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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球的爆裂对古今内心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心中存惑,暗自猜测:“难不成天眼与念道一般,用法有异,境界略同?”,此番猜想即是说天眼亦有境界之分,且可经修炼节节攀升。
随即古今便对此番料想进行数次验证,至终得到结果,那便是:天眼亦大致对应念道修为,二者相通之处甚多。其一,天眼可目观千里,外视八方,恰似念道一阶之神识清明;其二,以眼观他物而行控制,亦如念道二阶之控物之境,眼过之处,外物翻飞,只是古今却不想依此能力,毕竟以天眼控物,岂非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其三,古今目视石球之内构,使其由内爆裂,乃是施物于力,正如念道三阶之断筋碎骨之境;其四,当日战熊威名之时古今以天眼观其念想,当真是确确真真念道四阶一段之掌神识境。至于古今此时天眼的真实境界自己亦心有所感,若未妄测,此时其天眼相较念道修为而言,乃是四阶二段修为,即是说单论天眼之能,古今已算得不世高手。
古今虽知天眼之威,运行之法,却也知自己并未对此使唤的得心应手,依旧还未完全熟知,倘若熟练此能,则必当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一月将尽,此月之中,古今依旧按部就班。念道修为水涨船高,对天眼之能也愈发纯熟,虽然对摩诃掌第二掌水逆流依然未能掌握,却也因百般试炼而沉淀多层感悟。只待厚积薄发,一日终成。
这一日,正当古今休憩之时,石室外进来一个小仆,名叫小六。一进门便栖栖遑遑,古今让其调息慢谈,他却摆手结巴说道:“少爷,您要参加的少年群英会,本是一月后进行,可今日皇宫忽然下达通告,说是提前一月,改为三日以后,老爷让您及时下山……”
听到此消息,古今先是愣神,略作思索,而后点点头,收拾一番,与小六一并下山。只是总觉这其中有何内幕,皇都此举怕是隐匿有一些不为人知之秘,也不多想,到时随机应变即可,车到山前必有路。
当晚与家人共餐,长辈俱是对古今一月之内修行深感兴趣,问东问西,古今只是有选择的侃聊些许,家人闻言,愈发欣慰,家族之中不仅出落一个古剑生,如今又生古今如此天才,看来是天要兴古家,随后餐毕,古父与古今浅聊几句,让其回屋好生休息,还有几日,正好出去散散心。
第二日,古今便无所事事四下瞎逛,身穿闹市,看的市中熙熙攘攘,直教古今眼花缭乱,由于自小虽是贪玩,却一心求道,日日苦修,无心欣赏身侧风景,故对花花世界无所了解,此刻却是卸下包袱,回归孩童。
一路往来,周遭尽是谈论拍卖会之事,古今好奇,四下打探才知,今日青阳镇麟角楼大举拍卖盛会,古今闻言有奇珍异宝,便欣然往之。到达青阳镇,寻得麟角楼,方才震撼哑口。
但见此楼:十丈高低,二十围圆。
金粉玉漆窗与棂,
翠光灿灿琉璃精,
朱漆裹得台与柱,
彩锦系得首和足。
真是磅礴阔气!
