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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呀!我发誓我已经很努力工作了,老大!而且我们说好的!”
宋智孝摊开双手,极力的为自己辩护,实际上,他只是为他所做的劳动讨要应有的报酬罢了。可是肥嘟嘟的酒保就是不为所动,抱着他肥胖短小的臂膀,一个劲的摇头。
现在,宋智孝已经在黄道带酒吧工作了两个工时了,眼下的时间也算是到了晌午。宋智孝的工作结束了。有人会疑惑,宋智孝不是没有被编制吗?哪来的工作?事实上,在长津街里面,没有工作的米虫也可以被雇佣干一些杂活,一般的酒吧和酒店的老板都喜欢雇佣这些无业游民;因为大多数的顾客一般不会挑剔服务员的服务态度,而且这些米虫工作起来非常卖力,因为这里的老板一般是工作完毕直接给予报酬,所以长津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未编制人员最保险的避难所。当然也有例外,像是贴紧中心街区的一些娱乐休闲的场所,那些会所的大门上都会贴着“未编制人员和牲畜不得入内”的字样,毕竟这些地方都是中心的贵人聚集并消费和消遣的地方。
两个工时以前,宋智孝和那个酒保商量好了,两个工时以后用现金支付报酬;可是酒保从底下抄出,并放在吧台上的,却是一张粮票;只有一张,面额很小。
宋智孝誓死不从,就是不肯拿下粮票走人;但是宋智孝的吵闹打扰到其他的酒客了,于是酒保便挥着拳头示威,要求宋智孝快点离开;宋智孝又咒骂那个胖子两三声,最后还是摸走了吧台上的粮票,吐了一口痰到地上,便小跑着离开了。
宋智孝并不惧怕那个肥胖的行动迟缓的酒保,而是他感觉再待下去,过来调查伤害案件的“执法者”就要来了;丁勇的脸已经瘫了,他肯定不会吃哑巴亏的,可是他除了去中心告状他还能干什么呢?所以眼下如果再赖在黄道带酒吧不走,恐怕就要和“执法者”撞个正着了。
果不其然,宋智孝跑掉没十几分钟,大批大批的“铁脑袋”就一涌而出,包围了黄道带酒吧。因为中心对于长津街食物供给点的卫生安全是非常之重视的。
宋智孝一路直冲长津街列车站而去,买上列车票就上了车,他没有钱可以买人坐的位置,他只能买到运牲口的车厢的“站座”,在漏风的车厢里面,和牛鹿和角鹿挤在一起,脚下踩着潮湿的草料,呼吸着糟糕的空气。车厢的木板还没有把车厢完全封严,宋智孝站在木板的缝隙前窥探,刚好看见一辆绿色的列车从前面驶来,闪烁着温暖的金光从宋智孝眼前的缝隙中奔驰而过,宋智孝留了神,注意到这节列车塞满了银灿灿的“执法者”,直冲长津街而去。宋智孝退回缝隙里面,摸着胸口,感觉松了一口气。
宋智孝转过身,看见一个和他同在这节车厢里的女人,衣服和脸脏污不堪,头发上沾着动物毛发和杂草。见宋智孝看她,女人回以微笑,露出她沾着泥土的牙齿。
宋智孝礼貌的点了下头。
如果说宋智孝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那么此刻“君子”心情一定是糟糕到了极点。
宋智孝算着时间差不多,就在“中央公园”的列车口等待着从中心回来的“君子”。列车一靠站,“君子”就挎着大步,健步如飞的走了下来,准确的说,他几乎是飞下来的。他大步流星的穿过列车站大厅,没有理睬等待他的宋智孝,同时“君子”的嘴里还一直自言自语着什么,低着头,皱着眉,显得很苦恼。
宋智孝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股担忧涌上了心头。宋智孝拉紧他围在脸上的围巾,加快步伐,追赶“君子”。
“什么情况?”宋智孝极力的让自己的步调和“君子”保持一致,大跨步的往林子里走。
“君子”丝毫没有要慢下来的意思。
“仗势欺人,蛮不讲理。”“君子”说:“这些年我们什么不干净的活都干了!我只是要一个编制的位置!只是一个位置!只是一个!!”
“君子”的语速非常快,也许是他疾走的缘故。
宋智孝并没有表现的非常急躁,但也不平的说:“这不公平!这个城市每天的新生儿一出生就是编制人员!我给他们干了这些年,我还是不能被编制!太不公平了!”
“君子”忽然提高语气,可能是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了人烟相对稀少的地区了。他说:“这还不是你的原因,你只要好好听我的话,你现在肯定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中心了!你是要找你爸妈还是工作都随便你!哪还会像现在这样,窝在这荒郊野地里面!”
宋智孝好像被“君子”的话激到了,生气地说:“别把自己说的多伟大,你也不是什么好货!”
“君子”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箭步上前,攥住了宋智孝的围巾,恶狠狠的说:“别以为只有你着急!你一天不进编制,我想宰了你的心情就与日俱增!”
