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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飞很懵逼，他还以为自己在玩地下组织，但当老师拿起习题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字体那就是黑夜中的萤火虫，太明显了。为什么这么蠢？他低着头装模做样写着作业，耳朵却竖起来只管听着那边的动静。
“这是去年学的，你现在不要急着复习。”
他感觉这是让自己不要乱来。方飞虽然在成绩上让老师没什么想说的，但是涉及到辅导别人还是没什么话语权。说起来也很正常，哪个老师能想到会有这么个怪胎，这和给同学讲题完全不是一回事。
郑老师说完直接走开，方飞松了口气，看起来地下组织暂时变成了伪地下组织，而不是被取代的地下组织。
陈薇薇听了老师略微严厉话也有点拿不准，老师和好学生互相pk，好像还是老师更权威一点吧？但是看着方飞那么努力的帮助自己等人，她又怎么能有拒绝的想法。她拿起习题对着方飞偷偷比了比，口型好像再说：“怎么办？”
方飞在稿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成绩”，又用笔点了点。陈薇薇想了想，自己最近的小考虽然成绩提升不是很大，但是比以前顺畅多了，那就……听方飞的。正好方飞又写了一个大大的“安心”，她点点头继续做题。
对于陈薇薇，方飞是花费心力最多的，他不止要出题，还要考虑她的心态。王文萱有一股蛮劲，他反而要适当的减少题量，赵文博有他老妈支持。只有这姑娘是颗孤零零的小草，有一点韧劲又有些脆弱。
想到快要到来的期中考试，方飞决定开始强化目前的知识，复习重点也定位在本学期。这个小组织能不能存活下去估计就得看这一战结果怎么样，他有了久违的期待感，有了信心一切都好说。方飞很遗憾自己的魅力不是满格，否则一步一个脚印就行，何必让位于一次没所谓的期中考试。
放学后方飞绕道另一边回家，那里直通大马路，两边有专门为了学生开的书店，只卖学习相关的书籍。他一家家的转过去，挑来挑去却没什么收获，印象中的好书就那么几种，他也不想为了题库随便买一些乱七八糟的，自己未必有时间看。
“黄兄、海兄、五三兄，你们是还没出生呢还是看不起我这小县城？”方飞只能放弃，反正贪多嚼不烂。
他拐到一排书架后面看到一个人背对着自己板正地站在那里，那是奥赛辅导书的书架。这种气场……好熟悉，方飞装作看书的样子走过去。
“咦，宋弘文你也在这里，想买奥赛书？”
宋弘文一直给人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感觉，连玩乐都是一板一眼，还有这个年纪少见的黑框眼镜。他看到来的人是方飞，说道：“嗯，听说一中的考试难度很高，我想买本奥赛书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选拔考试的时候宋弘文没考上，方飞叉起腰抬头看着满书架各年级的生猛怪兽说：“把这些当调剂挺好的，很多题很有意思。”真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他只为了摆脱定势思维，所以要求很低。
宋弘文一听，果然他已经开始为选拔考试做准备了，自己也要快一些。他问方飞：“你都买了哪些？”
“就这一本。”方飞指了指书架，黄澄澄的金牌看起来很有感觉。
“一本够吗，其他科怎么办？”宋弘文把那本书拿下来细细翻看。
“当然够，我又不去比赛。”
“一中的考试也不去吗？”
“那个跟竞赛差远了，就比中考难一点。”方飞看看没有自己想要的就说，“我先回去了。”
“嗯。”宋弘文抬起头推推眼睛继续看着那一排书架。
路过家门口的小卖部时方飞瞅了瞅，方妈妈正在里面织毛衣。
“妈，我爸呢？”他就是顺口一问。
“你爸在后面跟人喝酒，你等会，我有话问你。”
咦……这正式的语气，方飞挪到柜台前面问：“什么事？”
“你桌子上那么多书哪来的，你有钱买吗？”
方飞早就想好了说辞：“妈，我在班里带着几个人一起学，类似家教性质的，有偿。”对自己好处多多那不是有偿么，这话全是真的，只不过不是答案罢了。
方妈妈好奇了：“你还能当家教，见了人话都说不出来。”在资格上方妈妈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年头家教也需要口才么……反正方飞没请过，他捏了一个巧克力扔进嘴里说：“都是熟惯的同学，有什么说不了的。”他想了想又说道，“一个人好几百，够我买资料和平时花销的钱了。”到底够不够方飞懒得去算，估计个数就行了，如果不够就加人数……
方妈妈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儿子都能赚钱了，她约莫着也就是一两个人，那点辛苦钱还没压岁钱多，只是告诫方飞：“有钱不要乱花。”她想到那一桌子的资料书倒是放心了，“别跟你爸说，缺钱你就跟他要，省的送给不三不四的人。”
啊哈哈……方飞转身想溜，方妈妈在后面又说：“明天理发去，看你那头发长的什么样子。”
方飞来到后院，正屋的门开着，白色的灯光从门帘透出来，隐约有划拳的声音传来。他掀起帘子进去看看情况，方爸爸还没说话，对面那个男人倒是先开口了：“哟，飞飞回来了。”
方飞嗯了一声就没了，那人也不以为意，他知道这小孩就是个闷葫芦。一杯过后，他从随身的皮包里摸出一个盒子，神气地跟方爸爸说：“我搞了点正宗龙井你尝尝，要我说这才是好茶。”
他拿过一个小瓷杯，用水把里面的酒冲掉后倒满了开水，又从盒子里小心的捏出一点放进去，三叶茶卷曲起来悠悠地漂着……
“你看，这才是好茶，龙井！看茶汤，清亮透明没有一点颜色。看这气飘得。”他陶醉地吸了一口又说，“有没有感觉？你尝尝，是不是有清香？跟你喝的浓茶完全不一样。”
方爸爸接过来吹了两口气喝了一口，半杯就没了，他品咂了半晌说：“嗯……有点，不过太淡了。”
方飞觉得他再待下去就要笑场，而且方爸爸看起来没喝多少，他匆匆跑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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