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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连连点头,轿头回道,“明……明白!明……白!咱……们……老~”几人听着张乃宇这话,心里跟得明镜儿似的
只不过,前排轿头身旁的轿夫,截过轿头的话,挤着三角眼,黝黑干瘪鼻子下面,斜嘴陪着笑道,“张爷,您瞧您说的,咱几个老小子,又不是刚出来的雏儿,您这一说,咱不就明白了,您请好儿吧!”
轿头看着点头的张乃宇后,喊道,“起…起…”
“起轿!走您儿嘞~”轿头的话又被截胡了,轻叹一声后五人不再言语,快步而行。
不觉间,远远的看到齐镇的城墙,轿夫几人轻喝一声,脚步又快了几分,转眼间进了镇。
齐镇这里在前朝并不繁华,只是一无名小村庄,本朝开国的恩科,出来个状元,渐渐有了名气,而后沿海海业与河业的发达,南下富商进京做买卖得感觉陪都打尖住店太不划算,大富商们集资把这无名小村庄修建成此,皇帝清点状元姓氏为名,改名齐镇,不过当地的老百姓们更愿意叫它状元镇,人嘛,总想着沾沾喜运……
这齐镇,多多少少的让临川府陪都的身份透着尴尬,不是这齐镇附近的商家不想进来吃一口肉,而是自打建立成镇后,不成文的规矩烙印人心,镇内不得京畿,陪都商人入镇,也真是有那么一丝保护的味道。
齐镇镇内,市廛栉比,店铺鳞次,五湖四海的艺妓,杂耍一一俱全,古玩地摊,上到,名人字画,下到老旧破篓臭夜壶,还有那从海的另一边,海盗截来的外来品,应有尽有,说不上的繁华……
张乃宇本想找个清静之地歇脚,可不成想到,今个奇了怪了进了镇发现,十分的热闹,后排轿夫中有多嘴的,起哄的喊道,“张爷,咱就在这吧,自在的很…”可话还未说完就斜着身子看到前面的张爷兴致颇为不高,便转了话锋又言道,“那咱往里走,往里走清静,风景也好!”
前排挤吧眼儿的轿夫转头喝到,“多嘴的玩应儿,就是轿尾的命!张爷,咱去里面儿!”
晃晃悠悠,人来人往,躲来躲去,张乃宇抬头一瞧,嘿!‘归贵客’就这家了,四周也透着静,拿了注意后,张乃宇转身言道,“好了,老几位,就这家吧!慢点,慢点,别晃荡了,边上靠靠,好!”
刚一落轿,店里的小二郎小步跑了过来,看着岁数十一二三,长得一脸喜庆,陪着笑脸哈着腰,短衫耷拉着长条麻布,透着干练,“哟这位官爷,您里面请!”
应着张乃宇的要求,五人坐在店外的帐篷下,正好挨着轿子,可这天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店里不更好吗,小二郎心里想着,可嘴上不说,照应着五人,擦了擦桌子,“五位爷,准备吃点啥?小店新菜狸子肉,味道那叫一个绝!要不您五位爷……”
挤吧眼的轿夫,刚想要开口言道什么,张乃宇却先开了口,腰道嘭地一声,压在桌子上,中气十足的言道,“二小子哟,我们一行六人,这轿中之人,不便下地,麻烦给我们五人果腹的饭菜越快越好,垫饥要紧,不要上酒,来两大壶茶!轿中的爷,你不必伺候,多些肉食送来我这里即可,其他事,由我来!”
四位轿夫听言张乃宇罢了,心里不太明白,又其实老实巴交的轿头,想说些什么,却被挤吧眼儿的轿夫桌子下捅了捅。
这年头,有钱人金贵得很,更何况这还是个官轿,轿内之人跑不了的是个官老爷,虽说这轿夫穿着补丁多多,但好歹也是官衣,在看着架刀的官爷,这位老爷品级不低。
“好嘞!”心里是心思着,小二郎却是勤快得很,不觉辛苦,笑嘻嘻地应了张乃宇的话后,便拉着长音喊道,“掌柜的,打尖六位,快食五分,肉食一份,老茶两壶~”
小二郎正说着,忽然看得不远处,三两人聚少成多,成了个局儿,一点一点的靠拢小店,不多时便围城一个大圈子,群中之人喝彩声时不时的响起,再说这挤吧眼儿的轿夫,正无聊等着吃食,顿然听起叫喊声,好奇心大起,非要挤进去看上一眼。
乱拨一通后,总算是挤了个脑袋进去,定眼一瞧,原来是一老一少,两个行江湖卖艺演武的。老者白发凌乱,稀稀落落的胡子长短不一,岁月蹉跎磨灭了性子,不修边幅的样子,大多是这世道的缩影,双眼透着疲倦,强打着精神。
再看那小小子,头发两边挽着总角,看着模样也有七八岁,嘴唇有些煞白,一只鼻孔里还挂着青鼻涕,时不时的抽上一下,面如蜡黄打着赤膊,两肋骨骼凸显皮下,双眼和这老者不一样,放着有神的精光。
咚!咚!咚!几锤锣鼓声,敲醒了围观百姓的兴头,老者手腕挂着锣鼓锤,摸了摸胡子,轻咳一声,“各位乡亲父老,爷孙二人给在场的老少爷们叩首了,今日真儿真儿地初登贵宝地,一无亲人在场,二无地域详情,四拳四腿两儿脑袋,今个就全靠在场爷们的捧场,要是在俺们爷孙二人前,有真人大家者,那您见谅,别较真,不开者嘴上海口,只求捧场的多多包涵。”
开场的话闭,老者不在多言,手中铜锣扔在空中,锣鼓棒子紧随其后,同空中划过三下,只听得咚!咚!咚!三声清脆的锣声,响彻空中,行云流水般的顺溜,众人看得惊奇,无不大声叫到“好!好!好!”
众人意犹未尽之间,只见小小子,在围观者前划开了更大的一圈,双手捋了捋头发,从行李箱子里,拿出巴掌大的铁球,双手奉前让众人检验,而后深吸吐纳之气,大喝一声,扎起马步,双臂平于前方,单手拿球,双掌用力猛合,“嘭!”的一声,这铁球立时成了铁饼,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众人又是喝彩声四起,兴奋地喊道,“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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