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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就此拉开在山上的习武之旅,每天挑水劈柴扎马步,对于师父他表示尊重,对于大师兄,他很是耿耿于怀,因为师父就两个徒弟,他拍老大,那他就是老二。古人没看过西游记不知道,但是刘弗陵对于二师弟这个身份很是不满。
云中郡
度辽将军范明友接到朝廷快马加鞭赶来的急信,心情大好。
第二天
云中郡内,二十骑匈奴风驰电掣涌了出来,呜呜啦啦的气势倒是挺足。
一根闪烁寒光的长枪,无声无息犹如从九天出现,“铿”的一声插到众骑面前的土地上。众骑纷纷色变,看向远处。
不远处一人一骑缓缓行来,待对方离众骑还有十多丈远的距离,已经足够让他们看清对方的相貌。
他看上去只是二十许人,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他卓然傲立在一匹乌黑大马之上,背负大剑,一手控辔,在名镇天下的落日战骑面前,明明神情闲适自在,却浑身散发着霸道慑人的惊天气势,忽然现身人间。
众骑之首乃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只听他大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挡我们去路!”
来人傲然一笑,沉声道:“我乃卫太子——刘据!”
头领闻言大笑道:“刘据?哈哈,一个过了气的太子而已,还这么狂傲?看来武帝当初没有传位于你,倒是明白啊,呵呵……兄弟们!上!”
二十五骑拍马跃出。隐隐形成一个攻击战阵,向对方冲去。
刘据不怒反笑道:“来得好,先过手再后话!”
一夹马腹抢先冲出。
同一时间,背上的长剑已经出现在那厚实宽厚的手掌之内。向着最前面的五人横扫。狂飙霍起,五骑同时色变,举剑挡来,一瞬间只觉得一股可开天辟地的巨力狂涌而至,五把战剑寸寸碎裂,五骑同时喷出一口鲜血。随着哀鸣的马儿倾颓在地。
一剑寒敌胆。头领双目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他们匈奴人没什么别的本事,除了那些旁门左道的巫蛊之术,就是靠的就是可大可小的冲击战阵之术,五骑合力往往能杀败几十人,精编五骑,更是厉害,可是在此人面前,竟被对方正面强行轰溃
剩下二十九骑顿时红了眼,发了疯般向刘据冲去,头领神情一凛狂喝道:“不要!”
此时刘据已经将刚才掷在地上的钢矛拔起,冷笑着将手中钢矛化作漫天矛影,一连串金铁交击声响起。马倒人落!一瞬间除了没有出手的头领之外,匈奴的二十骑军已经落败。
刘据纵马从犹如已经失去魂魄的头领身侧缓缓行过,冷然道:“我会在这里停留数日,你去告诉你们主子,我有事与他商却!”
头领神情木然的看着这个男人纵马离去,嘴里喃喃道:“刘据……”
刘据离开小镇后,牵马走至不远的黄江旁,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江面浩瀚苍茫,一轮红日在大江尽头的云雾之中吞吐不休。刘据深吸口气,仰天一声长呼,似是多年的抑郁藏于心中,纵然是千声呐喊,也难以排解。
这声音犹如龙吟大泽,虎啸深谷,远远传送出去。
当年,他身为太子,集大臣爱戴于一身,可是后来父王却处处防着他,刘弗陵上位以来,成天不问政事,他暗地里,这么多年,拉拢了不少大臣,遇共谋大事。
霍光曾也有心相助。只是如今的刘弗陵似乎突然清醒,当下虽然百姓为了大汉的国库空虚而提心吊胆,徭役赋税重了不少,但是大汉的主导权却是在不断的回笼。他有些急了。
忽然,一阵清晰柔和、似歌非歌的声音自一片芦苇后面传了出来。
山不尽矣,水亦长流,人生漫矣,天地间也,半盏野茶兮半缕烟兮;花常谢矣,月常明矣,今古一览兮尽旧事兮,风雨兮晴哉……
随着余音缭绕,一只尖尖船头自芦苇后轻轻荡了出来。随着整支扁舟的出现,一个头戴斗笠,身着儒服的年轻人,手执长棹悠然自得站立在舟上。他转过头来,一股温和如春风的笑容仿佛瞬间与这里的环境融合起来,形成一股出尘般的气质。
看着神光电射般紧盯着自己的刘据,年轻男子侧头扬声道:“相请不如偶遇,兄台若有兴趣,可愿与在下一叙?”
刘据微微一笑,,不见作势,就已经无声无息的掠了过来,稳稳站在小舟之上,小舟仅仅是微微一沉便毫无异状。
刘据先出声问道:“公子温文尔雅,一介儒生,何以歌声之中大有壮志难抒之意?”
