一天,护士一进门问明堂:“张排长,你的饭拿来了。”明堂哦了一声,他看到那个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明堂拿起饭盒,一手拿了个馒头,一手夹着菜,嘴里不住说:“好吃,好吃啊!”那个人喉咙一动一动的直咽唾沫。吃完了,明堂一擦嘴,点上了一支烟,吧嗒吧嗒吸起来。顿时,室内充溢了香烟的味道。这两天明堂光忙着伺候刺客,没顾得上吸烟,这稍有闲暇,烟瘾上来了。那人突然慢慢把头转向了明堂,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来一支。”明堂心里一亮:这家伙终于张嘴了,只要张嘴就好办了,看来这家伙烟瘾不小啊。还是宋司令说的好,这烟枪有时候真能发挥作用啊!他抽出一根烟递给刺客:“这可是哈得门的,司令一级抽的烟。”那人接过烟,明堂给他点上说:“躺着吸不过瘾。”他把那人扶了起来靠在床上,两个人对着吸了起来。一会儿功夫,病房里烟雾缭绕。病房外护士跑进来:“怎么都吸上了!我们这里是不能吸烟的!”明堂把眼一瞪:“司令员都能在病房里吸烟,我凭啥不能。刚才宋司令已经特批了,允许我抽烟。”
“可他。”护士指了指那刺客。
“是我让他吸的,你别管了,这个我说了算。”
“是,张排长。”
“你是排长?”那刺客张嘴问了一句。
“是啊。”
护士接过话来说:“他不但是排长而且是警卫连的排长,是专门给我们司令员服务的。”
刺客手里的烟抖了一下,他猛吸了一口,把烟往地上一扔不抽了。
那护士说:“我们排长放着司令不伺候,专门来伺候你,你就没有一点感动吗?你是人吗?”
明堂向护士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护士走后,明堂说:“我看大哥也是个苦命人吧。”
刺客沉默着,看得出他的手在微微颤动。
明堂接着说:“我也是苦命人,从小是贫农出身,我十岁上父亲就被地主逼死了,我和母亲逃难来到了山西,幸亏碰上了刘振奎旅长,是他救了我们一家,刘旅长和宋司令对我对俺娘都很好,所以我就要好好的给他们服务,也因此我给他们当了警卫员。”
刺客突然双手抱住了头,哭泣了起来。
明堂端过一杯水去,递到了他的手里,又给他递过去一条毛巾。
明堂说:“看你家里边一定不好过吧,我现在想想,我们今天的命运都是那些狗日的土豪劣绅给闹的,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有恩必报,有仇不饶,我出来当兵,就是看到人民的军队是给穷人打仗出气的,这才参加了人民的军队,我想学好本领,杀回老家,给家人报仇。我看大哥也是有本事的人,怎么给**当了兵呢?”
那人叹了口气说:“这年头,有钱人哪能当兵啊!”
“听你口音是当地的吧。”
“是的,我家就在这晋德城里。”
“这晋德城已经被重重包围,马上在城中就有一场恶战,在里边只能是死路一条,为什么不逃走呢?”
