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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队对着电话说道:“付副局长啊!你要是当上正局长了我怎么叫啊?没喝完哪,啥事儿?你是没来啊还是中途跑了?”
电话那头焦急地说:“哎呀,没空跟你扯淡,我媳妇车丢啦!我已经让各个派出所设卡堵截了,但是都没有堵到啊!你!”
没等付局长说完,牛大队就喊道:“谁他妈这么大胆子?你的车都敢偷?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说道:“我出来追了啊,我媳妇说是往东边跑了,我,我都追到国道边上这苞米地里来了,也没看到车!”
牛大队说了句“等我!”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吼道:“别喝了,都跟我走!”
六大队一桌全体站起来,跟着牛大队往外跑去。
全队很快到达付局长所在位置,付局长拉着牛大队的手说道:“老牛啊,这回可靠你了啊,这贼太狡猾了,我给所有路口都设了卡也没见着影子!”
牛大队打着酒嗝问道:“怎么回事儿啊?嫂子呢?”
付局长急道:“嫂个屁,你还用问她啊,你忘了我也是老刑警!我都问明白了,跟你简单说一下。我媳妇卖车去,在机动车交易市场,那人说试试车,坐在驾驶座上让我媳妇去开下前机盖,看看发动机,结果我媳妇一下车他就开跑了!”
牛大队迷迷糊糊地说:“往哪儿跑了?”
“东边啊!不是早说了吗?”
“啊!”
“啊个屁啊,赶紧想办法啊!”
牛大队迟疑了一会儿,笑道:“想能想出个屁啊!我要能想出来我不成仙儿了?”
付局长说道:“老牛啊,你是看我用着你了是吧?还跟我拿起架子来了!”
牛大队笑道:“你看你,都气糊涂了,这不得调查吗?在这儿着急有啥用,你回去吧,我们去交易市场了!”
付局长拍了下脑袋说道:“唉!你看我,不专业了啊!行了,我得回去了,交给你了!”
交易市场里,牛大队把同事分为两人一组,对长期在交易市场活动的车贩子们展开询问调查。
由于是付局长的车丢了,大家都很卖力,很快,在车贩子口中得出了有价值的线索。
近几天,交易市场内来了四五个外地人,东北口音,每当有车主来卖车,他们总是用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把车主叫到空阔的地方看车,弄得市场里车贩子很不满意。
虽然车贩子们平常也装的跟黑社会似的,压价压得厉害,但是他们也只敢欺负欺负普通区卖车的人,对于这几个面向凶恶的壮汉,平时咋咋呼呼的他们选择了忍气吞声。
李小军看着眼前聚集在一起,穿着紧身背心,带着金项链,纹着身,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嚣着:“再敢来我们削死他!”的车贩子,冷笑了一下。问道:“你们一个一个说,中午抢那个车谁看到了?是不是你们说的这几个人干的?为什么受害者说是一个人?”
车贩子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其中只有一个人说的有些价值:“就是其中一个,你不知道,这两天我就怀疑他们是抢车的了,还好那几个人有戒备心,我特别注意过,他们看车时就一个人看,其他人在远处呆着,我估计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有事儿了他们再上,就像小偷都有把风的!”
李小军笑道:“你还挺懂!今天的事儿你全程目睹了吗?”
车贩子说道:“不瞒您说,我,我以前就干过把风啊,判了两年,现在改邪归正了!嘿嘿!”
李小军说道:“问你什么说什么,时间紧!”
车贩子严肃起来,快速说道:“看见了,我特意盯着他们呢,他把那女的骗到门口空地上,本来他是做副驾驶的,后来做正驾驶去了,那女的做副驾驶去了,估计是要试车,然后那女的就下车往车头方向走,车一下就倒了过去,甩着尾巴一溜烟儿就开跑了,那车技,车技真不错,像电影里一样啊!”
李小军听说甩着尾巴开走的,料定这是个惯犯,最起码是一个开车技术很好的对车很有研究的人,马上热血沸腾,他看过太多警察开车追击飞车逃犯的电影,终于来机会大显身手了。
李小军又问道:“那几个人呢?”
车贩子回答道:“当时在树后面抽烟着,车开跑后,他们打了个黑车走了,往东边去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可是想把那几个人给控制起来的,我他妈砖头都抄起来了!”
李小军又冷笑了一下,他最烦这种吹牛的男人。
牛大队骂道:“谢谢你啊!那你不上?别他妈废话了!问啥说啥!”
车贩子牛没吹出去,反而被损了一顿,心有不悦但也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李小军继续问道:“黑车司机你认识吗?在哪呢?”
车贩子往后面看了看,在身后人群中拉过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说道:“他!就是他!”
