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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军看着杨伟闻手的样子感到可笑，心想：“这可能就是心理学上所说的心理暗示吧，也就是先入为主的概念，很多气功大师就是靠这种心理暗示骗人的，让人自己去往陷阱里跳，自愿的去相信别人的话，并且迫使自己在感官上也有同样的感觉！”
苏老头洗完手回来，缓缓的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像一个世外高人般说道：“今天这个巨人观啊！你们没见到真是遗憾！”
杨伟赶紧端起酒杯说道：“苏大爷！我敬您一杯！别说了，咱喝酒！”
李小军问道：“您也是第一次见吗？”
“我啊，我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的时候我还很年轻，那时候我啊，吐得和你一样！你是不知道，你们牛大队当年，头一次见死尸的时候啊。”苏老头缓缓的追忆这岁月。
牛大队赶忙打断苏老头的话说：“唉！老头子，喝酒！你再说他们这些年轻人都吃不下饭了啊！”
整个饭局因为苏老头的在场，大家都是喝饱了酒，却没有吃饱肚子，桌上的菜基本上只有苏老头吃的津津有味。
苏老头酒足饭饱后，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你们慢慢吃吧，我溜达回队里了！”
杨伟假惺惺地说：“苏大爷，我开车送你吧！”
苏老头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散散步！”
等苏老头走后，杨伟终于松了一口气，喝了口酒道：“从我进刑警队那一天起，我就怕这老头儿，你们发现没有？他身上有股子阴气，接触死人太多了！”
大家谁也不接杨伟的话茬，都下意识的擦了擦手后纷纷离开，剩下杨伟一人傻傻的最后一个跑出了吃饭的房间。
结账的时候，一共360元，张强掏出四张百元大钞，豪爽的递给前台，表情略显自豪，令李小军看在眼里，深感心酸，这帮出生入死的弟兄，吃了一顿300多元的饭，一个刑警队的副大队长，竟然还感觉很牛，这要是让友谊路派出所的小王看到，不得笑掉大牙才怪。
前台服务员仔细地比对着四张百元钞票，用手摸了摸，又用防伪灯照了照，最后再在验钞机上过了两遍。
这个举动让吃惯了小吃部的张强十分不爽，他拍了桌子大喊道：“看不起谁？老子还能给你假钱吗？”
服务员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先生！最近假钞实在太多了，每天都能收到，我们也是不得已，也不知道那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假钞都没人管！”
张强又拍了下桌子，大喊道：“你他妈怎么说话呢？警察没事儿就得给你在这儿看着假钱啊？有事儿了都他妈会怪警察，知不知道警察一天累的跟狗似的？”
服务员被骂的一头雾水，喃喃道：“你生什么气啊？又没说你！我说我们这边派出所的呢，整天白吃白喝，收了假钞报案也不管！还说数额较小，不予立案，出警到这儿吃顿饭就走了！唉，我们老板都愁死了！”
牛大队本已走到门口，听到这些对话又走了回来，淡淡说道：“你好！我们就是警察，不过我们是刑警队的，跟派出所的不一样！你能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到的假钱吗？具体一些，还有周边商户是否也有同样遭遇！”
服务员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说道：“对，对不起！警察在我们这儿吃饭从来不给钱的，所以，所以我不知道，对不起。”
“没事儿！你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了解点儿情况！”牛大队说道。
“我们老板不在，我跟您说吧，最近一个多星期了，每天都能收到几张假钱，都是一百元的，而且都是不同的人给的，所以我们老板让仔细查验，周边的饭店和商店也都收到过，都是最近一个多星期，现在我们都很害怕！”服务员说道。
牛大队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马上带队回到刑警队。
到了队里后，马上吩咐杨伟道：“去把110指挥中心的小周给我叫来！”
“好嘞！”杨伟摇头晃脑的走了出去。
小周来之后，牛大队阴沉着脸问道：“你统计一下最近有多少起假钞的报警记录！”
小周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20几岁，身体十分瘦弱，看上去就像是学校里学习很好的好学生，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最近一周，110指挥中心一共接到5起假钞报案！”
“局里知道吗？这么严重的事儿，我们刑警队一点儿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报？”牛大队拍了桌子喊道。
小周委屈地说：“一般这种纠纷的小事儿，我们都是通知当地派出所出警的，派出所每次出警后的回复都是金额不足，达不到立案标准呀！我，我自己考虑过问题的严重性，我也向我们主任汇报过，但他也没说什么！”
