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峨嵋古观

东方文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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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不可思议了,尤其那白蚕游动的速度和形如小松鼠的动物跳跃的速度,竟是快得离谱,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凌冬的眼前,让凌冬颇感意外。

    小松鼠像是通人性似地躲到了凌冬的背后,而白蚕则绕着凌冬追。它们将凌冬绕在中间,就像一个闪烁的白色光圈,不停地飞旋。炫得凌冬都有点晕。

    突然,白蚕停止下来,让小松鼠自动撞过去,小松鼠吓得“伊呀”一声叫了起来。但反应极为敏捷,立刻跳到了凌冬的肩上,身子蔌蔌发抖。白蚕一半身子立了起来,小眼睛盯着凌冬身上的小松鼠,似想等它下来。小松鼠叫了一声:“伊呀!”似乎在乞求停战。

    凌冬把小松鼠拿下来托在手上,却见它的眼睛竟有猫眼那么大,眼瞳黑黑的,在略显瘦小的脸上显得非常的机灵可爱,并不是松鼠,竟是从未见过的品种,而且全身毛发雪白光亮,柔顺清洁。却不知它整天在地上跑,身上何以能如此的一尘不染。

    凌冬平时虽喜欢小动物,却因为有洁癖,所以从没抱过。此时见这个小动物全身洁白无垢,竟是非常喜欢,便将手掌靠向胸前,一手捋着它的毛发,给他定惊。

    小家伙“伊呀”的叫了一声,声音怯怯的,嫩嫩的,像是童音,非常悦耳。

    “伊呀!挺好听的,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我就当你是伊呀了。”凌冬从身上拿出一块椰子酥给它吃。没想到它竟然毫不生份,两只小手捧着椰子酥高兴地吃了起来。还不时“伊呀!”的叫上一声,冲凌冬眨一眨眼,逗得凌冬有些欢颜上来。

    很快它便把一块两指大小的椰子稣吃完了,两只小手摊开给凌冬看,而且还又叫了一声:“伊呀!”,似乎是说吃完了。

    于是凌冬又拿了一块给它,放到它的小手上。它拿了以后,又捧到嘴边吃了起来。椰子酥很松脆,两块酥倒有一半掉到了地下。

    凌冬见伊呀很有趣,而面前的白蚕一直都没有动作,两只眼睛一直盯着“伊呀”。凌冬心想,这条白蚕也挺规矩的,似乎已经接受了“伊呀”的停战协议,静静地等在旁边。

    其实凌冬也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这时见白蚕静静地守着他们,心中不由也有点喜欢,于是他也拿出两块椰子酥递到白蚕面前,想给它吃。没想到白蚕没有去吃椰子酥,却神速地一下子咬住了凌冬的手臂。

    凌冬一惊,急忙振臂,想将白蚕甩出去,哪知整条手壁忽然就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接着连托着伊呀的左手也僵硬起来,然后是全身,整个人就定在那里:半弯的腰,伸出去的右手,托着伊呀的左手,形态十分怪异,还有点滑稽。

    但凌冬已顾不得这些了,因为很快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在他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的瞬间,他转过一个念头:“这样死了,真是有点冤,蠢死的!”

    是的,凌冬真是这么想的,他并非真的只是个小青年,如果不是白龙源果,他现在该算是个小老头了,人生阅历不可谓不丰富。尔虞我诈的技俩,就算亲身经历不多,在书本、电视、电影中也绝不少见。

    尤其是进了这片山地,他的心中早就有了各种设想,准备应付各种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可他的心性还是喜欢自由多于严谨。头脑空灵而异变,念头稍为一转,防范意识就消失了。原先发现白蚕游动的速度快得离谱,他就感觉到它的危险,而且时刻都在防备。但后来见它一直都只在追着伊呀,他就把它忽略了。

    当凌冬失去知觉之时,凌冬左手中的伊呀忽然不见了,在他的身侧出现一个看起来不足二十岁的白衣少女。她冲着那条白蚕道:“好了,白桑师姐,他已经不能动了,放开他起来吧!”

