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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邱慕白受李员外之邀，在李府走了一圈。然而并没有发现蛇妖的踪迹，想来应该是离开了李府。红溪镇也不算小，现在蛇妖如果在镇子中潜伏，不出来活动，那也很难发现它的踪迹。与莫载仁道长计划好分头行动后，邱慕白带着冷凝菲和戒狂和尚离开李府，到街上慢慢搜寻。
三人出来了李府，天空中飘着的细雨已经停了，街道上的地板潮湿依旧。灰蒙蒙的天，不知何时他心情不好，又会落雨。“我说，邱兄弟。真要我们在这个镇子慢慢找吗？蛇妖又不傻，这大白天的，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要我说意思意思得了，没必要那么麻烦。”戒狂和尚跟在邱慕白身后，有些不耐烦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那个李府的小孩。真是太可怜了。他还那么小，帮帮他也是应该的。就算我们找不到蛇妖，但是也已经尽力了。图个心安嘛！”冷凝菲不赞同道。两人都把自己的观点摆了出来，等着邱慕白的决定，但过了一会儿都没有邱慕白的看法，才发现他从刚才出来，就一直陷入沉思，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刚说的话。“喂！你在想什么呢？”冷凝菲赶上前去，拍了拍邱慕白的肩膀。从沉思中醒来的邱慕白，一眼迷茫的看着姑娘，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无视了她的话语，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没有听到你们说话，真是对不起。”戒狂和尚摆了摆手道。“这倒无所谓，你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冷凝菲也是同样的疑问。看着两人好奇的目光，邱慕白也没什么可藏拙的。“我刚才看过道长给的鳞片，发现那不是蛇妖的鳞片。”冷凝菲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不是蛇妖的鳞片？不会又像之前那样，糊里糊涂的就知道的吧！”邱慕白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那不是蛇妖的鳞片，那是什么？”戒狂和尚发问道。邱慕白回想起脑子中的信息，自己也不太懂。“那片鳞是腾蛇的鳞！”“腾蛇，什么意思。蛇妖叫腾蛇？”冷凝菲不明不白的，听不懂邱慕白的话语。“腾蛇！”戒狂和尚，突然惊呼道。“你知道腾蛇？”因为当时邱慕白脑子只出现，腾蛇鳞这三个字，然后没有了下文。所以他也不得而知，这鳞片到底是什么来历。听戒狂和尚的语气，好似他认识。“那当然，这可是神兽啊！身负双翼，能腾飞九天的神兽。不对啊。神兽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红溪镇，而且还给人下咒。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戒狂和尚想不通的时候，就拍一拍自己的脑袋。拍完后还想不通，就算了。邱慕白在戒狂和尚那么一解释之后，对于这件事的复杂性，需要再次重新评估了一下。
他们三人还在傻站的时候，远处有鞭炮声传来。街上一大群人异常的兴奋，纷纷围观。但大街中间被空出来。人人的表情都带着高兴和虔诚，好像在迎接着什么。邱慕白三人都很好奇，不过没办法和街上的行人狂热的神态想比，随即被人群挤到街道一旁。这群人如此疯狂，莫非是有什么好事。带着疑问，戒狂和尚上前拍了一下，外围挤不进去的小个子男子的肩膀，问道。“兄弟，你们这里过什么节？那么热闹。”被打扰的男子也不生气，开心的跟着戒狂和尚对话。“大师，你不是本地人吧！”戒狂和尚指着邱慕白和冷凝菲回道。“确实，我们都是外地人。”“那就难怪了，我们这里后天便是农王节，这是本镇最盛大的节日，红溪镇世世代代都很重视这个节日。今天是初种，明天观青，后天就是农王节。”那汉子介绍道。“哦，农王节？听说过威显王、阴山王，最小的也有灶王。这农王又是哪位神灵。佛爷还真是从未听过，其中可有什么传说。”戒狂和尚好奇道。“大师，你说的那些都是在位已久的神仙，这农王和他们是不可比的。但在这红溪镇，农王的威望比这些神灵高得多了。”这一番说辞，倒把邱慕白和冷凝菲也勾起了兴趣。本地的乡土文化传说，这是旅游的人最喜欢听的故事。“哦，这位大哥。可否给我们解个惑。”邱慕白拱手道。
看到这三人确实很认真的想听自己讲故事，这男子也颇为高兴。清了一下嗓子，然后才开口徐徐道来。“传说很久以前，红溪镇本是一个贫穷落后的镇子。一个孩童降生改变了这个情况，那天电闪雷鸣，龙腾虎跃，凤舞九天额，反正就是不寻常。”那男子用着自己有限的词量来表达孩子降生的不凡。只是他这一形容，听得邱慕白众人眉毛一翘，有些无语。不过也没打断他。“果然，这孩子虽然生在农户家，但也是极度的额，不平凡。十岁过后的某一天，他随父母下地耕种。父母播种种，他浇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父母刚刚撒下的种子，在他的灌溉下，竟然瞬间生长。起初是以为是那所浇的水有神力，后他的父母也尝试过自己浇水，但都没有用，只有农王大人才有如此神力。就这样，当天中下的所有种子，就这样立马全部能收获。此事一出，农王大人的名声传遍了整个红溪镇。农王大人为人正直又善良，经常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大伙。在农王大人的带领下，家家粮食丰收。8年的时间，不管外界什么天灾人祸，我们红溪镇从来都不缺粮食。听闻当年我们红溪镇，乃是整个荆州赫赫有名的产粮地点。就算是当官的，都要看红溪镇镇长的脸色。这真是厉害得噼里啪啦，咕噜呱嚓。”这男子讲到那时候的红溪镇，激动万分，但最后还是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所以只能这样表达。