“糊涂！你们主任就他妈会喝茶看报纸！一个星期这么多假钞流入市场，这说明问题很严重，再不介入就无法控制了，老百姓会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的！你回去吧，这件事我汇报，我们六大队处理！”
杨伟小声说道：“牛队，这，这点儿事儿给经侦处理不就得了！咱这儿事儿也不少啊！”
“你懂个屁！这才是大案子！嫌累给我滚出去！”牛大队骂道。
杨伟本事好意，碰了一鼻子灰，挨了一顿骂，不敢再言语。
牛大队把大家都召集到办公室，开了一个内容很严肃，场景很不严肃的会。
内容严肃是指大家都绞尽脑汁的探讨从何入手来查这件假钞案的线索，场景的不严肃是指，一群喝的脸红脖子粗的警察，有的歪坐在椅子上，有的盘腿坐在桌子上，有的刮着胡子，有的抠着脚，李小军早已见怪不怪，他明白在牛大队的带领下，这样看似散漫的队伍，实际上有着惊人的执行力。
而此时牛大队，正在坐桌子上一边剪着脚趾甲一边说：“这件事很是蹊跷，我可以肯定的说，这绝对是一次有预谋的，大数额的假钞犯罪。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假钞扩散的时间点非常集中，大概为最近一周，扩散对象主要以饭店和商店为主，110指挥中心一周内接到八十几起报案，都被各派出所忽略了，犯罪嫌疑人就是抓住了数额小，警察不会在意，所以分散作案的心理。大家说说看法吧！”
张强看了看周围说道：“你们说啊，等我说呢啊？”见没人吱声，他捅了捅旁边说道：“文静，你说说！你不是号称小诸葛吗？头绪在哪儿？从哪儿查起？”
文静姓文，名静。他爸给他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爸想要个女儿，出生前就起好了，没想到是个男孩，索性就这么叫下去了。
文静的名字起得很文静，和秀气，外表却是一个大块头的壮汉，一脸的络腮胡颇具阳刚之气，据说这个名字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上学时因为这个名字打了无数的架，在李小军到来之前，他是刑警六大队的头号打手。
文静抚了抚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缓缓说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你就装吧！哈哈！我看啊，咱就去饭店门口蹲守，看到哪个给假钱，咱就把他抓回来审问！”杨伟说道。
“你那破手别抠了，谁他妈让你开会时抠脚的，恶心不？”牛大队指着杨伟说道。
杨伟看了看正在剪脚趾甲的牛大队，欲言又止。
李小军见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淡淡地说道：“我说下我的看法吧，我觉得杨伟说的有点儿道理，但不是审问，咱们可以温和一些。协调110的同事，有假钞报案时，不要再给派出所出警，直接通知咱们！这样咱们就可以接触到这些使用假钞的人，从而查出他们是在哪里得到的假钞，一步步按照线索顺藤摸瓜。其次，我们可以用队里的经费把假钞换回来，找银行的人来协助查验假钞的号码和防伪的方法，寻找这批假钞的规律和特点！最后，我觉得，大部分花假钞的人本身也是受害者！肯定是有一小部分人负责散布假钞！”
李小军说完后，牛大队从桌上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拍了拍手说道：“看看人家说的！你们还不如一个实习生！”
牛大队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钱，又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并排放在桌子上，说道：“都过来，我左手这张是假的，右手这张是真的，你们看看哪里有问题？”
张强大声喊道：“我靠！牛队就是牛啊！你什么时候换的啊？”
李小军心里也再次佩服了一下，原来牛大队早就想到了，并且在饭店就已经换了假钞，以备查验。
牛队笑道：“不是换的！这是饭店前台桌子上的，估计是服务员鉴别假钞对比用的，我顺手牵羊！”
李小军心里感慨道：“这个牛大队果然不按套路出牌啊，真是怪人！”
文静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张强笑道：“哈哈，手法真娴熟啊，连我都没发现，不过你这也太抠了，这可是犯罪啊！”
“我刚上班儿时候是抓扒手的，这点儿小伎俩算啥！别废话！赶紧，都过来看看！”牛大队催促道。
大家围上去仔细地鉴别两张钞票有何不同，李小军仔细观察着，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疑点。
杨伟首先打破沉默，他胸有成竹的说道：“左边那张是假的！”
大家都略感意外的看着杨伟，牛大队问道：“为啥？”
杨伟挠了挠脑袋说道：“不知道，左边的看着像假的！”
牛大队狠狠的拍了王伟脑袋一下，骂道：“你他妈真是人如其名，你怎么不能硬点儿呢？看看人家文静，正好跟名字相反，你呢，人如其名！唉！”
杨伟莫捂着脑袋名其妙地说道：“怎么了？你不说左手是假的吗？”
李小军笑了笑，心想：“杨伟又陷入了心理暗示的怪圈！”
牛大队说道：“我他妈故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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