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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前途重要，还是名节重要？
头一次思考这个问题的佳佳，越想越紧张。
看到佳佳一脸的紧张，秦海感到莫名其妙，立即劝说道：“唉，佳佳，别紧张，又不是什么难事，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小菜一碟。”
“不！不！”被秦总越劝越紧张的佳佳，连连摇头道：“你，你不知道，我可是有未婚夫的呀，真的。”
“噢，这没什么影响的呀。”秦海先是一愣，而后，浅浅一笑：“我保证，不会占用你们晚上约会的时间。我也是过来人，这个懂的，懂的。”
“不！”佳佳脸上的肌肉越来越僵硬，喉咙也越来越发了粗：“有影响的。”
“说说看，有啥影响？”秦海仍然保持着微笑，他想，如果自己摆着一副严肃的脸，那佳佳一定会更紧张的。
“你不知道，我未婚夫很保守的。”
“保守，没啥不好的呀，这可是中国的传统美德。”
嗨，脸皮真厚，比城墙还厚！
难道当老板的都这个样？
“我告诉你，他不但是个保守的人，还是一个非常冲动的人，一旦冲动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秦总毕竟是她的老板，她不能夹枪带棒的，只能婉转地说道：“秦总，我没骗你！”
“嗨，我又不是让你辞职，只是临时来这里上班么。”秦海又笑了笑说道：“佳佳，我还可以加你奖金哪，我想，你未婚夫总不会同人民币过不去吧。”
“他，可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佳佳的喉咙越来越粗：“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
“对啊，就是看你是个认真的人，我才让你来的呀。”
这个秦总，我的话，他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不！”佳佳很无奈，只好摆摆手道：“还是换人吧！”
这个佳佳，我说了半天，他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为啥？”秦海只好耐着性子问道。
如果这是在公司里，如果这是工作上的事，秦海也许早就拍桌子，或摔杯子了。
“我可做不了那事。”
“不，整个公司，我就看中你了，你最合适。”
“秦总，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那我只能辞职了。”
如果秦氏集团不是知名跨国企业，如果到手的薪金没有高过其它的大公司大集团，佳佳不会强迫自己保持平静，早就拍拍屁股，转身走了，根本没有这个耐心解释这么多。
“啊？在我家上班有什么不好的？与在公司上班有什么区别吗？”
“在公司上班，是正经事，在你家做这些，是不正经的。”
“唉，我说佳佳，叫你来我家教人学电脑，咋就不正经了呢？”
秦总有点急了。
“啊，你是让我教人学电脑？”
佳佳一愣。
“是啊！”
秦海点了点头。
佳佳悬了半天的心，终于归了原位。
不过，她很快又紧张了起来：不对啊，秦总的电脑水平已经很高了，根本不用人再教，一定是他在什么玩花招。
她，皱了皱眉头，咬了咬牙，忍不住地说道：“秦总，你的电脑水平已经一流了呀，还用人教吗？”
“你误会了，不是我。”秦海‘朴哧’笑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对着卧室喊道：“喂，敏霞，出来一下，你的电脑老师来了。”
“噢，来了！”
曹敏霞一边应着，一边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看到了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曹敏霞，佳佳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虚惊一场！
不过，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红了。
她知道，自己误会了秦总，把他想成了一个以钱谋色的坏男人，这是不应该的。但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道歉的话又不出口。
