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别开枪

大冬天的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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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军一使劲将全身的力气都释放在手中的杠杆上,全力施为之下,铁制的桌腿已经被弯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度,但柜子还是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沈军有点恼怒,深吸一口气手上渐渐又加重了力道。

    只听耳边一声清脆的咯蹦脆响,感觉手上突然一下子全空了,全身的力道顿时失去了支撑点,猝不及防之下,沈军一头狠狠地撞在了柜门上。

    桌腿断了。沈军的脑门和柜面亲密接触之下发出了一声可怕的撞击声,撞击声在零分贝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余音绕梁。

    沈军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脑袋直哼哼,能感觉到脑门上已经迅速隆起了一个大大的包,这一下撞击的冲击力极大,或许足够让自己脑震荡。沈军觉得眼前的地板似乎正在打转,天花板也在打转,双手努力地扶住柜子想站起身来,但两条腿却止不住地打颤,最终往地上一栽昏死了过去。

    等到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的时候,沈军只觉得嗓子里像烟熏火燎一般难受,几乎快要冒出烟来。这一昏也不知道昏了多久,还好终于醒了过来,要是在这里以这种方式与世长辞那可就死得太冤了。沈军苦笑了一下,努力扶着柜子站起了身,腿上有了点力气,但脑袋还是很晕。

    那个空荡荡的曾经属于自己的柜子就倒在面前,自己最初就是从这个柜子中爬出来的,记得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柜门就是敞开着的,或许当里面的人醒过来的那一刻柜子就会自动打开,但是想从外部撬开柜子却是难比登天。

    沈军小心地摸索着回到卧室,床脚边放着几瓶酒,沈军拎起一瓶酒砸掉瓶盖痛快地喝了个够,又将余下的半瓶酒从头顶浇了下来,感觉脑袋中的痛楚好像减轻了一点。幸亏这里的存酒数量还有不少,这些酒水支撑着自己的生命不至于过快地凋谢。

    当满满半瓶酒从喉咙灌进胃里后,本来烟熏火燎的喉咙有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清爽,但同时又有一种火上浇油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脑袋似乎又变得沉重起来。沈军一头趴到由手术台改装成的床铺上,让四肢尽量舒展开来,看来要再睡上一觉才能彻底摆脱脑部震荡后带来的不适。

    这个所谓的卧室其实是一间手术室,这张床其实就是在一张手术台上铺了几层白布。刚开始的时候睡在手术台上总感觉怪怪的,有时候睡到一半就会被噩梦惊醒,但现在这种不适感已经消失了,除了面积小了点转身有点不方便之外,这其实是一张很不错的床,不但可以调整高度还能调整倾斜角度。

    这种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呢,是不是将来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一觉睡去之后就再也不会醒过来。到个世界太大了,自己对这个世界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所以也就不会有人知道在地球的某个漆黑的角落有某个人在某一张手术台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一定会有人记得我的,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一定会的。”沈军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

    朦胧之中又梦回到了自己生命中最沉重的那一刻,也是最难以抹去的一刻,一纸毫无生气的判决书递到了自己面前,判决书上用大红色的字体写着“最刑核字第xx号”。所谓的最刑就是死刑,高等法院驳回了上诉维持原判。

    时间不会因为自己的冤屈而停留,时钟很快走到了刑期的前一天,母亲的哭嚎、父亲的哀叹、女友的啜泣,一切已成定局,一切即将要在这里走向终结。看着眼前的一双双朦胧泪眼,沈军无言以对,罢了,漫长的牢狱生涯马上就要结束了。

    就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个晚上,就在沈军的目光穿过小小的天窗对着星空发呆的时候,一个白大褂找到了自己。

    “怎么?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还要考虑?你还有多少时间考虑?”白大褂花白的胡子上沾着几处唾沫星子,两片嘴唇一开一合,不断有臭气喷到自己脸上,“天一亮你就要上刑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只要在这张协议上,在这个地方按个手印,和你有关的一切资料都将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你将会是一个游离于法律意义之外的人,不同于所有人的人。”

    “我不明白,不同于所有人的人?那又是什么?”

