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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木斯警备司令北川接到报告,派往鹤岗的护矿日本骑兵大队在鹤立附近,遭到大股**伏击,骑兵队长和三十多名士兵身亡。
北川对此大为恼火急忙调集了十几辆兵车带上大队人马,恶狠狠的向鹤立扑过来,结果什么也没抓到。日本兵扑了空,烧了几户人家的房子,火花浓烟在风雪中冲起老高。漫天的雪花又隐藏了部队的行踪。他们只能望着飘飘洒洒的大雪叹息,拉上日兵的尸体,掉头返回。
我们小兴安岭抗日武装力量的发展壮大,对伪三江省的日本侵略者构成了严重的威胁,成了他们的“心腹之患”。为了巩固这块侵略基地,他们采取了增兵讨伐、围剿深山密林、实行严酷的经济封锁、组织大批武装特务深入山林等手段,来破坏我森林营地,妄图消灭我抗日游击队。
这一日,日本高级参事官宫地宪一召开会议,伪县长、方向学、廉仲平,杜柏华、藤原、西林等中日官员都参加了。
宫地:“为了大东亚共荣,我们在此开发煤矿、金矿和兴安岭森林资源的同时,对那些反满抗日分子要坚决镇压,特别是**游击队。现在大雪封山,四乡清冷,是我们消灭他们的最好时机。第一步要派出小股部队和特工人员进山寻找,探得他们的藏身之处后,我们在集中力量,消灭他们。”
在这个指令下,鬼子们派出了许多装扮成猎人的密探进山,还派出了几支小股部队进山寻找。
曲国禄领的二三十个警察就是其中一伙。
他们在山里转了两天,没有收获。腻了也累了。想往回走,两手空空回去又没法与日本人交代。正在为难的时候,一个警察发现了个地窖子。
地窨子的门关着,杂乱无章的脚印全部清晰地印在窖子周围的雪地上,不像抗日的驻地。
曲国禄:“给我往地窨子那打几枪,先探探虚实再说。”
警察们端起大枪,冲地窨就打上了。打了一会儿没有反应,曲国禄命几个警察过去看看。几个警察小心翼翼的来到地窖子边。
先往门那扔了几块儿石头,看没什么动静静。这才大着胆子进了地窖子。
地窖里有五六平米的空间,两个行里在简易的土炕上放着,墙上挂了几只野鸡和几张狐皮。这时,忽听门外警察喊“站住,干什么的?”
远远的,有两个猎人背着猎枪正往这边走着。后面的那位还拖着一个正在流血的狍子。
前边的猎人一边走一边摆手喊:“老总,那是我们的地窖子,我们是打猎的。”
曲国禄看到这两个猎人心里高兴。马上命人把他们绑起来。他们扫荡了屋里的狐皮,拖着狍子,押着两个猎人回了城里向日本人交差去了。。
曲国禄把两个猎手抓进了城里,向藤原报告说这两个人整天在山里转,一定知道游击队的住地。如果把他们俩个上刑,就一定能挖出游击队的踪影。而日本人没让他上刑,只是让曲国禄放了他们其中的一名,并在后面跟踪。采取了放长线钓鱼的方法。
北风卷着雪花在大山中咆哮着,此时的猎手背着一支猎枪在山道上急急地走着,而且还不时的回头看着。
远远的,有两个人在跟着他们,猎人离开了山道,钻进了山林,雪地里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在“四块石密营”附近的老林子里,战士们抓住了一个猎人,他说他要找游击队里的戴鸿宾,战士们不知他是干什么的,就用大狗皮帽子,反戴在猎人头上,挡住了他的眼睛,拉着他正往营地走,刚好碰上戴鸿宾带着两个战士出来查哨。战士把猎人要找他的情况小声告诉戴鸿宾,戴鸿宾来到猎人身边问“你找戴鸿宾有什么事吗?”
猎人回答说:“我找他有要紧的事。”
戴鸿宾问:“戴队长不能来了,有啥事就跟随我说吧。”
猎手歪头想了想说不对“听说话,你好像就是鸿宾大哥。”戴鸿宾问:“你是……”
猎手忙说“大哥,在外闯荡的日子也不算长,怎么连光腚娃娃邢振国都不认识了?”
