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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猎的诀窍呀~~老祖宗传下来的,我自己也有总结。说穿了,就是眼力、臂力、心力,做到‘三力合一’。嘘!孩子,你看那边,有一只雪兔,看准它……咦,人呢?”
架着弓箭,石青松正讲解着,突然惊觉身边怎么那么安静。再一看,小伍子不见了!
可是上一秒明明还在身边……
石青松心里一紧,四下看看有没有隐藏的陷阱。可是周围一片积雪,并没有人刚刚掉坑的痕迹。再抬头,树上也没有绳网那种机关。就这么一眨眼功夫,小伍子去哪了呢?
“爷爷……”
喘着气,小伍子,就像他的突然消失,这会儿又突然出现在石青松面前,手上抓着两只毛茸茸的雪兔,都在蹬腿挣扎!
石青松大吃一惊,“乖乖,你刚才去哪了?怎么一下子就没影了?”
“这个嘛……我也不太明白,好像就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我从结冰的河边跑到这里,之后身体里,就多了一股从没有过的力量。兔子跑得很快吗?我现在都不觉得了!”
两只兔子还在挣扎,被小伍子塞给了大黑和二黑,两只狗开心无比。石青松感到难以置信,就看看小伍子的身后,那留在雪地里的脚印——彼此之间,少说也间隔一丈远,而且凹陷很浅,他就像一个轻盈的物体,一路跳着过来的!
也就在这时,石青松才注意到,小伍子全身上下,闪烁不停,有赤色的光,从厚重的熊皮衣下透出!
“爷爷,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很奇怪吗?”
面对小伍子的疑惑,石青松惶恐不安,急忙跪下,这可吓了小伍子一大跳,“啊!孩子,你身上为什么会发出赤色的光?错不了,你一定是山神的儿子!昨晚招待不周,还请你……”
“爷爷你快起来吧!你做什么呀!我就是个人,不是什么山神儿子,虽然我身上……”看着赤光从自己身上发出,小伍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好在他很快转过弯来,答道:“爷爷,应该是这样吧。我之前在一个姐姐那里养伤,她住在船上,家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也给我擦过药,大概是药性发挥,所以我身体就变红了。”
“是吗?”石青松还跪着不敢起来,小伍子忙用力扶起他,“快起来啦你!跪在雪地里不行的!!!”
“汪汪!汪汪?”
大黑和二黑叫着,说着它们自己的语言,不晓得对于小伍子身上的赤光,它俩又是什么看法了。总之,滴溜溜的狗眼,有好奇,也有警惕。
……
天,是冷的。
地,是冷的。
心,不仅冷,而且憔悴带着迷茫。
漫天飞雪的背景下,一个全副武装的人影,满眼是第一次见到雪的感叹。据说诗人总能触景生情、出口成章,然而心情太复杂,况且他自己也不是诗人,千言万语盘踞于心,终归是无言。
就在他落寞的时候,车夫却收了工。他立刻不满了,“怎么停下来了你们?说吧,还要加多少钱?”
谁知,车夫摇摇头:“多少钱我们也不收,只能送你到这里。而且,我是真心劝你呀,前面山上,如果你一定要上去,还是别深入为妙!”
“为什么?”
“因为一个关于‘黑洞’的传说……”
待到听完,这人一脸不屑,“不就是个死么!罢了,我自己上去!”
“唉,真傻,这么年轻,就说什么死不死的……”
车夫们驾着车子,叹息着离开了。这时寒风更加猛烈,只留下他一个人还在,面对大山压抑的气氛……
山道崎岖,不过,没什么能阻挡他。走着走着,他小小的身影,便被高大的丛丛树影淹没,在这白色的森林中……
风似呜咽,雪若断线珠泪。随着深入这座山,赏雪的浪漫情怀,大概谁都不会有了。走路都是这么举步维艰,还有未知的动物叫声,在森林里此起彼伏——这个季节,在叫的,多半是野狼,还有预告不祥的乌鸦。
“傻瓜——傻瓜——”
前方山头,群鸦惊起,用难听的叫声,接待每一个有意无意路过的人。有几只貌似正在虎视眈眈看着他,因为人死了,就可以吃尸体了……
“哟呵,师叔让我来找‘乌鸦草’,原来这里的乌鸦,还真的很多啊!”
他自言自语道,随后,拍了拍身旁的树,“小伍子,你哥我要进去冒险了哦!如果我活着回来,就让我顺利完成任务;如果我挂了,黄泉路我不认识,你可要来帮我带路啊,别忘了……”
说着,他悲凉的笑着,决定干一件从没干过的事情,那就是在树身上,刻下了“到此一游,小齐子 小伍子”……
“你在干嘛?挖橡子吗?”
一个半大男孩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他愕然,回头一看,男孩个头比他稍矮,浑身赤光闪闪,手中还抓着一只猛烈挣扎的老鹰,披着熊皮大衣,就和他一样全副武装!
尽管男孩脸上包着围巾,但是,多么熟悉的感觉!!!
这一刻,他完全不能自控,奔上前去,颤抖着伸出手,想抱这个男孩,怎奈顾忌到老鹰的挣扎,外加他真的难以置信,“小伍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回来了吗?你没摔死啊?还是你已经成仙了……?”
“小伍子?这是我的名字吗……?”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
“这么说,你是他的朋友?”
在油灯的映照下,小齐子、小伍子、石青松三人围绕着桌子而坐,当小齐子说到悬崖边的意外时,小伍子依旧没能想起什么,只是说:“之前幻月姐姐救我的时候,她就是说,我从高空摔下去的。但摔下去之前,我真的想不起来……”
“那么,这个,你记得吗?”
抱着一线希望,小齐子把一个纸包放在桌上,打开,两根卷烟赫然在目!
借着温暖的油灯,小齐子点燃了卷烟。霎时,沁人心脾的香草味,缭绕在整个屋子!
“烟……”
顿时,小伍子眼睛一亮,“这个味道……”
小齐子的眼睛也亮了,“哥们,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谁知,小伍子大脑里激烈斗争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捂住了脑袋,“抱歉,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得这个味道似曾相识……”
“不——是——吧——”
小齐子的心,仿佛也跳落了深不见底的悬崖。这时,石青松就发话了:“小齐子哎,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只能等老天爷安排的某一刻,你朋友的记忆,或许,就真的回来了。”
貌似现在,这应该是最好的答案。小齐子沉重的点点头,“爷爷,这段日子,谢谢你照顾他。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好哥们。我明天还有师门的任务要去做,就再麻烦您照看他两三天。等我回来,就把他带回去。”
“这……”不知不觉,石青松和小伍子也相处了半个月有余,几十年寂寞的时光,如今就像天上掉下个孙子,这些日子把他开心的。然而转眼又要分开,怎么可能舍得!
说完,小齐子也觉得自己太过自私,“呃,真对不起,我忘了考虑爷爷你的感受……算了,如果他在你这里很快乐,我就不求什么了……”
油灯灭了……
“爷爷,这、这样不行啊!”
“咿,有什么不行的!我身子骨好,睡地上没关系。你们小哥俩,就睡床上吧!说不定,他一下子就恢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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