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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公子一连要了她许多次,才将身体中那团不知名的烈火释放殆尽。
她在长时间的欢爱中已经逐渐失去力气,耳边又传来一声闷沉的喘息,身上的人快将睡去,仍撑起一丝耐心,翻了个身,将身下已经虚软的女子拉进怀里,轻声地道,“无论是谁,我会负责的。”
云间听着这话,心中不禁地一动,背对着他在他的臂上枕了枕,还是小心地想要从这怀里钻出去。那人用霸道的姿势将她环着,怀着倦意地一声,“嗯?”
云间小心地说,“肩,伤……”
他的肩上有伤,她并不想这样压着他,那人只闷闷地低笑了一声,在她发上浅吻,“不碍事,睡吧。”
耳畔的呼吸声渐渐均匀,云间睁着眼睛,看着洞外飘摇不息的风雪,身体本能的留恋这小小天地中的温存。
默默地笑了一瞬。
离开他的怀抱时,她用手指凉凉地抚摸他手臂上的牙印,这样的痕迹,大约一辈子都不会消失,他一辈子都会记得自己,那也很好。
像呵护狼崽的母狼,身后的人安详而餍足地睡着,她一直坐在洞口,眼睛一眨不眨地将外面的一切望着,直到望见同样身穿白衣的女子走近,云间急忙钻了出来,躲到一处,看着那女子进入山洞,又等了一会儿,渐渐听到呼唤着十三公子和师子归的声音传来,才放心地起身离去。
走了许久,找到了自己隐藏在一处的马匹,快马加鞭地去找谢白衣会和,刚逃出了大雪最招摇的地带,身边渐渐有些行人经过,她便已经坚持不住,一跟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十三公子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师子归的脸,身上的衣裳已经穿戴好了,师子归也辛辛苦苦找了他一天一夜,此刻已顾不得任何,激动地扑面抱了上去,埋在他的颈窝里嘤嘤地哭泣。
十三公子迟钝地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转眼去看四周,只有安康等人既关心着他,又不好意思盯着他们两人看的尴尬神情。
待师子归哭得够了,十三公子将她松开,问安康,“什么时候到的?”
“有一会儿了,”安康道,“是韶明公主先找到公子的,我们到的时候,公子您还睡着,叫也叫不醒,便一直守着。”
“哦,”十三公子静静地应了一声,模糊的视线在师子归面上一扫,看不清晰,只能看到同样穿着白衣的模糊的人影,不由得问了一句,“来时可曾见过什么人?”
“差点和庆王的人撞上,好在有惊无险。”安康回答。
十三公子又静静地“哦”了一声,似是有些失望,他做梦了么,还是一场春梦,清醒的时候,他只记得那女子给了他一壶酒,他喝了,便就睡了。
可是那些朦胧中发生的事情,却又清晰得难以置信,甚至于想要挪动身体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明显的腰酸。
不死心地又问了师子归一句,“你何时找到我的?”
师子归整日都找得晕头转向了,哪里还分得清时辰,红着眼睛想了想,没想出能说清楚的答案,安康只好帮她答道:“韶明公主夜里就和我们走散了。”
“是么?”十三公子目光懵懂地问。
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面前的人影点了点头,不时地用手背揩去腮边的泪珠,十三公子便将手伸过去,用拇指在她的眼眶下刮了刮,温柔地道:“不哭了,嗯?”
……
云间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萧将军府里,也不知已睡过去多久,谢白衣守在她旁边,心疼地将她看着,不冷不热地问,“人找到了?”
云间坐起来,点了下头。
谢白衣心里叹着气,似隐忍着什么,将一碗药端过来让云间喝,看着云间痛痛快快地一口饮下后,才问道:“知道这是什么药么?”
还能是什么药,不是治病就是补身的呗。
云间还没来得及张口,谢白衣自问自答地道,“避子汤。”
云间心里一惊,不自觉地把头低下,脸撇向一边。
谢白衣问,“怎么回事?”
“哥哥怎么知道的?”