刑振国摘下帽子,一把抓住戴鸿宾的手说:“大哥,这下可好了,总算找到你了。”
戴鸿宾把他领进了夏云阶住的屋子。正好田学文,刘铁石,徐光海也都在这。
邢振国说“他们逼着我到山里来找游击队驻地,说是在半个月内要是不回去,就把我弟弟邢振峰给扔到恶狗圈里。我进山时他们还派了两个人跟踪我,后来被我给甩掉了。队长你们看看想点什么办法,把我弟弟救出来。”
夏云阶皱着眉头在思考,这时他有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利用敌人求战心切的心里,弄上一个假营地,吸引鬼子上勾,再打他一个埋伏。现在游击队的力量足以与鬼子的宪兵队抗衡,可以与他们面对面的拼一拼了。
老林这里,两个猎人打扮的人,也就是跟踪邢振国的特务,正在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王钧,徐光海骑马转过来。
王钧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两个猎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答:“我们是浩良河的猎户,有一个大马鹿被我们打伤了,我们一直跟到这儿。”
王钧说“别往前走啦,前面是我们的营地。”
徐光海还假装捅了一下王钧说“喂,咱们的营地怎么能随便说呢?”
王钧又装着蛮不在乎的说“徐副官,怕啥呀,他们又不是汉奸特务。”
说着看了看两个猎人,两个猎人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又马上板起脸掩饰。
王钧向两个猎人扬扬手说:“你们快走吧,这附近不是你们打猎的地方。快走,快走。”
两个猎人互相望了一眼,转回身往回走。
邢振国在游击队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他就回了城里。他来到宪兵队,日本兵把他带到腾原的办公室。腾原看到他。面露喜色。张嘴就问他:“你的,游击队的有?”
邢振国说“有,有,是我亲眼看到的,他们的营地,有许多架子房。”
藤原问:“哪边的干活?”
邢振国马上说:“在云头砬子下边。”
藤原重复:“呦西,云头砬子的呦西。你的休息,明天前边的带路,云头砬子的干活。”
邢振国急了说:“太君,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找到游击队驻地,就放了俺们哥俩的吗?”
这时曲国禄走了进来。
他小声在腾原的耳边说他派去跟踪邢振国的两人回来了说在云头砬子附近发现了**。
藤原很高兴,最后腾原拍了拍曲国禄的肩膀说“曲的,你的功劳的大大的。”
曲国禄点头哈腰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藤原从衣兜里摸出个现大洋来,递给邢振国说:“你的真心的为大日本皇军的做事,我的现大洋的给。”
说完摁响门铃,门一开,两个日本兵把绑着双臂的邢振锋推进了屋。
藤原说:“你们的回去,发现**红胡子的统统的报告。”
哥俩出了宪兵队,顶着大团大团的雪花,出了西城门,往家走。
邢振锋问他哥说:“哥,你找到游击队了吗?”
邢振国先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跟着,往前急走了几步说“振锋,我找到鸿宾大哥了。还见到了他们游击队总队长夏云阶了呢?”
邢振峰生气的说“那你就出卖了他们?”
邢振国说“哥哥是那样的人吗?告诉你吧那是人家游击队设下的陷阱。”
在宪兵队部,藤原把找到游击队驻地的情报向高级惨事官宫地宪一做了汇报。宫地马上把西林、藤原、廉、杜、曲都叫到宪兵队,布置围剿。
宫地说:“**红胡子的狡猾狡猾的,我们的上当的不要,两个小队前边的开路,发现红胡子的大队人马的扑上。统统死拉死拉的。”
腾原、西林、“哈依”
宫地用眼睛盯着廉仲平说:“廉的,你的马队的后边的干活,明白?”
