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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若雪逼苏晓晴去洗了个澡,然后给她按在了床上:“别东想西想的了,反正都这样了。你现在呢给我乖乖的睡一觉,我替你去医院看看刘教授,你自己说我去比你去合适吧?对嘛,你给我怪怪的睡觉,晚上我给你做其它好吃的,乖啊。”
守在苏晓晴身边,若雪把手机都调成了静音给光头强发了条消息说“你不用急着回来,反正车库里现在就剩一些水草,其它就是养的老水了,我会帮你照看的,一年也不着家,你就安心多陪伯父伯母多呆些时日,不用管我,另外你妹妹好得很,不牢你挂念了。”
却是不想让光头强知道苏晓晴现在的状况。又帮不上忙,知道了也是瞎着急。
苏晓晴终于知道为什么尽管张燕和她从小玩到大,两人是实打实的发小,最后却没法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方了。那是因为相比起张燕,她更信任若雪,也更依赖若雪;有若雪守在床边,没过多一会儿,苏晓晴真的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等苏晓晴睡踏实了,若雪才轻手轻脚的起身,近乎无声的小心关上房门。从她带回来的土特产里找出一盒北河村村民们自己生产的杏仁露,听说这东西老人吃了特别好;拿上了礼物,才出门打车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找护士打听清楚了刘教授住在哪个病房。若雪留了个心眼没直接进去,而是装作辨别病床号一样,从刘教授病房外先经过了一趟。经过的同时,她也看清楚了,病房里只有刘教授和他的爱人在,并没有那个该死的女人;若雪陈着张脸,心里盘算了半天,暗道算你走运,这才换上笑脸,走了进来。
师母还认得若雪,纳闷的问了句;“是小娟吧?”若雪笑着把杏仁露递过去说:“阿姨新年好,我今儿才回西安,听说刘教授病了,特意过来瞧瞧,这是山里村民们自己做的杏仁露,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学产品,对老人是极好的。”
师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好意思的接过:“是晓晴那个孩子告诉你的吧。打初一下午把老头子给送来,那孩子就守在医院里,一直守到初3早晨,才给我打电话说她出去旅游散散心,她还好吧?现在也回来了么?哎,我家那个孽障啊!真是孽障啊!她还不如不回来啊,她要是不回来,晓晴那个孩子也不会离开我,老头子也不会住到医院来…我,我们一家对不住晓晴啊。”
若雪皱了皱眉,心道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终归都是你的女儿,小曦再亲不过是个学生,再对不住又能怎么样呢?
嘴上还是以安慰为主:“她没事,跑上海去玩了几天已经回来了,放心不下刘教授,又怕来了撞见…所以委托我来医院看看,看看有什么能需要的和能帮上忙的,她说她走的时候结了一次医药费,这又好几天了,又不少钱了吧,等下我走的时候把这几天的也给结了。”
师母连忙拦着:“可不敢,可不敢,不瞒你说,老头子来医院就进了icu,一天一夜治疗费、抢救费、重症监护、连带请护工乱七八糟加在一块就是8万多块钱,晓晴那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临走前都还帮着把这笔钱给交了,弄得我真是没脸见人了啊…剩下的再不敢让孩子交了,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老头子有医保,我们两都是退休的教授,负担得起,负担得起,小娟啊你回去告诉晓晴,就说我对不起她啊。”
纵使若雪心里不岔,嘴上也只能说点场面话敷衍着师母。两人说这话,刘教授迷迷糊糊的睡醒了,看见了若雪,激动的就要起身。师母急忙扶住,若雪帮忙把床摇了起来,两人合力扶着刘教授坐好了,他才有些吃力的问:“我,我那,学生,没事吧?”
刘教授当时怒气攻心,本来又有高血压,一下子晕了过去真的相当凶险。好在就医即时,这才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只是人虽然脱离危险期了,一只左手却哆哆嗦嗦的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了。而且面部也有些那个,所以暂时说话都很吃力。
若雪急忙说苏晓晴没事儿,捡好的跟刘教授说了几句,刘教授心里似乎踏实一点了。师母伺候他喝了点水,刘教授才又问:“她之后是去了上海么?”若雪回答说是去见张燕了,刘教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下来气氛就有些尴尬了。师母看着若雪有些欲言又止,却是晚上她女儿要来给老伴送饭;怕若雪和她女儿撞上了,两人怕是又得打起来。若雪想了想她在这里也没用了,于是起身告辞。
临走,刘教授艰难的唤住了她:“孩子,麻烦你给我那学生带句话,该学的直到大三上学期已经全部学完了,大三下学期开始,学校其实也不怎么上专业课了。你看我这样,也没机会再带她了,你替我和她说,她要是愿意继续留在学校的话,就跟着张教授继续学;要是,要是不愿意在学校待了,让她去北京吧。北京那边自然,自然有人继续教她。总之,总之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让她记得,记得我的话,做学问就是把所学到的知识,提炼成你自己思想的一个过程。早日形成她自己、自己的东西,这样就够了。”
若雪仔细的记住了刘教授的话,郑重的点了点头:“您安心养病,希望您尽快康复,您的话我一定一字不漏的告诉她。”
※※※
回家的时候苏晓晴已经醒了,罕见的没有起来,而是坐在床上双目无神的发着呆。
苏晓晴看见她回来了,急忙从床上跳下来了,鞋都不穿。若雪叹了口气把她给重新弄到床上去,把下午在医院的所见所闻一点不差的都告诉了她。尤其是刘教授最后让若雪转告苏晓晴的话,更是一字不漏的都带到了。
苏晓晴愣愣的靠在床上,老师,老师不能再继续教她了?
是啊,出了这样的事。老师现在身体又这个样子,还怎么教她?继续留在学校,跟随张小师教授学习么…倒是条路子,只是苏晓晴担心,这学期期末已经有教授开始为难她了,怕是这里面不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苏晓晴觉得,可能还是之前她花了25万“买”学籍的事情出了纰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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