黑车司机吓得不知所措,嘴角一直打颤。
李小军说道:“没事儿,我们就是找你了解情况,第一不会查你开黑车载客的问题,第二,这件事你没有过错。但是你一定要跟我们说实话,把那几个人拉到哪里去了!不然,你的事儿还不好说!”
黑车司机本来被李小军前两句安慰的稍微放松些,又被后面一句吓得哆嗦起来,说道:“我,我不知道他们是抢车的啊!我,我就是个拉活儿的!”
李小军说道:“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你只要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你就是不知道!你要是说不清楚,那我就得考虑一下!”
黑车司机被李小军恩威并重的几句话弄得很受惊吓,赶忙说道:“我,我把他们拉到了国道上,停,停车的地方啥也没有,他们下车后又走了一段,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我真不知道,他们下车我就调头往回开了!”
李小军问道:“几个人坐你的车?给了多少钱?具体位置在哪下的车!”
黑车司机苦着脸说道:“一共四个人,没,没给钱,直接下的车,他们长的太凶了,腰上还有刀,我也没敢要!具体位置我也说不好啊!离,离收费站大概有两三公里吧!”
黑车司机说完李小军说道:“你这两天不许出市区,有问题我们随时找你了解!”然后就扭头往车上走,发现牛大队比他走得还快。
李小军发动车子往收费站方向驶去,后面两台面包车紧随其后。
李小军边开边说道:“牛队,收费站前都是苞米地,他们肯定是停在那块儿的小道上,会合后从收费站跑出去!”
牛大队说道:“快点开,应该还没出去,我让张强去收费站看监控了,到现在还没给我打电话,说明没有看到这辆车!应该还在收费站里面!”
李小军心想:“牛大队真不愧是老刑警,提前就想到了并布置好了!看来我还得多历练,我只知道自己办案,要有牛大队的协调能力和整体布控的能力才行!”
牛大队拿出手机拨打了付局长的电话:“付副局长!马上把能调的人和车都给我调到东收费站五公里以内,对周围苞米地进行地毯式,你的车就在那里!”
电话那边付局长激动地说道:“好嘞!找到给我好好收拾他!”
李小军提醒牛大队系好安全带,深踩油门,加快速度,老旧的桑塔纳很快在破旧的国道上达到极限,把两台面包车远远摔在身后。
牛大队看了一眼速度表,说道:“唉,慢点儿,慢点儿,都150了!我这车高速上最快也没超过120啊!”
李小军一心抓贼,并没有减速,行云流水般穿梭在国道的各种大车、小车和拖拉机中,牛大队紧紧的抓着车门扶手,喊道:“你驾校老师是他妈谁啊?”
李小军轻松地笑道:“我自己,这车最快也就这样了,要不我还能更快!”
牛大队喊道:“慢点儿,这他妈道上都是坑!慢点!”
看到国道边上距离收费站三公里的牌子后,李小军稍微放缓速度,两眼如炬,观察着左右能容下车的小道,这时,牛大队的手机响起,张强急切地在电话那头喊道:“牛队!跑了,跑了,冲卡了!有个交警受伤了!”
牛大队喊道:“知道了,赶紧他妈追!给我追!”
李小军迅速从四挡降到三挡,深踩油门,车子很突兀的向前蹿了一下,把牛大队的头重重的撞在座椅头枕上,李小军喊了声:“坐好!”紧接着又升到四挡,四挡用尽之时又快速换到五档,桑塔纳以极限的速度向收费站冲去。
牛大队慌乱之中拿出手机,拨打了付局长的号码:“赶紧打电话让收费站的交警把车都清开,杆儿都抬起来,给我让开一条路!”
当车子来到收费站,一路畅通,李小军稍稍减速,以120左右的速度通过狭窄的收费通道,在轮胎压到减速带时,桑塔纳弹跳了起来,四轮空转险些失控,把牛大队和设卡的交警惊出一身冷汗。
李小军开着车很快超过了张强开的面包车,在每一个弯道都是响着胎过弯,几次从路边的树擦肩而过,牛大队突然喊道:“那呢,那辆黑色桑塔纳,看到了,追他,追他!”
李小军定睛一看,前面在车流中左穿右插的黑色桑塔纳开的也是极快,在弯道中竟也贴着最内侧的弯逆行而过,轮胎紧贴着国道边上的树,扬起一阵尘土。
李小军更加兴奋了,心想:“还知道外内外过弯,这是典型的赛车手法啊!有的玩儿了!”
在一阵穿插之后,李小军与被抢车辆的距离逐渐拉近,牛大队几次打开车窗,把拿着枪的右手伸出去,又放了回来,喊道:“能不能开稳一点儿?我他妈打他轮胎!”
李小军心想:“牛大队真是不放过每一次开枪的机会啊!”笑道:“别逗了牛队,开的再稳也打不着啊!这不可能的事儿啊!坐稳了!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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