    “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那我还要考虑什么?还不如干脆死了痛快。”

    “你不要不知好歹,只要签了字,明天的这个时候你还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签字就只能吃子弹。”白大褂有点气急败坏。

    又是这一套,威逼、利诱、误导、逼供,自己才一步步从一个受害人被办成一个即将押往刑场的死刑犯。现在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自己已经是一无所有,这些人还想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不死不活还不如干干净净地去死,你还是去找别人签字吧。”

    “你以为找到一个条件合格的死刑犯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国马上就要全面施行注射死刑了,如果你不签字,你将很有可能成为最后一个被执行枪决的死囚。哦对了,我看过你的档案,明天好像刚好是你28岁的生日,这可真是一个值得怀念的日子啊。”

    “我生日不用你操心,横竖左右都是个死,怎么个死法又有什么区别?不签还死得痛快一些,签了或许死得更难看。”

    “我以一名顶尖学者的名誉郑重地告诉你,目前为止,我为了这个项目已经花费了半生的时间和精力,现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这个项目一旦成功你也将跟著名垂青史。”

    原来是想拿自己当实验品。

    “少拿不存在的东西来忽悠,名垂青史的是你们这些人吧,我没听说过有哪只小白鼠名垂青史的。这种好事你为什么不去大街上做个广告找一堆志愿者,名垂青史的事想干的人多了去了。”

    “小子,你这是给脸不要脸,我劝你不要这么冥顽不化,像你这种死有余辜死不悔改的杀人犯,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应该心存感激才是。你知道找到一个条件合格的死囚有多么困难吗?你知道买下一个死囚要花多少钱吗?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今天必须要跟我走。。。。。”白大褂恼羞成怒之下口沫横飞。

    这是一个疯子,这人不会把自己当人,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件东西,一个实验用品。他为什么要买下我?在我身上注射一些未知的药品?用来做变异实验?还是用来培养抗体?或者干脆是贩卖器官?不行,我宁愿让一颗子弹在一瞬间终结自己,也不要像小白鼠一样任人摆布。

    “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也不会跟你走。。。。。。”

    。。。。。。。。

    同样的梦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做一遍,这一次梦境只进行到一半,忽然间被一阵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从梦中惊醒过来。沈军迷迷糊糊地侧过身支起耳朵去仔细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又是幻觉吧,这几天类似的幻觉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了,这种鬼地方除了自己以外连一只蚂蚁都找不到,哪会有什么声音。继续睡吧,最好不要再做同样的梦了。

    但是突然间咣当一声巨响,将沈军彻底惊醒过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扑鼻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沈军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除了扑鼻而来的火药味以外,眼前竟然还出现了一束亮光。

    光!真的是久违的光!一束光线从卧室门缝底下射了进来,虽然只是一缕极其微弱的光芒,但是在沈军眼中看来,这一定是自己今生所见过的最美的景色。

    有人进来了,终于有人想起自己了!终于有人来救自己了!黑暗、孤独、恐惧,统统见鬼去吧,我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从门外传来一阵纷繁的脚步声,从声音判断来救自己的人还真不少。嘈杂的声音当中还夹杂着一些东西被砸烂的声音,还有玻璃应声而碎的声音,竟然还间或伴随着几声枪响,被砸碎的好像正是那些柜子。

    “我在这里。”沈军眯着眼睛挥舞双手大叫。

    虽然只是从门缝底下透进来的一束细微的光芒,但沈军还是感到十分刺眼,自己的瞳孔已经习惯了黑暗,如果现在冒冒失失地走出去,眼睛一定会被强光刺瞎。

    “底火老大,我听见好像有活人的声音。”

    “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活人,不会是见鬼了吧。”

    “我不是鬼,我是人。”沈军用自己最大的嗓门叫道。

    “好像我也听见了。”

    “黑皮,你进去看看。”

    “怎么又是我,上次也是我。。。。。。”

    “因为你黑啊,鬼见了也以为是自己人。。。。。。”

    “四眼,你也一起去。”

    “不会吧底火老大,你当我没说话好不好。”

    “少废话,赶紧给我进去,其它人注意戒备。”

    砰的一声巨响,卧室的门被撞开了,沈军只觉得眼前突然被一片白晃晃的光芒笼罩,双眼像要马上被刺瞎的感觉,赶紧把眼睛紧紧闭上。

    “真的有人。”

    “是个长毛鬼。”

    “喂,你,是人是鬼?”