廉仲平忙点头:“明白,明白,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截他们后路,来个一网打尽。”
宫地说“呦西”。
鬼子这回是下了血本了,汤原城的兵力全部出动,看来是非要把游击队全部吃掉不可。
一年来,汤原城外的广大乡村都成了游击队可以自由活动的区域。而且面积越来越大,鹤岗铁路周围也是游击队常活动的地带。东打一下,西打一下,搞得日本宪兵焦头烂额。进入冬天,游击队还在皇军眼皮底下袭击夏家庄、袭击日本骑兵大队。上边派来个金东汉,使用离间计已经得手,却不想被挫败而反被利用,连金东汉自己也搭了进去。这游击队,若在不围剿消灭,过些日子恐怕城里的这点武装力量也会被他们吃掉。
于是鬼子汉奸一千多人,直扑云头砬子。
在距云头砬子还有几里路远的地方,鬼子宪兵队的两个小队出发了,他们在两个装扮猎人的汉奸特务的带领下向前行进。而鬼子汉奸的大部队都在老林子里待命。重机枪、小钢炮都带来了,就等着前边的枪声了。
云头砬子山下,几十个新搭起来的马架子,在矮树丛中站立着。
云头砬山顶,夏云阶、田学文、戴鸿宾和我们那些穿日本军服装的游击队员们。
只见两汉奸带领着三十来个日本兵走进了山口,山沟里的马架子一目了然,马架子里二十多个战士慌慌张张的向后边的山梁跑去。
山口的鬼子兵不肯开枪,站在那里观望着。
夏云阶在云头砬子上看见了二十几个日兵,他们把机枪架了起来,眼看着游击队员逃跑却不肯开枪,而且一共二十多人还要分出十多个人去抢占侧面的山梁。他觉得奇怪,鬼子进山不可能只来这么几个人?大部队躲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现?他们在等什么?夏云阶感到了一种潜在的危险,他意识到了日本鬼子在耍阴谋。
身边的戴鸿宾也觉着有点奇怪地说:“队长,他们不是冲咱们来的吧,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打枪呢?”
不懂作战技巧的田文学说“我带几个人摸到他们身后,打他个冷不防。”
夏云阶马上制止说:“不对,咱们还是先等等,后边一定还会有大队人马。”
十多个日兵已经爬到了侧面的山梁上。
山口处的日本兵小队长向两个特务汉奸摆了下手,接着又向后摆了下手,说了句日语,日本兵三个人,站成三角形,端着刺刀向沟里的马架子走过来。
两个汉奸互相望了一眼跟着走了过去。
在离马架子十几米远的地方,一堆雪里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小鬼子,滚回去!”
一个汉奸上去就是一脚,木头倒了,雪堆里却滚出来一个冒烟的手榴弹来,汉奸想躲转身刚跑了两步,“轰”一声爆炸,汉奸被炸飞,两个日本兵也被炸伤了。
烟尘过后,两日本兵艰难的爬起,与另一日本兵依然保持着战斗队形,端枪往前走去。血水染红了他们的衣裤,流进了他们的鞋子,留在他们走过的脚印中。
日本兵往前走着走着,一根细绳把那个走在前头的日本兵绊了个趔趄。两个捆着的手榴弹冒着烟从雪地里滚出,两声爆炸,三个日本兵再也没有起来。
云头砬子上,夏云阶还在继续观察着。
这时高双急急忙忙跑到夏云阶身边说:“总队长,附近的山林中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
夏云阶听到后晃了晃头说了声:“奇怪”,也就没多想,继续观察山下的情况。
田文学还坚持说“总队长,咱们打吧?”
夏云阶命令说:“戴鸿宾你带一个中队绕到山口鬼子的背后。田主任,你带一个中队绕到侧面那伙人的背后,咱们从后面攻他们,争取全部消灭。”
戴鸿宾和田文学各领一部分战士快速离开了。
两边的日本兵明知道山沟里是座空营,却向这个空营发起了进攻。他们分成几个战斗小组向马架子围过来。在距马架子二三十米的距离时,又是打枪,又是投弹。两挺机枪也都用上了,真是够热闹的。
而这时,戴鸿宾和战士们已经绕到了敌人的背后,也就是敌人进攻时所在的山口。
田文学和战士们也在侧面的山上露了面,夏云阶一看进攻的时机已到,挥手带领战士们向山下沟底扑过去。
田学文和戴鸿宾也都带着战士们扑向敌人。
战士们边冲锋,边打枪,许多日本兵已经中弹倒了,没中弹的各找掩体开始还击。两个手榴弹炸出的弹坑中,日本兵架起了机枪向战士们扫射着,有的战士中弹倒下,其余的也都找个掩体还击,起伏的山石成了战士们护身的天然屏障。
山坡上,一杆杆长枪在向下瞄准。董大柱和李小山在一块大石头的两侧。李小山的枪响了,一鬼子兵中弹,大石头后面的李小山高兴地说:“大柱,我打中了!”