宋智孝反应极快,挣脱开“君子”的手便反手抓住了“君子”整齐的衣领;宋智孝力量极大,只是一提就把“君子”提了起来。
咬着牙说:“是吗!让我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君子”没有反抗,任凭宋智孝的晃动,冷眼看着宋智孝,就像看一个耍脾气的小孩。“君子”不反应,宋智孝自己也觉得行为有些幼稚,怒气冷却,便又轻轻把“君子”放了下来。宋智孝长叹一口气。
“话说,有我爸妈的消息了吗?”宋智孝问。
“君子”大叫:“拜托!!中心里面有五十多万人!五十万!我一个人找?找到哪辈子去了!!”
宋智孝这次没有反驳,低声抱怨:“等我进了中心,恐怕这个城市也保不住了。”
“君子”的语气缓和了,说:“我也是这么和他们说的。”
宋智孝问:“那他们怎么说?”
“君子”忽然停下脚步,学起了中心贵族宣誓效忠的模样,脱下帽子,抵在胸口;压低音调,庄严而有十分做作做地说:“年轻人,你在胡说什么?夜辉就像‘白瞳’一样,永远不落!”
“哈哈哈哈哈。”宋智孝拉开围巾,“放出”他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君子”甩着帽子,弯腰大笑。
笑了许久,笑声逐渐冷却了,但是两个人都因为大笑而笑出了一抹眼泪。
“君子”抹掉了眼角的泪,且笑着说:“哈哈~可可是这次,难办了。”
话毕,两人都不再笑了。
宋智孝问:“这次怎么了?”
“君子”继续开始了他大跨步的前进,继续说道:“这次要去中心保护一个人,必须两个人。”
“人还要人来保护?”
“歌剧家,文化区机器人数量是严格限制的。那老头还不愿意接受城市保护,固执的很。”
“他怎么了?”
“有人要杀他们家族全家。”
“谁?黑帮的?”
“不知道是谁,没人知道。”
“中心我去不了!但如果我要是过去了,就直接把那老头绑到咱么这,看谁能动手。”
“君子”气愤得看了眼宋智孝,接着说:“中心现在动用一切人类资源,现在参加计划的得有一百人了。”
“搞什么!万一要他命的人在其中怎么办!”
“至少其他人可以拦下来。”“君子”深吸一口气,说:“重点是,谁可以和我一起去!”
宋智孝脱口而出:“伊丽莎白。”
话音未落,两个人同时停下脚步。
“你在开玩笑!”“我在开玩笑!”两人异口同声,达成共识。
达成共识以后,两人又同时开始了前进。
“君子”说:“其实你我心里都有一个人选。”
“不不不不,那个女人很识趣,她不会做冒险的事的。”
“君子”鄙夷的笑了,说:“真的?我看她可不像一个老实的人啊;给点好处,她会来的。”
“反正我不赞同!”
“君子”鄙夷而欠揍的笑容更盛,笑着说:“你真的不赞同?”
宋智孝很坚定,他斩钉截铁地回答:“对!”
“君子”的笑脸都快挂到太阳穴了,歪了下脑袋,看着宋智孝,说:“你一定会赞同的!”
“算了,别找她了!诺和米莎怎么样?”
“不!就她了!”
宋智孝喷了下鼻子,没好气地说:“那你去找她。”
“不!你要去!”
“我?不可能!”
“你会去的!”
“休想。”
“你要去!”
“我不去!”
“你会去!”
“我不会去!”
“你一定要去,你会去的,我很相信你!”
几秒的沉默后~
“s h i t !”
故事讲到这里,我需要停一停;可能这样的剧情推进对一些人来说太快了,在我继续讲故事之前,我想要先给你们讲一个夜辉城代代相传的传说;你可以说它是童话,或者睡前故事,嗯~都可以。
请盖好你的被子,抱紧你的可爱的布偶小熊,点上油灯。
这个故事叫做《卡西莫家族和藤斋家族的故事》
就在上上个世纪,有一位伟大的歌剧表演艺术家横空出世了,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也没有人知道这位大师的出身;但是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优美的身段和绝美歌喉可以深深颤动每一位观众的心,舞台上的他技压群芳,与他同台的其他演员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暗淡,他就是舞台上被倾注灵魂的花朵,他是上上个世纪所有人眼中的唯一的美。
在他三十岁时,他发现普通的演员已经没有办法和他同台演出了,因为不论多么美丽的美人都无法盖过他一丝一毫的美丽。于是他自己成立了歌剧团体,并收下了两个年幼的弟子。一名弟子叫藤斋一名叫卡西莫,藤斋有一张极其标志且英俊的东方面孔,如果说人类的美貌最大程度接近于大师的,可以想到的也只有他的大弟子藤斋了;而大师的另一个弟子,名字叫卡西莫,卡西莫长着高耸的额头,凸出的眼球,闭不上的嘴唇和一颗龅牙;驼背的他只有一米来高,耸起的背部就像岩洞里的钟乳石,他的丑陋几个世纪无人能及;但是尽管如此,他依然继承了大师出神入化的演技。