    “再不说话老子开枪了。”

    “别别。。。。别开枪。”

    这一刻正是沈军曾经在心中祈祷过千百万次的一刻,没想到此时此刻如此突然地就实现了,感觉竟然有一点不真实。自己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被救援人员发现的场景,还特地设计过无数的对白,但没有一个能与现实对得上号。

    “我看不像是人。”

    “打他几枪不就知道是人是鬼了。”

    “别别,我真是人。”沈军吓得立马滚下床趴到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脑袋。

    “底火老大,他说他是人。”

    一个又一个的人影相继出现在门口,狭窄的门框内一下子挤满了人,光线也似乎不那么刺眼了,沈军双手抱头眯缝着眼睛打量着这些闯入者。这些人看样子不像是警察,也不像是什么救援队,更不像那些把自己带到这里的白大褂们,这些人的穿着十分邋遢,身上的服饰七拼八凑什么样式都有,倒像是一群捡破烂的,而且好像都有几个月没洗过澡了,小小的房间里一下子充满了一股难闻的汗酸味。而且他们人人带枪,似乎是些非法武装人员。

    难道现在外面的世道已经这么乱了?光天化日之下都能持枪抢劫了?自己在这个鬼地方到底呆了有多久?外面已经变天了吗?

    “你们是谁?”沈军一脸迷惑地道。

    “他说话了,他会说话。”

    “看来真的是个人啊,真难得。”

    “是个人有什么希罕的,你没看见外面这么多死人啊,难得的是这个人是活的。”

    这个人所说的死人应该就是柜子里的那些人,柜子已经被打开了吗?里面的人果真都已经死了?

    “好了好了,都别磨蹭了,把这个活人带回去,死人都放火烧了,一个都不要留给怪物。把能吃的能穿的能用的东西全都带上,一件都不要留下,动作都快点。”

    “好咧老大,这里东西还真不少,真没白废弟兄们忙活这么久。”

    “快点,再快点,你,发什么呆,趁天黑前把东西都搬回去,快快快。”

    这群闯入者立刻分头忙碌开了,有些人忙着去搬有用的东西,有些人则在砸柜子放火,其行径看上去与土匪强盗并无二致。

    这让沈军困惑不已,看来这些人并不是来救自己的,倒像是来抢东西的。

    几个人走了进来一把扯掉了沈军铺在手术台上的几层白布,将床边的几瓶存酒尽数打包带走。其中两个持枪的武装人员从地上一把拖起沈军,一左一右架起他不由分说就往外走。这两人身上发出一股霉味,手臂的力量也很大,沈军丝毫反抗不得。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

    “再废话就把你也一把火烧了。”

    沈军赶紧闭嘴。

    在经过外面房间的时候,沈军看到那几个冰柜子已经被砸开了,里面的人直挺挺地斜躺在地上,身体地紧绷着,原本覆盖着白霜的脸庞在接触空气后变得青紫,有几个人正在往他们身上浇上汽油点起了火。

    这个地方果真是一个深埋地下的基地,天花板上被炸开了一个大洞,阳光就从这个大洞中直射进来,两个人将沈军从炸出的洞口中举了上去,另两个等候在洞外的人一把将沈军给拎了出来。在被拎出洞口的那一刻,沈军看到洞口边掉落着一块标牌,标牌上写着几个大字:生化标本室。

    为了不让眼睛被阳光刺瞎,有人拿出一个黑色布袋套到了沈军头上,沈军的眼前重又变成一片漆黑,只能任人摆布。沈军感到有两个人将自己搀扶到了一辆汽车上,不多久底下的人也都陆续爬了上来,从声音的嘈杂程度上判断这是一支规模不小的车队。

    地下基地中发出一阵劈啪作响的火焰燃烧的声音,鼻中闻到一股浓重的焦味,车上又上来几个人将沈军挤到了座位的一个角落里。

    “你下来。”却听见车下响起一个冰冷的女性的声音,似乎是在对自己旁边的人说话。

    身边的一个人嘻皮笑脸地站起身来下了车,又换了个人坐了下来,车队在一片喧闹声中发动了。

    说是汽车,但沈军觉得屁股底下坐的更像是一台拖拉机,因为它实在是颠得厉害,每走几步发动机就发出一阵老牛喘气般的声音,让人担心它随时都会熄火,噪音之大比起拖拉机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军在地底下时已经习惯于零分贝的环境,此刻耳边尽是嘈杂的汽车发动机声和人群的喧闹声,感觉有点心烦意乱。自己到底身在何处,身边的又是些什么人,这些人看上去像是一群武装土匪,绝非善类,自己怎么竟会落到了一群土匪手里,他们打算怎么处置自己?警察呢警察都死哪去了?这么一群持枪土匪招摇过市怎么也没人管管。沈军很想扯掉头套看一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如果真那样做的话自己下半辈子可能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好在天快暗下来了,只要天一黑自己的眼睛就能适应环境了。

    “你叫什么名字?”