董大柱的枪也响了,拉枪栓,又是一枪,再拉枪栓,再放,停住手,往山沟里望了半天,说了声:“小山子,我的枪不好使,咱们俩换行吗?”
李小山又是一枪:“柱子哥,又是一个。”
董大柱有些着急:“小山子快,把你的枪给我用用,让我也亲手打死几个,为俺那没出世的儿子报仇。”
李小山回过头说“大柱哥,你是按豁口,准星,鬼子一条线打的吗?”
董大柱憨厚的说“唉,看我这脑袋,平时记得牢牢的,真用起来倒忘了。”
大柱又端起枪,嘴里叨咕着:“豁口,准星,鬼子。”
瞄了又瞄,刚想打枪,那个鬼子把枪一丢,翻了个身死了。
董大柱说“这是谁干的?我都瞄准了,你给打死干什么?
说着又瞄上了另一个:”豁口,准星,鬼子”,刚上线就扣动了板机。只见沟底的那个鬼子,头一低,蹬了蹬腿,不动了。
董大柱高兴的眼里闪着泪花,嘴里说:“家里的,俺大柱亲手打死了一个鬼子,俺为你报仇了。”
鬼子的机枪依然在叫着,已经死了四、五个射手了,依然有人来补充这个死亡的位置。
日本小队长,胳膊已经中弹,依然趴在弹坑里,咿哩哇啦的喊着,叫着,指挥着日本兵顽强抗击。
距他所在的不远的弹坑里,打机枪的日本兵又歪倒在机枪旁,而另一个弹坑里的机枪射手满脸是血还在坚持开枪。
鬼子小队长看了看自己的部下,连伤的都算上,喘气的还有六个人,他感到自己的末日到了。“嗷”的怪叫一声,自己滚到了有机枪的那个弹坑中,把坑中两个同伴的尸体推出当掩体,架起机枪又疯狂的扫射起来。
正在交替掩护向沟底靠近的战士们,又被敌人密集的子弹压住。子弹尖叫着,打在战士们身边的雪地里,发出吱吱的响声。
领着战士们从山口那边冲下来的戴鸿宾,已经离敌人几十米远,被机枪封锁着前进不了。
戴鸿宾喊着:“瞄准机枪射手,干掉机枪,快,干掉机枪。”
我们这边正好打着激烈时,腾原和西林在隐蔽的山林里听到了枪声,他们没有动,后来听到枪声密集起来,便各带领自己的队伍。按事先做好的作战布置跑步扑了上来。
廉仲平的马队此时也顺着山谷奔驰而来,他挥动着马鞭喊着:“快快,绕过去截断游击队的后路,决不能再让他们逃掉了。”
山坡上,曲国禄也正挥动着手枪催促着他的手下说:“弟兄们,快点冲上去,多抓几个活的,太君有赏。”
只有杜伯华的警察大队,顺着山梁,横挎着大枪,懒懒散散的往前走着。
一个警察凑到杜伯华的身边说“大队长,咱们是不是得快点?”
杜伯华把眼睛一瞪骂道:“你混蛋,急着找死呀,跟游击队打仗,哪次咱们捡着好处了?”
战斗在继续,孙少青和王钧为了让戴鸿宾他们能冲上去,俩个人来到一棵大树下,王钧想爬上大树打鬼子的机枪手,两个人搭起了人梯,但上不去。
徐光海看见了,连滚带爬的过来支援,上边的王钧,终于够到了树枝,爬了上去,他坐在树叉上,端起枪向敌机枪手瞄准并打过去。嘴里说着:“小鬼子这回看你还往哪躲。”扣动板机,“拍”子弹射了出去。
鬼子小队长肩头的衣服被打破。“哇”他怪叫一声。“扑、扑、扑”身上连中数枪,扑通一声倒在雪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另一弹坑中满脸血迹的机枪射手见小队长被打死,他端枪跪在地上向战士们扫射,身上也是连中数弹,丢掉机枪倒在了地上。
田学文、戴鸿宾两伙战士一拥而上,冲了上去。
三个满身是血的日本兵,摇摇晃晃的从地上抓起枪来,拉大栓退掉枪膛里的子弹,准备拚刺刀。
冲过来的田学文挥动手枪打倒了两个,另一个被战士们开枪打死。
山沟里,战士们举枪欢呼胜利。
孙少青捡起日本兵的机枪,王钧抱起另一挺机枪。那个汉奸却在两具鬼子的尸体下活动了一下。
孙少青使劲踢了他两脚:“娘的,让你装死,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就用刺刀在你的脊背上多给你来几个透心凉。”
汉奸哭咧咧地说:“别扎,别扎,我投降。”
汉奸浑身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
王钧问“你是不是前几天追鹿的那个猎人?怎么和鬼子混到一块了?”