年轻男子将长棹丢给从船舱中走出来的船夫,走到一旁负手望着江面从容道:“乱政当道,百姓哭于四野,群狼环伺,奸邪不分轻重;大好河山就此沦为权臣之手;在下只是凭歌遣怀而已。”
他并不了解朝中了解,自然还是这般以为。
刘据走到一边与年轻男子并立,然道:“看来兄台乃是胸有丘壑之辈,为何不在朝堂之上为国出力?”
年轻男子冷冷一笑道:“刘兄真是说笑,我大汉百姓多有不服,外有匈奴、西域等地虎视眈眈,昭帝无能,霍光当政,败亡已属定局,更何况,大汉如何,干在下何事?”
刘据双目精光一闪道:“你如何知我姓刘?”
年轻男子好整以暇淡淡道:“在下也姓刘,单名一个巡字,先皇遗弃于宫外的无名皇子,追寻刘兄的踪迹已经好些天了。”
刘据微微一愣道“你是皇家之人?”
刘巡轻哼一声道:“刘兄不知道吧,呵呵,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我是皇家之人……说来好听罢了,哪里能像太子一般,光明正大,毫无包袱,纵横天下,自由自在。”
刘据浓眉微蹙道:“你不必再拐弯抹角,此次上门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此时扁舟已经荡过芦苇丛,逐渐到达江心处。天色渐渐黑暗下来,露出满天星辰。刘巡从容一笑,伸手指向苍穹正中的一颗亮星道:“刘兄且看。此星便是大汉的帝星,如今却已经是光华不再,忽明忽暗,刘兄可知道原因?”
刘据沉声道:“阁下尚未答我问题。”
此时天空上刘巡所指的亮星确实其大如斗,只是此星忽明忽暗,犹如风中残烛,反而不及另外一个形状略小一些、却是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星星。
刘巡指着此星缓缓道:“那都是因为这颗光芒万丈、霸道无匹的将星,誓将灭齐,取而代之的缘故。我刘巡望与此将星结下盟约,共图天下。”
刘据发出一阵冷笑,向后退开一步,背后重剑执于手里,指着刘巡道:“你当真是先皇血脉?你这般说法岂不是唯恐我大汉不乱,未免也太叫我刘据小觑了!”
刘巡视眼前长剑如无物,正容道:“凡成大事者,便是能够因人而异,审时度势,在下如今身在东胡,不过是能点将布兵的挂名将军而已,心中每日所想之事与刘兄几乎无二?以刘兄的见识,应当看出我的诚意。”
刘据心中一动,手中重剑缓缓垂了下来,凝神看了刘巡一会儿,终道:“你有何卓见?”
刘巡一指浩瀚江面傲然笑道:“这些年来刘兄踏遍天下,结识有志之士,见识广博,必知天下霸主。请试指言之。”
刘据望向倒映星空的大江,只觉得一股豪气直冲九霄,狂笑道:“你既有学习古人的风范,试问在下怎敢不奉陪。”沉吟一下方道:“当今世上风头最劲者,应属当年害我大汉的匈奴呼衍氏一族,据闻此族统帅十万大军,又与其他三族结盟,势力不小,你东胡有何?”
刘巡抚腰失笑道:“东胡自然弱小,但与大汉盟如何?”
刘据苦笑道:“那一统东胡,将草原各族统一在东胡这一杆旗帜下,可否?”
刘巡嘴角闪现淡淡嘲讽之色道:“不过是家中守财奴。霸主者,当以天下为棋盘,以智勇之士为棋子,胸怀大志,腹藏机谋,碌碌众生为我所用。堪成霸业。”
刘据动容道:“武兄之言,谁能当之?”
刘巡以手指了指刘据,又指了指自己道:“我敢肯定,将来的天下,必是我与刘兄共争之!”此时船已离南岸不远,刘据定神看了刘巡一会儿,忽然摇头失笑道:“嗯,你讲了一个很动听的故事。”
话音未落刘据倏忽闪到船尾,一掌拍到船夫背上,一阵筋折骨断声噼啪响起,船夫七孔流血,身体渐渐软倒。
下一刻刘据已经拔空而起,轻松落在岸上。刘巡一眼也不看船夫的死尸,对岸上的刘据扬声道:“刘兄尚未给在下一个答案。”
刘据头也不回,摆摆手道:“日后再与武兄会猎于野!”
刘巡再道“好!不久之后我会派人与刘兄联络。”
看着刘据消失在远处,刘巡露出一个满足之极的笑意,回首看了看双目睁得老大的死尸,淡淡道:“看来也是时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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