虽然听得有点怪异，但也不妨碍邱慕白他们听故事。“那最后农王呢！你刚才说8年，那8年后呢？农王去哪了？”邱慕白听了故事，知道还没完。“哎！农王大人心地善良，感动了上苍，在他18岁那年，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受到天帝的传召，乘着神龙上天去了。当时受过农王大人恩惠的红溪镇百姓们，就一直留下了农王大人的传说。祖祖辈辈都是如此的流传着，要谨记农王大人的恩德。后世之人，就算搬出红溪镇了，也不能忘记回来参加农王节的庆典。今天是初种，每年从镇子上每个家庭，找出十岁的孩童。大家一起扮演农王大人，在田里种下一颗青苗，然后浇水。祭告过天地，今天的仪式便结束了。明天呢，观青。请镇子中最长寿的老人去田边，观看孩子们种下的青苗，给出祝福语。农王节那天，整个镇子的人都要到农王庙中，参拜农王，希望他在天上能眷顾和照看红溪镇。”故事的最后，男子语气十分感恩和崇敬，或许真的是祖祖辈辈留下的家训，都是这样吧！看来当年的农王确实是一个大德之人，良善之辈。否则整个镇子不可能流传下那么完整的传说和节日。
看着街上红溪镇众人那崇拜的态度，邱慕白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有了信仰可以如此的狂热。鞭炮声隆隆的，开始经过邱慕白众人面前。街道中，一群大汉，抬着露天大花轿子。街边的人都能看到轿子上的孩童。他们身穿新衣服，可爱至极。一个个十分兴奋的看着街边围观的人，丝毫不怯生。有的还开怀大笑，相互玩闹。看着孩子可爱的憨态，街边的人有的也在缅怀当年自己在轿子的场景。是啊，在这里生活的人，十岁有谁没坐过这轿子，参与过仪式。
队伍行走得很慢，轿夫边走还边唱着祝歌。“一年之中又是秋，家家户户喜丰收。嘿揪哟！农王大人求保佑，福泽加身无事愁。嘿揪哟！百姓念你恩长久，往事例例记心头。嘿揪哟！”唱得时候，轿夫都是庄严肃穆，整整齐齐，不敢嬉皮笑脸，带有一丝不敬。而且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让这游行的队伍变得更有仪式感。这就很像邱慕白他们老家，逢年过节时祭祀山神土地的感觉。
望着远去的游行，邱慕白的是怀念，戒狂和尚的是无所谓。而冷凝菲的是兴奋。她生长在大城市中，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乡土的祭祀，风味十足。要不是邱慕白拦着她，恐怕现在她早就跟着队伍一起去看热闹了。因为他们还有正事要办，也顾不得冷凝菲失望，继续在街上寻找蛇妖的踪迹。但结果是却一无所获。果然妖怪要藏起来，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能找到。带着失落的情绪，邱慕白他们先决定，返回李府和莫道长汇合，看看情况。
另一边，在田里。红溪镇的仪式还在继续，十岁的孩童在父母的帮助下，种了青苗，大家开开心心的浇水，这仪式就差不多完结。就在孩子他们完成了种植的的时候，异变突生。大地一阵晃动，孩子们的脚下裂开了一个大洞，纷纷都掉了进去。在场的大人先是一阵惊呼，随后趴在洞上往下看，着急的想办法打捞孩子。可是这突然出现的洞有些深，众人都没有绳子，无法下去查看情况。只能回镇上找齐工具，然后才能下洞找寻孩子踪迹。
而回到的邱慕白众人还并不知道这一切。李员外一看从外边回来的邱慕白众人，立马就小跑过来询问情况。“邱小兄弟，你这边什么情况。可有蛇妖的踪迹。”得到邱慕白摇头的答案，李员外十分难过，眼泪立马哗哗的流。刚才莫载仁已经回来，得到的也是没有结果。李员外把希望寄托在邱慕白众人身上，可惜还是失望。“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的孩儿啊！苦命的孩儿啊！你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啊！”悲愁交加的李员外伏地大哭。一旁的钟弥和家丁也一直在劝解，终于把李员外劝回房休息。
“哎！李员外如此爱子心切，真是让我敬佩。”邱慕白看着被下人带走的李员外，被他的感情真切所打动，在一旁感慨道。“是啊，小少爷如此乖巧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件事情。真是老天无眼啊！没有这件事，那今天少爷一定是欢欢喜喜的在参加初种仪式。这可是他盼望了很多年的事！”说到这里，钟弥鼻子一酸，也抹起了眼泪。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唯有感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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