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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飞特别认真的对着陈薇薇说：“那些都没什么意思，就是尝个鲜。如果你喜欢甜食我有一个好东西推荐给你，现在就能吃到的，而且又简单又便宜。”
大概女生都爱吃甜，王文萱抢先说道：“是什么？便宜的话我也买。”
方飞呲着牙一字一顿说：“甜豆腐脑。”
“啊？”
“就是把熬好的糖浆直接浇到豆腐脑上面，别的什么都不加，是不是简单又便宜？”
两个人面面相觑，其实学校的早餐就有卖豆腐脑，她们没少吃，只是从来没见过什么放糖的豆腐脑。
方飞看这二人神态与他想象一般无二，强忍笑意装模作样地说：“看，你们这就是思维定势，不要被常识局限知道吗。”
毕竟是孩子，她们还没有形成顽固的观念，接受能力特别强。王文萱说：“可是学校食堂又没有糖浆。”
“你们可以去外面吃嘛，或者用白糖红糖也行，奢侈一点试试蜂蜜。反正不要害怕尝试。”方飞想到两个人是小女生又说，“就当是零食，吃太多小心发胖。”
后排的赵文博默默地背着单词做最后的努力，他听到这句话后抬头看了看方飞，对方非常自然。
按常理来说，一个男生会关心另一个女生，那必然是他喜欢对方，就比如自己。可方飞的表情竟然一点暧昧都看不出来，就像……就像慈祥的长者。
赵文博想到此处打了个哆嗦，这种念头真可怕，虽然他跟着方飞学习的时候也觉得方飞将自己摆的有点高。方飞不喜欢运动还显小，那细皮嫩肉的看着就跟初一小师弟一样，自己果然有问题。他初来乍到，倒不如放学的时候问问杨露，不知道这样的方飞她们是怎么看待的。
铃声想起，秀发飘飘的英语老师款款而来，就是手里的卷子白晃晃让学生们难受。互相道过好以后她说：“这节课随堂考应该都知道吧，大家都把桌子清理清理，课本放回去。不要作弊，能考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说完她将试卷分成四份交给每个组的第一排，然后从前往后依次传下去。
李老师到最后一排收回多余的试卷后又走到宋弘文旁边拿走了桌子上的教案。她的教案一向都是宋弘文在抄写，这孩子书写工整不说还正好是英语课代表。至于方飞，说好听叫草书，说难听就是潦草。
一时间全班都是沙沙声，从讲台到角落。英语弱项还胆大的学生们发现老师就位后也开始了行动，有的伸手拿出课本偷偷翻阅，有的则直接照着附近人的试卷抄。
李老师写完一段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在讲台这个位置学生们的小动作实在太明显了。她默默打量着作弊的学生，发现都是已经掉队的那些人也就没说什么。最后一年了，学生不愿意学习英语，她也没有办法。
当一个人发现别人都在搞左道旁门，还搞的风生水起，那么他一般不会去举报，而是加入。班级纪律渐渐的开始不受控制，教室嗡嗡声一片，偶尔还有争执的声音。
李老师这下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哼了一声说：“都安心答卷，不要交头接耳。”也甭想安心备教案了，她开始绕着教室巡查。
老师有话从不藏着，她边走边说：“就是一次随堂考也值得你们这样，这卷子你抄了满分又能怎么样。这种小考都拿不下来，真不知道到了中考你们怎么办，到时候抄谁的去？”
有那手快早已将选择题全部抄完的人听了这话完全不在意，每个老师都这么说，可是成绩出来后谁在乎这些。
方飞正用手撑着下巴无聊地看着陈薇薇答题，他对班里的这些事情习以为常。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靠临时的几句话可捂不暖这些人。
陈薇薇的余光能看到方飞在干什么，她感觉别扭极了，阅读看了一行又一行，却不知道在说什么。不知所措半天，她还是支起左手挡住自己的视线小声说：“别看了，考试呢。”真是……太尴尬了，是不是应该装作不知道才对。
呃……方飞发现自己影响到了别人，他换成右手撑着下巴看起了窗外。最下一层窗户贴着磨砂的玻璃纸，他只能向上再向上，那里只有蔚蓝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一场雪。
两个人的姿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李老师觉得如果语文老师在这里一定能找出一个确切的词语来形容。她走过去抽走方飞的试卷看了起来，无视了周围投来的目光。
结果当然很满意，这孩子一向如此，至于某位吴老师就不去管他了。李老师对着方飞说：“继续自习，不要发呆。”说完她带着试卷回到讲台坐下。
陈薇薇看着方飞拿出一本叫做新概念的英语辅导书开始学习，不明白他怎么有这么多的时间去看这些东西，她只能继续默默地做题。
同样不明白的人还有很多，方飞附近这一两排的学生基本都是冲着高中去的，虽然他们未必知道上了高中又能怎么样，如同那些大学毕业顺便读个研的人。
初三开始方飞变得越来越不合群，一般这样的人会渐渐被同学排斥乃至遗忘，可他总能在成绩上刷一波存在感，大家还都佩服的没话说。无它，看他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就行，没经过高三的学生简直无法想象。
有好奇的学生趁着方飞不在的时候一一翻看过，结果让人十分无语。书里面勾勾画画不少，可也有大片大片的空白，就算做了的也只有简略的步骤，连答案都没有。
“方飞这是装样子吧，好浪费啊。”
“那你装一个满分出来看看。”同伴特鄙视他，可是既然看不出什么，也就没有人再关心这些了，只当是二班一景，之一，另一个是宋弘文的课表。
不过下课后还是有人忍不住跑来问方飞：“方飞，能教教我英语怎么学吗？”
世界就是这么奇怪，第一个主动请教方飞学习方法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很懦弱的人。方飞怎么都想不起自己的初中有没有这号人，只当是有吧，他打定主意等她走了问问陈薇薇这人到底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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