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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烈焰,火光冲天,在这炽热的烈火中一道身影慢慢显露。苏果怀抱小七一跃而出,众护卫见状抢逼上前,围成一圈。
苏果周身黑炎翻腾,似欲喷薄而出,怀中的小七脸色灰败,瞳孔扩大,烟熏火烤下已然气绝。众护卫哪里见过如此诡异之事,在他的步步逼近下,包围圈越来越大,几近溃散。苏果低垂着头颅,脚下步子很慢,似有千斤重。他无力的抱着小七,身体都在颤抖,在冲进火场时怀着几许希望,到现在变成绝望。他没能救下小七,这残酷的现实让他难以承受,他痛苦的快要窒息了,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他想哭却哭不出来,泪水早已流干,他从未绝望,仿佛天塌了下来。
“杀了他们!”苏果觉醒后的样子震慑住了沈丛云,为免除后患,他决心除掉苏果。
众护卫犹犹豫豫,都不敢第一个上前,苏果闻声猛然抬头,双目圆瞪,气势逼人,在看到沈丛云后分外眼红,嘶哑着声音道:“我要你为小七陪葬!”话音未落,人已奔出,瞬间撞翻一名拦路护卫。
“啊!”这名护卫右臂沾染上苏果身上的黑炎,在地上痛苦的大吼大叫,沈府众人定睛一瞧,不禁倒吸冷气,那护卫右臂皮肉已被烧穿,露出森森白骨,更可怕的是黑火还在往他身上蔓延。
沈府众人看的发毛,心底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苏果哪管身后之人惨状,将小七往身后一负,凌空跃起,右手裹着黑炎劈了下来。沈丛云不敢硬接,闪身让过,挥袖间一柄长剑陡然刺出。苏果尚未落地,见长剑袭来,情急中足尖点地,周身一旋,躲过来剑。沈丛云挚剑上前,剑法虚虚实实,他畏惧苏果身上黑炎,始终不敢太过逼迫。场中众人都退到场边,生怕打斗殃及己身,目光全都集聚到他们二人的争斗上。眼见二人你来我往拆了二十余招,未分胜负,苏果突然摆脱沈丛云奔了出来,面向沈家三少爷所在地冲去。
站在沈星身旁的丫鬟护卫见状连忙退开,和三少爷保持距离。“护…卫…”沈星吓的脸色惨白,也慌不迭的朝后退去。“娘,救我!”沈星眼看苏果奔到近前哭喊着道。
“星儿!”美妇抢上前去,想要拦住苏果的去路。只见苏果脚下不停,一掌打退美妇后,又前冲两步,右手死死的扣住了沈星的脖子。
“啊!”美妇挨了一掌,无名黑炎在她身上肆虐,整个人都被黑炎包围吞噬。府里的丫鬟见到夫人如此惨状,全都被吓坏了,不一会儿便跑的一个不剩,就连训练有素的护卫也都跑掉,偌大沈府最后只剩下一些忠心耿耿的老仆人。
“竖子,尔敢!”沈丛云狂吼,手中长剑光芒大盛,说罢右手倏抬,剑芒凌空飞出,向着苏果身后斩去。这一击迅捷绝伦,苏果还没有做出应对就然中招,紧接着砰的一声响,扑倒在地,背上小七甩出老远。
“小七!”苏果连滚带爬的抢上去抱住地上女孩,紧紧的抱着,生怕再次离他而去。刚才的恐怖一击大部分打在了小七的身上,一道可怖剑伤横跨整个腰肋,差点将她拦腰斩断。
沈丛云趁机接近苏果,手中长剑如长蛇出洞,闪着点点寒光,眼看就要刺中苏果脑袋,蓦地浑身一震,步步后退,厉声惨叫。只见苏果身黑炎猛然爆发,如天女散花般向外射去,沈丛云疯狂后退,但右臂还是被黑炎射中。
眼见黑炎还要往身上蔓延,沈丛云狠下心来,手中长剑滴滴一转,右臂已被齐肩斩下。
“啊!”剧烈的疼痛使他差点晕厥,瞥了眼只剩骨架的妻子和脖子被烧断的儿子,眸子中的不舍渐渐被仇恨代替,沈丛云陡然转身,三两步便逃离了演武场。
此时的演武场简直成了地狱火海,苏果身上黑炎还在不断射出,远处房屋接连被点着,连地面上都烈焰滔天。
待到苏果哭干眼泪,身上黑炎也已熄灭,他感觉一阵眩晕,有些头重脚轻。挣扎着抱起小七,又看了眼远处的两堆灰烬,苏果悲从中来,不禁有些意兴阑珊,索然而去。
“小七,你说最喜这处山水,这里风光最美!还有大壮和二虎作伴,想来也不会寂寞了吧。”苏果站在崖边,俯瞰整片大山,身后则是小七的坟包。
苏果站在那里唏嘘连连,唉声叹气,回想着和小七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为了自己付出太多太多,苏果心头一阵刺痛,只觉失了小七,自己活在世上,真是了无兴趣。
“小七,我还有好多好听的歌曲没有教你唱呢!”苏果双手做喇叭状高声呼喊,声已哑泪已干。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苏果大声唱着小七最爱的歌曲,想念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苏果歌声未绝,身后突然有人喝道:“好贼子,终于寻到你了!”一人从山下奔来转瞬即至。苏果听得微微吃惊,转身打量那人,来人正是沈丛云,只是一日不见有些狼狈,披头散发,连右臂都削掉了。倒是苏果伤的不重,当日左臂只是被剑芒擦伤,包扎后很快结疤。
两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话不说先动起手来。沈丛云一晃身来到苏果跟前,一拳击出,拳未到,劲风已激的苏果面皮发麻。苏果足下一转,向左窜出。沈丛云失了右臂,攻力大打折扣,苏果又专挑他的右边闪转腾挪,一时间拿不下他。
山高崖抖,二人各呈技艺,拳来掌往,险象环生。沈丛云久战无功,大为焦躁,身子陡然跃起,老鹰扑兔般向苏果扑去。苏果闪身回避,沈丛云凌空一折,气贯左拳,猛然击出,厉声道:“恶贼,去死!”拳印如山,压向苏果。苏果一惊,躲避不及,只能举掌硬接。咔嚓一声,苏果腕骨断裂,翻了数个跟头跌在崖边。
苏果心底一沉,却不退却,挣起身后脸色绯红,右腕低垂。“呸!”吐出一口血痰,胸口气郁之状稍好,苏果皱眉,看来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也好,能够和小七作伴,只是这一生他白来一场,有些不甘。沈丛云一击得手,气势更胜,拳劲疾吐,直取苏果咽喉。苏果侧头偏过,扑将上来,双臂一拢,紧紧抱住沈丛云腰肋。
“啪啪!”苏果后背挨了两拳,吐了两口鲜血,饶是如此,他仍是紧抱沈丛云不放,推着他不断后退,眼看再有两步便会跌落山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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