    “喂,快起来,他早已昏死过去,不要再咬了。”白衣少女叫道。忽然感觉不对。这时的白桑身上的白光暗淡了许多,连身体都感觉有些干瘪,象是源力严重流失。她知道凌冬可能有吸源之法,急忙一掌就打出去。

    她不敢打向凌冬,怕打出去的力道被吸住,便打向白桑。白桑吃痛,大叫出声,因而也放开了凌冬。

    不久白桑也幻化成人形,也是一个年轻女人形貌,只是满头尽是白发。她要白衣少女搀扶才能站得起身,不过她顺手拿起一块石头就往凌冬身上砸,想是在凌冬的身上吃了大亏,怒意难消。

    白衣少女道:“白桑师姐,师尊让我们抓他之后带去见他,我们快走吧!免得他老人家久等。”说完。左手托住白桑,右手往地下一招,卷起凌冬便向山涧深处飞去。

    深山尽处是深山,一山更比一山奇。白衣少女带着俩人穿飞于山头之上,很快飞过十座大山。

    溪涧流泉前,如烟山岚上,古木群簇,林翳相映,一座座道观展现而出。

    中间那座道观,雄伟壮丽,中分四殿,临渊背岭,气势磅礴。顶盖玄彩琉璃瓦,梁横橙碧圆柱石,檐牙高啄,典雅大方。

    观门前是一片宽阔地,以绿色石板铺成,整洁清亮。外头还有一个门楼,上书:“玄天峨嵋古观”六个大字,龙飞凤舞,仙气十足。

    白衣少女手提俩人降于观门前的一块大青石旁,大青石表面斑驳平滑,高二十多米,像一个半径十米左右的圆柱体,只是下面略为大些,正面彖书写着“灵台方寸山”五个大字。

    白衣少女降落不久,道观里便出来几名男女,其中两名少女模样的人搀着白蚕进入道观,另外三个男人依照白衣少女的吩咐,将凌冬带到囚室,锁上大铁链。

    凌冬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然后就发现自己竟与孤岛山腹石洞中的轧须老人一样,被铁链锁于大铁柱上。他第一件事就是运转周身气血,感召穴道源气。

    还好,他发现周身气血似乎比以前更强,各穴位的源气也仍在控制中,只是有一股阴寒之气夹杂其间,尚未完全驯服。他想到他身上的白龙源果种子,有吸纳源气的功能,却从不知竟可以吸收白蚕的源力,直如传说中的吸星**般神奇。

    他能醒来,说明白蚕注入他体内的蚕毒对他并不能构成伤害,所以他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因为他尝试过灵魂出窍,发觉也无阻碍。

    所以最不乐观估计,如果无法挣脱铁链,他最多舍弃肉身。不至于形神俱灭。但现在他还不想这么做,他不知道此间主人究竟何意。是想害他性命,还是只意在惩罚,治他擅入之罪。所以他不必急于舍弃身体。

    他尝试过断开铁链,却发现根本做不到,铁链是特殊材质铸成,只是外观像铁而已。所以想要脱开镣铐,并不容易,如同为娜儿所困的轧须老人。

    他决定视情况而定,如果发现此方主人要杀他,那他就唯有舍弃身体,以源灵体出窍而去,再想办法偷回身体。

    就在凌冬不停地思索着如何脱身之时,主峰的道观正殿中,此时正有一个身材高大,威仪十足但又满头白发的老人端坐正中的座椅上,神情落寞。他的座前恭立着那个携带凌冬飞行的白衣女子。

    “他醒过来了吗?你确定他是几个月前和娜儿来采麒麟草的男人吗?”老人问白衣女子。

    “是的,师尊,他叫凌冬。”白衣女子道。

    “他应该就是过去的秦寒吧?他有没有关于我和娜儿的记忆。”白发老人想了想又问道。

    “他应该不是秦寒,我在他昏睡的时候进入过他的识海,他的记忆不仅没有师尊、没有贝师姐,连秦寒都没有。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因为机缘巧合吃了白龙源果才有了源力,脱胎换骨,恢复青春。上次跟他来的那个人也不是贝师姐,她的名字叫萧熏儿,他们俩现在是世界上最出名的第一冠军和第一美人。”白衣女子道。

    白发老人叹了一口气,凄然笑道:“是为师把娜儿害苦了,看来她并没有转世成功!还把源力给了那个熏儿。不过这个凌冬我看过了,确实很像秦寒。想必娜儿也曾把他当成了秦寒,才把白龙源果给她。但最终娜儿还是选择放弃转世,应该也是因为凌冬记忆中没有她和秦寒的缘故。”

