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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谪宦此栖迟,万古惟留楚客悲。秋草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汉文有道恩犹薄,湘水无情吊岂知?寂寂江山摇落处,怜君何事到天涯!
书回正传。
话说辅臣齐泰,秘密入宫回了府,满口应承动了贪念之心,自古多是父母爱儿女,这辈子如是能挣得下彭王妃所言的荣耀,就是死也是值得的!心里那时就是这么想的,可跪拜出宫,回道家里,这齐泰的心里可就犯了愁,愁得他进门就是对着门子一顿毒打,如果能泄了心里的气可也好,哎~
让自己参倒刘过?笑话,现在他自己的位置尴尬的很,上不上下不下,看着挺吓人的,可其中味道,只有自己得知,要不然也不会学那文臣一般,这绊倒刘过,事情重大,“真是不值得,不值得啊!”
齐泰,内堂里踱来踱去,“老王妃啊,老王妃,您这怒娘怎么到了还得让我也搭进去,开口一言,我这老骨头就要接下来,可真么办呢?”正在着呆呆地枯坐,踌躇满面之际,家中奴仆谨小慎微的入了内堂,胆战心惊的小声言道,“老爷,老爷!”
“叫一声老子就能听见,你叫两声是何居心,叫丧呢?你他娘的,看老子揍不死你!”人在发呆,甭管多小的声,只要是那人听到,定然是吓得失魂,齐泰就是如此,心里满满的愁怨,被这奴才一声叫吓,怒气通顶,刚要拖鞋打之,那奴才却率先开口喊道,“老爷,老爷!刘府的刘大人与其干弟蔡文蔡先生到访。”
齐泰听言,不由的心中叫苦,手中的靴子也应那奴仆之声,落了地,怎么想什么来什么,见了鬼了?不!不!不!不!难道是漏了风声?对!对!肯定是漏了风声,心想至此,连忙左右寻找武器,他要杀了我我也不能让他好过,这一通忙活,方才响起还没告诫眼前的奴才,连忙开口言道,“去,告诉刘过他二人,就说老爷我身体自打前日下朝后,就一直不舒服,改日身子骨硬朗了,定前去府上拜谒!还有,别说我今儿个出去了!也别说我现在不想见他,明白吗?”
一语刚言罢了,只听内堂外,熟悉之音哈哈大笑,却是言道,“我这老友可能真的是病的不清啊,候着多时也不见奴仆回禀,想必这忧国忧民的老兵又复发了,啊!啊!哈!哈!哈!”
齐泰心中暗叫不好,还未转身要走,就看见刘过满脸笑容,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约莫慢了三四步,身后的蔡文也是扭着腰盘,笑嘻嘻地跟了进来,可齐泰眼中感觉这笑容笑声,是他丢命的毒药。
“给齐大人请安了,方才外头听见您老称病,不才蔡文粗通医术,要不给您老打个脉,诊一诊?”蔡文言语之中带着嘲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齐泰,想看他露怯的样子,刘过也是意味深长的摸索着胡须,只笑不言地看着他。
“奴儿啊,酒水备上,我要于刘大人,蔡老弟二人对饮!”齐泰被这二人突然的到访,早就受到了惊吓,又见二人这般盯着自己,一时语言匮乏,好半天才想起话来,嘿嘿一乐,开口言道,“哎~哪里还算是个武将啊~这位高权重的,怠慢了兵刃,却了淬炼,几日前下了朝堂,一阵小风吹过,就变得如此不堪。如蔡老弟这般说道,那就劳您搭脉诊治一番,也好让我早日康身,回朝主政!”
这蔡文哪里懂的医术,本想看着齐泰尴尬,可没曾想他会顺杆子向上爬,可也不能漏了怯,带着笑嘻嘻的容态,站起身来,缓步朝着齐泰走去,约莫快离齐泰一臂的间距后,停了下来,闭上眼睛,煞有介事地比划了一番,笑着说道,“齐大人的病,可不是搭脉便能诊治的,这心病啊,还需心来医!您说对不对?看您这心病,定是思虑恍惚,如海中坐那纸船,伴有惊恐忧疑,忧心太重。如是真如老弟所言,您呐,今晚上定是夜有凶梦。”
咯噔!齐泰心脏碰碰跳动,内心止不住地言道,“露了!露了!该死的彭王妃,如此大事,怎能不想的周全,这皇宫都不安全了,还要让我这老骨头赴死!”
身后刘过听言蔡文所说,放声大笑,“齐老弟,你看我这弟弟,诊治得如何!可比得上你家的郎中?”
齐泰内心苦笑,口中言道,“自当是蔡老弟是神医,那你倒是说说,这药方怎么开得才能医好我这心病?”
蔡文笑对,“药方有云,静养为宜,淡泊食荫,宁静修身,如是这般服药,不出几个月,自然痊愈!”
就算是个脓包,放在文臣堆里,也能混个人精出来,更何况他齐泰也不是个脓包,反而明达得很,蔡文这药方聊聊数语,岂不通晓?怎么?你刘过就这么有把握几个月就能成事?
一人问云,一人答雨,答非所问,驴唇不对马嘴,错有错的借口,对有对的由头。
齐泰认了命了,蔡文这人齐泰并未与其深交,也很少能看到他,单凭刘过口述与他之事,便能如此分析对策,这人绝非一般。正如蔡文所言,自打庆安皇帝驾崩,刘过擅改遗诏之日起,他齐泰便是心中惶惶不安,终日提不起精神来,白天一顿糊涂应了下来的差事,更加让他忐忑,这夜晚时分,那刘过蔡文二人不善到府,言词犀利之中不清不楚,更加让他情绪不稳。
“呵呵!蔡老弟所开药方,可没那药引啊!”齐泰所问,蔡文没未应答,反而拿起桌上的酒杯,轻闻一下,而后歪嘴对着齐泰问道,“弟弟我喝得什么酒?”
齐泰轻声笑道,“这是御赐江泰州府衙的名酒归隐醉,方才看你闻之,想必也是喜爱,一会我放奴儿给你备上一摊,回去也好解解馋!”
“归隐醉?好名字!”蔡文说罢,自斟一杯品。吧嗒吧嗒嘴而后又接着言道,“名好,酒也好,哥哥这药引就在府中,何来向我讨要?”说着又续酒一杯,直径仰头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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