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草原之行

老马新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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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佩佩是庞冬的亲姐姐,杨建军当年的初恋情人。那时候,杨建军在南方通信学院读研究生,庞佩佩刚从江南省乡下考入省城的这所重点大学,是杨建军去火车站接来的新生,两人一来二去,就成了男女朋友。但是好景不长,等到杨建军研究生毕业,分配到江南电信工作的时候,家里死活不同意他和来自农村的佩佩继续交往。建军的父母甚至通过在南方通信学院当系领导的朋友,给佩佩施加压力,希望她离开杨建军。

    势单力薄的小姑娘,还在读本科,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好含泪给建军写了一封绝交信。四年后,她大学毕业,分配回家乡的电信局,当了一名小小的财会人员。那一年,庞冬刚刚考上bj的大学,一切费用都是靠着姐姐资助的。

    十年之后,杨建军已经是江南电信最年轻的副总经理,他成了家,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夫人是一位儿科大夫,她的父辈是杨建军父母的老战友,算是门当户对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杨建军获悉了当年庞佩佩离开自己的真实原因,痛悔不已,然而木已成舟,无可奈何,只能感叹命运的残忍。

    当年的精确营销试点项目,杨建军之所以下决心与鸿雁科技合作,庞冬在其中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那年元旦,庞冬回家探望姐姐,说起了项目打单的艰难。疼爱弟弟的庞佩佩当时什么都没说,事后却专门跑了一趟省城,到省公司见了杨建军,那是十年之间庞佩佩唯一一次主动去找昔日恋人。

    这也就是那次技术交流的时候,杨建军主动跟庞冬点头微笑的真实原因。至于后来,庞佩佩为什么在杨建军进京之后,也跟随他调入了移动集团,后来又辞职去了赵向东的公司出任财务经理,庞冬不愿意跟老张多说,老张也就没有仔细追问了,只知道杨建军的原配夫人和儿子已经移民去了法国。

    在帮雷哥旗下的公司干完技术活儿之后,张振荣把所有多余的物品都留在了庞冬办公室里,包括笔记本电脑、衬衣、外套和皮鞋,换上了一身运动装和登山鞋,还备了一件比较厚的冲锋衫在双肩背包里。

    从bj北站出发到木兰围场的长途汽车是上午十点发车的,到达传说中的皇家狩猎地大约需要行驶六个小时。老张已经是第二次走这条路了,去年夏天,他就已经走同样的路线,去过一趟nmg大草原。一路上,老张都在闭目养神,回忆前一段时间的锦江之行。虽然他已经通过别的办法搞到了格格的手机号码,也找到了格格开的那家童装店,却没有勇气给她打电话,后来也没有再去店里找她。

    对于心爱之人,老张不忍心去打扰她现在平静的生活。

    感觉到长途汽车在渐渐地盘旋爬高,老张知道这是到了金山岭长城,从首都东北方向出京的必经之路。他睁开了眼睛,窗外是巍峨蜿蜒的燕山山脉,在山脉之上,矗立着一道保存完好的长城,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金山岭,名副其实的地势险峻之处,也是风景独秀之处,再往外走,就是塞外了。千百年来,这道京城的屏障隔开了蒙古人和汉人的地界,而今,张振荣却要越过这道长城,去看看塞外草原上爱人出生的地方。

    长途汽车开到围场总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虽然老张知道前往塞罕坝机械林场的班车已经开走了,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继续旅途,但他还是打了个出租车赶到围场县城北边的小车站,往机械林场的车要在那儿出发。老张在售票窗口买第二天一早车票的时候,售票员照例笑着告诉他第二天早上再来买也来得及,那班车的乘客不多。在老张的坚持下,售票的大姐只好给他打了车票,并且善意地叮嘱他第二天要穿厚一点,坝上冷。

    还没到草原上,就感受到了民风的淳朴,老张的心里一阵暖和。

    买好票之后,老张坐车回到了县城里最繁华的地带,在一家快捷酒店里住了下来。晚饭是在肯德基解决的,肯德基在一个十字路口,对面分别是百货商店、银行和新华书店,俨然是围场县的商业中心,据说肯德基也是两年前才开了的。

    吃完晚饭,还没到七点,太阳还挂在不远处的山头上,百货商店却已经关门了。老张一下子觉得回到了过去的时代,而且时间流淌得特别缓慢。无奈,他只好随着饭后散步的当地人,在横跨县城的一条小河边走动起来,感受小城生活的悠闲和放松。

    木兰围场,实际上是一个四面环山的神奇地方,只在南边开了一个口子,一道小河从这里缓缓流向低地。所以,历史上这儿成为了皇家狩猎的首选,是为围场。

    第二天早上,老张如愿地坐上了前往机械林场的汽车,这是一辆半新不旧的中巴车,坐车的基本上都是本地人,一个普遍的特点是颧骨上有一抹高原红,那是日照强烈的表征。坐在老张旁边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mgz妇女,看到振荣不像本地人,就热情地跟他攀谈起来。原来,乌日娜的家就在坝上,那儿有一道hb和nmg的分界线,很多本地人在那里做些小生意,乌日娜就开了一家卖狼牙纪念品的小铺子。

    到了坝上,乌日娜的弟弟开着小车来接她,因为知道振荣要去nmg那边的军马场,乌日娜就坚持要亲自开车送他过去,说是这样的话,过省界的时候老张可以装作他表弟,好省下一个过路费。

    一路上感受到乌日娜的热情,老张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也许他们这里外来的汉人太少了,物以稀为贵,振荣只好这么自嘲了。

    车过hb和nmg的分界线,景观马上不同了。一眼望去,全是连绵起伏的草甸子,正值夏季,绿油油的牧草像绸缎一样平滑、柔软,远远地还能看见一群、一群的骏马在那儿悠游。看到这样的景色,老张的心里一下子波涛汹涌,跟格格的往事也全都浮现出来。

    乌日娜一直把老张送到她表姐开的小旅馆安顿下来,也没收老张的车费,就开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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