古今缴得入门金后,侍女便莲步款款,将其引入台座。落座之后,打量四周,发现尽是各镇有头有脸之族,除此之外,亦见古父以及善家主等尘夕镇之人,古今却并未前去赴认。到场各家族皆携其子嗣,年岁与古今相仿,这亦是古今首次近观同龄之人,不禁对他人上下打量,竟惹得他姓少年汗毛倒竖,心惧古今恐有短袖之癖;别家少女白眼屡屡,厌恶古今不怀好意。古今看到此情景,终是尴尬不已,干咳几声,将心思投入会场之中。
随之三声钟磬响起,会场中央迈步而出一名干练老者,此时拍卖会正式开场……。
主会老者声如雄狮,气势如虹,亦无赘述,三言并作两句,场白结束,将会推入正席。
古今初觉有趣,见得各种宝物层出不穷,霎时间眼花缭乱,心驰神往,如此甚久。可待到后来,审美疲劳之时却感兴趣缺缺,任他武学功法、宝术念器皆是看也不看,似是无欲无求。然后渐渐神志模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何久,正待古今美梦之时,整场忽的呼声如雷,古今惊起,适应片刻,方才知道此会已将晚声,此刻便是压轴之宝,故而全场瞩目,皆是无暇他顾。
此刻主会之人已变,乃是一中年男子,身才颀长,翩翩风度。听闻旁人所言,古今方知此乃麟角楼拍卖会会长青宝生,众人皆是翘首观望,只见其捧出一鎏金木匣,缓缓打开,内置一白玉玛瑙瓶,而后宏声道:“让各位久等了,鄙人便不废话,此乃本次拍卖会压轴至宝,乃是商阶上品灵兽紫烟朱武之精血,由鄙人自他国异人手中所易,望各位不吝出手,起价五百万宫阶灵石”,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倒吸凉气:“商阶上品灵兽,亦等同于念道六阶,何其恐怖,五百万宫阶灵石,且乃为起价,真个是好宝贝”。
精血之能,炼丹炼器,画符行咒……。所用甚广,况此阶灵兽精血,用后必定威能大增。
拍卖已始,却是无人敢应。屏息良久,终是有人抛砖引玉,而后全场便是哄抬抢价。价格飞升,古今振奋异常,灵兽精血,乃是其如今最需之物,前次精血让其脱胎换骨,如今这般等阶精血,只怕是可让其平步青云,只是如今已千万之价,却是只能望其项背。不禁浑身抽搐,恨己穷困。
正当众人哄抬争抢之时,在顶楼一处娴静雅阁中,一名白衣少年伸出五指,示意手下。手下之人闻言,当即对场内扬声道:“五千万”,闻此价格,众人先是一惊,刚欲发作,抬头望去,尽数噤声。但见呼价之人乃是禁卫军将领,这便不难猜测白衣少年身份,难怪会有如此手笔。
等到将领呼完价,场内便无人再竞价,一则表示对白衣少年尊敬,二则此价确是无可厚非。正待众人疑惑为何此人在此之时,白衣少年款款起身,现于众人面前,而后展露笑颜道:“各位莫要拘谨,我今日前来,实乃个人喜好,顺带在此混个眼熟,若是哪家直奔宝血而来,那着实抱歉了,但也望大家莫要丧气,欲得此精血也并非枯木开花,今日我便决定将此宝血作为总角逐鹿会最终奖励之一,若有此意者,尽力而为罢”。原来白衣少年便是当今太子李君仁,只是众人未料到,太子却在此会。
太子之言既出,众人恍若失神,将紫烟朱武精血作为少年会奖励,实乃太大手笔,此物便是小家族举家亦不可抵。虽是不明其蕴意,但众人皆是深信太子此举必有其蕴意,也不深究。
太子言毕,与众人嘘寒问暖少顷,便携手下而回。古今不识太子,待从众人口中闻言,方知白衣少年便是传言之中,生有圣人之像的太子李君仁,正当旁人夸夸其谈太子如何仁道之时,古今已然黄粱美梦,想入非非。毕竟对其而言,此时最为眼热之物,便是那瓶紫烟朱武精血,势必要手到擒来。回神自省,自己虽是有诸多底牌,但却尽数难施,况且境界只有一阶,欲要拔得头筹,依有一番难度,故此需另寻他法。
拍卖会已然告一段落,入夜时,古今回到家中,被父亲传至大堂,他实则已然知晓所为何事。果不其然,古父先是对古今讲述今日拍卖会所生之事,而后告诉古今关于少年会之事定要量力而行,莫要勉强之类,古今听闻后郑重点头。
临走之时,古父递给古今一个小瓶,内有一颗乳白丹药,古今亦知此乃今日会中拍卖的祛浊丹,价值不菲,具有将体内残余糟粕剔除之效,也不矫情,收过丹药,回到己屋。
打坐修行半晌,古今掏出丹药,送至口中,但觉入口即化,先是一阵清凉,待过得片刻,却忽觉浑身如蚁蚀咬般瘙痒难耐,对古今来说却是微不足道,又过半个时辰,古今浑身汗流不止,瘙痒加剧,强忍过后,随即一股清泉般的气流汇通周身,古今方才站起来,却见肤表尽是黑质汗泥,不禁心惊,原来肉身内有如此多的杂质。冲过澡,发现身体寸寸尽透晶莹,如初生婴儿,羊脂琼玉般。握拳呼弄,发现肉身强横程度竟非但未削,且愈加坚韧。只觉浑身尽数充满力量。
上床静躺,眼望屋顶木椽,还待思索总角逐鹿会之事,忽然间,一阵潮汐般的困意忽的袭来,古今知是老毛病再犯,只说了句可恶,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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