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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头颅堆起来的人像，别说是见过了，就连听也没听说过，虽然京观也是人的头颅堆起来的，但是京观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封土的，算得上是一种冢，而面前的这些头颅，像是祭祀用的，又或者与镇墓兽起到相同的作用。
老舅的目光锁定在了雕像上，眼睛也没眨一下，光头更是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我也大半天才回过神来，光头说道：“俺滴个亲娘哟，这东西是怎么堆起来的，这么高！这些人是怎么把这些头颅固定住的。”
张麻子一笑，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些建墓的匠师和木匠是一个类别的，这些头颅的每个窟窿都是利用起来的，看外面当然看不出来，说不定这内部有些固定的结构。”
光头鄙夷的看了一眼张麻子，说道：“俺还就不信你说的，你那也只是猜猜，俺们也不要在这里发愣了，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大家都小心点，这块空地这些不正常。”老舅说道，接着又把着矿灯四周照了照，突然老舅的表情有些变化，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周围看样子很宽阔，看来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听了也急忙照了照，的确和老舅说的一样，这周围不知道还有多宽阔，灯光根本照不到头，也不知道那黑暗中隐藏着其他的什么东西，看得只觉得心里发毛，总想着那黑暗中会有东西跑出来。
我这时也有一个疑惑，这块空地除了些零零碎碎的石头和砖块，也看见不到哪里还有其他的东西，而若华那死婆娘既然是从刚才那甬道中出来的，自然也会经过这块空地，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我也没过多纠结，这时只见老舅和小老者他们都已经走到了那座头颅人像面前，我这才跟了过去，我们围着这人像转了几圈也没有什么发现。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小老者有什么新的发现，突然很认真的说道：“别动这里的东西。”
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反正我也没打算去触碰，倒是这张麻子有些奇怪，只见他死死的盯着那人像脚底，好像看见了什么稀奇的东西，我也没想到他手那么痒，竟然伸手去扯出了什么东西，完全没把小老者的话听进去。
小老者见张麻子在那动手动脚，立马表情一下子僵了下来，叫道：“别动！”
可这时哪还来得及，张麻子已经将那人像脚下的东西给扯了出来，我一看那东西，是一个圆盘的造型，直径大概有二十公分左右，高四五公分，看样子是青铜制的，上面有些奇特的雕纹，像蛇一般盘在了上面，下面有三支铜足，我记忆中这应该是一种铜砚。
张麻子听见小老者的声音，显得非常无辜，回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东西这么松，轻轻一扯就出来。”可明显他是装出来的。
我站在人像的另外一只脚下，也见到了那东西，可是这铜砚明显是压在两具头颅中间的，没使上五成的力气，根本没办法把它扯出来，我有些恼火，感情这是遇上猪队友了，就对着张麻子骂道：“你这猪瘟，你是想害死我们吗？小老者都说动不得，对明器再眼红也别拿我们的命开玩笑啊。”
张麻子还显得不满，瞥了我一眼，说道：“这不是没什么事吗？别疑神疑鬼的，不就是些死人的头颅嘛。”
“好像还真没什么事。”光头走到了我身旁，说道，这时只见他够下了身子，我也没太注意，片刻之后只听见他又在那嘀咕着：“这东西看起来还不错，应该值很多钱，那另外的这块东西就归俺了。”
我们只顾着跟张麻子说话，根本没注意刚才光头干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当我把视线移到光头手中时，只见他手上也拿着一块铜砚，我和老舅都差点没气得吐血。
小老者说的话我和老舅都是深信不疑的，毕竟他在行内的名声不是别人编出来的，倒是这张麻子好像觉得自己对支锅有什么心得似的，对小老者说的话是不理不睬，而光头又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见张麻子拿到那铜砚，也赶风吃屁的将那东西给扯了出来。
老舅见了直接走了过来把光头手中的铜砚抢了过来，骂道：“光头，你还说你脑袋里装的不是豆腐渣，我看连豆腐渣都没有，装的是大粪吧，没听见小老者怎么说吗？”