这个汉奸还想继续装蒜说:“鬼子把我抓住了,让我给他们带路。”
孙少青说:“你别装了姓黄的,你倒是挺听话的,俺总队长划个道,你就把鬼子领来了,今天咱得了两挺机枪,还真得谢谢你呢!”
夏云阶过来很严肃地说:“大伙动作快点,赶快打扫战场,敌人的大队人马可能就在附近。我们得赶快撤离。”大家立即动手打扫战场,同时把那个装死的姓黄的汉奸捆起来。
正说着,山口处有两面日本兵膏药旗晃了出来,夏云阶说“鸿宾,快占领侧面的山头掩护,其余的拿好武器跟我撤。”说着日本兵的枪响了,战士有负伤的。
夏云阶、田学文、金正国、王钧、孙少青等马上组织部队撤离,他们掩护撤在后边。
孙少青手里的机枪响了,山口的鬼子趴在雪地上不敢抬头。
游击队快速的撤向了沟底的山梁。
鬼子的大部队上来了,重机枪架在了山口的一块石头旁。小钢炮也架了起来。
腾原举着望远镜看着已撤到山顶上的游击队,再看山下那二十多具日本兵的尸体和周围的山势地形。他对身后的日本兵依哩哇啦说了几句日语。日本兵的小钢炮开始向游击队所在的两个山梁开炮了。
战士们看到了形势的危机,来不及喘口气,趴在雪地上就开始向鬼子兵射击。
裴敬天支起刚刚缴获的机枪就打。
山腰上的日本兵们也马上找掩体还击。
腾原的宪兵队现在已分成了两伙,一伙扑向沟底山梁,一伙扑向侧面山梁。
两边山梁上不时涌起小钢炮炸的烟尘。
沟底山梁上夏云阶隐在一块石头后,注意观察着战场的形势。
徐光海、金正国、田学文等与战士们正往山上冲的日本宪兵队开枪射击。
一颗炮弹在田学文身边爆炸,弹片把田学文的腿炸了个大口子。金正国和另一个战士赶紧过来用腿带给田学文包扎。
夏云阶也来到田学文身边为;他看了看田学文腿上的伤说“田主任,敌人这回是下了血本了。戴队长那面打得也很激烈。廉秃爪子到现在还没出现,曲国禄和杜伯华的队伍也没见面,我担心他们会从后边包抄过来。
田学文说:“小鬼子刚开始那几个人是诱饵,引我们上勾的。现在的形势对我们特别不利,必须尽快的脱离现在的险境。总队长,我来掩护,你马上带领战士们快走。”
这时被反绑着双手,躲在一块离他们不远的石头后的姓黄的汉奸开口了他说:“夏队长我有句话讲。”
押着他的游击队员说“闭住你的臭嘴!”
夏云阶说:“让他说!”
黄汉奸说:“现在你们已经掉进了日本高级指导官宫地宪一的陷阱里了,想冲出去可不那么容易,不如把我放回去,我在日本人面前给你们说句好话,也许能给你们留一条生路。”
夏云阶轻蔑地“哼!”
孙少青说:“一张纸画个鼻子,你觉得你是谁,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狗德性。”
几发炮弹落下来,夏云阶和战士们都趴在雪地上,烟尘散尽,黄汉奸已顺着山坡滚下沟里去了。
孙少青和几个战士举枪打了几枪,没打中。
孙少青说“娘的,跑了今天跑不了明天,早晚还有相会的时候。”
这时只听李小山喊:“大柱哥,大柱哥!”