谢白衣隐着怒意,“找到你的时候,身子已经虚得不像话,我是不懂,做大夫的一眼便看得出来!”谢白衣越说越气,越气越心痛,“一趟回来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慕容笑,他欺负你了?我要杀了他!”
谢白衣说着拿起了金扇,满脸杀人偿命的决心,云间还坐在床上,急忙伸手扑上去,扯住谢白衣的衣角,“哥哥不要!”
“他把你欺负成这样,你,你还有什么不忍心!”
云间仍死死拽着谢白衣的衣角,头却不禁地埋了下来,低低而坚定地说,“是我……愿意的。”
“你说什么!”
云间鼻头一酸,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泉眼,抬起头哀求地看着谢白衣,“不要杀他,是我,是我自己要这样的,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谢白衣气得瞪眼,心痛而难以置信,“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自己的身子我凭什么不能做主!”她激动而有些疯狂地发出疑问,她从没打算过要问谢白衣这样的话,只是这一时间失了口。不是谢白衣存心难为她,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一条路,就算是她自己,也绝不曾希望过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冷静了一瞬,云间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是可以自己做主的了,除了这样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了,”说着便流起了眼泪,想到了什么,云间将谢白衣拉得更紧一些,着急地道:“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是我!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至少我可以,就当,就当我只是任性,只是调皮了一次,哥哥忘了这件事情好吗?”
谢白衣看着她眼里忍着的泪水和哀求,眉头越皱越深,这种感情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心痛,就是那些纷杂混淆的账目摆在眼前的时候,脑子也没有这么乱过。
云间将他抓得更紧,一遍遍地保证这种事情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仿佛犯了错乞求宽恕的孩子。终是被哥哥哥哥的叫了许久,谢白衣早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把云间当成了自己的妹子,仍是不忍心地将她抱住了,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她哭了一会儿。
待云间已经平静了许多,谢白衣才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会后悔吗?”
她摇头,不说话,谢白衣也只好叹气。
又歇了一日,谢白衣来招呼云间启程,临走前萧倾歌给了她几盒药膏,说此物虽然没有雪颜羮那样神奇的功效,也能使她脸上的伤起码好个八九成,就是需要些时间。
马车走了小半日,云间确定这不是回金都的路,敲了敲车窗让谢白衣把自己放下来,走出一段距离问谢白衣这是什么意思。
谢白衣道:“你这样,不能再回金都了。”
“为什么!师子归已经答应我,不让慕容笑回金阳城,我不会再遇见他,他也干涉不到我!”
谢白衣蹙眉:“你别再自欺欺人,倘若慕容笑一定要回,师子归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他,只要你回去,你们必定还会相见。你,你以为我只是担心你做不成我们的大事么,赵知身不会忍心看你这样痛苦,我也不忍,你收手吧。”
云间听到这些话,不解地问,“你不相信我了?”
谢白衣不说话。
经过了一夜休息,她已经冷静了许多,深吸一口气,道:“但你必须相信我,我不知道师父究竟是什么人,他安排一切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们万家从你父亲那一辈便效忠沈家,你我之间,我才是主,我要做的事情,我答应你的,一样都不会差,就算再见到慕容笑时,我也会是这样的答案。”
云间说完转身,跳上了马车,打算亲自驾车离开,师子钰还傻了吧唧地在车厢里问,“丑女人,还有几天的路程,走快一些,我还要去找皇祖父,让他出兵救姐姐和十三哥。”
云间淡淡地“嗯”了一声,催动马蹄,谢白衣站在远处看了几眼,十分不爽地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来。
纵身一跃就跳到了车顶坐着,谢白衣仿佛没事一般,对驾车的人道,“你若做不到,我还是会杀了他。”
云间无所谓的笑笑,亦不曾发现,自己笑起来的弧度越来越像那人。
连行数日,从霍北途径韩地再到江南,一路上层云变换,昼夜交替,南国已是开春时节,万物萌发,即将破土。
春忙的百姓没有人察觉到,南朝就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