“这说起来话长了。”
张明堂把饭递到他手里说:“先吃点,吃完了再说。”
这次那人没有拒绝,几口就把两碗米饭扒了个干净,毕竟是三天没吃饭了。
饭后那人把话匣子打开了,原来此人名叫石索,家里原来世代经商,其父往来于山西和各省之间做点小买卖,因为乱世中到处走动,为自身安全起见,其父自糼习学武艺,石索也跟着父亲学了一身功夫。抗战时期,其父到河北做生意,但一去再也没有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就和母亲在家里过活,他有三个妹妹,家里人多,父亲失踪,家里生意也就日渐萧条。后来家里到了揭不开锅的程度。晋德一个国民党军的团长看中了他的一个妹妹,强行掳去做小妾,妹妹死也不从,那军官就将其妹强行奸污,其妹不堪其辱,投井自尽。他一张状纸告到了法院,但是国民党法院与**官官相护,根本不做处理,他一怒之下,到了那个军官家里,一刀砍死了那个军官,但在搏斗中自己也受了伤,脸上那个刀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随即他也被关进大牢,不久后,晋德换防,新来的驻守师长听说此案,就进行了调查,得知真相后,就让人带石索去见他,见面后师长问石索会些什么,石索表演了拳术和硬功。师长很是高兴,说给他两个选择:一是把死罪免除,但是要服刑二十年。一是当兵,可以免除罪责,无罪释放。石索心想:自己家中有个老母,两个妹妹尚未成年,家里全靠自己,就答应当兵。从此,石索给那师长当了贴身警卫。但是好景不长,师长因为被人陷害,贯之以通敌之罪,被押解到了南京审判,后来听说没有被正法,但是免除了一切职务归家务农了。城里又调来一个军长,就是太原绥靖公署第六集团军副总司令兼晋南地区武装总指挥梁天衡。梁司令到任后,凡前师长的人一概撤换,石索也被编入警卫营当兵。这次攻城战,梁司令见城池岌岌可危,就想出了刺杀敌军司令员一计,他要求警备营长在警备营选拔会武功、枪法好的士兵,而且要选家在城里的,选来选去,共选出四个人,警备营长把他们的家人全部扣了起来,对石索他们说:如果刺杀成功,每人奖现大洋一千,如不成功杀身成仁,将给其家人一万现大洋以作抚慰,并立功德祠,如投降,就把其家人以通匪罪全部处决。这四人叫苦不迭,但命令已下,焉能不从?四个人只好化装成老百姓模样,于夜间偷偷出城,恰巧被解放军抓获,四人说城里没有吃的,军官对他们非打即骂,他们一气之下偷着跑出城来要投降。当时也无人怀疑,就把这四个安顿到三团二营,由营指导员对他们进行了思想教育后编入了战斗序列。但这几个人在战斗中老是躲在后边,甚至干脆装死,所以打了几仗连个伤也没有带。他们暗中打听部队的一些情况和指挥部所在地,后来其中一个家伙和三团警卫连长混熟了,套连长的话,连长无意中透露出了指挥部驻地,于是四人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偷偷出营到指挥部实施刺杀计划,指挥部有三道关卡,四个人出示了自己早就伪造好的证件后,混过了前两道关卡,没想到在最后一道关卡功亏一篑。
石索交待,那三个人的姓名全是事先伪造的化名,他自己的化名叫于万昌。他说他没有想到明堂是排长而且是警卫排长,一开始就认为他是个伤员,明堂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使他万分感动,他说国民党和**就是不一样,在**那边,军官根本不把士兵当人,非打即骂,更别说给你看病,为你侍候,他说明堂比他命好,其码碰上了好上司。最后石索说:既然交待了,就枪毙了他吧,这样家人可以活着而且还能领到抚慰金。
张明堂听完他的叙述,心里也不是滋味。
第二天,张明堂把石索交待的情况向宋司令作了汇报,宋司令说:“就让他领到那一万大洋吧。”
“司令的意思是枪毙了他?”明堂疑惑的问。
“不枪毙就没办法了吗?”
“你的意思是。”
“既不让他死,又要他家人领到大洋。”
在一旁的政委邓华笑道:“我倒有一条妙计,既可破城,又可保石索领到奖赏。”
宋司令问:“什么妙计?”
“你不妨学一学那曹操的诈死计,引诱敌军出城来攻,然后使石索潜入城中作为内应,里应外合,城可以破。”
宋司令哈哈大笑:“老邓啊,你是看三国看多了,此时可不比三国之时,如今信息极为灵通,而且国民党也是耳目众多,敌人阵营有我之地下工作者,我军之中也可能有敌人之地下工作者,我便是入棺设灵,全军举哀,也瞒不得他们。再说只凭一个石索作为内应,也不现实。搞不好学曹操不成反学了那周瑜啊!”