董大柱满脸是血,已经牺牲。
鬼子兵又在往山梁上慢慢地、试探性的移动。
战士们一双双眼睛在看着夏云阶。
夏云阶非常严肃地说:“打,瞄准了打,先把他们打回去,杀杀他们的锐气。”王钧手里拿着新缴来的机枪狠狠地向敌营射击,翁大成的机枪也响了,鬼子兵赶紧找掩体藏身就地卧倒不敢前进。
夏云阶看敌人的气势被扼止住了。马上命令说:“孙少青、王钧,你俩带一个小队留下一挺机枪掩护,半小时之后撤,其余的,顺着山梁往回撤。
李小山和几个战士快速地把董大柱的尸体,用雪埋了起来。金正国扶起田学文,战士们有扶的,有背的,护送伤员顺山梁快速离去。
侧面山头上,戴鸿宾他们两面受敌,三十多个人分成两伙,裴敬天的机枪打打停停,小钢炮的炮弹不时的在他们身边冲起烟柱。
戴鸿宾告诉身边的战士们说节省子弹一定要坚持到天黑。天黑之后,想办法突击出去。
这时,他身边已经有两个战士牺牲了,还有七八个战士负伤。
又一发炮弹在身边爆炸,又有战士负伤,王居选和另一个战士赶紧上前给战士包扎伤口。
山这边是宪兵队的几十名日本兵,山那边是警备队的二百多鬼子。西林队长在山腰的一块石头后,一手拿战刀,一手握手枪,鬼子兵把机枪架在他身边的石头上,猛烈地扫射着。
廉仲平的马队此时已经绕到了山梁的另一面。山的另一坡和山顶枪声响成一片,而且山头上炮弹爆炸的烟柱也一个接着一个。
廉仲平没有下马,他在向四周看看,他一边看一边在想游击队撤下来可能走的路线。然后他很有把握地骑马率部下钻进了不远处的一片山林中。
此时,曲国禄的游击警察大队也顺着山梁向王钧和孙少青他们围了过来了。
曲国禄躲在岩石后,挥枪催促着自己的手下说“兄弟们,快给我上,立功受赏的时候到了。”
山梁上的孙少青先发现了曲国禄的队伍,大喊一声说:“王钧你快看,这边又上来一伙”。
王钧调机枪又往这边横扫,孙少青爬过来说“王钧,时间差不多了撤吧。再坚持一会儿,子弹就不够了。”王钧又换上一梭子弹说:“少青哥,你带大伙先撤,我用机枪掩护你们。”
曲国禄的警察们开始喊话了“游击队的兄弟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投降吧!”不管怎么喊,他们躲在石头后,却不敢上来。
腾原在山下看到曲国禄的队伍已经在山梁上向游击队围过去了。他高兴地说:“呦西,曲的,好的好的。”回头命令小炮停止射击。
孙少青带领七、八个战士扶着三个伤员顺山梁撤下去。
躲在山下林子里的廉秃爪子看到了山梁上我游击队的人影,用手指着,嘴里骂着着:“娘的,顺着山梁跑,老子也照样把你截住。”带着他的马队出了树林。
山梁上就剩下了王钧自己,他不断的调换位置,机枪点射。鬼子兵依然被压在山腰上不敢露头。
孙少青带着战士和伤员顺着山梁来到一片林子。林子里突然射来了密集的子弹,廉仲平的马队从林子中冲出来,孙少青和战士们来不及躲避,全部中弹,倒在血泊之中。
廉仲平的马队冲过来,一负伤的战士抬起头,看到马腿,看到廉仲平和他的属下,想伸手去拿枪,被廉仲平连击两枪,牺牲了。‘
廉仲平骑在马上骂着:“娘的,遭人暗算的滋味不错吧!”
廉秃爪子把枪装进枪套,看了看自己那支秃手,脸上现出一丝冷笑,回头对部下们说“看看还有喘气的没?“
几个团丁从马背上跳下,翻动着血泊中战士们的尸体,此时天已傍晚,北风呼呼地刮着,残阳下白雪已染上了片片殷红。
突然一个团丁发现不远处雪地上密麻麻的脚印,马上向队长报告说“队长,你看,那边有脚印。”
廉仲平骑马走过去,他盯着脚印看了一会,骂到:“娘的,都他妈跑了,给我追。”
骑马带领部下们向脚印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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