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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刀躬身传音答道:“堂主所言不错。弟子记得当年凌渡师叔祖曾有一女,只是天生石脉,无法修道。师叔祖当年曾满天下寻找解决办法,却最终无果,只好以大价钱在灵药谷给其新塑两条手部经脉,以使其能够练些武功强身防身。后来凌渡师叔祖在鸣雷山灭魔战中不幸陨落。此女本可在宗门庇护之下安度余生,只是其本人性格极为倔强,几度寻到掌教师叔祖要求重返凡俗,后来掌教师叔祖也没了法子,只好让她去了。回到世俗后她就自己成立了一个小门派,取名飞星派,据说是向宗门致敬之意。我们墨星堂曾经接过指令护持于她十载。算起来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后来宗门撤回守护之人,所知就不多了。”
原星点头说道:“世间事真是奇妙,凌渡师叔后人的弟子,带人找到了凌风师叔的早年间的洞府,真真不可思议。可见缘只一字,却是妙不可言。既如此,有些事却是不必做的过了。动手吧。”
墨刀已是会意,身前已是出现一个口袋,大张的口子里面有着巨大的拉力,跪在地上的人除了江潮,一个个毫无反抗的被吸入其中。众人张嘴呼喊的形状被定格,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连那个小个子游侠儿的尸体也被吸入其中。随后袋子竟然缓缓恢复成一个小袋,回到墨刀的手中消失不见。
江潮见状大惊,冷汗如雨,只想告诉自己现在是在梦中,然而眼前地一切却是如此清晰,心下茫然无助,实不知对方如何才能放过自己,而自己又该如何逃过此劫。
原星说道:“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还是忘了的好。”
江潮急忙点头:“忘了,我一定忘了。”就看见墨刀拿出一朵鲜花,红红的花朵释放出诱人的香气,江潮只觉眼前无数鲜花飘舞,又好像清风绚烂,仿佛是小时候自己手持扇子追逐着蝴蝶,觉得头脑中阵阵温暖。不一会,江潮就迷迷糊糊的委顿下去,竟已是睡着了。
原星看着墨刀道:“这惑魂花倒是正得其用。”
墨刀说道:“此花可令人吸入香气后忘记三天内的所有记忆,江湖中的别名叫做“不可追”,言下之意却是一旦嗅了此香,却是不必问了从前的含义。用在此人身上确实合适。此人能遇见堂主也是他天大的运气。”
原星却是心下喟叹:“运气?这也是运气?想着自己从墨星降为原星,想是掌教训诫的意味极浓,作为宗门消息堂的墨星堂,却偏偏是每到大事没消息,这时何等的笑话?想来宗主会想:既然既未站住脚,又不够黑,赐你法号原星去吧,掌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宗门培育多年,贡献却越来越少,即便掌教也挡不住其他人抱怨的悠悠众口吧?所以,做到原星是不是运气?如果这是运气,结局是什么?”一时间,看着凌风师叔遗留的小小洞窟,竟是呆了。
墨刀站立在旁,一语不发,洞窟内却是寂静,只有地元果的香气仍是缕缕渗出,弥漫在整个洞窟。
待原星缓过神来,抬脚向前行去,聚魂镜升腾而起,镜身闪耀出迷蒙的黄光,与挡住洞府门口的光圈缓缓融合,聚魂境像是吸水的水牛,将光圈一点点吸入镜内,而光圈也十分柔顺,像是回家一样,慢慢的融入聚魂境,这样,洞府才真正大开。而聚魂境身上的光芒尽数淡去,回复了乌蒙蒙的样子,悄悄落在原星手上。
原星抬脚即踏入洞府之内。洞府之内却是再无任何阵法,想是凌风真人亦知,只有通过自己的魂印方能进入此间,外人自是不可能进入其中,所以洞府之内的法阵毫无必要。整个洞府内部却是宽敞,纤尘不染,四周悬着几个拳头大小的明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地元果树在洞府的正中央,近处一看,更觉惊叹,树身极为沧桑,片叶不存,树皮龟裂,似一人间的耄耋老人,但整颗树偏偏给人极为旺盛的感觉,好似把所有的力量都集聚于体内。树下原本应是堆积了不少灵石,只是内中灵力都已被灵树吸取,化成灰色的碎石,散在树底。