秦总是一个聪明的人，根据佳佳脸上的表情变化，已经猜到她刚才是误会自己了，不过，他没有点破，他怕佳佳会陷入尴尬，毕竟，自己是她的老板，毕竟，她还是一个姑娘。
其实，站在佳佳面前的曹敏霞，也是虚惊了一场。
她刚才在隔壁房间里，偷听了秦海与佳佳的对话，也以为，秦海这只老牛要啃嫩草哪，没想到，他是为自己请来了电脑老师。
这时，秦总指着曹敏霞，对佳佳说：“她，一个电脑盲，请你到我家来，就是帮她扫盲。噢，她啥时脱盲，你啥时回公司上班。”
“那——这——位，”佳佳结巴道。
她本不结巴的，因一时不知该咋称呼眼前这样‘老’学生。
“噢，她呀，姓曹，曹雪芹的曹。”秦海打断了佳佳的话：“你叫她曹阿姨就行。”
“曹阿姨，你好！”佳佳随即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为了有的放矢地教你，我想了解一下，你对电脑，‘盲’到什么程度？”
“零基础。”曹敏霞脱口而出。
“不会吧？”佳佳随即说道：“谦虚了吧？”
“没，真的。你知道吗，我只是一个扫大街的，家里没电脑。”曹敏霞解释道：“这样说吧，我从来就没有碰过电脑，还不知道怎么开机怎么关机哪。”
“啊，没碰过电脑，这么大年龄，又是扫大街的，学得会吗？再说了，一个做事的阿姨，有这个必要学吗？”佳佳只是在心里这么一嘀咕，想到这是秦总亲自安排的任务，她根本不好说啥，只好硬着头皮，微笑道：“曹阿姨，那你想学到什么程度？”
“学，”她犹豫了一下，道：“学会打字。”
“就学打字？”佳佳追问：“仅此而已？”
“我，我，”她对电脑还没有一点概念，一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半张着嘴，欲言又止。
站在一旁的秦海，及时接过话：“噢，佳佳，是这样的，你曹阿姨啊，并不想成为什么电脑高手，只是想对电脑有个基本的了解，能上网浏览，噢，能基本运用word就行。”
“秦总，我知道该怎么教她了。”佳佳微笑道。
这是她进秦海家后的第一个笑。
说完话，一贯有军事作风的秦海，随即就把佳佳和曹敏霞，领进了二楼的书房……
电脑扫盲课正式开始。
“这是主机，开机摁这个……”
“噢。”
“关机先点‘开始’，然后点‘关闭计算机’，最后点‘关机’。”
“噢。”
“来，你试一遍。”
“好。”
……
“你学打字是想学五笔还是拼音？”
“什么是五笔？”
“五笔就是……”
佳佳没当过一天老师，但此刻，她教得很像一名出色的老师，毕竟，她是从北大走出来的高材生。
曹敏霞，第一次接触电脑，又握了近三十年的扫帚，加上已届老年，学起来自然显得格外的笨拙。
因为是秦总请来的，佳佳自然没有嫌弃学生的份，而且，还教得十分的卖力，不厌其烦地手把手教着曹敏霞。
当然，一心想成为大神的曹敏霞，也自然学得异常的认真。
傍晚时分，一天的电脑课结束。
秦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同时也放下了总裁的身段，亲自送佳佳出了门。
到了园子门口时，佳佳忍不住由衷地说道：“秦总，你在公司对员工和蔼可亲，在家对保姆还想得如此周到，还帮她们扫电脑盲，丰富她们的业余生活，你简直太伟大了。像你这样的总裁，可能在整个大陆也找不到第二个。”
“保姆？”看着佳佳，秦海两眼直翻，问：“哪个保姆？”
“曹阿姨呀！”
“她啊，哪是保姆，是我的‘那个’。”
秦海头脑里一时没蹦出一个准确的词来，只好用‘那个’临时代替了曹敏霞的称谓。
“啊！她是，”佳佳目瞪口呆，一时语塞，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弄错了！”
“没事，别往心里去。”秦海淡然一笑。
尽管秦总非常大度，但，佳佳还是一脸的尴尬，都不敢正面看秦总一眼，十分狼狈地离开了秦总的视线。
一个扫帚大妈，怎么会是秦总的‘那个’？
一个扫帚大妈，怎么会是秦总的‘那个’？
一个扫帚大妈，怎么会是秦总的‘那个’？
……
回家的路上，佳佳怎么也想不明白。
佳佳是北大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从小又酷爱文学，有着相当丰富的想象力，但不管怎么想，就是想不明白：一个扫帚大妈，怎么会是秦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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