光头可能觉得自己闯祸了，急忙说道：“那把这东西塞回去不就行了吗？”说着就要把老舅手中的铜砚拿过来，我看了一眼那人像脚底，只觉得头疼，那些头颅在铜砚取出来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毫无声响的闭合在了一起，要想再塞回去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时小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对我们喊道：“快让开，来不及了。”
当时我们其他人都是一脸懵，我问道：“什么来不及了？”
还没等小老者回话，只听见那人像开始噌噌的响了起来，这时也不用小老者再警告我们了，我们所有人都拍着屁股躲得远远的。
“这些头颅怎么了，不会只剩下头骨了还会诈尸吧？”光头说道。
“诈你妹妹的尸，你是真傻还是真傻？”我看那人像不对劲，上面堆积的灰尘随着头颅的震动慢慢飘了下来，我这时只差没骂光头他仙人板板了，我也不知道老舅哪根筋给搭错了，把这麻子和光头这两个扫把星给找来了。
光头被我说了也不敢多说话，张麻子在一边似乎在想着什么，我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好像他也知道这铜砚取出来之后会影响着头颅人像的稳定，但他还是做了这件糟糕的事情。
就在我们快要退到之前墓道合上去的地方时，只见那人像一下子垮了下来，而那些头颅更是奇怪，在垮下来的一瞬间全部摔了个粉碎，随即只见一阵阵的骨灰散了开来。
只是眨眼间，刚才还矗立在我们眼前的头颅人像就变成了一大堆骨灰，而这人像本来就高大无比，垮下来之后就像是原子弹爆发一样，激起的骨灰便朝着而我们扑了过来。
见那骨灰扑了过来，我们都是又遮鼻又捂嘴的，一见到这是骨灰，光头这大傻个当时倒是愣住了，整个嘴都暴露在了外面，只是刹那间，我们全部被骨灰盖在了其中，就连睁眼也十分费劲。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这些骨灰才慢慢的散了去，我这时才慢慢睁开眼睛，而我们眼前的空地上，已经被骨灰全部覆盖，每一片都是灰白色的。
我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将脸上和身上的骨灰全部拍去，再看看老舅他们，只能看见他们的眼睛一亮一亮的，整个脸上都是骨灰，皮肤是什么颜色都已经看不见了，这样还显得有些恐怖，像是几只白鬼站在我面前，小老者倒是不知道怎么弄的，除了身上沾满骨灰之外，脸上没有沾到丝毫。
光头更是惨，刚才他只顾着发愣，还吃了一些骨灰到嘴里，只见他嘴里和鼻孔里全是骨灰，还在那一个劲的干恶，张麻子这人也是诚心和光头过不去，说道：“光头，骨灰好吃吗？要不要给你点水下着吃啊。”
“呸呸呸，下你娘的水吃，别跟俺废话，小心老子踹你几脚。”光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看着麻子怒道，张麻子一看光头那体型，当下就认了怂，保持了沉默。
这时老舅把铜砚往前面一摆，说道：“看来这铜砚是这头颅雕像的固定点，一旦取出，这人像就会失去重心垮下来。”
我心想老舅这不是废话吗，这些头颅都碎成灰了，那还不能是固定点吗？只是我当下又觉得奇怪，说道：“可是就算这人像垮下来，这些头颅也不至于摔成骨灰吧，难道这也和铜砚有关系。”
“这些头颅是被烧制过的，只不过用了特殊的工序，才能保持得如此完整，但要是受到外界的力量，这些头颅就会变成骨灰，这铜砚上的雕纹上应该有东西。”这时小老者说道。
“工序？雕纹？”麻子疑惑道。
“麻子，把你手上的铜砚拿过来一起看一下。”老舅对张麻子说道。
张麻子虽然做事有些奇怪，但这时也不敢多耽搁，急忙把铜砚拿到老舅那里，老舅将两个铜砚都摆在了面前，我们也凑了过去，只见那铜砚的雕纹都是些蛇纹，这也难怪之前我还觉得那铜砚上像是有蛇盘在上面一样，原来雕刻的都是些蛇。
张麻子看了铜砚几眼，说道：“这蛇怎么有些奇怪。”
他这一说，我观察得更仔细起来，只见那蛇形雕纹的头部，竟然有两个角，像是龙的角一样，但我很肯定那身子就是蛇的，绝对不是龙的雕纹。
可是我想来想去也没在脑海中搜索到关于这种蛇的信息，而这铜砚似乎是上过色的，可能经过了些年代，上面的颜料也都脱落了，但从某些雕纹的缝隙里还能分得清楚，这种颜色都是朱砂色的，有些发红。
“这蛇不会是与墓主人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吧？”这时光头说道，看来他那豆腐渣脑水中还是有一些脑水成分的。
“这还真说不定。”老舅应道。
我问小老者：“你知道这上面的蛇是什么物种吗？”
“不知道。”他立马回道，我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也没再多问，毕竟若华的事情在我这里始终是个疑惑。
光头拿过铜砚翻转着看了几眼，当他翻到铜砚底部时，只见他用袖子擦去砚底的骨灰，好像发现了什么，说道：“这下面还画得有东西。”
我一听，忙把铜砚翻了过来，但这时光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呕了起来，接着只见他不断的吐出黑色的液体，看得我胃里一阵阵的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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