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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成亲的仪式可谓速战速决,走完过场之后,随着凌大少主一声嬉皮笑脸的长啸:“送入洞房!”在秦氏带着泪光的注视下,醉羽凡再次抱着莫语,大踏步往喜房而去。
这座山谷通体只有那么大,且安安静静的,鸡鸣犬吠的声音都能听见。何况凌大少主灌入内力、气十足的长啸?
凤兰芝的房间,竹锦轻轻道:“夫人,入洞房了。”
“是啊。”凤兰芝含泪点头,“能够见到雨儿嫁为人妇,我死也瞑目了。”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夫人可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你们母女俩久别重逢,定要健康长寿才是,不然姑娘得多伤心啊。”竹锦连忙劝慰道,“夫人,这么好的日子,咱们应该开心才对,若是给姑娘的婚事带来晦气可不好了。”
其实,竹锦能够理解凤兰芝的心情。她是吃过苦,绝望过,在鬼门关走过的人,再次见到这么喜庆的场面,算作完成了人生一大心愿,说出这样的话无可厚非。但她既然忠心于莫语,自然不愿意看到她的母亲如此悲观,若真因此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也会愧疚难安的。
为了打消凤兰芝的伤春悲秋、多愁善感,只好将事情说得严重一点。毕竟这么一位母亲,只有涉及女儿的毕生幸福时,才会尽一切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果然,凤兰芝听到说自己若在今日流泪,说这些晦气的话,恐怕给莫语带来不好之后,立刻收住了情绪。她用绢帕擦了擦眼角,望着远方感叹道:“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醉羽凡不像醉清那么不负责任,也不是牡丹王那种阴险小人。打他小时候,她便看出此人是个聪明睿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日定然能干一番大事。这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此人心智成熟,他母亲又遭遇过这种背叛,他自己深受其害,尤其在这次白雪风波之后,恐怕醉羽凡定会更加珍惜与莫语的感情。
所以,她放心地将莫语交给醉羽凡。
“只是,不知为何,心总有点难安!”凤兰芝忧心道。
竹锦连忙过来轻轻帮她捶着背,捏着肩膀:“您是今日起早了,没怎么睡好。加之久别重逢的女儿,马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心不适罢了。夫人,可别多想,伤心伤身,若姑娘知晓了,还得为您担心!”
与凤兰芝一样,秦氏同样在感慨着。
喜堂,新郎抱着新娘早已往洞房而去,完全瞧不见背影了,秦氏仍在门口站着,张望着那边。悠悠随着新郎新娘来到喜堂这边服侍秦氏,此时站在秦氏身后,小声提醒:“夫人,新郎新娘去了洞房,该喜宴了。”
山谷只有这么些人,所谓喜宴也是除了新郎新娘之外的其他人,坐在一张桌吃一顿丰盛的饭。
但这时候,秦氏忙着感慨:“悠悠啊,放在半年前,我从未敢奢求有一日能够真的再见到凡儿,还能见到他娶妻生子。那二十年,我活着的唯一信念,便是回去报仇。至于凡儿,我以为他们也将他害死了。”
“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用啊,那么了他们的奸计,害得凡儿这么多年来受了那么多的苦……”
“公子现在过得很好,也很幸福,可谓是苦尽甘来了!”悠悠劝道。
“是啊,幸亏他是个聪明伶俐的,这些年躲过了不少暗杀吧?”秦氏问,“不知他是如何从那些人的阴谋走过来的,我却什么都没帮他,还要让他背无尽的仇恨……”
秦氏的感慨,更多过凤兰芝!
这是刚从凤兰芝那边过来的秦先生的内心想法,已然看不下去的她,连忙走过来,让悠悠下去准备膳食,她则站在秦氏身侧,劝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天给了凡儿这么多考验,便是为了有一天让他能够一飞冲天,成为谁也拘束不了的人人。如今,他的苦可谓走过了一多半,苦尽甘来。找到了母亲,娶了妻生了子,他人生也算完满了一半,又有什么可以去忧伤的呢?咱们应该往前看!”
听到秦先生的话,秦氏转头,眸尚带着感慨的泪花,秦先生连忙摆手:“你不必谢我,过去的便过去了,不论过去谁对谁错,谁失职谁尽职,都已经成了过去。如今,咱们应该珍惜现在,展望未来!”
秦先生有如见着洪水猛兽的夸张模样,成功地取悦了秦氏。她破涕为笑,道:“你倒是说说,如何珍惜现在,展望未来?”
“这还不简单?”秦先生简直要翻白眼,“巩固婆媳关系,打好与亲家的关系,等着带孙子孙女。”
“这是珍惜现在,展望未来?”秦氏目瞪口呆,唤来秦先生的鄙视:“难道这还不算?”
“算,算!”熟知老友习性的秦氏连忙点头,十二万分赞同地道,“说得在理,说得在理!”
“既然你都表示赞同了,是不是该去用膳了?这可是你儿子的喜宴哦!”秦先生扶着秦氏,尚未得到她的同意,半强制地将人往喜宴扶,“凤夫人已经来了,小辈们也都等着,可别浪费时间了。”
“不浪费时间?”秦氏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你要珍惜这点时间去做什么?”
“没什么啊!”向来为老不尊的秦先生,绝不承认在心暗自祈祷新郎新娘千万动作慢一点,等她速战速决填饱肚子,再去观戏。
当然,这话她是万万不会讲给秦氏听的。
洞房里的新郎新娘绝对想不到,他们刚刚离去,会引起两位母亲好一番感慨。这时候,醉羽凡将莫语轻轻放在床坐着,莫语立刻往后缩了缩身子,便听到醉羽凡的一声轻笑。
“语儿,你我已然是夫妻,无须害羞的。”话是这么说,醉羽凡却没有靠去,而是等着莫语调整心情。
莫语低着头,心明白他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但是,除了那次在冰泉做了那些事,后面便不再有了。此时在喜房,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莫语免不了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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