    白衣少女道:“这样看来,秦寒是秦寒,凌冬是凌冬,根本就是两个人,只是长得像而已!所以世上盛传今世来生之说,一花凋零一花开,实在有些虚妄。”

    白发老人摇头道:“未必,或许此花即是那花,不过有所改变而已,比如记忆抹除。凌冬于亿万人之中,却能独得源果,又与秦寒相貌如一,还与熏儿成婚。可见前生因果已在,并非无凭。而且其前生为我所误杀,来生却得到我给娜儿的源果。真是冥冥之中,报应不爽啊!”

    “相传白龙源果乃古天庭神族族长姬轩辕之物,因其逝世而消失。却不知师尊何以能够寻到,又转送贝师姐。师尊为贝师姐一夜白发,又为贝师姐做了很多事,了其心愿。可惜师姐却一直不知,仍然怨恨师尊,师尊何不如实以告?”白衣少女问道。

    “为师一向珍爱古藉,藏书无数,多年研读,因此方知姬族长逝世之前,将白龙源果带至普宁丽齐。当年为师找到白龙源果之时,恰好从他人口中得知娜儿将往绿氧星寄生。所以便故意让人将源果信息透露给她知道,让她前往普宁丽齐。而为师则暗中助他成功将源果树带回桑格达拉。为师误杀秦寒,害娜儿痛苦一生,那敢希望能得娜儿原谅,为她做些事,不过聊以减轻所犯罪孽,减轻心中的负罪感罢了。为师一直都在为守护娜儿而活,如今娜儿已逝,为师已然了无牵挂……了无牵挂了!人间正道是沧桑,最难失意彷徨。江水流春去将尽……去将尽矣!”白发老人抑郁道,面带戚容,似乎非常感伤。

    白衣少女道:“说起来,这个凌冬,也算是得到师尊的莫大好处了,师尊不想见见他?”

    白发老人点头,提高了声音,道:“好,就见见他。”

    当白衣少女进入囚室的时侯,凌冬一下子就捕捉到她的气息,知道她就是那只白色的有点像小松鼠的小动物,便叫道:”依呀姑娘,你把我捉来做什么?快把我的镣铐打开。”

    白衣少女略显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凌冬微讶道:“你真叫依呀啊?”

    白衣少女道:“我是叫依雅,依依不舍的依,优雅大方的雅。”

    “那你变的那个非常可爱的小动物,那个是什么呀?我还不知道世上有那么可爱的小动物,所以突然一见,可喜欢得不得了,还想着把你带走,永远留在身边当宠物呢!”凌冬一脸真诚地说道。心里却想着:尽量引她说话,套出些信息,为自己的逃跑计划寻找契机。

    白衣少女有些赧颜道:“我的本体就是那样子的,桑格达拉人叫我们妊姙。”说完,拿出钥匙上来就将凌冬的脚镣手扣打开,让凌冬大感意外,心想:不会吧,只夸了一句而已,就高兴得把我放了,真是个傻丫头。

    身体获得自由,凌冬自是非常高兴。本以为会经受一番磨难的,没想到这么轻易便化解了,有惊无险。看来这谷中的人还算好人,毕竟是自己闯入禁地盗取药草,就是受点责罚也是应该的,没想到只锁了一天便放人。

    不过凌冬还是问了一句:“那些麒麟草呢,我能带走吗?”

    依雅嗔道:“想把我带走是假的,想带走麒麟草才是真的,是吧?”

    凌冬忙道:“你那么可爱,我当然是真的想把你带走,麒麟草只是拿去救人,又不是我自己要的。”他知道自己还在人家手上,说好话总没有错。更何况带走的含义很多。与订婚不同,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依雅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她只是知道了一些事,还看中了凌冬的为人。她想活到他的身边,跟他生活到外面的世界去。所以她强调道:“麒麟草我先替你收着,等你走的时候,再给你带上。你说过要把我永远留在身边,可不许反悔!”

    凌冬不答,反问道:“有你在身边不好吗?我为什么要反悔?”

    依雅微笑,道:“不反悔就好,我先带你去见师尊,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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