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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振荣是从bj直接飞到了西岭，因为雷哥旗下一家跟音乐基地合作的sp公司要临时修改计费系统，要把原来直接扣费的模式改回客户订购模式。直接扣费模式，俗称“抢钱模式”，是移动增值业务运营当中一种最黑的模式，现在夏侯出事了，就必须迅速地改回正常的合作结算模式。雷哥虽然已经跑到国外避风头去了，但他还是在海外遥控指挥他的商业王国。老张呢，是只管干活、拿钱，不问是非的。所以，既然有人出机票钱，他就直飞西岭了。
到了西岭市区，老张照例还是住在了一家快捷酒店里。第二天，在和sp公司开了一天的会，解决完所有技术问题以后，张振荣给赵向东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还在西岭。赵向东一听是振荣的声音，就说他正在滨江饭店的长包房里，要老张赶紧过去。
其实，张振荣和向东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虽然两人目前都在给雷哥旗下的公司出力，但因为两人干的活儿不一样，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交集。
老友见面，就省去了很多客套。两人叫了一些外卖，又让酒店商场送了一箱珠江啤酒上来，就在老赵的办公桌上摆开了架势，边喝边聊。
看到向东气色不太好，老张就关心地问他最近是否不太顺利。
“嗯，最近是有点背。这不，刚被联合调查组叫去问话了。”
“跟夏侯的事情有关？”老张关切地问。
“这个他妈的死猴子，也不知道跑到哪个第三世界去了。他这一跑不要紧，害死了多少人哪！”
老张猛喝了一口酒，又扔了几粒花生米到嘴里。
“老领导，我觉得吧，你还是离雷哥这帮人远一点吧！雷哥本人不也躲到外面避风头去了嘛，关键时刻，这帮太子党是不会仗义相助的，这个还是你当年教我的。”
“……”
老张是个直性子，看到赵向东不吭声、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接着说：
“也怪我，当初把你引见给了雷哥。其实，你回军校教书挺好的，也不缺钱，何苦又出来趟浑水呢。”
“一眼难尽啊！我现在这个消费水平，不是军校那点儿工资可以支撑的。要不，我没事开那么多公司，铺那么大摊子干什么！”
看看满屋子的高尔夫球具，以及卧室里的女人衣物和高档化妆品，老张也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排场，再加上养萍儿小丫头的费用，每个月的开销没有十万、八万是下不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老张总是不自觉地拿萍儿和格格比较。他觉得萍儿比格格差远了，跟老赵在一起除了钱还是钱，并没有一丝真情。
当然，这也不关自己的事。老张起身到洗手间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回来坐下来，马上又开了一瓶啤酒。
“向东兄，恕我直言，萍儿这样的女孩子是不适合你的。我听说，柳茵至今都没有结婚，你和她还有联系吗？”
“没啥联系了，听说她现在是一家做互联网阅读的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了。我们几个里头，就数她最事业有成了。”
“不管她江湖地位有多高，她心里还是一直有你的。这个，我当年在南滨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了。柳茵是个好女人，我是想追也追不到啊！”
老赵沉思了一会儿，也猛地灌下了一瓶酒。他抹了抹嘴，吃了几口菜，对老张说：
“别光说我了，你最近怎么样，心里还没放下格格？”
“我嘛，还那样呗，靠力气吃饭，问心无愧。格格嘛，还没找到。唉，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因为怕向东心情不好喝多了，振荣早早地就告了辞，回酒店睡觉了。
睡到半夜，被隔壁的住客吵醒了。原来，这家快捷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差，隔壁又住了一对来旅游的小夫妻，那个女的叫声太大。就这样，老张被一阵超大声的呻吟惊醒，而梦里恰好是和格格亲热的场景。
他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张低低地骂了一句。睡不着了，只好起来披上衣服，打开电脑，调试起一个小程序来。
可是，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刚刚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还是那个竹楼，还是那个沙滩，还是那一样的月光。
老张拉开窗帘，窗外一轮圆月挂在半空。格格，你在哪里呢？今晚的月光是否也照在你的脸上呢？这样的话，我是否可以透过明月看到你明亮的大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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