    一阵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是刚刚那个女性的声音,原来是她坐到了自己身边。声音听上去虽然有点冷,不带什么感情,但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有人用比较友好的方式跟沈军说话,这在沈军耳中不啻为天簌之音。

    “沈军。”

    “你有年龄吗?”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沈军从没遇到过有人这么问的,女土匪的思维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

    “当然有,快三十了。”记忆中自己刚过完二十八岁生日,但到底在地下基地中度过了多少时光沈军实在是没有概念,就权且当自己快三十了吧。

    女子沉默了一阵,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你看上去可不像才三十。”

    沈军摸了摸自己脸上茂密的胡子,不由一阵苦笑,自从在地下醒来后就没刮过一次胡子,如今早就已经成了络腮胡了,头发也快披到肩膀了。

    “我这是在哪里?我们又是去哪里?”沈军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去营地。”

    “什么营地?”

    对方没有回答,顿了几秒钟后又突然问道:“你的编号是多少?”

    “编号?什么编号?”

    “没什么。”

    女子不再说话,沈军感觉到有只手翻了翻自己的后领。

    “你干什么?”沈军奇怪地道。

    女子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见她终于又开口道:“下车吧,我们到了。”

    太阳早就下山了,天色已经基本上暗下来了,沈军一把摘掉头套,开始眯着眼晴打量四周的环境。旁边有人生起了几堆篝火,火光虽然还是有点刺眼但已经可以勉强适应了。

    只是往四周匆匆地扫了几眼,沈军就一下子懵掉了。这还是自己土生土长的那座城市吗?自己的案子从头至尾大概历时三年,这三年间几乎都是在铁窗中渡过的,再算上被困在地下基地中的日子,最多也就是四年的时间与世隔绝。仅仅三四年的时间外面的世界竟然变化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跟自己印象中竟然格格不入。

    脚下所处的这个地方沈军并不陌生,这是这座城市唯一的一个大型体育场,沈军曾好几次来过这里为自己喜欢的球队助威。但是一切却又跟原来大不一样,脚下的草皮早已消失了,却用石块、沙包、铁板等废旧材料砌成一圈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御工事,中间还挖出了密密麻麻的射击孔,有些地方甚至是废旧汽车或是生锈的机床胡乱焊接在一起。四周看台上的座椅已经全部被拆卸掉了,看台被改造成了一道天然的外围防御工事,有不少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正在看台上巡逻。东南西北四个角上各有一座土制的塔楼,塔楼上架着几挺机枪,算是辽望塔。

    刚才一路上所乘坐的是一辆破得不能再破的越野车,看上去像是用几块废铁临时拼凑起来,好像动一动就要散架,难以相信自己竟然是坐在这样一堆废铁上来到了这里。而在车队最前面开道的竟然是一辆坦克,从外形上勉强可以辨认出是二战时著名的t34,只是炮管已经消失了,炮塔上临时安装了一挺老式的马克沁重机枪,坦克的履带用东一块西一块的铆钉焊接在一起,让人担心它随时都会从铁轱辘上脱落下来。

    这是一个以体育馆为基础改建的军事营地,营地里一派忙碌的景像,一群人正从车上跳下来聚在一堆乱哄哄地清点物资,一些女人们则围着篝火准备做晚饭,几个巡逻的武装人员正用戒备的眼神盯着自己。四周尽是行色匆匆的人群,几乎每个人的背上或腿上都跨着各式长短枪支或是匕首,不远处的地上还搭成一圈架着各种五花八门的枪支,从莫辛纳甘、三八大盖、毛瑟98k卡宾枪、14、16到著名的ak47,各个国家各种制式武器几乎一应俱全,但是武器都很老旧,尽是一些已经被正规军队淘汰的旧式武器,几乎可以开一个旧式枪械博览会。

    几个脏兮兮的小孩从四面围了上来,正流着鼻涕哄笑着打量自己,好奇地伸出手指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营地的南北两面各有一扇大型铁门,随着几声轰隆隆的巨响,两扇铁门被人推上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沈军的大脑里一片混乱,茫然不知所措地瞪着这个似曾相识又充满神秘的地方,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城市此刻已是那么的陌生,周围的所有一切都显得与自己格格不入。

    一阵扑鼻而来的肉香将神游天外的沈军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一个妇女给沈军递上了一碗稀得可以看得见碗底的稀粥,稀粥不知用什么杂粮熬成,上面漂浮着一小块肉片和几根菜叶。沈军小心地接过满是缺口的破碗,小心翼翼地挑起那一小块肉片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说不清那是什么动物的肉,但无疑这是自己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那些比发霉的肥皂还难吃的压缩食品统统见鬼去吧,沈军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捧起破碗一口气将薄粥喝完,从心底升腾起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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