待两个弟子出落的成熟后,大师创作了一篇新的自杀题材歌剧《同归于尽》。大师同师徒二人同台演出,几近完美演出及大师原创的音乐交相辉映,将观众的泪水汇聚成了海,演出结束时候的掌声震碎了剧场的玻璃,演出之美引得全城位置疯狂欢呼。于是以歌剧《同归于尽》为先河,自杀歌剧艺术自此自成一派。
但是多么伟大的大师都逃不过时间的刀割,就像艳美的花朵逃不出风雪的摧残。岁月僵硬了他的腰肢,在他的完美的肌肤上,雕刻了沟堑;舞台上的他逐渐从惊艳之美变成了沧桑之创。但是尽管如此,他的歌喉和技艺依旧是前后一个世纪以来无人可匹敌的。
在夜辉城有一条这样的规定,在中心文艺区工作的宝物级别的大师,在即将步入老年的时候可以自己选择是否进入敛监所,而非强制遣送。这位大师自然享有了这样的权利。所以他理所应当的为自己争取了自由,他在他五十岁生日演出上,他宣布将永不进敛监所,为城市的文化建设燃烧灵魂直到最后时刻。
当时于此,夜辉城的文化区的舆论炸了锅,所有同行和文化工作者都对这位大师城市责任感抱持了疑问,甚至传言大师的完美在道德层面上出现了瑕疵。而他维二的两个弟子对此也抱着不同的意见。
卡西莫表示非常开心,并祝愿自己的师傅长命百岁。而藤斋却一直极力的劝阻他的师父要顺应社会的要求,以最完美的姿态离开这个城市格局的“舞台”。虽然两个人抱着不同意见,但两个人起初还没有勾起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大师也相信,他的两个徒弟所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可是他错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师的体态越渐僵硬,动作逐渐迟缓;他的两个徒弟由于长时间的立场对立,两人的默契也出现了瑕疵;渐渐的,一些具有专业眼光的老牌欣赏者在台下看出了端倪,并在公开的平台上毫不避讳的大肆批评。自此大师和两个徒弟的“铁三角”联盟正式出现了裂痕。同年,藤斋对外宣布将退出他师傅一手创建的“铁三角”组合,准备自立门户。但是大师却坚决反对藤斋的做法,大师称藤斋的艺术还没有达到真正的成熟,自立门户还为时尚早。也就在这一年,大师所创建的剧场迎来了史无前例的门票“滑铁卢”。
但是,大师用自己的才华证明了自己为何被称为大师,大师于这一年的年底延续以往的自杀歌剧形式,创作的新剧《英雄和恶人》一经上幕就又引发了自杀歌剧的新的流行狂潮。这部新剧不但完美契合了大师现在身体状态,将他身体动作的僵硬变成了人物演技的爆发,并为他的两个徒弟创作了更加饱满而性感的人物角色,由卡西莫扮演的恶人将圆滑和阴险表演的淋漓尽致,而藤斋扮演的英雄则颇具西部风情,蕴含着强大“荷尔蒙”的男人本色;于是大师的自杀歌剧瞬即又变得一票难求,藤斋的出走计划也随着这部歌剧的卖座而沉寂了。
但是,天妒英才。《英雄和恶人》上幕数年后,藤斋等不及师傅死去再自立门户,于是偷换表演时所用的匕首,藤斋亲手将匕首插进他师傅的胸口,大师为了完成他的表演,仍然继续做着用巨石一点点把刀子砸进胸口的动作,伟大的艺术家真正完成了舞台上的“自杀艺术”。那场演出也被后人称为“最后的华美”
演出后,藤斋在事件调查上用金钱打点了各路环节,最后大师的死被当做表演事故处理了。大师死后,藤斋便以独立艺术家的身份登台,并成立自己的歌剧工作室;而可怜的卡西莫终日借酒浇愁,郁郁不得志,终日自闭不再接受访客。
就在4998年的三月八日,卡西莫终于离开了他的宅邸,邀请他的师兄于东城区郊外练功房会面。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人辩论或者争吵了什么,世人们只知道那一晚,他们兄弟二人都抱着杀死对方的心前去赴约的。
凌晨,被刺了四刀的藤斋打开了那间小木屋的东门,还未踏出门槛,就由于失血过多而休克,倒在了了东门门口;而卡西莫同样身负重伤,卡西莫被连刺十三刀仍然坚强的支撑着他畸形的身体,最后还是在开启练功房西门的时候,倒了下去。当晚两人都死在两个门口,同门师兄同归于尽,恶人和英雄死在同一个夜晚。
好在藤斋家族和卡西莫家族里的人不愿意放弃流传大师的自杀歌剧艺术,于是两个家族齐心协力,通过演出录像及文献,在后一百年里,延续并继承了大师创作的多部自杀题材歌剧;并且两个家族承诺世代和睦相处,不言旧恨,于是两大家族世代献身于大师的自杀歌剧艺术之上。
夜辉城市的居民为了纪念伟大的大师,及两个表演精湛的徒弟;于每年的三月八日举行“开门节”。这一天所有的中心文化区都会演出两大家族延续下来的“自杀歌剧”,并大开自家的东门和西门,以此寄托对伟大灵魂的哀思。
顺带一提,大多数喜欢在这一天在东门堆满垃圾,在西门放满鲜花。不要告诉别人哦!(调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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