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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奇怪,在曹帮主付完银两后,这个目光混浊的老妪又是取出一把乌鞘,正好配上陆枫手中的乌影剑。而送给雨泽的刀鞘更漂亮,七星纹饰,正配上那把刀的名字。
于是,两柄从一堆废铁中“挖掘”出来的宝贝,便成了两人的第一件兵器。
而马金刀更高兴,扛着一把宝刀跟在三人后面,就像一个蹩脚保镖。他已经赖上他们了……据陆枫特意挖苦嘲讽,已经引诱马金刀说出了昨夜的经过,他被倚红楼的美人们骗去财色,一夜之间,那一沓象征紫萝城一多半资产的地契房契全给挥霍一空,今天早上他浑浑噩噩的醒来,还是躺在倚红楼外面的街道上。
怀中的美人远走高飞,他反而变成了一个无可归依的乞丐……
街道上路过一个老婆子摆起的炊饼摊,他都格外的兴奋,岂知他到现在还饿着呢,这个孙婆子刚起了一锅炊饼,他便赶紧拉着几人停下,爱吃不爱吃,终归要先填饱肚子。
时逢巳时时分,街道上人流已经愈发拥挤,街道两旁的店铺愈加热闹,这一个小小的炊饼摊也是不例外。
炊饼摊位于一棵高大的老榆树下面,是街道的拐角,地方虽然小,但却也是乘凉的好地方,孙婆子烧着炊饼,她的老伴张老头则在隔壁的小铺子烧着茶水,两个相依为命的老人,彼此之间的日子平稳安定。
陆枫正闲坐着抚着自己的乌影剑,街道上忽然响起马夫赶车的焦躁声。
两旁的人流匆匆避让,但一个老头却偏偏站在道路中间,他像是一个聋子,也像个瞎子,偏偏站在道路中间,毫无动作。
马夫虽怒,但只好拉紧马辔头,健马长嘶跳跃,马车剧烈晃动,好在还是在那老头身前停下,否则,只怕此刻这个脆弱的老头已经一命归西了。
马夫一跃而下,怒喝道:“老头,你为何拦住我等去路,你可知马车上坐的是谁吗?”
老头没有任何反应,任马夫如何辱骂都是不理不睬,马车上红色的帘子轻轻掀开,白皙如雪的玉手轻轻拂过帘子,一个俏丽的粉衫少女唤来马夫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马夫脸上的怒容消失一空,反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敬畏。
马夫蹙眉凝视老头一眼,随即回到马车,但少女却是从车厢走下,马夫无奈,只好驾车离开。
少女走到老头身前,掺着他的手臂往路旁走,这老头终于不再那般木讷,随少女在路旁的摊子铺坐下。
陆枫感觉自己还挺幸福,今天又遇见一个美人,而且这是个少女,还是一个可以看见她莹白俏脸的少女。
那少女的嗓音清脆恬淡,她唤来孙婆子给这个老头上来几张炊饼,便安安静静的坐在老人一旁,静若处子,或许便是如此。
可能只有在肠胃中垫了食物后,那老头似乎才愿意睁开眼睛,也愿意打开耳朵。
老头现在就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看见一旁请他吃饭的少女,却是瞥见了陆枫和雨泽两人,他的目光停留在两人的刀剑上,什么叫目光如炬,或许至今陆枫第一次感受到。
他指了指两人的刀剑,随意道:“你是何家的小姑娘吧,去把那把剑和那把刀想办法给老爷爷我夺过来。”
何语蓉顺着老头枯瘦的手臂,看见了陆枫两人,也看见了他们爱不惜手的刀剑。
她那双潋滟的水眸似有涟漪,明明是少女望向两个少年,但现在却是两个少年望着少女。
旁边老头不自在的苍老声音道:“漂亮就是好,去吧,把他们的刀剑夺过来,不择手段!”
何语蓉如蝶羽般的睫毛颤了颤,她似有考虑,似有无奈,但还是起身来到两个少年身前,她低着头,声音甜美,道:“两位哥哥,你们应该听见那个老头说了什么吧,可不可以把你们的刀剑借给我一下?”
老头悠悠的声音飘来:“不是借,是夺!”
少女俏头又低了一分。
两个少年怔怔的望着近在身前娇羞可人的少女,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香甜的少女气息就在鼻腔内袅娜地飘动,两个少年陷入沉醉,迟迟不能苏醒。
一旁的马金刀实在受不了了,索性用他那把三百两的宝刀给两人头顶各自敲了一下。
两个少年顿时清醒,但却是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不借!
少女怔住。
老头的声音幽幽地飘来:“何家的小姑娘,你看着办吧。”说着老人睨了陆枫几人,继续道:“杀了他们也行,但你一个小姑娘恐怕还太嫩,实在不行就美人计,不过既然他们是两个人,你一个小姑娘恐怕应付不过来,最好考虑一下更喜欢他们哪个,嫁给他也行,只要把刀给老爷爷我骗过来就足够了。”
少女脸颊羞红,但那潋滟的水眸明显已有清泪滑落,都说楚楚动人的少女最美,可怜可爱的样子最能打动男人,陆枫和雨泽两人甚至还是少年,当然禁不住诱惑,当即就把宝刀宝剑捧出。
少女如释重负,正要伸手接过,谁知马金刀三百两宝刀突然出鞘,刀光凛冽骇人,马金刀挥刀在两个少年额头上各自拍了一下,疼得他们当即又把刀剑收了回去。
少女怔了怔,看向这个小乞丐的眼神满是愤懑,马金刀不理不睬,宝刀已经遥遥的指向老头,怒道:“好一个老不死的,竟敢骗取我爱徒们的宝贵兵器,你可知我给他们挑到这两把好兵器是多么不易,你以为一个小姑娘就能把他们收买了吗?”
陆枫和雨泽已经很默契的不再理会这个小混混的满口胡诌了,但老头却是忍不住嗤笑道:“你是哪里来的小乞丐?知道他们手中的刀剑是如何贵重的宝贝吗?”
听到又有人骂他小乞丐,马金刀顿时大怒,脸色发青,嘶声道:“老家伙,你小命完了!”
说是时那时快,马金刀手中刀光微闪,身影已经如箭矢般飞掠而出,依然是一丈的距离,他的移动似乎根本不需要花费时间,似乎就是一眨眼之间。
马金刀挥刀砍下,方向竟赫然是老头的脖子,刀光很快很快,但还远未到老头肌肤处,只见老头一双筷子已经夹住三百两宝刀的刀锋,老头顺势用力一拉,同时头颅微偏,马金刀连人带刀狠狠的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而且老头似乎控制的极妙,这桌椅之间可并不宽敞,但马金刀连人带刀狠狠摔下,却是没有砸到任何桌椅。
“噗!噗!”马金刀趴在地面上,金刀早已脱手,他的头顶冒着金星,口中吐着浊气……
陆枫两人已经看呆,少女并不诧异,马金刀使劲摇了摇头,视线还是很模糊,但他的嘴巴却已恢复,怒道:“死老头,告诉你,老子我可是天下第一刀客!我的名号是……”
马金刀并没有说完,老头手中的一双筷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但马金刀的嘴巴却被一双筷子紧紧夹住并钉在地面上。
“算了,算了,被这么一个小混混给搅和了,赏刀的心情全没了,何家的小妹妹,走,带老夫去你们府上,把老爷爷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会有你们的好处的。”老头道。
何语蓉顿时开心极了,她当即就要去搀扶老头离开,但却忽然转身瞪了两个少年一眼,那意思也很明显: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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