邓华也笑了。宋司令叫张明堂拿过一张信笺说:“只需我给城中梁司令写一封信,就可既保石索全家之命,又可绝敌之妄想。”宋司令在信纸上刷刷点点写道:
梁司令台鉴:
贵军堂堂虎贲之师,竟行暗中行刺之举,实为人所不齿。现四名刺客已悉数被我击毙,望尔等抛弃侥幸之念,速速投降,我军必优待诸位,梁司令也可作为人民功臣保将军之位,若执意于人民为敌,城破之时,尔等必皆作为战犯受到惩处,到时则悔之晚矣。望三思。
草率书此,祈恕不恭。
宋玉麟亲笔
写完后宋司令命三团团长王海清学古人射箭投信的法子用弓箭把信射到了城里。然后让明堂给石索说已经向城中梁司令说了你们死讯,表示对石索现状严格保密,等战斗结束后,就可以和家人团聚。对于石索的刺杀行为,宋司令决定不予追究。石索非常感激,表示伤好之后定当以死相报。
又过了两天,攻城还是没有丝毫进展,宋司令决定亲自到城下看一看,邓政委说什么也不让他去,说前敌正在鏖战,这时候去太危险了。但是宋司令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无奈,邓政委让警卫连韩连长、张明堂陪同宋司令到前线。并电告二团、三团团长做好保卫工作。从指挥部到晋德城前还要六里多路,大家穿上便衣,化装成老百姓的样子徒步走来。沿途路过几个村庄,大都空无一人,因为这里打大仗,村民都已经跑光了。在一个村头的一片菜地里,宋司令发现有一名老大娘在浇地,宋司令感到很新鲜,就上去打招呼:“老大娘,在这里种菜啊。”那名老大娘驼着背,满头白发,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样子,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拿着瓢在那里浇水。宋司令说:“这么大年纪了,还干农活,真不容易啊,家里就你一个人了吗?”那老大娘仍然不说话。旁边韩连长急了大声问:“大娘,耳朵背吗?我们司令问你呢!”宋司令沉下脸来:“住口!对老乡怎么这个态度!”
那老大娘好像听到了“司令”二字,又抬起头来:“什么?你是司令?”张明堂说:“大娘,不是国民党的司令是**的司令,这是我们解放军的宋司令。”那老大娘态度忽然变得热情起来:“哦,原来是解放军的大官啊!看你就像个司令啊!解放军对我们老百姓好啊。”宋司令说:“村里人都走光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啊。”那老大娘叹了口气说:“全村就我和老头子了,上哪儿跑啊!都埋了大半截的人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家里就剩你们两个人了吗?没有儿子吗?”
“就一个儿子,被国民党兵抓了壮丁了,剩下俺老两个,老头子还长了病,没有法子,家里就指望着这块菜地活命了。”
“大娘,这村叫什么名啊?”
“这里叫于家村,村里人大都姓于。”
“大娘,您老伴姓于吗?”
“是啊。”
“您贵姓啊?”
“俺姓胡,俺是外乡的。”
“胡大娘,你家在哪里,能带我到你家里看看吗?我们有医生,给家里老伴看看病。”
老大娘很感动:“真是好人啊,太感谢了。”
老大娘领着宋司令来到家里,只见老大娘家里四壁空空,一贫如洗,里边一张炕,炕上铺着一些干草,草上躺着一个老人,老大娘推了一把老伴:“老头子,解放军来咱家给你看病了。”老头子看来病得不轻,嘴里哼了两声没有动弹。张明堂说:“大娘不要叫了,我来看看。”张明堂上前把老人扶起来,看了看了老人的舌头,摸了摸老人脉象,张明堂在军区医院学了些诊疗知识,多少也懂些中医,一般的小病也能看出个七八来。张明堂说:“大娘,没有事儿,大爷就是有些伤风,等着我给你拿点药来服上就行了。”
宋司令问明堂和德彪:“你们带了多少钱?”明堂从怀里掏出三个大洋,德彪掏出四个大洋递到宋司令手里,宋司令摸了摸口袋,只有三个大洋,他把这十个大洋放到大娘手里:“大娘,我们身上就这些钱了,你就拿着吧。”
老大娘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握着明堂的手说:“你们司令尊姓大名啊?”“明堂说:“我们司令姓宋。你有什么事就找我们司令。”
“好好,你们宋司令真是活菩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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