地元果是延寿之果,直接服食即可延寿十数载,最多可及廿载。如若能经灵药谷炼成地元寿丹,给寿数将到的修士服食,最少可延寿二十五载,最多可达三十载。实在是修道界中不可多得的延寿极品。看来凌风师叔早早即为将来做准备了,只是道途不顺中途陨落,实在是可叹,实可为自身之镜鉴。时刻提醒自己不可轻忽。
原星取出两个玉盒,轻轻将地元果收入其中,手指一抖,玉盒即已放入须弥戒。有此奇物,取自凌风师叔的洞府,当可向掌教回复一二,虽不能有甚奖赏,却是可以交差了。
再向里看,洞窟四周有三个石门,都是最简单的石板门,石门上也没有上锁。轻轻推开其中的一个板门,只见大小只有两丈见方,室内空空如也,只在最中间有一个蒲团,是无尽海深处的一种缠鱼吐丝所制,可助修士静心凝神,实在是修士静修时的无上妙品。原星对墨刀说道:“收起来,回去后上交宗门。”墨刀依言收起蒲团,此石室内便再无他物。
来到第二个石室,也是两丈见方的空间,只是在远端墙壁边上有一书架,架上只有一本书{无尽海奇物志}。书页非纸非竹,摸上去却是又软又滑,用深海墨章墨囊中的香墨写成,各种奇物还有画像,活灵活现。细看下来,奇物怕不是有几万种,真不知道这是何人所著,但想来非一个人之功,必须得大宗才有此可能,做到如此详实细致。只是师叔为何不将此书带走呢?放在须弥戒中岂不更好?看来师叔当时计划中短期并无回转宗门之意,也许并未将此物过于看重吧。原星将书收进自己的须弥戒,出了这间石室。
来到第三个石室之中,只见这个石室内里却是宽大,边上是一张台案,只是台案之上却是凌乱无章,上面有一些制作符箓的空白符纸,砚台之中尚有玉墨之痕,正中之处是一个深深的水池,现在已经干涸,露出满是卵石的底面,除此之外再无别物,原星暗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看着洞府正中的地元果树,原星陷入沉思,自己并无灵树移栽之宝,贸然带走,恐伤其根本;留在此处,又恐被他人得去。但如被他人所得,定当被掌教斥责。转身问道:“宗门之内没有核心弟子历练的消息吧?”墨刀答道:“未有此事,宗门中历次有核心弟子外出历练,皆要求各地分堂口暗中协助配合,最近未接到宗门有此等命令。”原星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们的大师姐韩玉儿有得自钟山的大地神乳,却是几有令植物起死回生之逆天功效,我们现在挖出地元果树就返回宗门,尽量保证此树真灵不散,自可由韩玉儿救回,这样宗门也可得一灵药,两全其美呀。”
原星抱拳躬身行礼一周,说道:“师叔,弟子将地元果树取走了,虽是您辛苦移栽,然如今您驾鹤云游,弟子将此物带回宗门,亦能让弟子们时时睹物思人,感念您所赠造化,感念宗门教化之德,请师叔恩准。”说完,抱拳一揖。四周是安静之极,没有半点声响。
原星手指间倏然出现一把小剑,信手挥起,悄然间已把地元果树四周切下,取出一块不知是什么妖兽的皮,将地元果树周围放上几十颗灵石后包裹起来,墨刀将此树背在身后,两人转身出了凌风真人的这个洞府。
原星嘴里念念有词,抬起手来,小剑幻化成巨剑模样,在洞窟中只是两剑,洞窟就轰隆隆的塌陷下来,再也没有任何洞府的痕迹。原星随手卷起昏睡在外面的江潮,出洞而去。
斩魂见二人出来,忙迎上前来问道:“堂主,可有收获?”
原星看了他一眼,说道:“此处实为凌风师叔早年洞府,内里仅有一蒲团,其他空无一物。”
斩魂看着墨刀所背之物又问道:“师兄,你背的什么呀?”
墨刀答道:“只是师叔早年所养的一株花草,堂主说带回宗门,交于掌教,亦可睹物思人,算是个念想吧。”
斩魂又问道:“此人是?”
原星又盯着他看了一眼,答道:“只是一个误入此间的凡人,已经被你墨刀师兄洗魂,现在只是一个白痴了”。说完,随手将悬着的昭示宗门的晶玉收回,将江潮抛出,砸在暴虎身上,江潮嘴里流着长长的口水,浑然不觉。
斩魂接着问道:“堂主,我们接下来可是回巨石城”?
原星摆摆手:“不急”。看着前面的天空,笑着说道:“既然来了,不出来见一见吗?”
天空一碧如洗,有几条匹练般的白云浮在远空,只有山风轻轻拂过,静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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