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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队反手扇了杨伟一巴掌,骂道:“你去啊!去啊!”
杨伟支支吾吾地站在原地不动。
牛大队对李小军说道:“走,反正咱也没吃饭,去逗逗他们,吃完饭再说!”
进了烧烤店后,牛大队和李小军,杨伟在靠墙的一桌坐了下来,由于他们平常都只穿便服,也没有引起假警察的注意。反倒点菜的时候,其中一人看到了一直不敢面向他们的杨伟,指着杨伟喊道:“唉!这不是刚才咱在宾馆抓嫖那小子吗?穿上衣服都认不出来你了啊!还有脸吃饭啊?还有钱吃饭啊?”
杨伟羞愤难当,但也一时不敢妄动,只能求助似的看着李小军,李小军假装没看见,只看着菜单,点着菜。
牛大队冷眼旁观,观察着四个假警察的位置和周围的摆设,有无后门等情况,以便一会儿抓人。
香喷喷的羊肉串和小菜上来后,李小军和牛大队各开了一瓶啤酒,玻璃杯碰触之后,惬意的喝了起来。
而杨伟,实在是没有心情享受他最爱吃的羊肉串和啤酒。
窗边四人喝的满脸通红,酒话连篇。
李小军说道:“牛队,差不多了吧,我去收拾他们了,这也太败坏警察形象了!”
牛大队笑道:“不着急,慢慢吃,有啥败坏不败坏的,真实的警察不也这德行吗?你看看你旁边这东西,真他妈丢人!”
杨伟恨得牙直打颤,低头说道:“牛队啊!别等了,赶紧让小军抓人吧!我,我看他们就来气!”
杨伟的最后几个字声音稍微大了一些,窗边四人听到纷纷扭头看向他们这边,刚才说话那人大吼道:“说啥呢你?是不是拘你几天才老实啊?再他妈敢废话,老子给你带队里,给你了铐在暖气管子上!”
李小军用余光看了看说话那人,对牛大队说道:“这话说的还挺专业啊,看来是进去过的人啊!不是以前被你铐到过暖气管子上吧?”
牛大队笑道:“我铐的人多了,哪能记得起来?”
那人见杨伟没敢说话,李小军和牛大队也只是窃窃私语,便借着酒劲儿和一身的警服的威力,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用力拍了下桌子,吼道:“怎么?不服吗?”
李小军看了看牛大队,牛大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便也不便动手,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静的吃着羊肉串。
那人见谁也没敢吱声,耀武扬威算是成功,便不再纠缠,走到前台喊道:“老板,签单!”
烧烤店老板有些害怕,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位同志,小店,小店这么小,概,概不赊账啊!”
那人怒气冲冲地抓起老板的衣领,喷着吐沫星子吼道:“别人不赊我不管,我们必须得赊!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你不赊我他妈天天查你,给你这破店查黄了!”
烧烤店老板吓得直哆嗦,连连点头道:“赊,赊,不用签字了,你们走吧!”
那人骂道:“跟你好好说不行,非得动粗的!破店连个厕所都没有,我他妈憋着泡尿呢,憋坏了还得给你要钱!还敢给我要钱?”然后得意地回到桌子上,招呼其他三人道:“来,兄弟们,杯中酒,喝完咱继续去收保护费!”
李小军依然安静的吃着东西,在他心里,早已设计好如何收拾这四个人,先动手打哪个,再打哪个。对于李小军来说,面对四个喝醉了酒的人,他心里的目标是半分钟全部放倒,一人面对多人,就是以快取胜,迅雷不及掩耳,而事实上,根据以往经验,往往误差也不会太大。
牛大队干了手里的酒,扭头看向四个假警察,用手指了指杨伟说道:“我是他大爷!你们罚了我侄子多少钱?你们是哪个刑警队的啊?刑警队的人我可熟啊,我找找关系,说不定你们都认识呢!把钱还给他吧!”
带头那人歪着脑袋撇着嘴,瞪着牛大队喊道:“你他妈是谁啊?你有这个面子吗?认识谁也不好使!你是他大爷,我就是他爷,哈哈!”
杨伟的脸皮即使再厚,也终于忍不住了,砰的站了起来。当然,这一站,不是来自他的勇气,而是因为牛大队和李小军在他身边。
牛大队一把抓住杨伟的衣摆,把他给拽到了座椅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兄弟,说说你们是哪个队的,警官证给我看看!要不我去公安局告你!”
李小军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心想:“牛队真是闲的慌啊,竟然跟这几个东西玩儿起来了!不像他性格啊,唉,算了,最近大家心情都不好,就当找乐子了!”
那人站了起来,举起啤酒瓶子摔在地上,喊道:“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敢跟我要警官证?你是领导啊?我他妈是市局刑警支队五大队的,怎么样?告我去吧!”
五大队三个字在李小军和牛大队心里深深的震撼了一下,因为,这三个字让他们想起了五大队大队长赵志刚,李小军已经知道,这几人肯定是被赵志刚抓过,所以,才懂得拘你,铐暖气管子这些只有他们才常说的行话。
想到才牺牲没多久的赵志刚,这几个小却大摇大摆的打着五大队的旗号横行霸道,李小军怒不可遏,缓缓站起身来。
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触景生情想到了赵志刚,牛大队的眼眶竟有些湿润了,缓缓说道:“你们赵队长还好吧?”
那人看了看牛大队,好像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说道:“我们队长死了,前几天抓人死的!你认识他也没用!今天给你个面子,不难为你了!”然后招呼着其他三人往外走。
看到这个假警察竟然顶着五大队的名义抓嫖和骗吃骗喝,并且对死去的赵志刚如此不敬,李小军再也无法控制怒火和拳头,他出手了,而且,不是按照抓人的方式,而是按照打架的方式。
李小军猛然一个垫步侧踹,踹在说话那人的肚子上,那人便从地上飞到了桌子上,再从桌子滚到玻璃,一声巨响,随着玻璃的破碎,倒在店外,裤子湿了,一动不动。
其他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便被李小军两拳加一个肘击,分别放躺在地上。
杨伟恶狠狠地抓起椅子对地上的三人一顿猛砸,又把椅子从窗户扔出去,砸向店外躺着的人。
牛大队掏出手机,给文静打了个电话,让他派车来取人。
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四个人,都是一动不动,甚至连挣扎都没有,牛大队对李小军说道:“鼻梁折了两个,下巴断了一个,外边儿那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怎么下手这么重?又想到志刚的事儿了?不过这几个东西也真够倒霉的,装谁不好啊?撞枪口上了!”
李小军说道:“太气人了!没收住劲儿,没事儿,死不了!”
杨伟凑上来说道:“牛队,交给我审吧,我有一百种方法折磨他们!我知道审讯重点,我一定会问出他们为什么装五大队的,他们是怎么知道志刚死了的!”
牛大队厌恶的瞪着杨伟吼道:“他妈傻子都知道,全市都知道!你没去追悼会吗?你这个大傻逼!”
“哦!”杨伟挠了挠脑袋,恍然大悟。
牛大队走向前台,对烧烤店老板说道:“你这个,这个玻璃什么的,一会儿我们副队长来,他会给你赔偿的!我们这桌多少钱?”
烧烤店老板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了,你们警察真厉害,那一脚就飞了啊,太厉害了,就跟拍电影一样啊!”
牛大队笑道:“别客气!等一会儿我们人来了,和那桌一起都给你算了!”
走出烧烤店,外面已经有十几个人围观,并且逐渐增加。围观群众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他们眼中看到的是地上躺着四个警察,而走出来的三人,必定就是袭警的悍匪,纷纷后退几步,避之不及。等他们走的稍远,有人还掏出手机拨打了110报警,说是三个逃犯打死了四个警察,还抢走了枪。
李小军感觉这场面很是滑稽,笑道:“牛队啊,咱们被当土匪了啊!”
牛队似乎不觉得很好笑,淡淡地说道:“给你放两天假,没事儿出去玩玩,散散心!”
李小军听得一头雾水,也没多想,说道:“也行,有事儿你给我打电话!我先给你送回去,我得用车!”
送牛大队回队里后,李小军开着车来到了海边,那个他和小野猫常去的海边。
不知道为什么,小野猫在的时候,哪怕几天不见面,李小军也没什么感觉。自从小野猫走了之后,李小军反倒更加想念她了,想她的好,想她的温柔和可爱,想和她在一起那点点滴滴的温存。也许,这就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也许,只有失去了,才会想起一个人的好。
李小军把座椅放倒半躺的位置,听着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缓缓睡去。当他醒来时,天色已黑,月光之下的沙滩上,仿佛有着他和小野猫追逐嬉戏,激烈缠绵的影子。
“这算是遗失的美好吗?为什么以前轻易拥有的东西,到不能拥有的时候,会这样伤感?唉,别想了,不要再伤害她了,希望她过得好吧!我最对不起的女人!”想到这,李小军启动车子,向宿舍开去,车里放着小野猫熟悉的歌声。
早知道爱你注定是无尽的忧郁
我却不知该如何收回我的情意
不能说出的故事
一场美丽的相遇
直到你对我说你心里
已被人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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